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訴我什麽?”張小天的視線看了看旁邊的周大寬,如果不是那家夥昏迷了,張小天真的很想要轉頭就走。


    而瞎子卻隻是“看了”張小天,給了他一個很肯定的回答,道:“我隻是想要和你聊聊,我們都遇到過的人。”


    “黎叔?”這一次張小天主動的說了這兩個字,卻皺眉道:“我記得黎叔好像是李驚鴻的人吧?你想要知道的話,不是應該要去問李驚鴻更好一點嗎?”


    聽了張小天的話,瞎子深深的“看”了他一樣,嘴角含著笑道:“張小天,你真的不知道嗎?”


    這一句話,瞎子問的玩味,而望著瞎子的張小天,也意味深長的反問:“哦,我應該要知道嗎?那不如你先說說……黎叔是誰?”


    四兩撥千斤的反問了回去,而瞎子聽了這話,定定的“看”了張小天一眼,笑而不答。


    沒有望著瞎子,張小天低垂下了眼眸,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逆天石係嗎?”瞎子終於收斂了最初的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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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有人壓低了聲音的話語,然而對於隻覺得心神困倦的林殊來說,隻覺得腦中昏昏沉沉的,就連身體似乎也都暈沉沉的很,為了免得麵對正事的時候會精神不濟,於是林殊勉強著自己拋開腦中混雜一灘的事情。


    這邊林殊強迫著自己,將那些紛至遝來的胡思亂想暫時放下,勉強著大腦不再去多想什麽。


    然而等到摒去了腦中紛亂的雜念,真正的調息入睡時,就算是林殊自己,也知道自從跟展雄長談之後,心裏的事情就一直積壓著,不能真正的睡沉睡實過去。


    可就在林殊以為是淺淺地迷糊了一覺,時間也同樣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等到耳邊的低語喚醒了林殊,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後,屋中的光線十足,想必是近午時分了。


    剛剛睜開眼,林殊還帶著幾分困倦,可是看著眼前的人影晃動,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麽?你們聚在這兒做什麽?”


    這話林殊問的疑惑,等到眨了眨眼睛,恢複了眸中的清明後,看著一屋子的人還左右的看看,發現自己躺著的還是臥室的床上,隻是眼前站著的人,不用細數,一眼掃過去,基本在y城的獵人們的隊長都出現了,展雄首當其衝的站在床前。


    被柔軟的被子包裹著的林殊,絲毫感覺不到夏日的炎熱,反而還將被子往上卷了卷。


    對於林殊來說,比起夏天,更讓她難熬的是冬天。即便暖氣、地龍都開著,對於那種骨子裏麵的陰冷也還是難熬的。


    不過眼前屋子裏麵的氣氛,卻是讓林殊誤以為自己這一覺睡的已經越過了夏天和秋天,直接跑到了冬天去了。


    然而事實證明,林殊的感覺總是正確的,眼前也是如此,雖然沒有進入冬天,但是林殊自從上一回展雄走了後,眼睛一閉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你暈了多久,自己不知道麽?”


    怒衝衝的宋醫生,一改之前那樣的溫潤可親,指著日曆道:“看看,你這一睡睡了多久去,想嚇死阿飛還是嚇死我們啊?”


    很顯然宋醫生是知道了阿飛又一次失控的事情,也是林殊的脈相清清楚楚的在那兒擺著呢,更可況阿飛雖然聰明,什麽事情一點就通,但是也不會騙人。


    “……呃?”對於宋醫生的怒火,林殊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其實我覺得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啊,大概是睡的有點久了,不過精神也還是好的……”


    等到徹底清醒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在聽到那“沒有什麽不舒服”、“精神也還好”的話後,沉下的臉,幾乎能夠陰沉的滴下水來的宋醫生。


    知道宋醫生要發活了,展雄接收到了林殊的視線,默契的悄然跨了一步,擋在了“罪魁禍首”阿飛的身前。


    而宋醫生卻是絲毫也不顧及展雄這位獵人負責總隊的麵子,目光越過展雄,望著這一屋子的人,厲聲道:“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全都忘了是不是?想給她收屍的早點說!


    說了多少次,不要動氣,連情緒上麵的起伏都不要有,好家夥,這一次直接玩起禦器術,嫌命長了是不是?”


    看著一屋子的人被連累的挨罵,林殊試圖從床上坐起來,正要開解兩句,卻被扁著嘴巴的阿飛撲了過來,連人帶被一把抱壓住,敢坐起來的林殊被這力道撲壓的又跌了回去。


    因為身上被子的緣故,林殊雖然知道阿飛的害怕,少年眼裏的紅血絲,隻怕不是一天兩天沒有睡了。


    可惜阿飛的力道用的很巧,雖然沒有壓實了林殊,但是因為身上棉被的關係,林殊連伸手拍著少年的背,安撫一下都做不到,隻能用言語安慰,道:“乖,姑姑沒事,隻是睡一覺而已,阿飛不怕。”


    xxxx


    瞎子的的力道用的很巧,事實上,在張小天說完,就隻見瞎子一個起身間,即便張小天在說的時候就已經戒備了,但是卻依舊沒有能夠躲得過去。


    張小天說的是:“你想說的是黎叔,還是方杜若,不,我應該說林殊……”


    “林殊”這兩個字之後,瞎子就動了,張小天並不笨,甚至可以說相當的聰明,從瞎子“黎叔”這兩個字上麵,就能夠看的出來,這位瞎子既然是金階高手,就應該不是和小寶黎叔同樣的“不是人”,但是那身上……隻怕也是和林殊,或者應該說是方杜若有關係的人。


    但是張小天垂下眼眸,靠近了瞎子,最先開口試探是方杜若這個已經死去的名字,從瞎子的身上,張小天沒有看出異動來,這才改成了“林殊”這兩個字的。


    果然,這兩個字一出口之後,張小天就知道自己說中了,瞎子一改之前散漫的氣息,幾乎是比之前和周大寬動手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煞氣還要強烈的殺氣。


    而瞎子這麽一動作,原本躺在地上的周大寬也猛然間起身,剛才張小天給他檢查的時候,就不動聲色的在他的臍血穴上麵按了一下。


    臍血穴在肚臍下,找準學位,按重的出現了一個血印子之後,就可以讓人清醒過來,隻是力道控製不住,就很容易造成內出血,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這樣弄的。


    張小天對於自己的技術很有信息,隻是也沒有敢下太重的手,一來是自家這位二師弟身上的脂肪過多,不好把握,二來也是因為有一個金階高手在旁邊,張小天不敢動作太大。


    所以現在的局麵是瞎子製住了張小天,而周大寬的另外一把銀白色的**指在了瞎子的頭上。


    這一番變故,即便是張小天,也不由得驚訝的望著周大寬,而後者隻是說:“放開小天……”


    “你不會殺我……”瞎子扣著張小天,“我”字之後,人便和張小天交換了一個位置,然而脫離了周大寬手上槍支的威脅,但是瞎子的話語卻沒有到此就止住。


    張小天對著小寶感歎:“寶啊,這絕對也是一個修煉者啊!”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讓張小天幾乎都沒有看清楚這人是怎麽動作的,驚訝的張小天連“小寶”的“小”字,都給省略掉了。


    “我是不會殺你,可是按著你我之前的約定,一旦你敢傷害小天,就全部作廢了,我想林殊應該是不會希望這一點的吧。”


    周大寬收起了手裏的槍,臉色沉重,聲音卻更是沉重。


    瞎子笑了,搖頭道:“你不明白。”


    “是啊,我的確是不明白,當年方杜若明明已經用假死消失了三年,甚至當年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當她是死了,那麽方杜若就這樣在暗中行事,於她於當時的局勢來說,不好嗎?”


    喂喂喂,我說二師弟啊,你大師兄我還被人抓著呢!不過被抓著的張小天很快的又被瞎子給拽到了一旁坐下了。


    瞎子沒有理會周大寬的話,而是轉頭望著張小天,道:“你想要知道?”


    張小天十分克製的翻了個白眼:“你能告訴我?”


    對於張小天的問題,瞎子看也不看,隻是隨手一指,就指向了對麵的周大寬:“她能夠告訴你,我想,不止是周大寬,就連你們張家的人也是查不了少年的。


    “不錯,我不明白的是,縱然當年方杜若被發現了行跡,可是以她的手段再一次借助之前讓她假死的勢力脫身不好嗎?”


    瞎子摸了摸臉上的紗布,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道:“你對方杜若很好奇啊!”


    說著瞎子又轉頭,對著旁邊的張小天道:“你也是。”


    前一句對著周大寬時時感慨,後一句對著張小天的話,就變成了肯定了。


    “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們兩究竟是什麽關係了!”張小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由得真好奇的打量了起來這一對前一刻還滿場硝煙,後一刻就變得……張小天形容不出現在的氣氛究竟是屬於哪一種,於是和小寶討論了一會兒:“小寶啊,你說這兩人是啥關係啊?”


    “朋友?”小寶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師傅,一見麵也是喊打喊殺的,感情卻比什麽都好。


    張小天疑惑:“就算是朋友,看大款這架勢,可是真的動槍了啊!我可是有些年沒有看到大款動槍了。”


    於是小寶再猜:“難不成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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