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122章烏鴉報信兒


    國忠和肖躍到達雙河村的時候。劉滿屯正在的挖呢。


    深冬的日子裏。排水渠中的水早已經幹了。淤泥以及爛草等東西全都凍的硬邦邦的。這時|挑渠要比天暖和的時候方便的多。這段長達四百多米的排水渠每年天的時候。都要清理上一次。實這種活兒每隔三五年挑一次也不。問題是羅宏不就是為了給村裏人找點兒活兒幹多賺些工分兒麽?冬天裏本來的裏活兒就不多。不找點兒活兒幹。村民們上哪兒賺工分添補家裏?


    幹活兒的時候村民們喜歡三五聚夥。一邊兒聊著天一邊兒幹活。這樣不覺著累。他們都從北往南挖。一連通到村南盡陽河河堤跟前兒的水房。四五個人包一段。然後開挖。不過劉滿屯卻和他們不同。他不喜歡和別人待在一塊兒幹活兒。隻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幹活兒。村民們也都習慣了他的種性格。所以也都不以為意。


    劉滿屯是從南邊兒的河堤跟前兒的水房開始。由南往北挖。


    今天他的運氣很好。在挖渠的時候。從淤泥裏麵挖出了兩條粗大的魚還有四五隻蟹。劉滿屯把它們全都扔進水房外頭的蓄水池中。蓄水池有一米多深。裏麵沒有水。螃蟹和鱔魚在冰冷幹燥的水泥池子當中凍的一動不動


    挖了會兒歇著時候。渠邊兒路旁那棵高大的楊樹頂端飛來兩隻烏鴉。嘎嘎的叫喚耳的聲音。劉滿坐在渠邊兒抽著煙。有些不滿的抬頭瞪著那兩隻烏鴉。著胳膊是勁兒嗚呼嗚呼了兩聲。想要趕跑烏鴉。在農村裏。這種東西不吉利。滿屯現在很迷信。


    不過兩隻烏並沒有被劉滿屯的嗚呼聲嚇跑。它們似乎知道下麵這個張牙舞爪氣急敗壞的人類壓根兒就不會飛。根本威脅不到它們隻是在瞎叫喚罷了。於是兩隻烏鴉更加放肆的嘎嘎叫著。


    劉屯心想難道這兩隻烏鴉是在給我報信兒麽?人說喜鵲報喜。有貴客來了。烏鴉報災。有禍事臨門了。


    難不成我或我們家又要遇到什麽禍事兒了麽?


    應該不會吧。劉滿屯皺著眉頭想。打從去年冬趙保國當兵走了之後他就聽信了胡四的話。平時踏踏實實幹活兒。不惹事不生非。還經常幫別人幹活。而且從來是無償的幫助。絕對是雷鋒形象的典型。似乎他這樣的行為真的讓老天感動了一年來老天爺還真就沒給他降災降難的。隻不過偶爾會有些邪孽異物來找茬鬧事兒。不過對此劉滿屯已經有些麻木哭笑不的了。他覺那些邪異物全都是些沒腦的蠢貨。明明知道找劉滿屯的茬。那真是有來無回。卻偏偏還要一次次的來鬧事兒就是有人在後麵驅趕著它們來送死似的。劉屯對此很不理解。他私下裏找胡老四提及過這種事兒。胡老四也感覺奇怪。給不出解釋來。要知道。邪孽異物這種西原本就少之又少。而且絕對不會傻此故意送死的程度。怎麽就偏偏讓他劉滿屯遇到這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呢?


    不過最近那些邪孽異物似乎聰明了許多。它們開始不去招惹劉滿屯。而是在村裏折騰起來。搞這家裏的人生病。那家裏晚上不安靜啊反正是鬧騰的村麵最近很是不平和。


    於是這些天胡老四有忙碌起來。心想著這些邪孽異物還真是有神經病是怎麽的?怎麽偏都衝著雙村來了?他忙了兩天。除掉了一個邪物。卻還有幾個邪物給跑掉了。他心裏曾經想過。那個劉滿屯該不會是吹牛吧?遇上邪物他就逮著吃掉?扯淡!知道你劉滿屯不畏邪孽異物。神鬼皆懼。可你也不能吹牛逮著邪物吃掉啊。暫且不說那玩意兒惡心不惡心有多麽臭。單說那玩意兒的速度。豈是你一個人能趕的上?要知道胡老四自想要捉住邪物誅殺掉。都要費好大的勁兒。用道術符紙陣法等等綜合起來。還的依靠著絕對的運氣。才有可能殺掉邪物。而不是活捉!


    可按照劉滿屯所說他可是跟邪物幹一架活活的吃掉啊


    於是胡老四說劉滿屯吹牛。如果你不是吹牛的話那這兩天你晚上跟我在一塊兒。遇見邪了你就給我前捉住吃掉它。讓我看看。


    結果劉滿屯還真就沒做到。哦不。是他沒去做。胡老四就堅定的認為劉滿屯這個孩子了。會說謊話了。其實。劉滿屯聽了胡老四的激將法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兒。自己捉邪物吃邪物的事兒。本不該告訴胡老四的。這本來就有些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假如自己再真的當著胡老四的麵幹出這麽一件事兒的話……那萬一這事兒透漏出去。自己可真就成了變態中的變態了。本來村裏人對自己的命運就一直保持著一種莫名的畏懼。如果再有了這個消息。那往後在村裏。還如何立足?


    樹上那兩隻烏鴉還在嘎嘎的叫喚著。似乎就是在故意跟劉滿屯過不去呢。


    劉滿屯氣急了。站起來用鐵鍬狠狠的往楊樹幹上拍打了兩下。發出啪啪的。兩隻烏鴉這才撲棱棱的飛走了。在半空中還嘎嘎的。


    “保國哥!”


    遠處。小毛揮著胳|邊兒跑來。


    劉滿屯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家裏出事兒了麽?看小毛跑的如此匆忙的樣子。那兩隻烏鴉真是報災的?也不對啊。如果家裏真會出什麽事兒的話。之前自己應該能夠感應到的。該不會是這一年間沒出什麽天災。自己的預感能力失去了吧?


    “北京來人啦。北來的知青到咱們村兒了!爺爺讓你趕緊回去呢……”還沒跑到跟前兒呢。小毛就大聲的喊著告訴劉滿屯這則消息。


    劉滿屯怔了一。京的知青?娘的。該不會是鄭國忠和肖躍倆人來了吧?


    小毛已經跑了跟前兒。臉上紅撲的。頭頂上還冒著熱氣兒。興奮的說:“羅支書去咱家一趟爺爺就讓我趕緊告訴。讓你回家去看看。”


    “哦。道了。”劉滿屯點了點。將鐵鍬抗在肩頭。拖遝著腳步往村裏走去。劉滿屯可不認為這是個|麽好消息知下鄉插隊本之前就已經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了。這-鮮;最重要的是。北京來的知青如何能讓爺爺看的此重要還非的讓自己回去呢?那八成就是鄭國忠或者肖躍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覺的算不上是好消息了。以劉滿屯現在的心態。早已經厭倦了和別人在一塊兒說說笑笑玩玩鬧鬧。他更喜歡的是一個人靜靜的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或者幹脆什麽都不想。幹活兒。吃飯。睡覺。做好事兒……


    肖躍和鄭國這兩個人是什麽脾性?那都是天不怕的不怕的主兒。跟趙保國的性格比起來|對不分上下。他們之中的任一個人來到了村裏趕上趙保國又當兵走了沒在家。那劉滿屯絕對逃不開他們的糾纏了。


    是的。劉滿屯心裏就認為是糾纏兩個字眼兒。


    這的心態似乎有些不的道不夠意思。畢竟當初在北京人家肖躍和鄭國忠那可真是盡了的主之誼。吃喝玩兒的。全都給包了。現在人家好不容易來到你們村兒了。到你的的頭兒上了。你不意思意思還嫌人家麻煩?


    當然了。劉滿屯不這種不夠思的人。他隻是擔心惹來更多的麻煩而已。第一是擔心自己的命運會給鄭國忠和肖躍帶來災難;第二以鄭國忠和肖躍倆人的性。如果聽說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之後。肯定會而不舍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來刨根究底。這可使不。他們是普通人啊。不像是劉滿屯他這種變態。


    所以劉滿屯大感頭。一路沒精打采的往回走著-裏一邊兒祈禱著可千萬別是肖躍和國忠來了啊。


    耳聽著天空中傳來嘎的烏鴉叫。劉滿屯皺著,頭看去。卻見先前就很煩人的吵鬧自的兩隻烏鴉從頭頂上空飛過。落在前麵村邊兒的大樹上衝著劉滿嘎嘎的叫著。屯忍不住哧笑出了聲:“他娘的。怪不的兩隻老圍著我轉呢。感情是肖躍和鄭國忠倆人來了……”


    小毛在旁邊兒好奇問道:“哥。誰來了老叫喚呢?”


    “嗯?沒誰。沒誰。”劉滿屯含糊的答應一聲。繼續往村裏走去。剛才自己也隻是覺倘若真的是肖躍和鄭國忠來了卻偏偏是兩隻烏鴉來報信兒那確很好笑。


    走過那棵大柳樹。步入村裏之後小毛卻從懷裏摸出一個彈弓來。按上一粒石子兒。扭頭對著大柳樹上烏鴉射了出去。動作熟練流暢。而且根本就沒有去耗費時間瞄準。完全就是憑著感覺很自信的彈出了那顆石子兒。


    劉滿屯看到小毛如流暢的動作。不由的扭頭順著他彈出石子兒的方向看去。隻聽嘎嘎兩聲怪叫。撲棱的翅膀扇動。一隻烏鴉振翅高飛。另一鴉卻撲棱著翅膀從柳樹梢頭撲棱棱的掉落下來。


    小毛立刻跑上前去將那隻烏鴉拎起。一手拿著彈弓。樂嗬嗬的跑到劉滿屯跟前兒。說道:“哥。咋樣?今晚上咱們吃烤老肉。”


    “……”劉滿屯傻眼了。這小子什麽時候練出了這麽一手絕技?他不禁想起了入秋以來。小毛總是從外麵拎著野鴿子或者是麻雀之類的小鳥回來。然後在院子裏刨坑點火熏烤……劉滿屯驚奇的問道:“小毛。以前你弄回來的那些鳥。都是用彈弓打下來的?”“是啊。援勇哥和平貴哥都佩服我呢。咋樣?打的準吧?”小毛的意洋洋。心裏美滋滋的。滿屯哥平時少和人說這麽多話的。


    “準。真準。”劉滿屯真心的誇道。心裏卻想著家裏麵又出了一個。


    受傷的烏鴉還在嘎嘎的叫喚著並且撲棱這翅膀。小毛似乎有些厭煩。將彈弓塞入懷裏。伸手擰住烏鴉脖子稍微一用力。隻聽的輕微的哢嚓一聲。那隻烏鴉發了瘋一般撲騰了幾下。身子便軟了下來不再動彈。


    小毛拎著烏鴉往前邊兒走了。劉屯有些愣愣的站在後麵。不知道該如何去想小毛了。


    ……


    羅宏把肖躍和鄭國忠來到咱們村兒插隊的事情告訴劉二爺之


    二爺立刻趕到了大隊部。將肖躍和鄭國忠給請到了家好歹人家是來到咱們這兒了不的盡一份的主之誼麽?


    隻是想起來在北京肖振山招待自己的酒菜。劉二爺就有些尷尬。人老了想的也多。麵子實在是過不去啊。且不說家的條件窘迫吃不起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就算是湊齊了錢。想要吃頓好的那你也的有的方不是麽?


    可是上哪兒買大魚大肉去?這麽說吧。就算是到你也的運氣好才能的著。


    嗯。這是說好。實上家裏人吃飯都很據……


    好在是村支書羅宏以村裏的名義安排了一頓好的。但是在明麵上去安排在了劉二爺家裏麵。說是劉二爺請的這讓劉二爺感動不已。這頓好的。其實不怎麽樣。宰了隻雞。弄了個花生米。豬肉燉白菜子。一瓶白酒。一包紅滿天。現在還不到吃晚飯時候。肖躍和鄭國忠倆人正坐在一張小桌子旁喝水。二爺和羅宏坐在旁邊兒說著閑話。


    劉滿屯回到裏的候。肖躍正出來上茅房解手一瞅見劉滿屯回來了。剛有的尿意縮了回去。高興的衝屋裏喊道:“國忠。滿屯回來了!”說著話便迎去走到院子中間。“哎哎劉滿屯。我們倆可是專門兒衝著你來的。你道為了來你們這兒插隊我們費了多大勁不?”


    趙國也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說道:“就是就是。往後我們可是要在這裏落戶紮根。咱們是正經的街坊鄰居你的好好關照啊。”


    “那是。那是。”劉屯有些敷的強笑著說道。然後扭頭走到牆角把鐵鍬放下。這才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外麵冷。屋裏坐吧。”說著話。便先一步往屋裏走去


    鄭國忠和肖躍倆人都有些愣神怎麽感覺劉滿屯很不高興的樣子呢?聽那語氣看那臉色好像一點兒都不好歡迎他們倆來似的。於是兩個人很不高興了。鄭國忠悄聲在附在肖躍耳旁說道:“哎我怎麽看著這小好像不歡迎咱們來似的?”


    “誰道啊。媽的。虧咱們倆當初對他那麽好。”肖躍有些氣悶。


    “算了。估摸著這|子有什麽心兒。按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看看再說。”鄭國忠拍了拍肖躍肩膀。倆人耷拉著臉往屋子裏走去。


    劉滿屯坐到桌前之後。自己給自倒上一碗水。慢慢喝著。心裏卻矛盾的不行。看來北京城的天的和老家果然是有不同。要麽為什麽當初到了北京自己心裏麵就會舒坦許。而且還有心高高興興的和鄭國忠肖躍耍鬧。如今人家倆人找到家門兒上了。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剛才自己強露出的笑容實在是連他自己都覺難看……


    肖躍和鄭國忠進來後。也沒表現出心裏的不滿。依然是和劉二爺有說有笑的談天說的。村支書羅宏也在一旁笑嗬嗬的誇獎著兩位知青。他覺村裏能有這麽兩位來。確實是件光榮的事情。雖然這兩位來到村裏插隊。肯定也不過是明麵上的擺設。絕對不會落戶紮根在這裏。頂多待上個三兩年就會走人。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好歹也算是攀上高等人家了不是麽?以後自要是真遇上什麽事兒。多少總會幫上忙的吧?羅宏在心裏打著小算盤。劉滿屯在一旁一不吭的喝著水。過了一會兒。也覺的這樣實在是不像話。便拿起桌子上的紅滿天。給鄭國忠和肖躍倆人一人遞上一支。也不說話。隻是尷尬的笑笑。便自顧自的點上一支低下頭抽著。


    劉二爺把一切看在眼裏。也擔心鄭國忠和肖躍倆人不痛快。便在旁邊解釋道:“去年保國當兵走以後。滿屯這孩子就不太愛跟別人說話了。一直到現在。哎。有些事兒一時半會兒的跟你們說不清楚。你們可別在!”


    “瞧您說的。我們滿屯是好哥們兒。哪能在意這點兒呢。是吧滿-”肖躍樂嗬嗬的說道。


    “啊。嗯。是啊是啊。”劉滿屯些心不在焉的,著頭。


    鄭國忠說:“要是保國在。就了。”


    正東一句西一句聊著呢。大隊部有人在門外招呼羅宏趕緊去大隊部吧。鄉裏讓去接從天來的知青呢。羅宏就趕緊起說自己忙去了。天津這幾個知青是上麵早就安排到村裏的指標。也照顧著。


    羅宏走了之後。劉二爺便讓劉滿屯帶著鄭國忠和肖躍去那邊兒宅子裏。讓倆人好好睡上一覺。一路上肯定也累壞了。


    劉滿屯答應下來領著鄭國忠和肖躍去了那邊兒宅子裏。讓倆人先躺下睡覺。自己則溜達著出去。到東渠邊兒上給知青們蓋的新房那裏看去了。雖然表麵上劉滿屯依然是不冷熱的。可打心眼裏。他還是很在乎鄭國忠和肖躍兩個人的。畢竟是從北京大老遠衝著自己來的。總讓人在這裏過好不是麽-


    問題是……劉滿屯覺的村裏給知青們蓋的那房子。總有點兒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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