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記載的也隻是短短的公之於眾的說法,死因也是因病而早逝。


    張小天查了十幾天,卻沒有什麽進展,那件事情也的確不是很久遠的事情。


    十二年前而已……從宋醫生的話裏推斷的話,當年的事情卻似乎也跟自家有關係。


    “小寶,十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張小天喝了一口冰啤酒,冰冷的感覺似乎也讓他沉於往事的思緒被拔了出來。


    小寶卻沒有說話,張小天挑了挑眉,知道那一段過往對小寶應該有很重要的意義,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和小寶之間畢竟也才隻是認識了兩個月而已。


    看著天上那顆最為明亮的星星,張小天將喝空了啤酒瓶捏扁:不就是五年到了金階高階嗎?老子用兩年就要到金階!


    張小天也就隻有兩年的時間了,二十歲,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還在上大學的年紀,可是對於張小天來說,卻是一道生死的分界線。


    月光皎潔的照耀進了張小天的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像是某種誓言般,隻是這個誓言卻是用生命來寫就的。


    明月下,醫院的後門,靠在車上的宋醫生卻也在抬頭望著明月,隻是因為醫院附近的路燈,天上的明月似乎黯淡了不少。


    直到一個腳步聲走近,微微帶著驚訝的開口:“是你?”


    宋醫生這才回過神來,笑著道:“周大寬,我們許久不見了。”


    周大寬依舊是一身白大褂,臉上彌勒般的笑容隱去,雙下巴的臉上帶著一種陰沉的戒備:“你竟然還活著。”


    話音未落,周大寬便忽然抬手用一柄槍對準了宋醫生。


    然而槍剛剛拿出來,一道黑影便鬼魅般的出現,一把扯下了了周大寬身上的白大褂,一繞一套,不但繳了周大寬手上的槍,更是用他的白大褂捆住了周大寬的兩隻胳膊。


    在周大寬驚訝的目光中,影子轉了過來,直到這個時候,宋醫生才笑道:“走吧,今天找你可不是跟你玩槍的。”


    周大寬目光錯愕的看著影子,影子卻將周大寬一推,直接推進了車後座裏麵。


    夜深了,醫院後門雖然不像是前門那樣的人多,但是來來往往的卻也有小貓兩三隻的,隻是這輛黑色轎車的後麵卻又一輛大貨車。


    也因為這輛貨車而結結實實的擋住了這兒發生的一切,當宋醫生上車後,對著司機說了一句:“小五,走吧。”


    影子關上車門,卻沒有上車,而是對著貨車的放向揮了揮手後便如出現一般再一次的消失了。


    貨車緩緩的開啟,即便從醫院的監控裏麵,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來。


    xxxx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客服人員的聲音用中英文重複的說著這兩句話。


    張小天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睡不著,這個電話是打給周大寬的,這個月,他除了查方杜若之外也查了周大寬。


    不得否認張小天卻是是被宋醫生的話影響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小天總是覺得周大寬似乎是變了不少,可是要說哪裏變了,卻又說不出來。


    對於周大寬,張小天是真心將他當成親人的,雖然嘴上會調侃著諸如師弟……大款這樣的玩笑,可是感情上麵卻是如父似友一樣的存在。


    看著月亮的時候,張小天想到當年在家鄉的時候,也是周大寬這樣抱著總角之齡的自己,在爺爺出診的晚上,說著嫦娥奔月、吳剛砍樹之類的故事的。


    宋醫生的話很明顯的,甚至就可以說是明示的指出了周大寬會在蘇家的生日宴會上麵有所行動。


    如果宋醫生的“就會知道”指的是這個的話,那麽張小天還是偏向與周大寬的,不說別的,隻是因為周大寬在張家近十五年的時間。


    十五年的感情,不是十五天,甚至張小天和宋醫生認識還沒有十五個小時呢。


    然而張小天不知道,在查到周大寬和李家有來往之後,就默認某一種關係了。


    “小寶啊小寶,你說我應不應該問問爺爺呢?”


    張小天睡不著覺,拿著手機又一次的撥打周大寬的電話是關機的提示後,把自家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


    與其在這兒糾結,不如直接問問張老爺子,很多事情要知道真假,從張老爺子哪裏打聽的話,其實是最簡單的。


    張小天知道,自家爺爺雖然或許不想要自己了結那一段過去,可是當爺爺決定讓自己來y城市之後,也許就已經做好了某一種準備了。


    畢竟如果真的不想要張小天知道的話,就應該像當年一樣……


    可是想到爺爺,張小天又把手機丟開了,如果那些事情爺爺想要說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既然爺爺不想要說……張小天想到了那個無名的靈牌,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算了,該麻麻地去吧!


    小寶忽然開口,道:“張小天……”


    “呐?”


    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的小寶,最後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張小天意義不明的笑了笑,也沒有再追問小寶。


    對於係統來說,能夠有這樣糾結的心思,張小天雖然好奇,卻並不著急,既然小寶的合作者隻能是自己了,那麽對於小寶的來曆,張小天等著它自己開口。


    看著從窗戶爬進屋子一角的月光,張小天目光幽深:他會變強的,強的讓小寶認同他這個合作者,強的超越那個方杜若……


    xxxx


    “宋醫生還念念不忘著嗎?”周大寬被推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方墓碑,不由的冷笑道:“宋醫生可別忘了方杜若的下場。”


    然而周大寬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月光下從墓碑前站起來的一個人。


    五月底的夜晚並不冷,甚至已經隱隱的帶了初夏的熱,可是那人卻依舊裹得嚴嚴實實的,直到那人轉過身來,在車燈下,周大寬才算是見到了那人的容貌。


    那人有著一頭長發,卻沒有把頭發梳上去,長發隻是用了一根暗色的繩子束在了腦袋後麵。


    周大寬看著那人額頭前麵兩旁的發絲,如同記憶裏麵一般無二的鬆鬆散落在臉側,明明並不整齊,可是這樣給人的感覺卻不淩亂,帶著某種懶散的味道。


    這樣的人卻讓周大寬的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看著周大寬的可以說是驚恐的神色,似乎是愉悅到了那人,他輕笑的開口,聲音如同他的臉一般,帶著一種雌雄莫辯的味道,又因為語調緩慢而帶著一種懶散:“真是許久不見了啊周大寬。”


    跟宋醫生同樣的話,相比起宋醫生的平靜,由眼前的人來說,卻帶了一種強大的武力值的殺伐。


    周大寬閉了閉眼睛,穩住隱隱有些顫抖的手。


    那人依舊在笑著,目光清冷,仿佛能夠瞬間看透人心般的說著:“你怕我?”


    此時周大寬展露在這人麵前的,是一種恐懼,之前這一份恐懼還愉悅了這人的,然而此刻卻讓這人有些歎息了。


    像是化在了風中的一句:“我記得你還欠我一條命的吧?六月一日我也會過去……”


    xxxx


    六月一日蘇萌萌的生日宴會在酒店辦,張小天去的並不算早,當然也不算晚。等到蘇琪的電話到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酒店的門口,就看到有麵前走著的一個人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等到張小天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追了上去,拍了對方一下道:“老四,你也來了?”


    那人轉身,看到他容貌的時候,卻讓張小天隱隱的有些嚇到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眼前的人相貌不佳,而是這人雖然背影像是自己的四師弟,但卻也隻是像而已。


    張小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被張小天認錯了的人看起來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容顏可以稱得上是端雅俊秀四個字,讓張小天感慨的是,這個人不但背影像是自己的四師弟,就連容貌也有三分的相似。


    如果加上他嘴角帶著淺笑,那種自然可親更是像了七分。張老爺子所有徒弟裏麵,最有這樣平和可親的醫者風範的,大概就是張小天的四師弟了。


    就像眼前的人一樣,這樣的氣質,要是換上一身古時候的華貴衣服,便就是翩翩佳公子,換上長衫綸巾,便能夠偽裝戲曲裏麵的文弱書生。


    那人被認錯了,也沒有生氣,而是和氣的笑笑:“在下宋宇,唐宋元明清的宋,寰宇的宇。”


    張小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原來是宋先生啊,你和我一個朋友挺像的,哦對了,我叫張小天。”


    宋宇笑了一下,簡單的一個笑裏麵,所帶有的那種平易的氣質,當真是很難讓人對他生出敵意來的。


    張小天想著:哪天真應該讓宋宇跟老四見見,說不定這兩人還是失散已久的兄弟呢!


    宋宇笑道:“原來你就是被淩院長破格特聘的張醫生?聽你的聲音很年輕啊。”


    即便是這麽說著,宋宇的姿態依舊閑適不像是來這兒參加宴會的人。


    “聽”?直到現在張小天才發現這個滿身好像是悠閑的在溪邊垂釣的閑散曠達般的釣魚人的宋宇似乎是有些奇怪。


    可是這一份奇怪又在宋宇滿身優雅的姿態裏麵分辨不出來。


    張小天看了一會兒,才發覺宋醫生臉上不協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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