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鬼子一直因為自己被抽調下來,作為防守部隊而不滿。


    淞滬會戰的開始,是他們一直在打,並且在日海軍的配合下,取得了豐碩的戰果。


    但是陸戰隊,卻突然殺出,幾乎搶走了他們所有的功勞。


    所以當麵對慘敗的春田中佐的時候,他的表情不屑,言語中也帶著嘲諷。


    而至於春田中佐要借兵一事,根本不存在的。


    眼見功勞就在自己的麵前,他又怎能把功勞拱手送給春田?


    “命令炮兵小隊,對103高地,展開全麵炮擊。命令第一步兵中隊,第二步兵中隊,在炮火的掩護下,迅速突破103高地,追擊敵人,並且馳援船塢。


    命令第三步兵中隊,消滅103高地的殘餘敵人。其餘人等,隨後跟著我一同前往船塢進行支援。


    我要讓支那人看看,我們日本海軍特別戰隊的厲害!”


    鬆田接連下達了命令,所有的鬼子盡數動了起來。


    而此時,春田中佐則對鬆田這種蠻橫,而且愚蠢的排外情緒,而感到十分的氣憤。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他還是請求道:“鬆田君,那就請讓我跟隨你的先鋒部隊,一起攻破103高地的山口吧?”


    鬆田拒絕道:“春田君,你已經很勞累了。區區幾個支那人,就不勞煩你的陸軍戰隊了,就讓我海軍陸戰隊為您代勞吧!哈哈哈!”


    “八嘎,現在是分陸戰隊與海軍陸戰隊的時候嗎?我們應該齊心合力,消滅我們共同的敵人。”


    春田中佐終於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衝著鬆田少佐大聲的咆哮。


    但鬆田少佐根本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春田君,你何必如此生氣呢?我隻是看到春田君損失慘重,不想您的部下都死光罷了。還請您見諒。”


    鬆田作出抱歉的姿態,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早已出賣了他。他就是在嘲諷春田中佐。


    春田中佐看著遠去的鬆田的背影,被氣的臉色發青。而他一旁的副官則道:“這個鬆田簡直太不像話了。閣下,我們不用求他,我們自己去。”


    春田中佐歎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這支支那人的部隊,與我們之前遭遇的任何一支部隊都不同。他們不僅擁有極其頑強的戰鬥意識,而且擁有一個非常狡猾的指揮官。


    你認為我春田是一個傻子嗎?我已經猜到了敵人會在103高地設伏,但卻沒有猜到他們會用什麽方法設伏。


    他們將地雷埋在道邊這種不顯眼的地方,誰能夠猜的到?


    在道北高度不足二十米的土棱上埋伏一支奇兵,這又有誰能想的到?


    但最難以令人相信的是,他們竟然敢從103高地上下來,......”


    “閣下所言極是,這群支那人如此的狡猾,也難怪我們會遭遇到如此巨大的損失。”


    副官符合著說道。但不想此時,春田中佐卻怒道:“八嘎,支那人的戰術雖然令人難以揣測,但隻能算是一般。而他們之所以能夠獲勝,那是因為他們的武器。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八百多米,到一千多米,都可以精準命中的迫擊炮,那是什麽概念?


    我們的迫擊炮,超過六百米,炮彈就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


    還有他們的武器,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裏麵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拿著德式的衝鋒槍。而我們的步槍,在近距離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而且在103高地上,他們至少要有十挺重機槍,各種輕機槍無數。


    我們是用皇軍的鮮血,換來的這隊支那人的情報。但是鬆田那個蠢貨,簡直蠢到家了。他認為他的特別戰隊,就要比陸軍強嗎?


    媽的,難怪他們是三流戰隊。指揮官一個比一個蠢!”


    春田中佐怒罵了能有兩分鍾,然後命令自己的殘部準備跟著鬆田大隊的第一中隊,第二中隊。一起突破103高地的防線。


    此時,103高地上,正在遭受日軍炮火的猛烈轟炸。羊拐與老鐵在炮火中,帶著傷兵拚命的挖坑。


    不挖坑就得死,換做是誰都得玩了命的挖。


    看著一個,兩個,三個剛剛還在有說有笑的戰友,在下一秒血肉橫飛。心裏除了悲痛以外,就剩下挖坑了。


    挖出避彈坑,他們還能堅持下去,挖不出避彈坑,他們就都會死在敵人的炮火之下。


    五分鍾挖出一個僅能藏身的避彈坑,所有人累的,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傷兵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早知道這麽累,還不如被小鬼子的炮彈炸死算了。”


    老鐵罵道:“你特娘的活著不好嗎?老子給你們這群新兵蛋子,講講上海的那些小娘子,她們穿的花裏胡哨的,那才叫帶勁呢!


    她們都叫我鐵司令,最喜歡聽我給她們講故事了。”


    老鐵說到此處,宛若又回到了他站在四行倉庫的樓頂上,向對岸的百姓們,講述他們今天又英勇的殺了多少鬼子。


    那個時候,他就整個獨立團最亮的仔。


    一旁窩著的羊拐,罵道:“你個瓜慫,別人都在打仗,就隻有你在泡妞。虧得團座那麽看重你。”


    老鐵反駁道:“你個老煙鬼,你懂個啥子?老子那是真本事。”


    此時,一個新兵插話道:“兩位隊長?咱們團座,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仿佛獨立團的每個人,都很服他?”


    “服他嗎?”


    羊拐的記憶,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與端午見麵的時候。


    他被端午打了一拳。但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別人打的,最服氣的一拳。


    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對他如同瘋子一樣的嘶吼。


    對!那就是嘶吼,也是瘋子。


    他現在覺得,竟然有些想笑。因為正是那一拳,讓他與那個瘋子聯係到了一起。


    老鐵也在笑,他還在想端午是怎麽治好了他的雙腿的。


    不可否認,老鐵的確就是一個瓜慫。雖然有的時候自己也不想,但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但是那個瘋子卻一下子治好了他腿軟的毛病。


    他與老鐵兩個人都在笑,但卻沒有一個人去回答新兵的疑惑。


    因為那個瘋子的一切,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都需要用自己的身體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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