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滿臉笑容,看著義成公主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說道:“靜樂成大人了!比我想的做的更好!”


    義成公主掩嘴,笑了笑說道:“在那種地方,我若是還不長大,早就骨頭渣都沒有了。”


    黃明遠聽後,不由得長歎道:“承受榮耀,赴諸青春!多少人為了天下蒼生之安寧負重前行,才有今日大隋之盛世。靜樂之功,不遜衛、霍,明遠代天下萬民謝靜樂了。”


    說完黃明遠對著義成公主行了一禮。


    “兄長使不得。”義成公主趕緊上前虛扶。


    黃明遠神色肅然地說道:“靜樂,你當得起這一禮。當初萬般諸事,明遠對你心中都滿是愧疚,若是我等男人能早日摧破胡虜,如何能夠送女兒去異域受這般屈辱。今時今日,我也不知道能為你做些什麽,隻等請求靜樂好好照顧自己,草原之上若有何事,我絕對義不容辭。”


    “謝謝兄長!”


    這時義成公主神色有些凝重地回了一禮。


    黃明遠將義成公主虛扶起來。


    “不說這些令人不高興的事情!”


    義成公主笑道:“兄長這些年應該子女滿堂了吧!”


    “還好!虛耗了幾年,我感覺自己都老了。”


    黃明遠又說道:“這一次善經也跟著我來榆林了,一會我引他去見見你。數年不見,善經也成大人了。”


    提到弟弟,義成公主眼圈又紅了起來,離開中原數年,當時的弟弟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沒想到現在也成大人了。


    眼看義成公主流淚,黃明遠趕緊勸道:“靜樂且放心,令尊現在是義陽郡太守,而且善經也跟在我身邊聽用,總能給他一個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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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兄長!”


    義成公主很清楚,自己家雖然是宗室,但父親跟當今天子的關係實屬八竿子打不著。而且父親性格柔弱,老實巴交,也沒什麽本事。自己當初沒被選為公主時,家裏都有些窮困;自己能成為公主,主要是楊家宗室實在太少,適齡的女子也太少的原因。


    自己的父親什麽能力義成公主當然清楚,若非黃明遠搭手,父親也做不到什麽太守。至於弟弟楊善經,跟著黃明遠,她更是放心。


    雖然數年不見,眼看黃明遠將自己的一家安頓的井井有條,義成公主也心生歡喜,他這是念著我的。


    二人就在閑聊之時,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阿娘!阿娘!”


    黃明遠見這小男孩一身隋人服飾,皮膚白皙,眉清目秀。而且這小男孩也沒有剃去頭發,身著打扮全然漢人模樣。若不是叫著義成公主母親,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突厥人。


    義成公主慈愛地將兒子摟在懷裏,給黃明遠介紹這是她的兒子阿史那維翰,漢人名字叫楊維翰。


    義成公主之子抱著母親,肆無忌憚地享受著母愛。


    黃明遠看著義成公主的兒子,總覺得此子並無突厥胡人種的模樣,反倒是標準的漢人樣子。細細打量,黃明遠忽然感覺到,這個小孩子竟然跟自己的兒子維揚長的好像。


    黃明遠不由問道問道:“維翰多大了?”


    維翰?


    “價人維藩,大師維垣,大邦維屏,大宗維翰。”


    出自《詩經·大雅·板》,意思是大國猶如屏障擋風,大宗猶如棟梁支撐。這名字起得,黃明遠想說跟自己起名這麽像。


    義成公主隨口說道:“今年五歲了,仁壽二年四月的人。”


    黃明遠心中一震,仁壽二年四月的人,那不是說這個孩子在仁壽元年七月份便懷上了。七月份,那是自己送義成公主前往大利城的日子,是在她與啟民可汗成親之前。


    當然也有可能是早產,但哪裏這麽多巧合。


    黃明遠吃了一驚,不會是自己的兒子吧,可是自己當時並沒有和她發生什麽關係。而公主和親,難道又是公主期間與人私通。


    黃明遠搖了搖頭,使節隊伍這麽多眼睛,也瞞不住啊。


    黃明遠正在狐疑,義成公主便借口自己有事,領著兒子走了。


    看著義成公主母子二人的身影,黃明遠臉色陰沉,有些事情,義成公主在瞞著自己。


    此時義成公主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侍女宜芳輕聲問道:“公主,告訴了衛公小郎君的生辰,會不會有礙?”


    義成公主不以為意地說道:“會有什麽礙,他也該為自己的兒子做點事情了。別人兒子有的,我兒子也應該有。”


    之後的數日,義成公主有意避著黃明遠。憑借義成公主的身份,她若不想見黃明遠,黃明遠還真無法近前。


    不過黃明遠也安排人前往突厥查探義成公主之子的身份。不出黃明遠所料,阿史那維翰的身份果然不同尋常。義成公主成婚不到九個月就產子,而且平日並不與啟民可汗相見。不少知曉此事的突厥人都言阿史那維翰不是啟民可汗的兒子,而是義成公主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啟民可汗礙於形勢,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下這個兒子。


    空穴來風,義成公主未必做不出這種事情。


    可是黃明遠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自己何時與義成公主有了關係,還有了兒子?


    莫非是當日黃河之會?


    現在也沒有DNA技術,所以阿史那維翰到底是誰的兒子,黃明遠也不清楚。義成公主也不是柳瓊花,現在的她已是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根本不能以普通女子對待。


    很快黃明遠便明了義成公主的真實目的。不管阿史那維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義成公主欲拒還迎的姿態已經說明,她想從黃明遠這裏獲得利益,而籌碼則是阿史那維翰。


    黃明遠冷靜下來,也不再探究阿史那維翰的身份,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兒子,現在他也隻是突厥的一個王子。自己越是對他感興趣,急著查探他的身份,越陷入義成公主的彀中。


    黃明遠不再試圖與義成公主接觸,就仿佛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阿史那維翰一般。


    黃明遠緩了下來,而義成公主反而有些著急,她不相信黃明遠不想從她這裏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主動開口,她要黃明遠來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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