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眉毛全都染成綠色,手裏持著一截三尺長短烏黑的木頭,那木頭上有一個小分叉,在小分叉與木棍中間拉著一縷白絲,他那馬居然連馬蹬都沒有,就那麽光背的騎著。\(^o^)/\|\|更\|新\|最\|快|\(^o^)/


    歐陽自遠見這人形狀詭異,手裏的武器更是奇怪,他看著這人,問巴卓道:“這人是誰?”


    巴卓卻沒有回答。


    歐陽自遠心下奇怪,轉過頭才要再問,卻吃了一驚:


    身邊,巴卓的臉色慘白,正抖的象風中的樹葉一樣!


    歐陽自遠吃了一驚,急問道:“怎麽了?”


    巴卓結巴著說了一句西域語,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恐懼,居然忘記應當說漢語了,急忙改用漢語說道:“這個人,人稱藏南食人魔!人人都傳說他那手裏的樹枝有魔力,可以讓人動彈不得,他一旦和人對敵,隻要揮一下樹枝,敵人就動不了了,然後,他就生吃了他的敵人!”


    歐陽自遠聽得暗自好笑,心想要是這人真有這本事,還用得著臣服於別人?他自己早就一統天下了。不過,傳說當然會誇大變形,卻不會空穴來風,既然這樣傳說,總還是有一些原因的,看來自己真要小心了。


    他安慰了巴卓一句,提韁帶馬出陣。


    對麵,藏南食人魔見歐陽自遠出陣,先在馬上向歐陽自遠深施了一禮。


    歐陽自遠拱手還禮,心中暗自奇怪。藏南食人魔的打扮整個就是一個蠻族之人,又聽得巴卓說的他如此可怕,但舉目間卻如此的有禮,實在奇怪。


    藏南食人魔見歐陽自遠還禮已畢,手中樹枝一舉,吆喝一聲,催馬向前衝來。


    歐陽自遠見藏南食人魔騎在無鞍無蹬的馬上居然順暢自如,心中暗自佩服他騎術之精,手一反,寒光乍起,承影劍已經出鞘。(.好看的小說)


    藏南食人魔此時已到歐陽自遠近前,手一揚,忽的一聲樹枝兜頭打來,歐陽自遠長劍斜迎,打算著這一劍就將藏南食人魔的樹枝削成兩斷。


    劍枝相交,咚的一聲輕響,那樹枝居然連個皮都沒有破!


    歐陽自遠吃了一驚,正待回劍,藏南食人魔另一隻手一伸,直向歐陽自遠的脅部抓來。


    其時二馬相交,相距雖然不遠,但藏南食人魔右手在歐陽自遠一側以樹枝擊打,他的左手自另一側抓出,如果按著常理說,無論如何也抓不到歐陽自遠身上,但藏南食人魔的左臂居然比右臂長了好長一截,這一抓直向歐陽自遠的脅部抓到,歐陽自遠見藏南食人魔五指張開,指尖上套著明晃晃的鐵片,尖銳如刀鋒,上麵還隱隱的帶著血跡,這一下要是抓實了,隻怕立馬就會被開膛破肚,這才相信巴卓所言不虛。


    此時他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幹脆雙腿一夾馬肚,銀龍向前一竄,嗖的一下掠過藏南食人魔身邊,藏南食人魔的鐵指甲幾乎帶著了歐陽自遠的衣甲,卻終於抓了個空。


    這一下歐陽自遠固然因藏南食人魔的可怖吃了一驚,但藏南食人魔也吃了一驚。


    他這開膛手百不失一,今天卻被歐陽自遠輕輕巧巧的避開,看來這歐陽將軍的名頭果然不虛。他身體一扭,已經帶過馬來,向歐陽自遠追去。


    歐陽自遠見藏南食人魔不用韁繩,隻一扭腰就轉了馬,心中大是佩服,他帶馬回轉,迎著藏南食人魔衝來。


    二人你來我往,一口氣鬥了二十幾個回合,馬匹的跑動越來越快,範圍也越來越大,逼的兩邊的人不斷後退。


    連鬥了二十幾回合,歐陽自遠固然是沒占到便宜,藏南食人魔可也沒得到好處,眼見這樣打下去雙方隻怕要打成平手,藏南食人魔動了心思。


    二馬再次相交,歐陽自遠一劍砍去,藏南食人魔以手中的樹枝相迎,隻是這一回,他手裏的樹枝卻不是如方才那樣拿著了,劍枝相近,藏南食人魔的手一翻,帶著白絲的一麵已經翻上來。


    承影劍砍在這白絲上,居然悄然無聲,直如泥牛入海一般。


    歐陽自遠一劍砍下,感覺著手上一沉,跟著一彈,承影劍居然被那白絲沾住,拉之不動。他心中一驚,奮力回拉,藏南食人魔哪容得歐陽自遠將劍拉回,手握樹枝一端,也全力相抗,一時間二人停了馬,就在馬上較起力來。


    藏南食人魔雖然不如黑山有力,但如果用力大無比來形容也絕不為過,但他一拉之下,卻感覺著承影劍紋絲不動,心中一驚,沒想到歐陽將軍不但謀略非常,劍利馬疾,居然還力大無比。他手上加力,再次拉動。


    歐陽自遠感覺著對方的力道不斷加大,他哪裏肯輕放,也是雙臂加力,與藏南食人魔全力爭奪。那承影劍在那白絲上被拉的不斷移動,一下子偏向歐陽自遠,一下子偏向藏南食人魔。


    二人胯下,兩匹馬也是低著頭喘著氣,用力支撐著地麵。


    此時藏南食人魔雖然左手還空著,但他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在右手上,左手實在用不上力,更不敢如方才一般抓向歐陽自遠,隻怕一抓之下,歐陽將軍的承影劍沒有奪下,自己的烏木倒被歐陽將軍奪走了。歐陽自遠也是如此。二人都是屏著氣,全力拉動。


    藏南食人魔奪了幾次都沒有奪動,而且還有隱隱被反拉過去的跡象,心知不妙,他突然一翻嘴唇,一口咬在自己的唇上,血立刻流了出來。


    藏南食人魔用力吸了兩口,突然低聲咆哮,手上加力。歐陽自遠隻感覺著藏南食人魔的力道突然大增,自己幾乎拉之不住,心中暗叫不妙。


    看來這藏南食人魔好象可以用飲血的辦法增加自己的力氣,方才咬破嘴唇,飲了他自己的血,就力道大增,這一手還真是無法想象。


    眼見得承影劍已經被一寸寸的拉過去,歐陽自遠心知再過片刻自己肯定把持不住了。他心念電轉,手上加力,打算待藏南食人魔也加力時,手突然放開,然後以背後的連弩攻擊藏南食人魔。


    要知道此時二人麵對麵而立,藏南食人魔又不是鐵桶,周身沒有一寸的甲片相護,連弩一發,藏南食人魔有死無生。所以雖然要暫時放棄承影劍,卻也是危中求安的妙法。


    歐陽自遠手上一加力,藏南食人魔先是下意識的加了一下力,隨即臉色變幻了幾下,突然側臉看了在身後的格日路一眼,低聲說了句什麽,手上的勁道突然一鬆。


    歐陽自遠吃了一驚,不知道藏南食人魔突然鬆力意欲何為,他生怕藏南食人魔也和自己一樣,想拋了那樹枝以別的法寶相擊,所以雖然明明的手上力道大減,他卻沒有將承影劍收回,而是承影劍一橫,連著那樹枝橫向胸前。


    藏南食人魔卻突然怪笑了一下,手一揚,樹枝居然直拋了出去!


    這一下歐陽自遠實在是大惑不解。


    這樹枝和承影劍粘在一起,藏南食人魔這一拋,根本無法讓樹枝擊中歐陽自遠,何況他方才拋的力氣並不大,隻能讓歐陽自遠更容易的將樹枝奪到手,不知道藏南食人魔如此奇怪的舉動有什麽用意?


    事出反常必為妖,歐陽自遠見藏南食人魔舉動怪異,不敢大意,劍身一斜,已將樹枝帶到一邊,但劍卻沒有離胸,牢牢護定胸前,等待著藏南食人魔再有什麽更怪的舉動。


    藏南食人魔接下來的舉動的確更怪,怪的不可思義。


    他也同樣以生硬的方式雙手抱拳,一字字的說道:“我、敗、了。”


    歐陽自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敗了?方才就算沒勝,也是個不勝不敗的局麵啊,藏南食人魔當時的力道,再有片刻就能把歐陽自遠的劍奪去,雖然歐陽自遠有後招,但又怎知藏南食人魔沒有後著?當時的情形,至少可以肯定,藏南食人魔還是占著優勢的。但現在,藏南食人魔先是拋了樹枝,然後以漢語說他自己敗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歐陽自遠不由得向格日路看去。卻見格日路手在身下正做著一個動作,看起來居然是向自己做著“佩服”之意的手勢。


    歐陽自遠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格日路這個手勢不是做給自己的,是做給藏南食人魔的!


    歐陽自遠的腦中思緒如疾風掠過,心念一動,慢慢的向藏南食人魔說道:“承讓,承讓。”


    藏南食人魔呆視著歐陽自遠,明顯不明白歐陽自遠說的是什麽。


    歐陽自遠卻明白了這一切。


    其實,這個部落聯盟的人早就商量好了,不打算為西域賣命!


    他們大軍聚集在此與漢軍對峙,真要是與漢軍對敵,如果他們勝了,他們將不得不繼續在此幫西域防守,如果他們敗了,自然就不必再守了。所以他們先是設出了這個三局兩勝的單挑之局,然後,告訴出戰者,要想辦法敗給漢人,這樣就可以以遵守諾言的名義退兵。


    其實這些部落這樣想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所謂樹倒猢猻散,西域已經如此,大勢已去,各部落當然不願意再為這樣的西域賣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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