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怕什麽?


    怕活人?怕死?怕你罵他不得好死?


    不,小鬼子不怕這些。小鬼子怕的是他們天照大神。


    天照大神無所不能,天照大神會保佑他們升天成佛。說白了就是迷信。


    所以端午沒有什麽大道理講給山本這個老鬼子聽,他隻是說了一件事,在地獄裏,他們的天照大神都不管用。


    山本鬼子或許真的不怕死,又或者說,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但是,‘地獄’這個字眼,太可怕了。


    他努力的張了張嘴:“魚,魚,三,......”


    山本老鬼子隻留下來斷斷續續的三個字,然後便氣絕身亡了。


    刀子在一旁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魚魚三’這三個字他是聽清楚了。


    他重複道:“團座,魚魚三是什麽意思?”


    端午隨口就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原味,一個麻辣。”


    “哦,哦!”


    刀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殊不知,端午完全是在拿他尋開心。


    魚魚三,這三個字怎麽翻譯啊?誰知道那個老鬼子是不是在胡謅八咧?而且臨死之際,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隨便念了點什麽出來?


    “特派員,怎麽樣了?”


    正在這時,陳勇與謝晉元帶著人趕來了。


    端午無奈的一攤手。


    陳勇,謝晉元向屋內看,也覺得很無奈。人死了,那就不會有什麽消息了。


    但見眾人有些沮喪,端午笑著說:“沒關係,我們先把慶功宴擺起來。讓兄弟們樂嗬,樂嗬!”


    “對,是應該讓兄弟們樂嗬,樂嗬了。打了這麽大一個勝仗,要是不開一個慶功宴,那真是,哈哈哈!”


    陳勇也附和道,然後便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操辦這件事。


    隻是此時,兩個人剛走到糧倉的門口,便有獨立團的士兵來報告道:“報告團座,三青團的劉主任來要人了。他聽說日諜已經抓到了。那馬平安是不是也應該還給他了?”


    謝晉元聽到此處,附耳在端午的耳邊道:“團座,這種事情,您還是別攙和了。委員長曾經說過那麽一句話,對於共匪,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所以別的事情都好說,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沾。”


    端午看了謝晉元一眼,謝晉元躬身聽令。他認為團座是聽進去了。


    但不想此時,端午卻笑道:“老謝,我不要麵子啊?”


    端午笑問,謝晉元愕然了一下,旋即便歎氣道:“團座,都什麽時候了,您還要麵子?”


    端午嗬嗬笑道:“沒麵子,我怎麽帶兵啊?”


    說到此處,端午突然衝著旁邊的陳勇吼道:“老陳,你給不給我麵子?”


    陳勇被嚇了一跳,心道: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但端午是特派員,他能不給麵子嗎?隻能一豎大拇哥道:“特派員,您當然有麵子。”


    端午得意的笑道:“看見沒有,陳師長都給我麵子,一個小小的三青團,怎麽敢不給我麵子?”


    說到此處,端午帶著一行幾十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十字路口。


    此時,端午的衛兵正在與三青團的劉主任,還有他十幾個手下在對峙。


    沒有端午的命令,那位劉主任根本帶不走人。因為那位團座就是瘋的。沒有他的命令,誰敢放人?


    “團座!”


    “團座!......”


    但見端午走近,士兵們一個個敬禮。


    端午整了整軍容,衝著那些士兵敬禮。端午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官兵平等。打仗的時候都得聽他的。但是在戰鬥之外,大家都是兄弟。所以獨立團的士兵,無論是老兵還是新兵都服他。而且特別是這個軍禮,令他們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尊重。


    士兵們挺直了腰杆,甚至有些驕傲。


    但在那位劉主任的眼裏,端午的行為,根本就是多餘的。他很少看到軍官一定向下級士兵敬禮的。


    所以他覺得端午做做,並且用令人聽了很欠揍的聲調說:“特派員長官,馬平安,你已經用完了吧?我現在要帶他回去審查,還請您批準啊!”


    “嗬嗬!”


    端午冷笑,而此時,陳勇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已經知道了端午的脾氣。他連忙搶先一步道:“劉主任啊,這人也不著急要嘛。讓特派員先吃飯。吃了飯咱們再說。而且正好,44師,40師,還有特派員的獨立團,正要開慶功宴,劉主任也來湊湊熱鬧如何啊?”


    劉主任皮笑肉不笑的道:“嗬嗬嗬,這就不必了。委員長交給我的任務是肅清常熟地區的共匪。學生是一直不敢忘記委座的教誨啊!”


    “················”


    陳勇無語,心道: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陳勇閃身走了,他管不了也就不管了。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想攙和。


    端午在此時招了招手,劉主任想了想,沒過去,而是問道:“特派員長官,叫我有什麽事情嗎?”


    端午笑道:“劉主任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剛剛劉主任提到了委座的教導,令我感同身受。我也經常聆聽委座的教導。所以咱們不妨探討一下。”


    “嚄?竟有此事?”


    劉主任,突然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他快步走到端午的麵前,問道:“委座,都說什麽了?”


    端午說:“你往我這看。”


    端午伸出手掌,跟一個小蒲扇一樣。劉主任不解,心道:你給我看你的手做什麽?


    但不想也正在這時,端午嗚的一聲,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啪!


    這一個大嘴巴子打的,驚天動地,抽的那劉主任原地轉了仨圈。


    劉主任左側的臉頰瞬間就滄腫了起來。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謝晉元與陳勇等人也驚訝。沒想到端午說出手就出手了。這劉主任是什麽人啊?那是三青團的常熟負責人。他在常熟代表的就是委座。但是此時,端午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這不是在抽委員長的臉嗎?


    反正謝晉元與陳勇是不敢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他們甚至覺得,端午這一次的簍子恐怕是捅大了。


    而且果然,那位劉主任已經開始痛哭流涕了。他指著端午,哭訴道:“你打我不要緊,但是你打的卻是委員長的臉。你不配做黨國的軍官,我會去控告你的。我會把你送上斷頭台的,......”


    “還特麽的欠揍。”


    端午又舉起手來,謝晉元連忙攔住道:“團座,不能再打了,他們都是文職,可扛不住你這麽打啊。你看他嘴角都開始流血了。再打一巴掌,他就得死在這。”


    “娘的欠揍,聽不懂人話啊?特麽的,老陳都給我麵子,你算個什麽東西?滾,趕緊滾,再不滾老子把你們都突突了!”


    端午瞪起眼珠子,連閻王都要怕了。那劉主任但見委員長也鎮不住對方,隻能撂下狠話道:“你等著,你等著,我會到委座那裏控告你的。”


    “呸!你先能見到委座再說吧!”


    端午不屑,因為就憑劉主任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上三青團的主任想要見委座,那就是白日做夢。


    還記得他要給委員長打電話的時候,那個特派員頤指氣使的說了些什麽嗎?你們師長打電話,委員長都不會接,更何況是你這麽一個小小的上校團長了?


    端午就不相信,一個三青團的地方主任,能比他這個上校團長還要大。


    但謝晉元與陳勇卻知道,這個三青團,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他們就如同過去的錦衣衛一樣,隻向委員長負責。所以那位劉主任說要聯係委員長,也未必是假的。


    而此時,馬平安想了想,則在擔架上,衝著端午抱拳傻笑道:“特派員,您是一個好人,為了我這麽一個將死之人,不值當的。要不,您就把我交出去得了?”


    “放屁!老子讓你死,你活不過五更。老子要讓你活,閻王也不敢收你。刀子,帶著兄弟們把馬平安丟出城去。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團座!”


    刀子領命,帶著警衛排的人,便抬著馬平安去了西門,將馬平安送出城去。


    此時,謝晉元歎了一口氣,因為顯而易見,團座這一次,捅的簍子恐怕有點大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位端午大爺,哪次捅的簍子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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