不謀全局者,不可謀一隅。


    劉封下定決心,要率部東征,這是從未來的魏蜀吳的大格局出發考慮。


    建安二十三年已經過去大半,益州安定,隴右安定,漢中也無有戰事,隻有荊州北部的襄樊一帶戰事連綿。


    上庸三郡之戰,從局部來看,這是一場收複失地的小戰役,但眼光再擴展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其實還是襄樊戰事的一部分。


    要是朱靈占領上庸,那麽關羽和劉備之間的聯係,就隻剩下了江州至夷陵這一條長江水道,萬一有變,關羽全軍將陷入和曆史上一樣的覆沒境地。


    關羽心心念念的北伐,已經於半年前,也就是劉備稱漢中王之後不久開始。


    戰役開始之時,張飛由西向東,從房陵突入南鄉郡,策反荊州刺史胡修、南鄉太守傅方,關羽則以蘇飛一部圍襄陽的呂常軍,羽軍主力繞過漢水,渡河後疾撲樊城。


    曹仁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隻能和呂常兩人分守襄樊兩城,同時,拚命向後方的曹丕呼叫救兵,這一段時間裏,關、張兩軍配合默契,大有橫掃南陽郡的態勢。


    當初,劉封在當陽既定的北伐總方略得以順利實施,隨後發生的事情,則讓劉封倍感失望。


    張飛被刺,東征軍群龍無首,隻能退回上庸。關羽沒有了張飛的配合,後方又得不到劉備的持續支援,也隻能把深入宛城一帶的關平軍撤回,先保證拿下襄陽、樊城再說。


    關羽雖然心高氣傲,對劉封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但那是以前,自從關銀屏嫁給了劉封之後,護女心切的關羽態度已經變了。


    關銀屏是虎女,劉封肯定不是犬子。


    實際上,這幾年來,關羽每提到劉封,紅臉上都會露出欣慰之情,大哥劉備這義子收得好,自家女兒銀屏這夫君也選得好。


    唯一讓關羽不爽的是,劉備不講武德,竟然把劉月也嫁給了劉封,這不是以勢壓人是什麽?


    關羽和劉備長期分隔兩地,彼此之間的想法隻能靠書信交流,有隔閡也是正常,比如在封侯方麵,關羽就有自己的想法。


    劉封對劉備、關羽、張飛之間關係到底如何,不感興趣。


    他之所以要領軍東征,主要的原因,還是不想曆史重演,要是劉封再觀望不參與的話,關羽難逃被孫權背刺的結局。


    關羽是老丈人,關平是大哥,要是被殺了,那關銀屏還不天天以淚洗麵,青梅竹馬、一起經曆過亂軍逃生,劉封對關銀屏的感情亦妻亦妹,自然舍不得長腿妹子受委屈。


    好不容易來一趟三國,雖然被客觀的形勢推動,不期然泡妹子已經成了主業,但幫扶蜀漢的副業也不能扔了。


    ——


    即將出征,劉封分外忙碌。


    除了漢中這個大家外,還有小家需要安撫。


    襄樊這場讓關羽軍事生涯達到頂峰的大戰役,牽扯到了劉備、曹操、孫權三方勢力,也會間接影響劉封身邊的另外一個重要的女人:孫尚香。


    自從孫、劉聯盟名存實亡之後,孫尚香的性子就和之前有些變了,去年,江東那邊更是傳來不好的消息,小吳國太病逝了。


    雖然步練師在信中說,小吳國太走得安詳,沒有經受什麽痛苦,但母親臨走前,孫尚香遠隔在巴蜀,沒能再回去見上一眼,心中瘣疚可想而知。


    在國事、家事的雙重壓力下,原本開朗活潑的孫尚香,漸漸的變得沉默少言,有時劉封問她幾句,也得不到一句回複。


    這種由外在環境變化而引起的情緒波動,換到後世的話,有個專屬名詞:產後憂鬱症。


    隻是在漢末,沒有醫者對此命名罷了。


    張機是神醫,但更多是對瘟疫的防治有一套理論和方法,對婦科疾病並不擅長。


    三國時期,真正精通針炙術、房中術和養生術的大醫皇甫謐,此時應該已經從關中安定郡動身,正在前往蜀郡的途中。


    皇甫謐,字士安,號玄晏先生,是漢末名將皇甫嵩的曾孫,皇甫謐這一次到蜀郡,是看望其叔母,也就是劉備手下官員射援的夫人。


    為了說動皇甫謐動身,劉封在前不久暗地裏使勁,向張機提議,在漢中辦一場醫學學術交流會,邀請天下有名的大醫前來,共著醫學專著,共商防治瘟疫的大計。


    張機年紀大了,可能近一、兩年就要逝去。


    華佗這個外科鼻祖則已經去世,吳普和樊阿兩個弟子,能來一個就好。


    有張、華兩尊醫聖大神坐鎮,皇甫謐肯定會來,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晚輩,得到張機的邀請一定會受寵若驚。


    劉封想著,等皇甫謐到達南鄭時,請其看一下孫尚香的情況,看看怎麽樣讓她排解愁緒,當然,心病還得心藥醫,劉封也抓緊在出征之前的這段日子,好好的陪一陪孫尚香母女。


    漢中的山水秀麗,冬日的山巒在雪後,更顯得分外的妖饒。


    曹將朱靈不是什麽有名的將領,有龐德為先鋒先行出發,再有王異、張任、薑維、鄧艾等人在軍中安排,劉封倒是空閑了下來。


    一路之上,劉封帶著孫尚香、劉媛從南鄭往西城出發,既是放鬆心情,也是想和孫尚香好好說一說東吳的事情。


    孫權接下來如果還是背刺荊州的話,那孫、劉之間反目就在眼前,孫尚香如何自處,確實是個難題。


    劉封不想把這個壓力給自己的女人,解開孫尚香的心結,是他出征之前必須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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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水上。


    劉媛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在甲板上,小手不停的指這指那,對劉封發號施令,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摸清了劉封的脾氣。


    這個老爹寵她得緊。


    隻要撒一撒嬌,湊上去親一親臉頰,劉封就會忙不迭的應承下她的請求。


    孫尚香看著劉封、劉媛的互動情景,眼眸漸漸濕潤起來,母親不在了,兄長又隻顧著江東的基業,她現在能依靠的,就是劉封這個夫君了。


    漢水沿岸,張魯早先設有義舍無數,劉封軍船行水上,到了晚間就靠岸休息。


    劉封等劉媛好不容易睡著,悄悄的摸到孫尚香休息的船艙內:“夫人,小媛睡下了,為夫有話和你細說......。”


    孫尚香側著身子,麵朝艙板:“累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劉封嘿嘿一笑,硬擠到榻上,緊貼著孫尚香道:“夫人,小媛沒個弟妹,以後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們為父母的,不能自私......。”


    一邊說著,劉封的手趁勢伸了過去,將孫尚香摟進了懷裏。


    “你.....,你放手!”孫尚香身子掙紮了好幾下,見掙不脫劉封,隻能默默的接受被抱住,但很快,劉封的手就不安份起來,輕撫過的地方一陣酸麻,讓她心頭不自禁**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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