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人的臉上,露出了懷念和無奈的笑意:


    “上次在黛芙琳修女那裏就想到了一個故事,現在又想到了。”


    【又是童話?】


    她溫柔的問道,夏德差一點咳嗽出來:


    “別這樣說,那可不是童話,如果誰給孩子們看了,那人就應該被拖出去槍決5分鍾鎖情嗎?真是有趣,這個世界的愛神叫做‘紅心之鎖’,鎖情,鎖情,愛神的信徒們,不知是否也有這樣的咒法渴求愛的人有很多,渴求愛的方式也有很多種,的確.”


    他臉上是無限的惆悵與追憶,而“她”沒有繼續提問,隻是任由夏德去思索。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海菈·奧森弗特在死亡中對他所說的,關於冷漠的心與愛人、被愛;邁爾斯婆婆那溫暖而令人感傷的愛情小故事;隨後,是故鄉中,關於用咒術鎖住愛情,最後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又沒有承擔一切的能力,走向悲劇與滅亡,親手將所有美好推向深淵的故事。


    “她們,可不是我用謊言,或是下咒騙來了的。”


    他望向自己的手。


    【是的,你的確一直都在付出真心。】


    “而我,也有那個責任和擔當,承擔她們的責任,負擔好這個家。我懂什麽是愛,是的,我懂.”


    【你一直都很懂,否則,欲望又為何,要對你發出挑戰?】


    “她”的笑意更加溫柔了,像是很高興,夏德終於明白了。


    “欲與愛,欲望她不會早就看出了我的糾結,故意在提醒我,才會讓我去證明忠誠吧?”


    他忽的疑惑道,但這問題並不重要。他望著小米婭,貓狐疑的歪著頭也看著他。


    “既然她們是自願做出了選擇,而且願意跟我一路走下去,我到底在糾結什麽?”


    他猛地捏住拳頭,過去一個月來奇怪的想法一掃而空。外鄉人從來不憚於審視自己,剖析自己,而這一刻,他再次看清了內心的迷茫。


    命環自身後浮現,些微啟迪要素富集,但沒能構成靈符文。這隻是命環響應了夏德變得更堅強、更堅定的心。


    他總是一步步的變強,總是能夠望見自己內心的渴求與期盼。這一刻,外鄉人再次明白自己想要的未來,到底是怎樣的。於是,那還未消失的命環上,貪婪,閃爍著刺眼而怪異的靈光。


    “她”依然溫柔的笑著。


    收拾好心情,見米婭懶洋洋的依然不願意出門,夏德便獨自前往了格林湖市。


    雖然早上開了一把時間鑰匙,但其實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因此當夏德從旅館後門出來的時候,男孩約翰也正要抱著他的小狗出門。


    見夏德出現,男孩還很有禮貌的和夏德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先生。”


    “早上好,你這是要去哪裏?”


    夏德知道男孩沒有正經的收入來源,平時在城裏跑來跑去,或是去乞討,或是找些賺錢的方法。不過自從夏德每天都會送些食物以後,他倒是不必擔心會被餓死。當然,男孩倒是從未偷竊過,他的年齡還太小,還沒能掌握這門手藝。


    “我的朋友說,能夠從杜茵河龐弗雷街區的回水灣弄到魚,讓我也去看看。”


    “還是小心點,不要太靠近河流。”


    夏德給出了自己的告誡,並將帶來的麵包給了男孩。小約翰抱著紙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先生,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夏德笑了一下:


    “你要送我禮物是嗎?”


    他知道男孩是好心:


    “我喜歡羅德牌。你知道這個嗎?”


    “知道,大家都喜歡玩牌,不過我弄不懂規則。”


    “等你長大了就能弄懂了,不過要學習語言和數學。哦,你不用送我羅德牌,我隻喜歡自己贏來的紙牌。”


    他在防止男孩為了給他禮物,做出什麽冒險的事情:


    “如果你想送我禮物這樣吧,你準備好,過些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可以學習文字的地方。”


    其實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相對普遍的義務教育法,隻不過推行的不順利。但像小約翰這樣沒有父母的孩子,也並非沒有任何學習文字的可能性。除了遇到好心人以外,一些慈善機構以及教堂,都會開設免費的教育課程,隻是流浪者們通常都不知道,或者因為現實原因無法前往。


    不過這對夏德來說不是難事,即使伊露娜還沒到,他對本地教會不熟悉,但天堂島製藥在本地是有這樣的慈善教育機構的。


    前段時間,因為擔心約翰被牽連到環術士的事情中,因此一直沒給他介紹。現在看來,讓他全城亂跑其實也很危險,因此不如先讓他去學些東西。


    “好的,先生!”


    男孩笑著點頭,然後看著夏德遠去。他抱著自己的小狗,其實還在思量著羅德牌的事情。


    夏德今天來格林湖主要是來找醫生,想詢問如何從惡魔手中奪走靈魂。但很不湊巧,醫生一大早就出門了。不過他在旅館前台留下了信息,如果夏德要找他,就去鄉下的普霍夫村,也就是夏德第一次遇到“爛眼巴利”的那座碼頭村子。


    醫生聲稱自己去釣魚去了,但應該是去查探地形。


    總之,在經過了無趣的馬車旅行後,夏德在這天上午九點半在普霍夫村下了馬車。前往碼頭後找人詢問了一下,很輕鬆就打聽到了,半個小時前果然有一個打扮體麵的陌生人,背著魚竿提著水桶來到了村子這裏。


    醫生也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並打探了適合釣魚的地方。不過他沒有租船直接去湖釣,而是沿湖邊向東去了,否則夏德找起來會更加麻煩。


    有了人指路,想找到醫生並不複雜。但見到醫生時,夏德卻著實被他的造型驚住了。


    那是距離村子碼頭大概一英裏外的蘆葦叢中,醫生坐在一具一頭深入湖水中深褐色木頭棺槨上,戴著遮陽的帽子握著已經甩出去的魚竿。


    “坐棺獨釣?醫生,認識你一年以來,這絕對是你最時髦和瀟灑的時候。”


    夏德對醫生獨坐棺槨垂釣格林湖的模樣讚不絕口,不過他沒有跳到棺槨上,而是踩著水來到了醫生旁邊。


    “輕點走路,別嚇到了魚群。”


    醫生先是警告,隨後又笑著解釋道:


    “這棺槨可不是一般貨色,是我特別為我們的目標準備的。把這東西從托貝斯克運到格林湖市,可是花了我一大筆錢,好在也算值得。我相信這個時代,沒多少人造得出這東西。”


    夏德挑了下眉毛:


    “你不會是想要躺在這裏麵入夢吧?”


    那棺槨表麵雖然沒有任何的儀式符號,但“視魔”能夠看到惡魔力量的影子。


    “不是我,是入夢的人睡在這裏。這可不僅是棺材,你不是說可能在湖裏戰鬥嗎?它其實也是一條不錯的船。”


    醫生說著,握著魚竿又看向了明媚陽光下的格林湖:


    “這裏的風景還真是不錯,不過比不過蘭德爾河穀哦,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想向你打探另一個第三紀元的邪靈。不不,我們可遇不到它,也不可能遇到,隻是想探聽一下。”


    “我明白。偵探,你隻管問,我不會打聽多餘的事情。”


    於是夏德描述了一下那個由硬幣構成的惡魔之臉,並提到了對方可能與舊神-黃金主宰有關。


    這次的信息很全,而且很有指向性,醫生一下就想到了那是誰:


    “貪欲惡魔-普利西津。這可是個難纏的家夥,隻要構成本體的硬幣還有哪怕一枚沒有被封印,它就能將自己的本體轉移到那枚單獨的硬幣上。就算是我遇到了它,恐怕也別想輕易抓住它。”


    “那家夥現在在哪裏?”


    夏德好奇的問道,以為這次又有機會能夠遇到第五紀元見到的東西。


    “這個還真是難說,這家夥在整個第六紀元都沒有出現過。我這些年搜集資料的時候,也隻是聽聞過一些傳說。根據從卡森裏克南部一座無名湖泊附近的出土的石碑記載——惡魔墜落於美人魚,硬幣如雨,擊傷者無數。我想這大概是指,異種生物美人魚,擊敗並封印了它。”


    醫生說完,沒等夏德提出疑問,便主動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美人魚不是海洋生物嗎?那片地區一起出土的其他石碑刻文表明,就算是第五紀元,那邊也是陸地。而且,美人魚種族雖然強大,但也別想很輕易的擊敗那家夥,貪欲可是很厲害的。”


    聽到“美人魚”,夏德便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他沒敢說出來。有關罪孽與欲望,美人魚總會留下自己的影子。這樣看來,夏德是沒機會在這個時代找到那惡魔了。


    “醫生,我們談論的家夥,現在應該還在被封印狀態,隻有我.能夠進入封印內部。如果,我想從對方手中奪走一個靈魂,而且那惡魔也知道,我很想要那個靈魂。在我肯定打不過它的情況下,我該怎麽交易呢?我肯定會被敲詐,所以我能拿出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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