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利箭忽然穿透了煙幕,直奔趙官仁的麵門而來,但更狂暴的箭雨他都感受過,聽到破空聲就知道箭來了,他抬手一揮就把箭彈飛了,順勢衝出煙幕又抬槍開火。


    “邦邦~”


    兩顆子彈打爛小破院的牆頭,頓時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可趙官仁並沒有選擇去踹門,他飛速繞過小院衝向後方,正好趕上一名黑衣頭套人,從院子後門內跑了出來。


    “邦~”


    趙官仁抬手一槍命中對方大腿,對方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可與之相鄰的破屋內又射出一支冷箭,但趙官仁腦袋一偏就躲了過去,還順勢給了對方一槍,射進了黑洞洞的屋中。


    “不要過來,臥倒……”


    趙官仁突然大喊著撲倒在樹後,隻見倒地的黑衣人猛然按動一枚按鈕,小破院裏頓時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屋子一下就被炸上了天,院牆和黑衣人也一塊被炸飛了出去。


    “啊~”


    追過來的張隊剛趴下就被掀飛,滾落在泥地上被碎磚覆蓋,趙官仁躲在樹後整個蜷縮了起來,隻感覺大樹“哢嚓”一下折斷,瓦礫稀裏嘩啦的掉落,腦瓜子也被震的嗡嗡作響。


    “噗~咳咳咳……”


    趙官仁嘴裏噴出了一口泥沙,搖搖晃晃的爬起來一看,小破院已經被夷為平地了,黑衣人被炸的碎成了好幾截,幸虧他剛剛沒往院裏衝,他就料到對方會設下陷阱。


    “站住!不然打死你……”


    趙官仁忽然扭頭大喝了一聲,隔壁的破平房也被炸塌了一半,但另一名黑衣人已經逃上了小路,他抬手一槍也沒打中目標,反而打光了最後的子彈,隻好抽出甩棍追了上去。


    “站住!你跑不了了……”


    趙官仁迅速衝進一條林蔭小道,眼看著黑衣人躥進了樹叢中,可一道黑影卻猛然從側麵射出,居然一個飛膝直奔他而來,他本能的橫起甩棍格擋,但一下就被頂飛了出去。


    “砰~”


    趙官仁四仰八叉的摔進了一片灌木叢,沒想到對方居然還陰了一個人,而對方抽出一把狗腿就朝他砍來,他立即抬腿往後一翻,抓了把泥土揚了出去,頓時讓對方停了下來。


    “他沒槍了,弄死他……”


    對方怒喝一聲又砍向趙官仁,逃走的黑衣人也去而複返了,可趙官仁已經一躍而起,對方的狗腿直往他頭上砍來,但他卻掄起甩棍斜上一抽,一下抽在對方拿刀的手上。


    “啊!!!”


    對方慘叫一聲捂手退後,狗腿一下就飛了出去,可他還想起腿踢過來,趙官仁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反手一甩棍抽在他臉上,對方立即甩頭倒地,連嘴裏的牙都飛了出來。


    “嗖~”


    一支弩箭近距離射了過來,第三人竟有一把小弩,可趙官仁卻跳過他同夥用胸去接,弩箭一下就被防彈衣擋了出去,然後一甩棍砸飛對方小弩,跟著反手捶在對方的胸口。


    “噗通~”


    黑衣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可剛想足球踢的趙官仁卻愣了一下,收起腿本能的抖了抖手腕,笑道:“兄台的胸肌為何如此浮誇,莫不是矽膠的幹活,不想爆掉就束手就擒吧!”


    “放下武器,舉起


    手來……”


    一隊特警忽然從側麵衝了出來,幾道手電光團團照住了幾人,趙官仁連忙舉起手喊道:“我是金永岩,張副支隊在炸爛的院子外,廠房裏還有一名歹徒,你們快去……”


    “臥倒!”


    一名特警忽然朝黑衣人開了槍,趙官仁猛地撲出去趴在了地上,隻聽身後穿來了一聲爆響,竟是小娘們扔了顆手雷,但腿上挨了一槍之後,竟把她昏迷的同伴炸爛了。


    “快叫救護車,她是重要的活口……”


    趙官仁一個蛙跳撲到女人身上,騎在她胸口跪住她的雙臂,一下打飛她左手的尖刀,猛地將她的頭套給扯了下來,但這人高馬大的娘們,竟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中年婦女。


    “放開我,你滾開……”


    老娘們瘋驢似的又喊又叫,力氣遠比家庭婦女大多了,特警們趕緊上來把她給拷住,還用紮帶給她中槍的大腿止血,而趙官仁看她反抗的太激烈,連忙一個手刀劈在她脖子上。


    “一定要上約束帶,這是個職業的殺手……”


    趙官仁從昏迷的女人身上站了起來,此時大批的警車都趕到了,等趙官仁走出小路一看,灰頭土臉的張隊長自個爬了起來,一屁股癱坐在路邊上,懊悔的砸了一拳大腿。


    “不用管我,廠房那邊還有兩個……”


    趙官仁衝盧明佳等人擺了擺手,坐到張隊長身邊遞了顆煙,雙雙點燃之後他才問道:“這可是殺頭的買賣,你為什麽要幫張平河,你到底參與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唉~家裏人都知道張平河沒失蹤,一直以為他在外麵躲債,我整整十七年沒見到他了……”


    張隊長吸著煙鬱悶道:“我當時根本沒把他和殺手掛鉤,可他突然撿了我的槍對著我,說他有難言之隱,讓我幫他一次,晚兩天一定會來找我自首,他媽可是我姑啊,我不幫他還能怎麽辦?”


    趙官仁眯眼問道:“你沒去他家質問嗎,他躲藏你有沒有幫忙?”


    “我瘋啦?再幫他我就得坐牢了,當晚我就去他家了,可他父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張隊無奈道:“據說張平河一直在外地打工,隔三差五就匯一筆錢回來,他們也聯係不上他,可這麽大的案子我也不敢跟你多說,隻好偷偷的調查,今晚是我第二次跟他碰麵!”


    “要不是親眼看到你跟殺手槍戰,我今晚肯定得給你一槍……”


    趙官仁鄙視的說道:“你這腦子還是調去當交警吧,要不是你自作聰明,孫玉麟和張平河都不用死,不過確實很蹊蹺,他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應該是我老板一直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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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查一下就知道了,他最後的單位是一家私企……”


    張隊吸了口煙說道:“不過他老板至少也得五十多歲了吧,他還說殺人不是為了自己,殺的又是孫玉麟和鄭維龍那些人,應該跟姑姥山槍殺案有關,難道是為當年的死者報仇不成?”


    “槍殺案跟孫玉麟他們無關,隻有一件事能把他們聯係到一塊……”


    趙官仁彈飛煙頭正色道:“梧橋豆腐渣工程案,九死十三傷,工程是吳承光和孫玉麟總承包,鄭維龍他們雖然是替罪羊,但也是參與者和得利者,不過為什麽連


    女人也殺,我就想不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為什麽一定要把你兜進來……”


    張隊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們把孫玉麟的藏屍地泄露給你,肯定是想引你跟他們鬥,但譚四狗昨晚打電話給吳承光,親口否認他派人殺害孫玉麟,這也就是說……殺手不是他們的人!”


    “或許不是譚四狗的人,但肯定跟夏明東有關……”


    趙官仁望著呼嘯而來的救護車,起身說道:“這事越來越複雜了,咱們得挖出張平河的老板才行啊,還有殺我兒子的老板娘,你一定得幫我找出來,你包庇的事我就選擇性遺忘了!”


    “唉~我也不想包庇啊,可槍都頂在我頭上了……”


    張隊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跟著趙官仁一起走到了救護車邊,警察們把屍體和傷者都抬了過來,兩名中槍的歹徒,三具屍體,還有一具碎屍,看的小護士都當場吐了。


    “岩哥!人家說歹徒都是你打死的,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啊……”


    盧明佳等人難以置信的走了過來,剛趕到的領導們也是嘖嘖稱奇,一口氣死了這麽多人,連張隊長都弄了一個鼻青臉腫,但趙官仁隻是一身灰而已,一塊油皮都沒有擦破。


    “運氣好唄!我晚上眼神特好……”


    趙官仁隨口敷衍了一句,攔住張平河幸存的同夥,這家夥肩頭挨了一槍失血不少,昏迷到現在也沒有蘇醒,他連拍了幾下都沒有反應,隻好退後問道:“人質解救了嗎?”


    “兩名人質都被解救了,六名歹徒沒反抗就投降了……”


    許寧怪異的說道:“張平河跟綁匪好像不是一夥的,張平河的照片他們都說沒見過,上線通過電話遙控他們,並且隻雇傭了六個人,他們沒有槍械,剛剛也沒有接到任何人的警告!”


    “查查張平河身上的手機,搞不好他們就是上線……”


    趙官仁扭頭往前方走去,隻看被甩出車的警員被抬了過來,連同被綁票的少婦也讓人帶了過來,他立刻好奇的問道:“小姐姐!你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綁架你?”


    “金……大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小少婦鬆開攙扶她的女警,驚魂未定的走到趙官仁麵前,見趙官仁滿臉懵逼的搖了搖頭,她鬱悶道:“你真失憶啦,我是鍾瑤啊,孫玉麟的老婆,前幾年在你前妻家我們見過!”


    “哦!鍾瑤啊,怎麽把你給綁了……”


    趙官仁恍悟的點了點頭,孫玉麟有個事實婚姻的老婆,長期同居幫他照顧老人和孩子,但始終沒打結婚證,不過她是名副其實的管家婆,孫玉麟的私生子和財產都由她在打理。


    “還不是遺產鬧的嘛,今天一下來了十幾個女人,全都問我要錢……”


    鍾瑤帶著哭腔說道:“我被她們纏的頭疼,一個人出門吃飯就被綁架了,問我玉麟的小金庫在什麽地方,我說不知道他們還打我,可我真的不知道啊,私房錢怎麽會告訴我呢!”


    “小金庫?沒問你要錢嗎……”


    趙官仁的心裏猛然一動,張平河他們可不是衝著錢來的,而鍾瑤果然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居然沒問她這個管家婆要錢,顯然是為了找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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