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風景不斷向後移去,馬車不斷的前行,遠離了喧鬧的京城,走在無名的小路上。


    看著兩邊山石樹木,安羽用力呼吸了幾口空氣露出滿意的表情,有看了看背後沒有人跟上來才慢慢拉住馬車。


    馬車已經停了,安羽打開馬車上房子的門道:“就是這裏了。”


    熊玉率先走出,接著是夏芸,最後是卜鷹,等到三人全部下車安羽才把馬車停在旁邊的樹林外。


    熊玉看著卜鷹道:“你可以走了。”


    卜鷹哼了一聲道:“你不必得意,我遲早還是要抓住你的。”


    熊玉笑了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你還在我手裏。”


    卜鷹不理熊玉轉而看著安羽道:“你為何不帶你母親出來,難道你不怕我回去把她抓起來?”


    安羽笑嘻嘻道:“這個不牢你費心了,我已經在城中留下了暗號,自然會有人把我母親送到安全的地方。”


    卜鷹麵色鐵青的看著熊玉三人咬了咬牙在沒說出一句話。


    熊玉對著卜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卜大人辛苦了,請回吧。”


    卜鷹瞪著熊玉道:“解藥呢?”


    熊玉皺眉道:“什麽解藥?”


    卜鷹急道:“穿腸化命散的解藥。”


    熊玉搖頭道:“哪裏有什麽穿腸化命散,我聽都沒有聽過這種毒藥。”


    卜鷹一張臉憋的通紅道:“你說什麽?那不是安羽的家傳毒藥麽?”


    安羽笑嘻嘻道:“我家傳東西有不少,可我從沒有見過這個。”


    卜鷹怒道:“難道你們是在騙我。[]”


    熊玉笑道:“被騙也不是件壞事,至少你沒有吃到那毒藥。”


    卜鷹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立刻道:“那移麵換臉之術呢?”


    熊玉道:“那當然也是假的,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易容術。”


    卜鷹氣的差點吐血,他叫道:“難道你們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引我上鉤而說的。”


    熊玉笑著點頭道:“好像是的。”


    卜鷹一瞬間麵色鐵青,此時的心情是沒有辦法用文字來形容的,一個一向精明無比的人卻被別人至始至終騙了個遍那感覺絕對是不好受的。


    “好,好,好,這次算我栽在你們手上了。”卜鷹一邊說一邊後退,隨後就轉身施展開輕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安羽看著卜鷹離去的方向不禁問道:“以我們三人之力本可以留下他的,你為什麽要放他走呢,此人是個極難對付的人,讓他走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熊玉點點頭無奈道:“留下他雖簡單,可若是我們那麽做了就等於是在藐視朝廷,雞老頭的事情已經不那麽好收場了,若是現在我們又殺了卜鷹,那朝廷一定會集結人力來對付我們,那樣反而更難辦。”


    安羽歎口氣道:“看來要和卜鷹做個了斷隻能等以後了。”


    熊玉點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


    夏芸看向京城的方向道:“可惜我父親至始至終沒找到,幕後陷害他的人竟不是卜鷹,那會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真是對不起我父親。”


    熊玉本想說些什麽,可當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他能了解夏芸的痛苦,他甚至比夏芸更加痛苦,他知道這種感覺,安慰能平息一些人心中的創傷與裂痕,但卻彌補不了,要彌補就隻能去做,而不能說。


    卜鷹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京城,回到了他那引以為傲的錦衣衛府。


    從卜鷹一進錦衣衛府的門開始所有錦衣衛都發現今日卜鷹不大對勁。


    當一個人臉上沒有笑容隻有陰沉的時候誰都能看出來這個人現在很不開心。


    卜鷹一回來就徑直走到了府中的大堂裏吹響了集合哨。


    所有錦衣衛立刻都聚集在了一起,所有錦衣衛連大氣都不敢出,等著卜鷹好說話。


    卜鷹看了看底下的錦衣衛道:“剛才備車的千戶在哪裏。”


    錦衣衛裏立刻有人向前一步走到卜鷹麵前低頭道:“是我。”


    卜鷹點頭道:“你看的出我剛才有什麽不對麽。”


    千戶頭更低道:“我,小人沒有看出。”


    卜鷹大喝道:“我出城有過不帶車夫的時候麽?我何時讓錦衣衛當過車夫?”


    千戶頭上的冷汗頓時滲出,他聲音顫抖道:“沒有,大人沒有這樣過。”


    卜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你既然知道為何沒有一些行動,我養你們還有何用,拉下去,關在密牢用三種酷刑折磨,若你還能活著回來繼續效忠我,若是不能你的家人我會照顧。”


    千戶身子一軟跪在地上,立刻兩個錦衣衛走到千戶身邊把千戶架了下去。


    卜鷹長歎一口氣道:“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有事我會叫你們。”


    錦衣衛立刻散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卜鷹揉了揉太陽穴自言自語道:“現在就已經這樣,若是在讓他成熟一些就更麻煩了,我得采取些行動。”


    紙和筆已經備好了,信鴿也在一旁早已蓄勢待發。


    卜鷹拿起筆寫好了一封信,信上沒有命名,隻有一個半圓形的印章,這樣就算信被截獲也無大礙,截獲之人也不會知道寫信和收信的是什麽人。


    卜鷹把信裝進了一個牛皮小口袋裏,又把牛皮小口袋綁在了信鴿的肚子上。


    信鴿已經飛走了,轉眼間就消失在卜鷹的視線中,卜鷹望著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


    有相聚就有離別,沒有隻聚不散的宴席,重要的不是這次離別你要說多少話,表達多少情感,而是你要知道下次在相聚的日子,聚是聚情,離是離人而不離心。


    安羽走了,一個人若在走的時候不願意告訴你他去哪裏那一定有難以開口的原因,你也不必去問,若是能告訴你他一定會告訴你。


    熊玉沒有問,隻是告訴安羽下次再見麵的日子一定不會很遠,如果在看到韓俊的時候他一定會把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他相信韓俊不是一個那麽輕易被擊倒的人,男人活著就要承擔,就要接受,若是連這些都做不到他也就不算個男人。


    夏芸看了看熊玉,熊玉也看了看夏芸。


    一個眼神能表達很多東西,很多隻有心相通才能傳達的意思。


    所以熊玉一眼就看出來了夏芸心裏的想法。


    不等夏芸開口熊玉就先道:“你也要走了。”


    夏芸不舍的點點頭道:“我還要去找我父親的一位摯友,我父親曾經說過若是遇到什麽過不去的困難就去找他這個朋友去幫忙,我要去試試借助他的力量來尋找我的父親。”


    熊玉頓了頓道:“我,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夏芸一笑,開心的拉起熊玉的手道:“你有心就好,不必陪我,我知道你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一個男人一定要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拚搏,等你做完你的事情說不定我們還會相見,說不定???????”


    這句說不定沒有說完,卻又像是說完了。


    一個女人一定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像熊玉這樣的男人陪著自己,不但安全,還暖心。


    若是一個女人真的喜歡你就絕不會把背著一身仇恨的你留在自己身邊。


    聰明的女人會騙得你的歡心,而愛你的女人會換得你的真心。


    夏芸走了,熊玉不禁有一些傷感,傷感中還帶著一些依戀。


    他們都是年輕人,年輕人的情感永遠都像奔騰不止的海水,他們的情感永遠那麽有力,那麽充滿活力,這個年紀是多情的年紀,也是留情的年紀,更是敢愛敢恨為愛可以付出一切的年紀。


    因為年輕,所以勇敢,因為年輕,所以不畏懼。


    離別這是短暫的,要相信下一次的相遇一定會更加美好。


    懂得這句話的時候你或許就不會因為離別而那麽傷感。


    熊玉看著遠方,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所以他一定要調整好自己,有的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有些仇也是非報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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