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灑滿了戈壁,如同給這片曆經戰火洗禮的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阻擊了鬼子援軍的端午,帶著他的隊伍乘車繼續向北。


    車內,遊擊隊員們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喜悅。


    端午看著雖然傷痕累累,卻一個個傻笑的戰士,不由得心有感觸,拿起一旁不知是哪個遊擊隊員的遺物,一支琵琶,彈唱了起來: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戈壁灘上靜也靜悄悄。談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


    歌聲如清泉般流淌而出,穿透了戰場的硝煙與疲憊,溫柔地拂過每一位戰士的心田。


    那旋律,既帶著幾分蒼涼,又不失溫暖,仿佛能洗淨每個戰士身上的塵埃與血汙,讓疲憊的靈魂得以片刻的安寧。


    戰士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或坐或立,不約而同地望向端午,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中,有對過往歲月的懷念,有對戰友深情的共鳴,更有對未來勝利的無限憧憬。


    他們的臉上,那原本因傷痛而略顯扭曲的笑容,此刻變得異常柔和而真摯,仿佛被歌聲中的力量所治愈,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撫慰。


    隨著端午的指尖在琵琶弦上跳躍,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直接敲擊在他們的心坎上,激起了層層漣漪。


    有的戰士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正隨著歌聲飄向那遙遠而寧靜的家鄉。


    而有的則低頭沉思,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身上的傷痕,仿佛是在對犧牲戰友的深深緬懷。


    漸漸地,戰士們開始輕聲附和,雖然聲音沙啞,卻飽含深情。


    他們的歌聲與端午的琵琶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屬於他們自己的歌,一首關於勇氣、犧牲與勝利的歌。


    在這一刻,所有的傷痛、疲憊似乎都煙消雲散,隻剩下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對勝利更加堅定的信念。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們身上,為這群英勇的戰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在這片被戰火洗禮過的土地上,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生命的價值,用歌聲與信念,編織著屬於他們的輝煌篇章。


    砰兒!


    突然一聲槍聲,打破片刻的祥和,遠方的地平線上煙塵滾滾,刹那間湧出了無數的戰馬。戰馬踏著大地,發出隆隆聲響,正衝著端午等一行人疾馳而來。


    戰馬奔騰的畫麵如同洶湧的潮水,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瞬間充滿了整個視野。


    夕陽的餘暉被翻滾的塵土所遮蔽,天地間隻剩下了一片混沌與力量交織的壯麗景象。


    端午與戰士們迅速從陶醉的歌聲中回過神來,他們的眼神從溫柔逐漸的轉為犀利。


    沒有多餘的言語,端午立刻下令所有汽車圍成一個圓圈,將傷員所在的卡車圍在最中間。


    馬平安在這時,借助望遠鏡瞭望片刻後道:“他們不是鬼子,是蒙古騎兵,或許是把我們當做鬼子了。”


    端午思考了一下道:“所有人聽我命令,先不要開槍。但是子彈都給我上膛。而且尤其是機槍手,把子彈都給我壓滿。”


    馬平安連忙又道:“葉兄弟,最好不要跟蒙古騎兵發生衝突,這違背我地下黨的原則。”


    端午笑道:“難道對方要殺我們,我們還挺著脖子讓他們殺?這件事交給我了。”


    端午並沒有過多的廢話,如果對方明白事理,那麽就是朋友。但如果不明白,那就對不起了。


    而此時,馬平安雖然擔憂卻並未阻止端午的決定,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原則雖重要,但生存與保護同伴更是當務之急。


    戰馬的蹄聲愈發響亮,地麵仿佛都在顫抖,四百多匹戰馬如同黑色的洪流,瞬間將車隊團團圍住。


    騎兵們身穿厚重的盔甲,手中的馬槍在夕陽下閃爍著如血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而又緊張的氣息。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些蒙古騎兵並未立即發起攻擊,而是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信號,又或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談判。


    他們的眼神中既有警惕也有好奇,似乎對這支闖入他們領地的車隊充滿了探究之意。


    而也正在這時,正西方的馬隊緩緩的分開,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騎著戰馬,緩緩的走上前。


    他帶有蔑視的目光看著荷槍實彈的車隊,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闖入我烏日更達賴的領地?”


    端午一隻腳踏在車廂板上,他緩緩舉起一隻手,示意車隊內的戰士們保持冷靜,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他以一種沉穩而又有力的聲音說道:“我們是東北抗日聯軍,無意冒犯。隻是借條路而已。不知閣下能否行這個方便?”


    端午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每個蒙古騎兵的耳中。


    但就是這一句淡淡的聲音,卻仿佛令周圍的空氣凝固了一般,隻有戰馬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風聲在耳邊回響。


    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僵持狀態,雙方都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至於下一步如何,那也就隻能看烏日更達賴是怎麽回答的了。


    所有蒙古騎兵都端起了槍,而遊擊隊這邊也盡數子彈上膛。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但不想也正在這時,烏日更達賴卻哈哈大笑道:“既然是東北抗日聯軍,這個麵子我烏日更達賴還是要給的。但是路不能白借,否則你們就立刻滾出我烏日更達賴的地盤。”


    而此時,烏日更達賴身旁的一個青年人也附和道:“對,如果你們不交出買路錢,那麽就滾出我們的地盤。哼哼!一群被日本人打敗的喪家之犬!”


    “你說什麽?”


    此時還不待端午說什麽,便是一聲怒吼傳來,正是馬虎所發。


    馬虎雖然負傷,但是凶性不減。而且馬家集在這一戰中損失巨大,馬虎正無處發火,結果烏日更達賴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倘若不是他更加敬佩端午,恐怕他此時早就直接拔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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