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一天時間都在和慕容阿幹、眾漢將商議西海長治久安之計,對馬雲祿的小動作沒有在意。


    漢軍中的其他人,早知馬雲祿和劉封的關係,以為提審王元姬是劉封的意思,不僅不作阻攔,還主動的給馬雲祿、馬秋提供方便。


    馬秋順順利利的押著王元姬到了劉封中軍寢帳,將縛住雙臂的王元姬推入偏帳, 就轉身離開。


    王元姬踉蹌著進帳,撞開帳簾看去,卻見一個全身黑衣的修長人影在裏麵站著,一時瞧不出是男是女。


    在艱難的挪動了下腳步後,王元姬澀聲問道:“你是誰,要是蜀國的丞相劉封, 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馬雲祿啞著嗓子冷哼了一聲,朝王元姬轉過身來。


    “司馬太尉府的少夫人, 某馬雲祿,涼州邊郡一羌狄女子而已,聽說這一次盧水胡來犯我西海,是你出的好主意?”


    王元姬聽見女人聲音,仔細辯認,才認出馬雲祿是誰來?在魏國西涼軍中,畫有馬雲祿的人像,劉封留在隴右、西海一帶的女人。


    “原來是馬賊的胡妹,吃敗仗的滋味怎麽樣,不好受吧?”王元姬嗬嗬冷笑起來,她現在被俘落魄,但想到馬雲祿被自己的計謀搞得眾叛親離,王元姬又心情暢快起來。


    人比人, 氣死人。


    對比落魄的馬雲祿,王元姬覺得自己的境遇,還不算太差。


    被劉封俘虜了,也沒什麽?


    以她的身份,劉封不太可能殺她,多半是以後交換戰俘回去。


    馬雲祿瞪著得意洋洋的王元姬,忽然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收斂笑容,道:“少夫人不會以為,你還能毫發無傷、完璧歸趙的回去?就算丞相有這個打算,我馬雲祿也不會同意。”


    “我聽說你們漢人發明了多種的酷刑,專門用來對付像你這樣狡猾奸詐的女人,今天,我們就嚐試嚐試,看看你能過第幾關,來人,先來第一種騎木馬。”


    馬雲祿剛剛說完,隻見外麵羌女抬進一個木頭做好的馬型架子來,其它倒沒什麽,在馬背上赫然有一個二寸短一尺長的木樁子。


    王元姬飽讀詩書,見到這個木樁子,不由得驚嚇失色起來。


    “少夫人,小妹看你的馬術不堪精熟, 不如這樣,我們現在試上一試, 讓少夫人的騎術練得精熟一些。”


    馬雲祿吩咐一聲,喝令眾羌女擁上前來,就要將王元姬扶上木馬。


    這一下強行上馬,讓王元姬身子抖得不停,要是對麵是劉封,她還能擺出儒家學說、禮儀,從道德高度批判,但現在麵對的是馬雲祿,一個高鼻深目的狄女,她就算再有道理,也無處可訴說。


    “等等......,我有話說?”王元姬眼睛盯著木馬背上突起的那個樁子,再顧不得其他,急聲大叫起來。


    馬雲祿擺了擺手,示意羌女先停下來,緩步走到王元姬跟前,湊近說道:“少夫人,要是不想騎馬,也可以換一個方式,我聽說你們漢人,還有一種叫虎豹嬉春的遊戲,好像是把人扒光衣服,將貓、鼠一起放進木桶中,然後,貓抓鼠.....,那情形相信會非常的刺激。”


    一邊說著,馬雲祿一邊示意羌女將兩個籠子提了進來。


    在籠子裏麵,一隻比貓更加凶相的動物正在嘶聲吼叫,王元姬被它的凶惡麵相所嚇住,心裏想著要是和這凶貓關在一個桶裏,那不是要她的命了。


    未等她緩過神來,羌女又把另一個籠子給提到了王元姬跟前,一隻濕淋淋的老鼠,正瞪著血紅的小眼睛,看著麵前的她。


    “啊,快拿開,拿開!”王元姬尖聲大叫,雙手胡亂的揮動著,想要掙脫開羌女的按壓。


    馬雲祿笑著將那凶貓提到前麵,道:“這東西是草原上的野貓,性子凶殘,專門喜歡抓鼠,還喜歡一點點的撕扯來吃......。”


    或許是響應馬雲祿之言,這凶貓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向王元姬示威起來。


    王元姬被連續的嚇住,精神緊繃到了極致,在兔猻一聲嘶叫之後,終於頭一仰,暈了過去。


    馬雲祿看著王元姬軟綿綿的身體,羨慕的摸了一把,然後衝著羌婦吩咐道:“把這女人先清洗一下,裏裏外外都弄幹淨了,送到丞相帳中,記住,用錦裘蓋好。”


    王元姬昏倒,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馬雲祿看著王元姬被送走,臉上露出一抹報複的笑容。


    她被王元姬的計謀坑了一把,連個諸羌的盟主都保不住,現在,她也要用自己的計謀,反坑王元姬一次。


    殺王元姬,馬雲祿沒有這個權力。


    嚇一嚇她,則不會有什麽問題。


    等到劉封回帳歇息,發現錦裘中有個光潔溜溜的美貌女子,會發生什麽事情?馬雲祿不用想,就能猜到後果。


    她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搬一張胡凳,晚上到劉封的寢帳後麵聽牆跟。要是王元姬這個道貌岸然的女人叫喚出聲,那馬雲祿心中才是暗爽。


    至於說多一個女人,多一個競爭對手。


    馬雲祿不這麽想。


    她本身在劉封身邊沒有什麽優勢,也無多少的存在感,劉封這一次要不是到涼州來,也不會更多的來關照她這個狄女。


    劉封昨天提議她到成都去,但說實話,馬雲祿心裏並不想去。


    與關銀屏、張星彩還有更年輕的張鶯、諸葛果等女一起爭風吃醋,那不是她馬家女兒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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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劉封和王元姬有了同榻共寢的經曆,不管有沒有真實的私情,都是給自詡智謀的王元姬一記響亮的耳光,是給司馬昭戴上一頂摘不掉的綠帽子。


    想到這裏,馬雲祿心頭的一口惡氣,才算出了。


    劉封不知道馬雲祿有這麽偏激的想法,他回寢帳時,雖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但有眾漢軍將校保護著,也沒有多疑其他。


    等到人鑽入錦裘,他才發現情形不對。


    馬雲祿是狄女,肌膚看著白皙好看,但實際上卻是粗糙得緊,不像漢家女子那樣絲滑,讓人心情舒暢。


    而錦裘中這女子,時不時的發出低喃,聽口音似是中原漢家女子。


    在這偏僻的西海,哪裏來的漢女?


    劉封好奇的掀開錦裘,等看清楚旁邊女子的容貌,不由得驚呼起來:“是你.....,王元姬,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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