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鍾左右。


    “這裏,這裏,再給我多開幾個機槍眼。咱們在樓裏是有優勢,但也是劣勢,知道嗎?我們不能給自己留下視野的死角。”


    “是,明白!”


    四行倉庫內,端午還在緊鑼密鼓的命人加固,修建防禦工事,並且在山牆上砸出幾個窟窿出來。


    因為正如端午所說的那樣,他們在樓內,既有優勢,也有劣勢。


    優勢是他們有足夠堅固的掩體。而劣勢則是他們的視野會受到限製。


    “報告長官!倉庫外來了一隊兵,幾百人,說是524團的一營,為首的軍官叫謝晉元。”


    正在這時,負責警戒的周大棒前來報告。


    “他來的正好,讓他進來。”


    “是!”


    周大棒領命,少時便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這一行人,鬥誌昂揚,龍行虎步,為首一人更是氣宇軒昂,完全看不出敗軍之將的樣子。


    “好一個謝晉元。”


    端午心中讚歎,但與此同時卻惋惜謝晉元這個人。


    自打四行倉庫之戰後,便被英租界的上海工部局如同囚徒一樣的囚禁。之後又被叛徒殺害。一身的英雄氣節,一身的抱負,根本還沒來及施展。


    隻是此時,謝晉元卻並沒有看好端午。


    在他的眼中,端午太年輕了。雖然在四行倉庫外的防禦工事修建的還算不錯。但是年紀不到二十歲,又是地方軍出身,這樣的人,他覺得不可能有什麽真本領,也僅是嘩眾取寵罷了。


    所以對於八十八師師長-孫元良的命令,他持有保留態度。


    “昂!”


    見到端午的時候,謝晉元根本沒有下官見上官的禮貌,僅是命令一營一連的連長朱勝忠,將一套嶄新的上校團長軍服呈給端午。


    朱勝忠是什麽人,端午最清楚不過了。這個人,留著與‘軍人’二字並不和諧的長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


    而且果然,就當他相隔端午兩步之遙的時候,朱勝忠直接將軍裝丟在了地上,而且故作驚訝的道:“哎呀,對不起長官,手滑了,真是抱歉。”


    說著,他又在軍裝上踩上一腳,然後這才彎腰把軍裝撿起,遞向端午。


    端午直視麵前的瘋子。而朱勝忠也毫不畏懼的與端午對視。


    “你不尊重我可以,但不能不尊重這一身軍裝,撣幹淨了給我。”


    端午以命令的語氣申斥朱勝忠。


    朱勝忠怔了一下,不情願的將鞋印撣幹淨,但是當他將軍裝交托在端午手裏的時候,還是突然一拳懟向了端午。


    按照朱勝忠的想法,我給你一拳,打到你躺在地上,看你還有什麽臉穿上這套軍裝。


    隻是他殊不知,端午早已看穿了一切,就在朱勝忠突然出拳的瞬間,左手快若閃電的擋住了朱勝忠的拳頭。


    朱勝忠不服,用力向端午碾壓。


    但端午不動如鍾。雖然他的這一副身體隻有十九歲。但是常年的勞作,卻令他的骨骼堅韌無比,而且力大無窮。


    朱勝忠無法在力量上碾壓端午,左腿抬起就打算用自己的膝蓋將端午擊退。


    隻是此時,端午卻再度搶了先機,一腳踢在了朱勝忠的左腿膝蓋上。


    朱勝忠膝蓋吃痛,原本換做常人定然會因為疼痛而單膝跪在地上。但朱勝忠,卻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彈起、後退兩步。


    但是此時,他手中的衣服卻不見了,落入了端午的手中。


    端午,將衣服丟給一旁的老葫蘆,衝著朱勝忠道:“這裏我說的算,誰要是不服,我就打到他服為止。”


    “我就不服!”


    朱勝忠歪著腦袋,不服的看著端午。但是他卻沒動。因為剛才他被踢中的左側膝蓋,依舊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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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是有心不服,但身體上卻不允許,隻能嘴上豪橫。


    “小子,你很狂啊?我們團副,黃埔四期的,征戰沙場無數。但現如今,卻僅是一個中校副團長。你有什麽資格當這個上校團長?”


    一直站在謝晉元身邊,帶著圓框眼鏡的上官誌標,也氣憤不過的質問。


    “論資排輩嗎?那豈不是誰活的越久,誰就越有優勢?”


    端午反問,上官誌標一時語塞,竟一時間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端午。


    但是一個個自打戰場上殺出來的士兵,依舊不服。


    他們之中有當兵幾年的,也有當兵十幾年的。但是他們的職務卻有的是排長,而有的甚至隻是班長。所以端午憑什麽一上來就是上校團長?


    隻因為留守四行倉庫嗎?那麽今天他們來了,是不是他們也應該封一個上校團長幹幹。


    “讓我來,我跟你比槍法。”


    一個山東兵上前,要與端午比試槍法。


    端午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山東兵據槍,便瞄準了百米外,牆上的掛的一頂小鬼子的鋼盔。


    砰!


    槍響了,鋼盔的正中,多出了一個圓形的窟窿。


    “好!”


    “百步穿楊!”


    “好樣的,真給咱們524團長臉!”


    “這樣的槍法,哪怕是在咱們八十八師,也是數一數二的。”


    ············


    五二四團的戰士紛紛股掌喝彩。


    “該你了!”


    山東兵有些得意的看向端午,因為他不相信,還不到二十歲的端午,能有他的槍法準,能有他的槍法快。


    剛剛,他可是抬手就是一槍,瞄準的時間不會超過0.1秒。所以哪怕端午打出與他同樣的成績,隻要出槍的速度沒有他快,端午依舊會輸。


    五二四團的戰士也十分得意,篤定端午這一次輸定了。山東兵可是獵戶出身,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自己父親去打獵了。


    所以他的槍法,至少磨練了二十年,比端午的年紀還要大。


    老葫蘆看著那山東兵在鋼盔正中打出的圓窟窿,有些心虛的與端午道:“端午,不行咱就算了,你開槍還是叔教的,你贏不了的。”


    “未必!”


    端午說了一聲未必,老葫蘆卻擔心自己侄子心高氣傲,最後下不來台麵。


    因為端午的槍法他能不知道嗎?他親手教的,打五十米內的靶子都要脫靶,更別說是一百米外的鋼盔了。


    那鋼盔在一百米外看上去就跟一個核桃大小。想要打到這麽小的靶子,沒幾十年的功底,誰也別想做到!......


    PS:原本新書應該存稿的,不想社區打來電話讓去接種疫苗去。響應號召去吧,那叫一個人山人海。上午是不行了,下去去再看看。另外求一波推薦票。新書就缺這個,謝謝兄弟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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