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端午的話,上山虎差點沒直接哭出來,一臉的委屈。


    穀滿倉也歎了一口氣道:“齊隊長,你有所不知,小鬼子特娘的炮,打的那叫一個準。一炮就將大當家的住處給轟塌了。嫂子死了不說,東西都埋在廢墟下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把錢帶出來。”


    “嗬嗬!哈哈哈!”


    請原諒端午,不厚道的笑了。


    不過端午突然一怔道:“你們是被鬼子打了?”


    聽著端午的疑問,穀滿倉與上山虎更加委屈。


    最後,還是穀滿倉道出了事情的經過。


    穀滿倉道:“事情是這樣的!”


    然後他就將怎麽怎麽回事一說:


    穀滿倉說,最近小鬼子又開始封山了。這兄弟們的日子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這往常,一個月也能吃上兩次肉,但現在,卻連鍋都揭不開了。


    但一山的兄弟也不能餓死不是嗎?


    於是我就跟大哥商量了一下,派幾十個弟兄,到山下砸窯。


    說到此處,穀滿倉還怕端午不明白,解釋了一下道:“砸窯其實就是去借糧,吃大戶。”


    但見端午點頭,穀滿倉才繼續說道:於是,我與大當家的,就挑選了一批精幹的兄弟,趁著夜色下山,去找幾個大戶敲打敲打,讓他們出一些糧食,最好還能趕兩頭豬回來。


    隻是不想,遠處有鬼子,山下竟然也出了鬼子。


    兄弟們還沒進村,就與十幾個鬼子遭遇了。


    那特娘的小鬼子凶著呢,看見咱的兄弟們就開了槍。


    我的兄弟死了好幾個,氣不過,就跟鬼子幹起來了。


    雙方打的那叫一個邪乎,子彈橫飛。


    穀滿倉說的是唾沫橫飛,就如同他親眼看到了一樣。


    但其實,都是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們說的。


    而他再加工了一下。


    就說他的兄弟有多麽英勇,打死了十幾個鬼子。


    但想想也不可能,土匪要有這本事,他們就不用去找大戶借糧了,而是大戶上杆子給他們送糧了。


    但當著端午的麵,他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所以便帶了點吹噓的成分。


    當然了,他覺得無傷大雅,正待想要為端午詳細講解一下,他手下兄弟英勇的時候。端午不耐煩的打斷道:“別說過程,把怎麽回事講清楚就行。”


    “哎,哎!”


    穀滿倉緊著應承,然後這才繼續說道:


    “這不打不知道,一打才知道,這村裏有好多的鬼子。


    我的兄弟就如同捅了馬蜂窩一樣,打死了幾個鬼子後,好幾百鬼子就衝了出來。


    我的兄弟人少,自然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們就拚命的跑,往臥龍山的方向跑。


    而鬼子就在後麵追,這些小鬼子,那羅圈腿跑的飛快。兄弟們以為將他們甩掉了,但不想,他們卻跟到了臥龍山。


    而接下來的事,我想齊隊長你也能猜的出來。


    小鬼子不講武德,連招呼都不大,就開炮了。


    我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山上到處都是硝煙和火光,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一片混亂。


    我與大當家的拚了命才帶著幾十個兄弟逃了出來,這剛逃到這裏,不想又遇到了您!”


    其實此時穀滿倉想說:“這不倒黴催的嗎?躲開了一群狼,又遇到了一頭虎,這真是流年不利啊!”


    而與此同時,端午也終於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許是鬼子圍了過來,是衝著自己來的,結果臥龍山這夥土匪卻躺了槍。


    當然了,他們也不值得同情,原本就是一群靠打家劫舍的土匪,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這四五十人,也都是拿過槍的,如果能收到抗日大隊,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形成戰鬥力。


    想到此處,端午道:“兄弟們落難,按理來說,我也應該接濟一二,隻是我出門急,身上沒帶錢。”


    此時,不知道哪個土匪腦抽,回了一句:“那不還有馬嗎?”


    穀滿倉與上山虎瞬間冷汗就下來了,這會要是讓他們知道是誰多的嘴,非得用針線把他的嘴給縫上不可。


    而端午也是一愣,竟然有人想要他的馬。


    端午反問:“誰要我的馬?”


    穀滿倉連忙解釋:“齊隊長,你聽錯了。他是問您:‘那不還有別的辦法嘛?’”


    穀滿倉一腦門子汗,大腦飛快的運轉了三萬六千多圈,這才將這句話給解釋通了。


    上山虎在一旁也連忙附和:“對對對,齊隊長,您別誤會,這兄弟說話大舌頭,哪會惦記您的馬呢!他小子要是有這樣的心思,我第一個打斷他的雙腿,割掉他的舌頭。”


    端午聽後,嗬嗬一笑。但卻繼續說道:“這個辦法,還是真有一個。你們跟我回駐地,我駐地有錢,還管包飯。”


    正在這時,卻又有一個土匪,腦抽的說了一句:“好哇!”


    但其實,還是之前的那位。


    之前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差點被打斷腿,割掉了舌頭。


    於是他就想找一個機會將功補過。


    而當端午說,有錢拿,又管飯吃,立刻就應了一句。


    但是此時,他的這句話,卻差點沒把穀滿倉與上山虎的鼻子給氣歪了。


    因為你虎啊?人家抗日大隊能給你土匪拿盤纏?還管你飯吃?


    你怎麽不上天呢?你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你哪一點值得人家這麽做?


    人家這是要收編你,這你難道都看不出來嗎?


    所以穀滿倉與上山虎都要恨瘋了這個搭茬的人。


    於是又是穀滿倉連忙賠笑道:“這位兄弟說的是,是,.”


    穀滿倉絞盡腦汁,卻是不下去了。心道:“你特娘的兔崽子,等老子把齊隊長送走的,一定活剝了你的皮。”


    但是沒有辦法,他根本想不出什麽樣的諧音,能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隻是不想正在這時,上山虎卻眼見穀滿倉都沒有了主意,強行唱了起來:


    “在那山林間回響著,好哇好哇的音長,


    不是歡呼不是唱,是土匪心中的倔強。


    刀光劍影裏討生活,風餐露宿也笑揚,


    好哇好哇,是我們的唱響,自由的心永不忘。


    ············


    好哇好哇,土匪也有夢和想,


    不為金銀財寶狂,隻為心中那份光。


    好哇好哇,山林是我們的疆場,


    雖背負惡名揚,卻也有情義腸。


    ·············


    月黑風高夜行動,好哇好哇是行動的章,


    不搶窮人不欺弱,隻為不平一聲響。


    酒碗裏盛滿豪情,火把前方路照亮,


    好哇好哇,是兄弟間的誓盟,生死與共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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