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誇羅表情不善的穿過彭格列基地的大廳,由澤田的助理帶領著朝頂層的彭格列十代目辦公室走去。如果說在大廳裏斯誇羅的表情還算稍微有點不樂意,進了電梯,他表現得更加粗暴。寬敞的電梯裏,隻有他和小助理兩個人,小助理被他身上所散發的戾氣弄得心慌慌,整個人都縮成一團靠在了電梯裏端的壁角處。


    斯誇羅看了怯弱的小助理一眼,在心裏冷笑:“不愧是那個蠢蠢的彭格列十代目弄出來的小助理,連我都經受不了,xanxus來了估計隻能尿褲子吧!”


    可不管斯誇羅心裏想了些什麽,麵上卻隻是露出了不友好的表情。


    終於把這尊大神送進了辦公室,小助理功成身退,站在緊閉大門的門口處長舒了一口氣,蹦蹦跳跳地去工作了。


    澤田綱吉在斯誇羅走近辦公室之後就站了起來,表情親和地對著他笑:“斯誇羅,請坐。”


    斯誇羅懶洋洋的抬眼,動作直率地做下去,一句話都不說,隻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澤田綱吉是知道他的,知道他大早上被人從暗殺部隊直接叫過來,心裏肯定有不爽,不過這個案子他總覺得不那麽簡單,如果真的能夠及時的解決也是好的。


    “那個,我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有事情想問你。”澤田綱吉坐在對麵,表情嚴肅,“據我所知,十五年前你應該是十七歲對麽?”


    “你問這個幹什麽!”斯誇羅皺著眉頭。


    “我最近被人接二連三的暗殺傷害,根據他們調查出來的情況,跟這件事有著密切關係的人是在十五年前就失蹤的一個人——路易斯·斯蒂芬。”


    當澤田綱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之後,斯誇羅的表情有一瞬間細微的震動,似乎很不能理解為什麽這個人名怎麽會從澤田綱吉的口中說出來。澤田仔細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


    “你知道什麽。”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斯誇羅聳了聳肩,抱著手肘神色冷峻:“你問他幹什麽?”


    “我跟你說過了,他是解決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但是我動用彭格列的能力卻無法查到任何有關他的有效信息,我非常懷疑十五年前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作梗,隱藏了這件事。”澤田綱吉端起小助理戰戰兢兢跑進來送上的咖啡,笑吟吟地說。


    “可為什麽是我?你肯定還有更多合適的人選。”


    “因為你是個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並且非常早就已經有了黑手黨的意識。本來我也是想找xanxus的,不過後來我想起他在十八年前經受了搖籃事件的影響,找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斯誇羅眼神銳利的盯住正對麵喝咖啡的澤田綱吉,他從十年前的指環爭奪戰就能看出他是個厲害的人物,隻不過他平常都表現的太無害了,常常讓人產生這位彭格列十代目還真是位溫柔的人呐這樣的想法,其實在這十年間他早已經受了各種各樣來自家族內部,黑手黨世界裏的磨難。換言之,即使他看起來再無害,他也是名教父。位處在意大利黑手黨最大家族彭格列頂端的男人,絕不是輕易就能被人參透的。


    斯誇羅似乎特別的無奈,歎口氣道:“十五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那麽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路易斯·斯蒂芬是魯索家族的人。”


    “他是一名黑手黨?”


    “對。並且,在十五年前,他因為叛逃的緣故,被驅逐出了魯索家族。”斯誇羅像是想起了什麽,口氣頗為遺憾。


    澤田皺眉:“他為什麽會被驅逐?”而且還相繼被警察和黑手黨家族追殺?


    “因為他偷走了魯索家族的研究成果,然後私自逃走,所以魯索家族要追殺他。”斯誇羅啜了一口咖啡,繼續,“我曾經見過他一麵,當時他的左手似乎受了重傷,臉上有一塊刺青。”


    “既然你見過他,那他有跟你說過什麽嗎?”


    “並沒有。”斯誇羅很努力地回想當年和路易斯相見的畫麵,“不過他當時的表現讓我很震驚,他的左手似乎被人改造過,像武器一樣!”


    澤田綱吉並沒有在意這句話,畢竟斯誇羅的左手也曾經也被按上假肢,和劍綁在一起。


    “他還有什麽比較特殊的事情嗎?”


    “沒有了。”


    “那行,這件事情謝謝你了。”


    斯誇羅聽到他這句話,也不在多逗留,喝完咖啡起身就走。


    澤田綱吉在從斯誇羅口中得到消息之後並沒有及時的反饋給羅德。他有私心。路易斯·斯蒂芬是魯索家族的人,而魯索家族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被同盟家族追殺的人,一定觸犯了家族重大的利益。但沒道理這個重大的家族利益彭格列竟然一點都不知情。澤田當然明白家族之間不僅僅有利益自然也有秘密,可掩蓋的這麽密不透風,一定有問題。


    彭格列和其同盟家族當初在結成盟約的時候就有過約定,凡是觸及到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決定,不管是彭格列也好還是其他家族也罷,都必須向其他家族解釋交流。


    澤田綱吉坐在辦公室想了一會兒,下令讓助理把今天斯誇羅來找他的事情封鎖下去,除了幾個親近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斯誇羅那邊他也打了電話。所以外人對斯誇羅周一大清早到彭格列十代目的辦公室傳言是xanxus在病房裏對十代目口中狂言,所以巴利安的行動隊長就代替boss來受刑來了。


    斯誇羅對這件事不予置評,澤田綱吉也不解釋。傳言越傳越烈。


    ****


    羅德並不是第一次來彭格列的辦公大樓,不過這一次情況不太一樣。他來的時候,前台那三個助理小姐,一臉笑嘻嘻的看著他,眼睛裏冒著綠綠的幽光。羅德失笑,原來他和澤田的事情臉助理小姐都知道啦~~


    “是羅德先生吧,你稍等,我這就給彭格列打電話。”


    助理a興致勃勃地給十代目辦公室打電話,那邊回電讓羅德直接上去。


    羅德閑庭漫步地走在全是黑手黨的大樓裏,偶爾兩三位彭格列高層進入電梯看見了他,俱是一怔。其實彭格列內部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十代目對這位廳長的特殊,不過這兩個人都沒有表明各自的情況,他們也不好胡亂說些什麽。


    羅德進了辦公室,澤田綱吉已經等候多時。


    “怎麽,願意接受我的感情了?”羅德這時不時不著調的性格真是讓澤田哭笑不得。


    澤田搖頭:“你來找我也不會是要我接受你的感情吧。”


    羅德抬起眉,輕輕的笑了:“是啊,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案情要跟你分享。”


    澤田綱吉把助理放在茶幾上的咖啡倒了一杯給羅德,示意他可以先喝點東西,羅德就順理成章地接過來,輕抿一口。


    “當年追殺路易斯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暫時安全。”


    “哦~有哪些人呢?”


    “有兩名黑手黨,一名警察。”羅德說話的同時眼睛就一動不動的盯著澤田,仿佛在看他有什麽反應,“你覺得這種情況正常嗎?”


    澤田綱吉搖頭:“當然不正常。”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斯誇羅告訴他的事情告訴羅德,畢竟是涉及到了案件,但也有可能會觸及到黑手黨家族的利益。他很糾結。


    “可是據我們警局的調查,當年追殺路易斯的人除了兩名死者和現已找到的三位相關人員,還有兩名下達命令的人,一名是黑手黨教父,一名是警局高層。”


    澤田被羅德調查地情況驚了一下,警局這次的信息跟進也著實太快了。


    “那你知道這兩名高層的具體情況嗎?”


    “不知道。”羅德皺眉,“我們必須快點找到才行。


    羅德在說話的同時,澤田綱吉就端起杯子喝咖啡。柔軟的唇觸上白色的杯子壁時,看得羅德心頭一顫。昨天下午的那次強吻讓他對澤田綱吉壓抑的感情就快要傾瀉而出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兩個人慢悠悠地喝咖啡,房間裏一時無人開口說話。


    羅德是第一次來澤田綱吉的辦公室,頗有點好奇,他優哉遊哉地到處亂晃,這邊瞧瞧那邊瞅瞅。突然就在窗台邊上發現了兩株並蒂蓮,養的挺好。


    “彭格列這麽個大忙人,居然也有時間來養這種女孩子才有興趣的小玩意兒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羅德隻有在打趣的時候才會叫澤田彭格列了。


    澤田端坐在辦公桌前,放下手裏的鋼筆,輕啟柔唇:“說什麽呢,這可是霧守送給我的東西呢,他是在鬧市區裏看中了這盆並蒂蓮,聽說還有個好聽的傳言,這才買下來送給我的。”


    “什麽傳言?”


    “也不是什麽有趣的傳言,不過就是逢魔時刻這兩株並蒂蓮會幻化成花仙子到處流竄呢!”


    羅德失笑出聲。澤田綱吉說起來是個大名鼎鼎的教父沒錯,可骨子裏時不時還會有些小孩子才有的心性,什麽花仙子啦,什麽怪力亂神啦,他連這些也信。


    “所以呢,因為這個傳言,那個賣花的商人是不是也提高了這兩株並蒂蓮的價錢呀!”


    “……欸,這個我倒是沒問,不過應該不便宜就是了。”澤田綱吉答。


    羅德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這盆花的枝葉,表情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突然,他道:“澤田,說起來我還真是沒見過彭格列的霧守呢?”


    “怎麽,你見過其他的呢?”


    “差不多吧。雨守見過了,嵐守見過了,雲守也見過了。”


    澤田綱吉有點詫異,漂浮不定的浮雲啊~“你怎麽會見過雲雀學長呢?”運氣不要太好哦!


    “雲雀恭彌?去日本的時候就見過了。”


    “他的行蹤漂浮不定的,我都不常見到他,你居然這麽好運?”


    羅德揚眉:“我好運?第一回見麵就被他打,你覺得我這是好運嗎?”


    “呃……”澤田一時說不出話來,畢竟第一次見麵就被人打的確定是不太好啦。


    一直身處在糾結猶豫當中的彭格列,在羅德起身告辭的時候叫住了他。


    “羅德,你等一下。”


    “嗯?”


    澤田也站起身來,表情有點苦惱:“那個,我記得你以前告訴過我,凶手的臉上有一塊刺青對嗎?”


    “對,你提這個做什麽?”


    “我這邊得到消息,失蹤的路易斯,臉上也有一塊類似的刺青。”


    “我知道了。”羅德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流露出得到信息欣喜地表情,淡定地看一眼澤田,開門出去了。


    站在門外的羅德,許久沒有邁出第一步。其實澤田綱吉有事瞞著他,他從進入辦公室就察覺到了。雖然他和澤田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太久,但通過觀察他還是多多少少能夠理解澤田有些時候的想法。這件案子牽扯到了黑手黨,在某些地方肯定也觸及了彭格列的利益,所以澤田在某些特殊的信息麵前就會顯得比較猶豫。羅德苦笑一番,他以為他做到坦誠相對,澤田也可以,原來不行。兩個人的職業身份造成了對彼此的隱瞞。如果要走得很遠,這種情況,必須要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


    羅德搖搖頭,走了。


    ****


    當天下午,警局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中。有兩位被保護的黑手黨對於被警察時刻盯梢的感覺不是很好,鬧著嚷著到了警局的辦公大廳。偏偏羅德這時候又不在警局,重案組那些個人沒有經驗對付一群蠻橫無理的黑手黨,隻能不停的說好話,讓他們候客廳等著。


    羅德中午出了一趟市郊,把當初發現泥土所在的那個果園好好的檢查了一番,結果有個重大的發現。


    果園後麵有個小小的山坡,翻過去,有一家廢棄的工廠,是藏人的好地方。


    羅德本來打算再待一會兒好好調查一番,沒想到警局突然來了電話,他隻好開著車子回來了。


    “怎麽回事?”放下手裏的東西,羅德表現的非常鎮定。他剛剛過來的時候,路過了候客廳,那兩位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滿臉的不在乎。其實這種情況當初羅德在做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考慮了,沒想到這些個黑手黨還真不拿命當一會事。


    “廳長,那兩位黑手黨不太情願被保護欸。”


    “我看到了。”羅德鬆了鬆領帶,“走,帶我去看看。”


    到了候客廳,那兩位黑手黨看著羅德,不說話。


    “你們兩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羅德拎了張凳子,坐在對麵,“我知道,黑手黨嘛,被警察保護著,說起來的確不舒服,可是你們也要體諒警察呀,這一連死了兩個人,警方的壓力也很大呀。”


    其中一位聽了羅德的話,冷聲開口了:“說什麽你們壓力很大,還不是因為抓不到凶手,沒用!”


    他這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警察都忍不住要拔槍了,羅德拍了拍站在他身後的警察,笑嗬嗬的看起來也沒有生氣。


    “不瞞你們說,我們警方的確還沒有找到凶手,不過也快了。倒是你們,當初的事情你們不願意交代,現在又對警方無理。你們自己也清楚,凶手敢在全是警察和黑手黨的宴會大廳裏殺人,相比膽子一定挺大的。你們願意嚐試也行,不過真出了什麽事兒,我們警方也管不了那麽多。”


    這番話說得既中肯又有脾氣,在座的所有警察都想好好地給廳長舉了大拇指,不過在外人麵前,他們還是要注意一下警局的形象。那兩名黑手黨聽了這番話,似乎也沒了剛剛的氣焰,至少有一位看著看著氣焰就消下去了。


    看起來說的話起了效果。


    走出了候客廳,羅德對重案組的幾個小子們講:“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好這兩個人,凶手一定會再有行動的。”


    羅德的話很快就有了結論。


    傍晚時分,他約了放假的傑瑞和出院的澤田綱吉在家裏吃飯。


    飯桌上精致的料理讓三個人胃口大開,吃到一半的時候,澤田進廚房拿點東西,傑瑞悶聲不吭的吃東西,羅德笑眯眯地看著澤田一個人在開放式廚房裏忙碌著。


    他手裏的動作定了一下,正要準備走過去,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他視線不轉,繼續盯著澤田的動作,語氣淡然:“你好,我是羅德。”


    那頭的說話的人語氣有點緊張:“廳長,我是安德魯。”已經是重案組一員的安德魯,是這次保護那兩名黑手黨的人員之一。


    羅德的語氣一瞬間冷下來,悶頭吃東西的傑瑞都抬起頭來看著他:“什麽事,說!”


    “死了一個人,就是今天跟你嗆聲的那位。”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又失約了,大家盡管罵我吧。


    作者君從上周四就忙得不可開交,親戚家有位老人去世了,我們特地坐車去外市,老人一直到周六才安葬,所以我周六吃了午飯才回到家。本來以為這周末可以更新一章的,沒想到我身上發了濕疹又長了兩個淋巴團,吃了醫生開的藥就睡著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過因為這周在榜,沒有更新的章節都會補上的。今天不出意外還會有一更,不過時間不太確定,有可能會晚點,大家不用等太久。


    這邊再跟大家說聲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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