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聽到魏延豪壯之言,讚許道:“好,橫刀立馬,唯我文長將軍,此番漢魏之戰,正有用到文長的地方。”


    魏延這人,是蜀漢中期難得的名將,又屬於能力強、情商低的一類技術型人才。


    論及如何打仗,他可以蹈蹈不絕,說一個口沫橫飛,真上陣論刀,也能力斬敵方的強力猛將,但這人最大的不足,就是獨來獨往,為人倨傲,不懂得抱團取暖,處理人際關係能力差。


    也正是這個脾氣,叛變、謀逆之類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魏延身上,對於這樣一個純粹的武將,可能別人不喜歡,劉封倒是甚為看重。


    曆史上,諸葛亮在時,魏延靠著他的庇護,還能在漢軍中生存下去,諸葛亮一死,魏延頓失靠山,與楊儀叫板時,竟然指揮不動其餘漢軍諸將。


    當時,薑維、王平等將俱在軍中,以魏延的威望和軍中資曆,怎麽也比楊儀要強得多,但結果魏延卻隻能和魏昌一起落荒而逃。


    在正史中,並無馬岱殺魏延那一段事跡,魏延是在逃走之後,被楊儀派人追上受擒,最後才被冤殺。


    將是兵之膽,魏延這一帶頭,整支漢軍的士氣會提升許多。


    謀士文臣方麵,龐統終於也坐不住了,輕咳一聲之後,來到了帛圖前麵。


    “諸位,在大將軍的治理下,荊州這些年,少有動亂、百姓安定,各地流民來投者,不計其數,如此一塊亂世樂土,是我大漢子民之幸,是我大漢崛起之本。”


    “如今,逆魏再度犯我疆界,擄殺我大漢百姓,毀我耕田房屋,用心極是惡毒,我大漢將士的任務,是保住漢家百姓不受兵亂,保護屯田獲得的糧秣、保護遮風避雨的房舍,保護家中無人照看的老弱幼兒.....。”


    “諸位,我龐士元已經離開多年了,這一次應大將軍之邀,再一次為大漢出謀劃策,護佑鄉裏,身有幸矣,雖百死而無悔!”


    鳳雛龐統複出,讓劉封的智囊團終於有了領軍人物。加上徐庶、王異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劉封的謀士班底,比起當年劉備鎮公安時,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龐統在表態之後,立即和徐庶、王異一起對當前的局勢進行了全盤分析。


    按三人的猜測,魏軍此次南下,為了分散漢軍的力量,最大的可能性,是從西向東,以三路甚至四路、五路進軍的方式,發動一場對蜀漢的全麵戰爭。


    具體行軍方向上的選擇,無外乎是隴右、漢中兩個方向。


    這兩個地方大多是山連山、嶺連嶺的丘陵山地,這樣複雜的地形條件,更適合以步卒、弓弩兵為主的蜀漢軍隊,而不適合魏國的重騎。


    所以,以往魏國在西線進攻時,往往征召羌氐胡騎輔助,在正麵對峙之時,以輕騎抄襲後路,從而殲滅敵人。


    好在蜀漢在上一次擊破張郃,重創了隴右魏軍的士氣,郭淮現在就算想要進攻武都、陰平,也掀不起什麽大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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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中一帶,褒斜穀道、駱穀道等棧道也在戰事中毀損,多段道路無法通行,這使得漢軍北上過不去,魏軍要南下也過不來。


    綜合來看,魏軍真正的謀攻方向,就是在荊州,最直接的進攻目標,就是襄陽。


    新野至樊城這一路上,除了漢水及其支流外,一條大道南北貫通,適合騎兵南下。


    漢軍步卒要想擋住魏騎,隻能據城而守,但沿途的縣城幾經戰亂,多有殘破,劉封要是守的話,兵力多了糧秣供應不上,兵力少了守不住。


    劉備當年在新野守得好好的,之所以要撤退,就是怕被圍之後援,坐困孤城。


    相對來說,若是漢軍以漢水為界,據襄陽城堅守,相對來說,要容易一些,因為在襄陽、江陵這一帶,已經屬於江漢平原的水網地帶,漢軍水軍可以來往於河道增援。


    有鑒於此,龐統認為,眼下漢軍最好的方法,不是分兵禦敵,層層阻截,而是應當集中力量,殲敵一路,甚至還可以更激進一點,利用秦嶺複雜的地形,搶先一步,奔襲魏都洛陽。


    聽罷龐統等眾謀士的分析,劉封目光如炬,轉向眾將,大聲道:“諸位,此番魏軍南下,其中多有幽燕胡騎,來勢洶洶,切不可輕敵大意。”


    “剛才,龐軍師已經說了,我軍不能過於後退,要是襄陽、漢水一線被魏軍突破,則南郡好不容易恢複的生產、經濟就會遭到破壞,百姓就會遭到屠戮,這會讓大漢失去信任和支持。”


    劉封的聲音由高及低,漸漸低沉,語聲中帶著蒼涼和悲戚,讓魏延、陳到等經曆了新野、長阪坡那場慘敗的漢軍將領心中巨震,凜意頓起。


    見到眾將輕敵之意漸去,劉封又接著道:“襄陽、漢水以北,樊城至偃城一帶,有漢水的泄水分流沼澤水泊,這裏是當年關君侯水淹七軍,大破曹仁、於禁的地方。”


    “我已下了決心,就在此地堅守,堵住魏軍南進的步伐。諸位有無信心,與我一道,守我漢土,護我家園。”


    “大將軍旦有差遣,末將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完成。”


    “大將軍,末將請領駐守偃城之責,若城池失陷,你唯我是問。”聽到劉封激將之言,漢軍諸將一個個怒目圓睜,高呼起來。


    劉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具體的任務安排,龐、徐、王三位軍師會有將令交付諸位,還請耐心等待。文長將軍,你且留一下。”


    魏延聞言,停下腳步,當眾將一一散去之後,劉封將魏延讓進內帳,移步來到懸掛的帛圖前。


    “文長,你來看,魏軍的戰略意圖,方才軍師已經講清楚了,但是隻靠死守,就算能擋住來敵,我軍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我們要想逆轉獲勝,必須給魏國朝堂一個深刻的教訓,隻有這樣,才能逼退來敵。”


    “我的想法,是遣一支奇兵,逆向北上,直接威脅魏國的洛陽、長安等地,讓曹叡小兒知道下,什麽叫出奇不意,攻其無備。文長,你可敢領此重任。”


    劉封說罷,拿起一支令箭,衝著魏延揚了一揚,意思是問詢魏延敢不敢接令。


    魏延高大的身軀一怔,挑了挑眉宇,抱拳說道:“大將軍,這有何不敢,當年,要不是丞相否了某家的子午穀奇襲,我魏延早就在長安城頭插上漢旗了。”


    劉封笑著點頭,子午穀奇襲確實是魏延提出來的。


    不過,諸葛亮出於穩妥起見,沒有同意魏延的建議。劉封卻不是諸葛亮的想法,這一次,他想冒一次險,讓魏延試一次。


    若是成功,魏延這一支先遣軍,就是鑽進魏國腹地的孫悟空。


    見到劉封認可自己的能力,魏延興奮的一擊掌,道:“大將軍如此信任,我魏延必當全力施為,以報知遇之恩。不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此番出戰,若是中途遇有變故,可否允我臨陣變化,更改行軍路線、奔襲目標。”


    劉封哈哈一笑,點頭道:“可!”


    魏延聽到劉封放權,不由得越發興奮起來,以往在諸葛亮帳下,他的想法一說出來,就被丞相府的那群謀士、佐官給否定,就比如他提出的從子午穀北上,偏師奔襲長安之策,就被束之高閣,這讓魏延心中很是不忿。


    搞定了魏延,劉封對接下來的戰事心定了大半。


    守住襄陽,他並不擔心。


    這一座堅城易守難攻,又有漢水可提供支援,魏軍要是敢來進犯,劉封不介意在於禁被水淹的那一片水沼地帶再給魏軍一個教訓。


    ——


    魏國最近很飄。


    司馬懿遠征遼東,掃平公孫淵,帶著數萬的幽燕健騎回國,曹叡親自在朝堂上接見一眾有功將領。


    司馬懿因這次的大功,一舉成為魏國朝堂上最得曹叡器重的名臣。


    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大將軍曹真兩人死後,曹叡漸漸的開始放縱起來,曹家、夏侯家的子弟漸漸的遭到曹叡的棄用,司馬家、郭家、王家等世家大族勢力抬頭。


    剛登上皇位時,曹叡勤政、任賢、善於納諫,很有明君風範,但現在的他性情大變,逐漸開始貪圖享樂起來。


    最最重要的是,曹叡的個人私生活很不正常,他開始對女人徹底的失去了興趣。


    毛皇後被殺、郭夫人失寵,其他的女人,更是得不到曹叡的召喚。


    真正晚上陪著曹叡侍寢的人,換成了曹肇。


    兩個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會發生什麽,這不用猜,魏國朝堂上都能知曉,至於說誰主動、誰被動,則說不清了。


    曹叡變了性子,好男色,不喜女色,這讓魏國的一眾老臣急得直跳腳,沒有太子,那魏國的江山又傳給誰去?


    在一番商議之後,任城王曹彰剛滿周歲的孫子曹芳被冊封為齊王,算是當作太子的備選,若是曹叡以後養得出親生兒子,曹芳就一直當齊王,要是曹叡沒有兒子,那曹芳就是繼承人。


    若是曹操知曉曹叡幹得這些事情,估計要從七十二疑塚裏麵爬出來。


    好在曹家也不是全是無能之輩,曹真之子曹爽屬於是少數的例外,他能得到重用的原因是曹爽與曹叡是少年玩伴,兩人關係相當不錯。


    本來,秦朗也是其中一員,但由於秦朗和劉封的關係不清不楚,在秦朗的牽線下,金鄉公主曹嬰私自跑到荊州,竟然成了劉封的女人,這讓曹叡很沒有麵子。


    親妹子曹綾,已經是劉封的妾室。


    現在姑姑曹嬰,竟然也成了劉封的人,這曹家的女人,怎麽都成了劉封的玩物?


    曹叡無比的鬱悶。


    這一次司馬懿提議以十餘萬精兵南下伐蜀,曹叡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要雄氣一把,效仿當年祖父曹操百萬大軍南下的威風。


    宛城。


    魏國太尉司馬懿、武衛將軍曹爽、揚烈將軍王昶、荊州刺史王基,四位重臣也同時在商議對敵之策。


    司馬懿遠征公孫淵立下大功,由驃騎大將軍晉升為太尉,擔任這一次南征的主帥,曹爽宗親出身,又是曹真之子,被任命為副帥。王昶、王基各領其部,聽從指揮。


    司馬師在穀城、房陵一線的襲擾,其實是他的擅自行動,沒有得到司馬懿的同意,這讓曹爽、王昶、王基很是不滿,要不是司馬懿在場,性情暴烈的曹爽就要開口罵了。


    為了貂蟬一個女人打草驚蛇,讓劉封察覺出了魏軍的真正意圖,這叫什麽個事?


    “據最新得到的情報,蜀國內部紛爭不斷,皇帝劉禪與大將軍劉封之間,更是勢同水火,可以說,蜀國一場大亂已經要發生了。這是我們南下最好的機會。”


    司馬懿首先發言,第一句話就透露出自己的獨家情報來,對這一份情報的準確性,司馬懿很信任,因為它來自於潛入蜀國的司馬望。


    其他人可能會被蜀國策反,司馬望則不會。


    “不過,要想從荊州方向取得突破,我們還需要麵對劉封的阻攔,蜀軍最近頻頻調動軍隊,陳到的白耽兵已經到達了襄陽,另外,劉封還從成都征調了吳懿所部,據估算,目前聚集在漢水一線的兵力,估計已達到了五萬眾,要想突破其防線,難度不小。”


    司馬懿想要平息眾人的怒火,隻能先提起話題,而最能引起討論興趣的,就是劉封軍的兵力部署情況。


    “從種種跡象來看,劉封在樊城、偃城一線構築城壘,是想要效仿關羽當年之戰,我軍若是南下,需提防其截斷漢水,淹我三軍。”


    王昶性情沉穩,聽到劉封聚兵於襄陽一帶,立即出聲分析起來。


    武衛將軍曹爽在雍涼時,曾經和蜀軍交戰過一回,占了一些便宜,這一回,曹爽在見識了幽州鐵騎的威猛後,也是信心滿滿,決定在荊州戰場上大幹一場。


    “文舒,你多慮了,如今正當秋冬,正是枯水季節,劉封他想截流,那也要有水才行,依某之見,當趁著蜀軍集結未成之時,起精騎突進,殺劉封一個措手不及。”


    司馬懿聽到曹爽這麽自信,淩厲的眼眸中露出讚許神情,擊節道:“昭伯,看來你對荊州的情況很是了解,不如這樣,首攻襄陽的任務,就交給你部來如何?”


    首攻襄陽!


    聽到這個司馬懿的這個建議,王昶和王基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凝重之情,打劉封若是這麽好打,那張郃、費曜等魏國名將就不會戰死了。


    “好,太尉的建議正合吾意,我曹爽就領了這先鋒任務,你們且在宛城等候,看我曹昭伯溫酒斬了劉封。”


    曹爽大言不慚的叫喝道。


    “武衛將軍,劉封重兵陳於邊境,還是慎重行事為好!”王昶被曹爽這一番豪言壯語驚到,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哈哈,揚烈將軍,你可莫要漲他劉封的誌氣,滅吾大魏的威風,我曹爽又不是沒戰勝過劉封?”


    曹爽對王昶的提醒並不在意,年輕氣盛的他,現在隻想著兵發襄陽,長驅直入,飲馬長江,一雪父親曹真兵敗之恨。


    魏軍磨拳擦掌,準備馬上南下,曹爽主動請纓,要擔當這一次出征的先鋒。


    司馬懿臉上帶著和靄的笑意,認真的傾聽著曹爽的敘述,不時還點一點頭,表示自己對曹爽的說法很是讚同。


    曹爽的將職,隻是武衛將軍,比起司馬懿來,要差了幾個等級。


    但司馬懿卻對曹爽很是尊重,在目送曹爽興奮的離去後,司馬懿又別有深思的掃了一眼王昶,然後直接轉身,就帶著司馬師回轉了中軍本營。


    王昶被司馬懿一眼看得心裏發冷,張口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


    襄陽。


    劉封在遣出魏延北上為奇兵後,按龐統、徐庶等人的建議,對襄陽以北的漢軍防線進行了調整。


    襄陽這座堅城,由他親自坐鎮。


    正麵戰場上,以張泉一軍守衛偃城,作為全軍的最前哨,張泉的父親張繡,在南陽郡名噪一時,甚得這裏的百姓擁戴。


    以鄧芝軍駐守樊城,作為襄陽的最後一道屏障,鄧芝在經過曆煉之後,戰場經驗已經積累得很是豐富,由他來守城,魏軍若是來攻,必然要付出沉重代價。


    同時,甘瑰的船隊在漢水及其支流滾水、淯水、沘水之間巡視,作為機動增援力量,隨時準備救援被困將士。


    鄧艾、張泉這兩支軍隊也是劉封用於抵禦曹軍進攻的最重要的力量。


    除此之外,劉封在還漢水東岸的江夏郡竟陵一帶,部署了陳到的白耽兵,一旦魏軍在樊城陷入進退不能的處境,陳到、邢道榮就會翻越大洪山,出現在了魏軍的後方,實施戰略反包圍。


    在西南的南鄉郡方向,劉封從漢中調來了偏將陳式的一部人馬,陳式之前好幾次跟隨劉封作戰,雖然沒立下什麽大功,但兢兢業業很是盡心盡責。


    中路層層阻擋,兩翼迂回包抄。


    劉封的這一手布防,若是有穿越眾看見,一定會感到很是熟悉。


    這是劉封仿照薛伯陵將軍在長沙會戰時,祭出的最著名的天爐戰法。


    當然,曹爽是肯定看不出劉封的這一招數的,在他的眼裏,當麵的蜀軍就是一群待宰的肥羊,隻要他的騎兵一衝,就能獲得大勝。


    偃城。


    漢魏兩軍的第一輪交鋒,就在這座小城開始。


    守衛這一座城池的漢軍約有二千餘人,由裨將軍張泉統率,麵對曹爽大隊騎兵的來襲,張泉一反常態的將部隊拉到了靠近淯水、沘水的河埠口。


    在張泉漢軍的背後,是甘瑰的船隊,有了退路,張泉在對陣魏騎時也就有了底氣。


    曹爽第一波攻擊遣出了胡將卑衍的鮮卑輕騎,哇哇怪叫著的北胡朝著張泉的步陣奔襲而來,兩軍在淯水岸邊開始了一場大撕殺。


    張泉年輕氣壯,又兼槍法出眾,每每遇上有胡騎突破,即領著親軍增援了過去,卑衍這個倒黴蛋見張泉是員漢將,想著能擒殺敵將,一舉破敵。


    結果兩人一交鋒,張泉施展父親張繡留下的虎頭湛金槍,揪了卑衍一個破綻,就將其挑於馬下,眾胡騎隨後四散。


    曹爽出師不利,氣得差一點親自上陣。


    幸好張虎、樂綝兩將頗有乃父之風,兩人合力一番衝殺,終將張泉的人馬拚掉了一半,張泉見已經達到了滯敵的目的,即撤到船上退守樊城。


    鄧艾靠著張泉的拖延,在樊城再一次加固了防線,重點對樊城外圍的護城河進行了挖深,等到曹爽到來後終於發現,麵前的城池前麵是沼澤、河流,後麵背靠著漢水,要想拿下樊城,魏軍將士隻能拿人命來填。


    “快給太尉送信,把攻城器械都運上來,我曹昭伯要在樊城教一教你們怎麽打仗?”曹爽的信心足得讓人不得不信。


    這一場攻城與守城的較量,就在曹爽和鄧艾之間展開。


    魏軍在領軍將校的喝令下,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裨將張虎帶著一隊精悍的士卒左衝右殺,連破漢軍城外石壘十餘處。


    漢軍麵對魏軍的強攻,也不甘示弱進行反擊,鄧艾後期成長為後三國曆史上有名的戰將,其綜合實力比起好大喜功的曹爽來,要強了不知多少倍,若不是兵力上有較大差距,曹爽這會兒估計已經灰頭土臉了。


    兩軍激戰至十一月。


    曹爽終於攻不動了,王基領了司馬懿命令繼續進攻,而漢軍這一邊,剛剛抵達戰場的吳懿、吳班接替了鄧艾駐守樊城。


    這一場漢魏大戰,由魏攻漢守的防禦階段進入到了相持階段。


    劉封這個時候,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始關心起魏延這一支奇兵所處的位置來。


    魏延領著五千人馬從房陵一帶進入了武關道,開始時還能遣送信的兵士傳回消息,後來就漸漸的沒了音訊。


    大將軍府的一些參軍已經在私議,魏延是不是已經被魏軍殲滅了,或者是幹脆投奔了魏國。


    對這樣的謠言,劉封並不相信。


    他相信,魏延既然隱了行蹤,那一定是有大的動作,而當魏延的消息重新傳回時,就是漢軍大反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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