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身不能奢求你能相信我,隻是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這些。”唐鈺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些無奈和心酸。


    “無事,我也確實是想知道。”


    “你確實是父親養在外邊的女人生的孩子,請容許我這麽說,因為你的母親並不是父親明媒正娶進來的,我們的宗祠也不會錄入你們的名字。”


    “我……知道。”雖然紫蘇強裝鎮定,但是她的聲音到這兒就已經有些顫抖了。


    “我並不知道你母親的真實身份,因為父親從不允許我們靠近山後邊的那座小院子。”唐鈺的瞬間被自己的思緒帶回了好多好多年以前,“那時候我們小,不懂事,就一起去後邊山上玩兒,誰知道我一個不小心從小山坡上滾了下去,真好滾進了那個院子裏,然後就看見了你母親。”


    “母親……”


    “以前父親總是說那個院子裏養著豺狼虎豹,我們過去就會被吃掉,所以我掉進去就覺得自己要死了,沒想到卻是看到了這樣一個美人。”唐鈺歎了一口氣,“我這輩子就沒見到這麽美的女人,她怎麽會是父親口中說的豺狼虎豹。我還記得她的手上抱著一個嬰孩,不過應該不是你。”


    “什麽?”


    “你母親沒和你說你應該有個哥哥嗎?”


    “哥哥?我……從沒聽說過啊!”紫蘇像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從沒聽母親或是自己的禽獸父親的嘴裏聽說自己還有個哥哥,加之自己的母親看上去一點都不顯老,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長女。(.)現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謂不震撼。


    “我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才剛剛出生不久,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的年紀,我今年已經四十了。”


    “我今年二十五。”紫蘇在心中粗略地算了一下,“那我的哥哥今年應該將近而立之年?”


    “不錯。”


    紫蘇像是在思考,以前她總是看著自己的母親鬱鬱寡歡,還以為隻是父親不能常來,現在一想起來是自己哥哥的可能性反倒是更大些!


    看著紫蘇愣神的樣子,唐鈺也不能出言安慰,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親手毀了她的幸福。


    “你們的……父親有沒有和你們提過有關於試驗品的事情?”紫蘇從滔天的恨意中抓住了一絲理智。但是她說了“你們的父親”就代表著她決定和唐家的家主有永不相認。(.無彈窗廣告)


    “很抱歉,我對你們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唐鈺垂下了頭,“父親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父親?”紫蘇冷笑一聲,“你認為他配做人父嗎?也就不提我的事情,你被唐鍥害的身中奇毒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最後還逃竄到了苗疆才能保住小命,唐鍥這麽大的手筆其中你敢說沒有你父親的授意嗎?”


    唐門並沒有重男輕女的傳統,一千年就開過女掌門的先例,日後會從族人內挑選繼承人或者是有男人入贅,開枝散葉。所以現任的掌門是不可能因為唐鈺是個女孩兒而痛下殺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默許了唐鍥運用一切手段爬上掌門之位,就算通報相殘也在所不惜。


    雖說無毒不丈夫,但是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還真的是“天下第一毒”。


    “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我敢說這唐門的掌門可是絲毫不輸給我的父親呢。”夏芸站在邊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往常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有一點嘲諷和輕視。


    紫蘇望向了夏芸,她就是欣賞這個女孩兒這一點,敢說敢做。


    也許是相似的身世讓她們的距離更近了。


    也許是夏芸扒開了自己的傷口,見了血。


    紫蘇像是被血淋淋的現實驚醒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紫蘇這個意思便是要睚眥必報了,原本加諸在我身上的殘忍,我要十倍百倍千倍地討回來!知道山無棱天地合,江水浩浩流上天,也不會放棄!


    夏芸的嘴角也彎了起來,紫蘇這便是恢複了往日的活力了,“對了,你把那個老不死的帶回來是要做什麽?”


    “他啊,你可還記得上次我殺了的那個老道,這就是他的師弟,能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一定不尋常,看著他們感情非常好的樣子,我要看看能否從他的嘴裏套出點什麽話來,畢竟那個小家夥的姐姐現在還下落不明呢。”現在的紫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些女孩子會不會最後落得個和自己母親一樣的下場?


    那個“試驗品”究竟是什麽?


    “你剛才問的試驗品是什麽?”夏芸也是心細,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妹妹的生日就是我母親的忌日。”紫蘇頓了頓,“那個男人對著我剛出生的妹妹說了又是失敗品,然後就痛下殺手,這不是在拿我們做什麽實驗嗎?我們在他的眼裏隻是試驗品,他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做家人!”


    “又是……”夏芸詢問的目光望向了紫蘇,難道說?


    “不錯,日後你就會知道的,也許不用日後,馬上就會揭曉了。”紫蘇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


    也罷,反正馬上就會知道了,也不用急於這一時了。


    其實夏芸的心中也存在這疑惑,紫蘇沒有和她一樣有赤朱木杖護體,貿然吞下了鶴頂紅竟然無事,這其中的答案恐怕隻有她自己曉得。


    這時候陶湘回來了,其實他剛剛在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來,本就聽了個大概,現在更是忍不住想要說一句,“所以那日在永善醫館你會那樣?”


    紫蘇自然是知道陶湘所說的就是自己在永善醫館對於那懷孕婦人的態度了,的確是因為自己母親的原因,她才不願意接觸婦科這一塊,一翻開醫術就可以看到那滿手血腥的一晚。


    “不錯。”她閉上了眼睛。


    “有人嗎?有人嗎?”門口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還有人的問詢聲。


    “怎麽了?”


    “小人是來傳個口信兒的,明日的賽程安排已經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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