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顧年煜隻在富人區、商業區和軍屬住宅逛過,一直以為這個時代的人們生活水平跟從前比提升一大截,而到了平民區才了解普通人的日子並不是那麽好過。怪不得那麽多人想要考取軍校、以後加入軍隊好改善家中現狀。


    到張小白所在的樓房下麵,季鋒澤瞧見一位正在一樓門口掃地的大媽徑自過去詢問。


    大媽仰望季鋒澤立即驚為天人,顫巍巍的告訴他,“我就是這棟樓所有住戶的房東,他在四樓,我帶您上去找他。”大媽立即把掃帚放回屋子裏衝裏麵喊一句,“閨女,媽帶人上樓看看,你看家哈。”


    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立即跑出來,瞧見季鋒澤這樣一位比電視上影星更具魅力的帥哥,立即羞澀的捂著臉跑回去,她隻穿著睡衣呀!


    “你們是什麽人呐?”當大媽看到尾隨上來的顧年煜同樣一表人才時,淩亂了,兩人都屬於頂級的帥哥,卻有各自不同的氣質,連她這樣過了春心萌動時期的人都不敢多看對方幾眼。


    季鋒澤出示一張從利多那弄來的警`官證明後,房東大媽更加肅然起敬,麻溜地帶著他們去找人。


    “媽,你去睡覺吧,我帶著客人上樓看。”少女換上一件碎花長裙跑出來,滿臉通紅的站到季鋒澤跟前,含羞帶騷的瞟過去,卻看到季鋒澤的手正拉著顧年煜的手。


    “我睡覺去了。”少女怨念的看他們一眼,默默回房間去。


    到四樓,叩門半晌沒人應答,房東大媽納悶,“這個點他不用上班,按理說應該在家,也許出門買東西了吧。長官,張小白犯錯誤了?他是我遠房侄子。這孩子老實得很,不會惹事的。”


    問詢鄰居,都說昨天一天都沒見他出門,不過很可能是半夜出去了他們沒看到。


    季鋒澤讓房東打開房門,掏出手`槍帶著顧年煜進入。


    跟一般單身男性一樣,屋子淩亂不堪還有一股異味。房東直接進入臥室,吵吵嚷嚷地推開屋門,“懶鬼,還不起床,你這個月的房租可該交了。”


    大媽瞧見他躺在床上沒反應,走過去準備揪起他的耳朵,手指還未碰到侄子的身體便尖叫一聲,隨即癱倒在地上,指著床哆嗦成一團,“長官!我、我侄子他,他不好了!”


    季鋒澤立即過去查看,服務生隻穿了一條褲子躺在床上,胸口赫然插著一柄匕首,身體和床上流淌的血液早已幹涸,血腥味很是刺鼻。


    “報警吧。”季鋒澤讓顧年煜在門外等著不許進來,他鎮定地在屋裏搜尋一番沒有找到有幫助的痕跡,便囑咐還在地上坐著的大媽一句,徑自離開。


    “一刀斃命,殺死張小白的人經受過特殊訓練,如果不是職業殺手,那麽應該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顧年煜歎口氣,“他死了,線索就斷了。”


    季鋒澤突然笑著說,“如果我能幫你查到幕後黑手,怎麽謝我?”


    “……”顧年煜不禁頭疼,恐怕滄海桑田也無法改變季鋒澤的好色,他思考良久漠然點頭,“肉償吧。”


    季鋒澤深邃的眼神突然燃起光芒,身體貼著他幾乎要黏上去,“不許食言哦念念。你回家吧,我有些事要辦,如果我查到什麽會聯係你。”他不想讓他這麽早接觸過於汙穢血腥的東西。


    顧年煜側頭避過他的氣息,“有沒有可能是任家人記恨我,任夫人一直認為我害死了他的寶貝兒子那天宴會都不愛理我。”


    “有可能,所以今天你回家後不許再出來,等我消息。”


    顧年煜回到家已經將近十一點,突然接到霍白的訊息,他是期中考體能測試和實戰的第一名,整個皇家軍校已經為之轟動,因為傳言顧家少爺嬌柔造作不學無術,卻不想可以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績。


    一時間學校有各種流言,有的人猜測,一定是他利用自己的父親和季鋒澤教官獲取了高分。第二天去學校領取成績單和獎學金時,其他同學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盯著顧年煜,當事人卻揣好一萬帝國幣興高采烈的和霍白等校長宣布放假後存錢、大吃大喝。


    期中測試完,學校放假一周。顧子墨還在醫院養傷顧年煜不打算和同學一起出去旅遊,同霍白告別後徑自回家去。關於他和季鋒澤一起調查的迷幻劑事件,他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顧行,等徹底查到事情真相才一並說出來、給對方致命一擊。


    顧年季鋒澤查到消息告訴顧年煜時,他們一家人正在安安靜靜的吃飯,氣氛比較嚴肅,他的通訊器突然響了,剛按下按鍵卻悲催地打開了功放……


    “寶貝兒,我在你家外麵……”季鋒澤魅惑的聲音響徹顧家。


    他是故意的,平時的聲音也沒這麽迷人!顧年煜抬頭一瞧,果真顧將軍的臉黑了,嚇得顧子妍驚掉了筷子,而顧子聰則是一臉幸災樂禍。


    “念念,別怪阿姨多嘴,你哥哥現在在醫院躺在生活不能自理,你卻有心思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玩,這叫你爸爸多傷心。”吳婭莉一臉恨鐵不成鋼,順便用手撫摸丈夫幫他順毛。


    顧行突然把手上的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震得所有人的盤子和碗跳了起來,“你給我回房間去,不準出門!通訊器留下,不準跟他聯絡。”


    通訊器被顧行摔在地上狠狠踩一腳,碎成渣渣。顧年煜好心疼,他隻是在破案而已並不是跟男人鬼混好麽,做一次偵探就這麽難麽?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回到房間立即鎖好門,他把床單窗簾扯成布條擰到一起拴在窗戶旁邊,順著布繩踩著牆壁一步步從二樓下去。


    顧年煜一瘸一拐地找到季鋒澤,二話不說坐進飛行器裏。


    “你怎麽了?”


    “爸爸沒讓吃飯。快走,我怕一會我爸會出來看有沒有登徒子在家門口徘徊。”他沒有把床單係牢固,“繩子”居然不爭氣的斷了!還好隻是二樓而已。


    季鋒澤無奈地笑笑,帶著他去附近一家餐館吃些東西,並取出三張照片遞給顧年煜,“我潛入任家防禦係統弄到了當天家庭監控視頻,又在監管部門弄來蘇家外圍的視頻錄像。”


    照片均是那晚宴會的情景,而三張照片中都有同一個男人。這男人顧年煜完全沒有印象,看起來他跟吳婭莉極為熟稔,而最後一張照片拍攝到的是這男人在蘇家外麵的花園中,拿著盤子裏的水果跟服務生張小白在交談。


    “這人是任將軍外甥女的男朋友吳定邦,估計快結婚了。吳定邦還有一個身份——吳婭莉的遠方侄子。畢竟是在夜晚監控錄像沒有那麽清楚,吳定邦在外麵拿著水果做什麽看不太清楚,隱約可以看到他手中有金屬反光,看起來像是金屬針頭。張小白跟吳定邦接觸過後,趁人不備端著果盤直接送到你桌上。”


    “我知道了。不管怎樣,這件事跟任家脫不了關係。”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顧年煜可以肯定,顧子墨是在任家吃下被下了藥的果子,幕後主使若不是任家家主,那麽就應該是後媽吳婭莉了。


    坐在顧年煜對麵的季鋒澤起身,來到他旁邊,一手攬住他的腰輕聲說道,“念念,說好的報酬……既然你私自跑出家,不如跟我一起去……”


    “肉償麽,給。”顧年煜立即從盤中夾起一塊香煎小牛肉塞進他口中。


    季鋒澤失落地咽下去,心有不甘,“敢騙我?嗯?”


    說著他扳過顧年煜的身體,注視著他隻關注食物的眼神和嬌豔的唇色。對於這樣平靜的尤物,真想把他壓在身下肆意占有、直到他哭泣著求饒。隻可惜這樣的事情他隻能幻想,目前……他且忍耐著,那一天終究會來的。


    對於現在,稍微親一下也可以緩解他的強烈占有欲。季鋒澤立即把想法付諸行動,低頭吻住他漂亮的嘴唇,細密的吻沒有平日強勢卻仍舊叫他難以逃脫。


    “唔…這是公共場合……你…嗯…”


    被顧年煜重重地在舌頭上咬了一口,季鋒澤才放手,用溫水漱了口可舌頭還是在流血,他不由微微斂眉,無奈地看著他,“這麽不聽話,以後我可要用心了。”用心去調`教,一定能馴服這不聽話的小野貓。


    也不跟他告別,顧年煜踹開桌子起身離開。餐廳裏用餐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顧年煜逃似的板著臉離開。


    “那麽過些日子再見了。到那時,我可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季鋒澤舉起顧年煜的水杯,喝下似乎還留有他的味道的果汁。他一直坐在,直到下半`身的反應漸漸下去才從容離開。


    顧年煜無法從原路返回,直接從大門進去,把坐在客廳的一家人驚住了。


    “你什麽時候出去的!”顧行震怒之餘大為火光,這小子怎麽越發不聽話,軍校都不能把他磨練的服服帖帖?


    “爸爸,我有事稟報。”顧年煜揣著照片,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跟將軍講話。


    顧行不禁皺眉,“有事一會再說,跟爸爸到書房。”


    吳婭莉詫異地捂著嘴,書房是顧家的禁地,除了服侍丈夫多年的管家外,沒有人可以進入。十多年前有次顧子墨無意中擅入書房被發現,顧行把兒子揍一頓後趕出了家門。


    顧年煜趕快上樓進入傳說中顧家最神秘的地方。書房空間不大,裏麵擺設不多且有些陳舊,牆壁和桌麵果真掛著一幅幅照片,有一張婚紗照,照片中是年輕時的顧行和一位酷似顧年煜的青年,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與愛妻杜子念拍攝於皇家軍校專屬森林,2996.8.12。


    顧念念的名字,就是因為將軍太過思念亡妻杜子念而命名的吧。


    與其說顧念念本人像極了杜子念,倒不如說,顧年煜此時更像杜子念,照片裏的人笑靨如花,神情絲毫不同於顧念念的嬌嫩嫵媚,正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應有的姿態。


    “念念,爸爸經常會覺得你們是同一個人。從前倒不怎麽覺得,現在你長大了,我老了,每次看到你恍惚覺得是他回來陪我了。”將軍滿意的欣賞著越來越成熟穩重的兒子,和前些年比,如今的兒子不僅在氣質舉止有變化,更是變得越發像他了。


    顧年煜突然覺得毛骨悚然,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立即把顧子墨誤食被人動了手腳的香蕉的事告訴他,並取出那幾張照片,“視頻都儲存在這個u盤中,如果您要看隨時用電腦就可以。其實那人想對付的是我,哥哥是被誤傷的。”


    顯然,顧行認得照片中的吳定邦,他猛地握緊了拳頭發出骨骼擠壓的“咯吱”聲響。


    將軍絕壁發怒了,隻是沒有直接證據,他也不好直接給幕後主使定罪吧,即便想要把吳定邦抓起來都難,因為張小白已經死了,隻憑借沒有聲音的視頻無法說明什麽。


    “一切交給爸爸,爸爸絕不會讓你以後再陷入這樣的危機中!”顧行再抬起頭,眼中是顧年煜從未見過的憤怒,白色的眼珠上布滿了一條條血絲,若是心理素質不好會被他的震怒嚇癱吧。


    顧年煜將前段時間吳婭莉和李德做出羞恥之事的事件經過告訴他,“爸爸,這件事我其實一直不想說的,我怕影響你們感情,可她一直試圖對我不利、甚至誣蔑我不是您的兒子顧念念,我決定把這事告訴您。爸爸,別生氣,跟這種女人不值得置氣。”


    “我要殺了他們!”顧行聽完勃然大怒,氣得砸了電腦一腳把書桌踹翻在地,整個人如發怒的雄獅一般離開家。


    當晚顧行徹夜未歸。季鋒澤傳訊給顧年煜,據說顧將軍親自審問平民區凶殺案,死者正是張小白。


    顧年煜默默地給雷厲風行的將軍點讚。不知他更生氣妻子迫害兒子,還是更對妻子和別的男人通奸的醜聞憤怒。


    翌日下午顧行才回家,他的臉色仍舊陰沉得嚇人。顧子妍和顧子聰嚇得跑回屋子不敢出來,吳婭莉則快步迎上去詢問,“吃飯了沒?我聽說定邦被警察署抓了起來,軍部還插手了這件事……”


    “哦?你的消息很靈通。”顧行冷冷地看著妻子。


    吳婭莉嚇了一跳,勉強地笑著說,“我聽堂哥說起……是你親自辦理的嗎?定邦跟任將軍的外甥女快成婚了,如果這種時候被關押那……”


    “吳婭莉!”顧行突然大喝一聲,年輕時帶過不少兵,他的厲喝絕對能震得人心驚肉跳。


    吳婭莉差點就跪地抱大腿,可看到顧年煜在一旁坐著隻能強撐著,顫抖著回答,“我、我哪裏說錯了……”


    “你跟我回房間。念念,叫莫莉做飯。”顧行扯著妻子的手腕不顧她的感受,立即往樓上走去。吳婭莉跟不上他的步伐,幾乎是被拖著上的樓,鞋子也掉在了樓梯上。


    顧子妍聽到動靜跑出來卻不知發生了什麽,“剛才怎麽了?爸爸跟我媽吵架了?”


    顧年煜點頭默認,意味深長地告訴她,“你媽媽自己作死。”


    “你媽才作死!”顧子聰下樓聽到這話,立即扯著嗓子罵。


    顧年煜冷笑一聲,“你敢把這話跟爸爸說一遍嗎?”


    顧子聰立即捂住嘴,悻悻的坐到餐桌旁。


    一直到管家和莫莉做好飯,顧行跟吳婭莉都沒有從房間出來,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顧年煜聽不到一點動靜隻能自己yy,難道屋裏發生了家暴?還是在談人生談理想?吳婭莉直接被嗶掉的可能性不小,數罪齊發,她絕對不會逃過這次的懲罰。


    門突然打開,顧行從樓上走下來,而房間裏吳婭莉始終沒有出來、也沒發出一點響聲。


    “都吃飯吧。”他淡淡地說了句,便坐在桌旁一如平常地吃飯,並極為難得的給顧塗塗夾菜,“塗塗長高了,多吃點。”


    “我媽呢?”顧子聰這個傻蛋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執著地作死。


    “哼。你媽沒了。”


    “啊?!”顧子妍腿一軟竟然從椅子上跌坐到地麵。


    顧行放下碗筷重重地歎口氣,“從今天起誰也不準去她的房間,就當家裏沒有這個人!如果有人敢違背我的命令,家法處置。”


    顧子聰嚇得立即埋頭扒飯也不敢夾菜。


    吳婭莉不會被他打死了吧?!顧將軍凶殘程度真是爆表。不過他才不會同情吳婭莉,顧行年輕時聲名赫赫誰不懼怕這位活閻王,吳婭莉居然屢次要戕害他的兒子們,有這樣的心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不一會四名軍官來到顧家,顧行對他們囑咐一番,四人上樓把麵如死灰、形容枯槁的顧夫人帶下樓直接塞到飛行器,疾馳而去。


    這個過程四個孩子都看在眼裏,顧子聰嚇得不敢看母親的眼睛,而顧子妍則昏厥了過去,顧塗塗雖然不喜歡老妖婆卻也嚇得捂住眼睛不去看。


    “她犯了錯,不可饒恕的錯誤。”顧行對幾個孩子做出交代。


    家中再沒有吳婭莉這顆定時`炸`彈,顧年煜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和身份被揭穿了。之後隻要他安心在學校學習、遠離季家那兩位就能安然度過今後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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