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的秘密其實不多,外來者身份、腦內聲音的偶爾不同尋常、可以看懂迄今為止接觸的任何文字,因此也不算問題很大。


    “是的,問題不大。”


    他這樣說服自己。


    “你能明白就好,學院對於比爾·施耐德小組的問題,已經考慮很多年了,甚至想過拆分小組。但好在你來了,其實相對來說,即使比較近十年來所有入學聖拜倫斯的函授環術士,你的這種身份背景,也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一種。你的過去非常簡單,與神秘和其他勢力,也不曾有過任何的關聯。”


    桑切斯教授笑著說道,既然提到這個問題,夏德便順勢問道:


    “教授,既然你們調查了我的過去,那麽學院是否知道,我是怎麽成為的流浪漢?抱歉,我幾乎沒有那段記憶了。”


    從身體的傷疤痕跡以及身體素質來看,原主不可能從小就是流浪漢。問著問題,他的耳朵動了一下,小米婭似乎徹底放棄撓門了,好半天都沒有再聽到聲音。


    桑切斯教授咳嗽一聲,清了下嗓子:


    “關於你過去的事情,腦袋問題是從小就有的,至於流浪生活,大概是在16歲時開始。漢密爾頓先生,你的故鄉是德拉瑞昂王國的南方卡爾頓郡的綠蔭小鎮,那一年整個南方地區都遭遇了大饑荒,你的家人死於逃難的路上,你則孤身一人來到了托貝斯克......抱歉,如果你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報告書可以晚些時候給你。”


    桑切斯教授露出遺憾的表情,夏德抿著嘴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他對原主過去往事的好奇,僅僅限於憂心對方也有什麽重大的秘密或者牽掛。比如其實是王室私生子,或者是個大貴族的後裔。但現在看來,那些騎士小說中才有的情節,果然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原主沒有遺留任何的人際關係,反而對沒有繼承任何記憶的外鄉人有好處。


    “那麽教授,請允許我再問一個問題,既然你們調查了我的事情。那麽關於斯派洛·漢密爾頓偵探,關於他的事情,學院是否知曉?”


    他有些期待的看著桑切斯教授,教授也點點頭:


    “關於他的事情學院也調查出來了,這可真是不容易。但你放心,斯派洛·漢密爾頓的秘密與環術士以及神秘無關......關於他的事情,我不打算直接告訴你,而是讓你自己去探查。這也是你融入這裏的重要階段,我想你會理解的。”


    “真的與超凡無關?”


    夏德確認到。


    “以我的名譽起誓,斯派洛·漢密爾頓的秘密,隻是和普通人有關,這樣可以嗎?”


    教授笑著開玩笑道,夏德立刻表示不必這樣。


    “對了,既然剛才說起報告書的問題,為了方便你對醫生的監視,咳咳,我是說對醫生的監控,學院會將一張詩人級遺物【詩人科恩的手稿】給你。但這張紙頁,隻在必要時才能使用,平時你依然使用比爾·施耐德的那一張與學院聯絡。”


    桑切斯教授又說道。


    “那麽紙頁要如何給我?如果通過醫生那裏的渠道,不就暴露了這個秘密。”


    “已經寄出了,大概明早就能到你手中。”


    “寄出?通過郵局?從極北寄到這裏?那安全問題,或者如果中途丟失了......”


    夏德沒想過學院會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


    “當然不是從學院寄出,那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且也不安全。聖拜倫斯綜合學院在舊大陸有不少的產業,也充當正式學生校外實習的中轉站,以及學院的盈利手段......既然說起盈利,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關於你負責監視醫生的報酬。”


    話題一下轉到了這裏,隻是夏德並不認為這需要報酬。他視醫生為朋友和指引者,願意在對方失控時聯係學院進行處理,這對三方其實都很好。但既然學院想給,他沒有理由不要,所以沒有虛偽的拒絕。


    “因為這份工作不需要太多的勞動,所以報酬並不算很多。但曆史學院很重視你,經過協商,天文學院的學院長在今天下午,為你進行了一次占卜,占卜在接下來的幾天大致的命運。


    環術士就職後,總是會迷失在繁重的學業中,占卜可以有效的指出一條路。”


    桑切斯教授說道,然後從半透明的正裝口袋中取出一張同樣半透明的紙條。


    他用標準的像是念議會演講稿的德拉瑞昂語讀到:


    “我看到了銀月,我看到了年輕的偵探手持一張羅德牌。我還看到了血,年輕的偵探應該遠離充滿鮮血的場合。”


    讀完將紙條收起:


    “占卜和預言通常不會有直接的指向性,而需要進行解讀。漢密爾頓先生,你明白這則占卜結果的含義嗎?”


    “是的,我明白......後麵的警告不算很明白,大概是指引我遠離危險和爭端。至少前麵的那一句,我非常明白。”


    夏德壓下心中的悸動點頭道,聽到“羅德牌”他就明白了。某個可能性,某個被他視為幾乎為零的可能性,在這則預言下被無限放大了。


    他懷疑這是否是白天投出命運的二十麵骰子造成的影響,但仔細想想,今晚教授們恰好幫忙解決雕像的事情,也像是幸運下的好運:


    “我明天一早喂完貓,就去預言家協會進行鑒定。”


    “既然你明白就好,但我也提醒你一下,漢密爾頓先生,羅德牌雖然有趣,但可不要沉迷......夜色已深,今天的會麵就到這裏,我會和瓊斯小姐先行離開,由加西亞教授負責你的課程,祝你好夢。”


    今晚的會麵便在這樣的氣氛中結束。


    瓊斯小姐也收起鋼筆停止記錄,她衝著夏德微笑。於是夏德起身送別,看著兩人的透明身軀從椅子上起身後,逐漸的消失在聖德蘭廣場6號二樓的空氣中。


    加西亞教授教授依然坐在那裏,並示意夏德也坐下說話。現在是兩人的獨處時間,但加西亞教授看起來依然是那樣的嚴肅:


    “既然其他的事情已經結束,那麽我們就開始課程內容吧。


    我已經很久沒有踏上極北以南的舊大陸了,不是很適應與你這樣普通人出身的學生交談,請見諒。但夜色已深,我想我們不必多說,漢密爾頓先生,你馬上就會開啟你的時間穿梭之旅,請......”


    “抱歉,您不和我一起去?”


    夏德從那句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是的,一把鑰匙隻允許單次單人的時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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