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上的火焰在燃燒著,燃燒的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音,火光把每個人的臉都照的很清晰,熊玉從沒這麽清晰的看過別人的臉。[]


    有憤恨,有冷漠,有關切,這一張張臉慢慢的靠近了熊玉。


    “你還敢問,剛才你去做什麽了,為什麽你一走魯鐵牛就遇害了。”方星大聲叫著。


    熊玉心中憤怒的火焰也燃燒了起來,不是因為別人怎麽對他,而是因為自己的錯誤導致魯鐵牛的死亡。


    “魯鐵牛是在哪裏死的?”熊玉看著李員外。


    李員外走到門口指著門外的一棵樹,熊玉不久前還在這棵樹上睡覺,“魯鐵牛就是在這裏死的,晚飯後他說要去方便,結果去了之後一直沒有回來,等到別人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熊玉心中一驚,他咬著牙握緊雙拳,心中悔恨道:我怎麽就沒想到,我怎麽能沒想到,凶手既然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那這個凶手就一定就在縣衙裏有眼線,我真該死。


    李員外看著發呆的熊玉,他歎口氣走到熊玉麵前拍拍熊玉的肩膀,“人已經死了,別在難過了,還是想象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熊玉突然身子一震,他很吃驚,可他立刻掩飾了過去,就在李員外剛才碰到自己的一瞬間,自己竟然在李員外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和李員外家中勁裝大漢身上一樣的味道。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熊玉低著頭走到了一邊。


    李員外無奈的搖搖頭,方星還想在說些什麽卻被李員外用眼神製止了,阿蘭大步向熊玉走去,她一定要去安慰熊玉。


    正走到一半的阿蘭忽然被張老太爺攔了下來,張老太爺搖搖頭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有些人你去安慰他反而會使他更加傷心。”


    阿蘭思索再三最終還是跟著張老太爺回到縣衙中。


    月光靜謐而祥和,月光下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寧靜,可現在熊玉的胸中卻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所有東西都不會是完美無缺的,一件事情也是這樣,就算這件事情做的在完美隱秘,也一定會有它的漏洞破綻,隻要你能靜下心來仔細去想想,說不定這些破綻就會呈現在你眼前。


    熊玉閉上眼睛,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熊玉終於使自己家的心平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思維一定要清晰,隻有這樣才能想到平時想不到的事情,熊玉心中慢慢浮現起一件一件的事情,這些事情好像都是淩亂無比的,隨之熊玉心中又閃現出一個一個的麵孔。


    李員外,方星,方荷,張廣,還有那從未露麵的大師,不知為何熊玉總覺得這些人之間有種特殊的聯係,可聯係這些人之間的那跟線熊玉卻一直找不到。


    就在熊玉苦思冥想的時候,一股少女獨有的清香傳入了熊玉的鼻中,熊玉轉頭一看,阿蘭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熊玉抿著嘴唇一言不發,阿蘭淡淡對著熊玉一笑,她還是沒有忍住來安慰熊玉,阿蘭並不認同張老太爺的話,為什麽一個人不開心了還不需要別人的安慰,阿蘭一直認為傷心了的人就需要關懷,不開心的人就要去想辦法逗他開心。


    “熊大哥,你不知道,你一下午不見都急死我了。”阿蘭皺起眉。


    熊玉歎息一聲躺在地上,望著天空,“我還是錯了,錯的代價就是讓一個無辜的人白白送了命。”


    阿蘭眼睛一轉立刻道:“就熊大哥一個人怎麽可能保護的了我們這麽多人,那壞蛋大師一定有不少幫手,更何況那魯鐵牛平日裏和方星走的特別近,有好多姑娘都是經魯鐵牛的手才送到方星手中的,他也禍害了不少鎮上的姑娘。”


    熊玉腦中一閃,立刻問:“你是說魯鐵牛和方星關係不錯,他還經常幫方星做事?”


    阿蘭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熊玉立刻抓著阿蘭的肩膀問:“你看到魯鐵牛去什麽地方方便的麽?”


    阿蘭小臉一紅道:“我怎麽會去看他方便,不過我我好像記得他出門就左轉到了那棵樹下,應該是在那裏吧。”


    熊玉立刻彈起衝向了那棵樹,留下一臉茫然的阿蘭。


    此刻樹下沒有任何人,熊玉仔細的繞著這棵樹轉了一圈,有仔細的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搜尋著,仿佛是要找什麽東西。


    地上有幾滴血跡,一直延伸向了這棵樹的北麵,這片地上還有腳印,腳印比較亂,而且重疊在了一起。


    熊玉心中出現了一個想法,魯鐵牛來這裏並不是真的方便,而是在等人,不然不會有這麽雜亂的腳印,熊玉又順著血跡慢慢向前,走了有十幾步的距離才看見一灘血,熊玉看著這攤血心中暗道:樹下魯鐵牛受了傷,被拖到了這裏,這裏才是魯鐵牛被挖心的地方,從地上明顯變多的血跡就可以看出。


    那個大師就在縣衙裏,熊玉的冷汗頓時就留了出來,怪不得自己的動向都被那大師揣測的一清二楚,原來這大師在天天看著自己,可自己的計劃又隻告訴了李員外和張老太爺,難道是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出賣了自己?


    熊玉心中暗道:好一個狡詐的大師,我料到他會在小鎮中藏起來,卻沒想到他居然離得我這麽近,他居然猜測到我絕不會懷疑縣衙這個地方,我實在是太笨了,最危險的地方果真最安全。


    想到這裏熊玉又立刻跑到了放著魯鐵牛屍體的房間,熊玉掀開蓋在魯鐵牛身上白布,看向魯鐵牛的傷口,胸口處有一個大洞,熊玉仔細的看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什麽異樣,熊玉頓了一下把魯鐵牛的屍體翻了個身。


    熊玉的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因為他看到魯鐵牛的後頸處有著一個小小的血洞,和針尖一般大小的血洞,現在那個血洞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熊玉用手輕輕按了按魯鐵牛的後頸,已經變得僵硬無比。


    熊玉嘴角一笑喃喃道:“原來魯鐵牛是先中的毒針,毒死後才被挖心。”


    這一發現讓熊玉欣喜不已,因為這就代表和魯鐵牛約在樹下見麵的人多半是方星,可方星又故意晚去了,從魯鐵牛在地上雜亂的腳印就可看出魯鐵牛當時已等的不難煩了。


    難道方星就是那個暗中與大師勾結的那個人,難道方星就是那個大師在小鎮的眼睛?


    這樣想著熊玉心中就閃出了一個想法,熊玉立刻起身走向了縣衙。


    縣衙裏的大多數人都回到帳篷休息了,隻有幾個人還在火堆旁坐著。


    一個一閃一閃發亮的煙鬥,雙手托著小臉發呆的阿蘭,望著火焰出神的李員外。


    熊玉大步走了進去,張老太爺招手示意熊玉過去。


    熊玉坐到火堆旁坐了下來,阿蘭看到熊玉才緩過神來,熊玉看著阿蘭溫柔的說:“阿蘭,你先回去睡覺吧。”


    阿蘭看似還想在說些什麽,可還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


    李員外搓了搓手,“熊玉,若是再有人出事,那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現在居民都不怎麽信任你了。”


    熊玉望著火堆道:“我會盡力的。”


    張老太爺冷哼一聲道:“還不是方星那小子從中挑事,那魯鐵牛平日裏也不是什麽好人。”


    李員外眉毛一皺,“老太爺,你這話就有些過激了,那魯鐵牛在混賬那也是一條人命。”


    張老太爺猛吸一口煙鬥吐出一縷青煙,“像他這種人的命根本就一文不值,除了偷雞摸狗就是吃喝嫖賭,平日裏人模人樣的,背地裏卻是另一副嘴臉,真當我老糊塗了,我老頭就算別的不知道,這些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還是一清二楚的。”


    李員外臉色立刻露出不悅,嘴裏卻在沒說話。


    熊玉把張老太爺扶起來道:“老太爺先回去休息吧,今夜我在這裏守夜。”


    張老太爺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道:“好,我這把老骨頭也快招架不住了。”


    說著張老太爺就走回了自己的帳篷,李員外隨後也笑著離去。


    熊玉一個人在火堆旁坐了一個時辰,火堆的火焰已經慢慢暗了下來,這時熊玉才起身一躍而起向縣衙的後院飛去。


    熊玉心中明白方星有可能就是這件事情中的一個關鍵,隻要把方星的底子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或許就有了轉機,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大師也住在這裏,或許就住在方星的住處。


    一起一躍之間熊玉已經站在了縣衙的後院中,忽然熊玉閃到了一根柱子後,片刻後就有一個提著燈籠的官兵從熊玉身後走去。


    熊玉暗歎一口氣慢慢向方星的房間摸去,走了幾步後熊玉忽然停下了身影,熊玉記起這裏是方荷的房間,方荷的房間此刻已經是一片黑暗,方荷顯然已經睡下了。


    方荷那日對熊玉說的話中有真有假,人一旦說了假話就是在掩飾什麽,這個女人一定也與這件事情有關係,熊玉眼珠一轉一個閃身就進入到了方荷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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