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有那麽嚴重。”


    端午冷哈哈,布魯克連忙感謝道:“謝謝,謝謝,我就知道特派員先生,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端午道:“哪裏哪裏,救你隻需要一百塊金條就夠了。”


    “噗!”


    布魯克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心道:你還是人嗎?我大老遠跑來幫你打仗,現在我落難了,你就這麽對待朋友的嗎?


    布魯克很生氣的道:“特派員先生,我十分懷疑您的人品。您這麽做是不厚道的。你這麽對待一個赤膽忠心,為中國民族大義而無私奉獻的外國友人,您這麽做合適嗎?”


    端午無所謂的道:“我的外國友人先生,您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行嗎?剛剛您在作戰的最關鍵時刻,可是敲了我一筆竹杠,六十根金條呢。我才要你一百根,這不多吧?扣除那六十根,你還欠我四十根。而且我還要出人出力,為了救你,兄弟們得把命豁出去,您的命是命,你不能把我的命,當作草芥吧?”


    布魯克詫異:“你要親自來救我?”


    端午道:“自然,你親自來前線為我們中國而戰,我這個特派員怎麽能不身先士卒的來救你?40根金條,不虧吧?”


    “··················”


    布魯克無語,按照端午說的,他的確不虧,隻是他沒錢啊。美國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不需要存款,有多少錢都花出去。他們認為,錢放在銀行裏那不是錢,唯有把錢花出去,那才是自己的錢。


    所以可能是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布魯克的身上沒有錢。而他又是一個誠實的人,很無奈的道:“特派員先生,你說的,我都同意了,我無話可說,但是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


    端午說:“這沒關係,誰叫咱倆是親人呢!你到時候給我打工還債,這你不虧吧?”


    “ok!ok!”


    布魯克連聲應道,因為他偶爾也有吃飯沒有帶錢的時候,然後便被店家拎到後廚洗盤子去。


    所以打工還債,他並不反感。


    此時買賣成交,端午問他在哪裏。布魯克說:他現在相距虞山陣地還有兩公裏左右,飛機高度一千八百米,飛機在滑翔,他必須要找一處平坦的地方迫降。他或許會受傷,也許會死掉。如果他死掉了,他希望端午能把他的遺體搶回去。他不想落在日本人的手中。


    當然了,倘若他死掉了,他欠端午的錢就還不上了。不過他讓端午放心,按照他們的雇傭條例,他們也屬於中國空軍序列,他會有一筆很高的撫恤金。可以償還端午一部分。


    端午點點頭道:“你是不會死的,請你放心。對了,盡量往西南的方向飛,那裏地勢比較平坦。”


    “ok!ok!”


    布魯克連聲應道,然後努力矯正方向,向波田支隊的西南方向滑行。


    日軍的兩架戰鬥機緊隨其後,一開始他們還在一直射擊,想要將布魯克的飛機在空中擊毀。但是由於他們是倉促起飛,飛機上的燃料所剩不多,隻能原路返回。


    更何況,敵機已經失去動力,隻能在空中滑行,墜毀也僅是時間問題,所以兩架日機追到虞山附近,隻與地麵聯係,讓地麵部隊處理,然後返航。


    此時,波田中一看著天上拖著長長尾巴的中方戰機,有些不屑的道:“一架墜毀的戰機,還要讓我們派兵去看看。分散我的兵力。”


    一旁的第一步兵聯隊長-中冶少夫,進言道:“我們隨便派一個小隊的皇軍去看看,畢竟這架中國的戰機對帝國的飛機造成了很大的傷亡。而且我們也有傷亡,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我們都應該把他帶回來,當著所有皇軍的麵,砍下他的人頭,用來警示那些敢於反抗大日本帝國的中國人。”


    波田中一點點頭道:“恩,中冶君,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了。”


    “嗨!”


    中冶少夫領命走了。而與此同時,端午也正準備帶著人去救布魯克。


    謝晉元攔阻道:“團座,你又要親自去救人?你的腿上還有傷呢?”


    “傷?”


    端午詫異了一下,然後看向自己的腿這才想起來,自己腿上還有傷呢。


    但是他太高興了,腿上的傷竟然被他給忘記了。


    端午在指揮室裏一直在等什麽?他在等的是變數。什麽是變數?變數便是意外。


    一場戰鬥從頭打到尾,雙方不斷的投入兵力,在陣地上反複爭奪,拚的就是火力,拚的就是人員武器,拚的就是消耗。幾乎沒有任何變數。


    士兵無論是英勇的,膽小的,無論是老的還是年輕的。他們都一樣,都會被無限的被消耗。


    所以端午一直在徘徊,在等待什麽?等待的就是這個變數。


    而布魯克的飛機迫降就是一個變數,他會引導鬼子在戰術上出現變化。


    而這個變化是什麽?變化就是機會。


    所以端午一高興,把什麽都忘了,哪怕是自己的腿傷。


    端午輕輕丟掉手中的拐棍,拿起桌子上的牛肉罐頭用刺刀剜出來,三口兩口吃掉,然後用袖子一擦嘴道:“好了,命令特二連準備跟我出發救人。”


    謝晉元無語,麵對這樣的團座,他真是無奈。吃一個牛肉罐頭腿就好了?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但是團座這麽做,一定會有團座的道理。雖然端午的目的是什麽他不知道。但他覺得,這一定不會是團座頭腦發熱後的衝動。


    “報告特派員,有援兵到了。”


    正在這時,好巧不巧,竟然有援兵到了。


    端午也很意外,因為之前他與廖軍長通話,所有援兵都被日軍阻擊了。即便廖軍長再派遣援兵增援,那至少也是下午的事情了。但不想就在中午的時候,援兵就到了。


    端午懷疑有詐,問道:“哪支部隊的?”


    士兵回答道:“說是48軍警衛營,但隻是來了一個連,說其餘的人都被日軍阻擊了。為首的是一個女的,好像官還不小,上尉軍銜。”


    “嗬嗬嗬,女的,看來48軍真是沒有人了。”


    端午鬼笑,在場的人都不明白怎麽回事。因為他們要知道端午是怎麽想的,那就出鬼了。因為誰會猜到一個瘋子的想法?


    瘋子的思維方式永遠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團座?你什麽意思?”


    謝晉元既然看不明白就直接問道。、


    端午伸出兩根手指道:“變數,兩個變數,咱們贏定了。”


    謝晉元詫異的道:“團座,隻有一個連的援兵,這有什麽用啊?”


    謝晉元的意思是說,這一個連的援兵就如同杯水車薪一樣。


    一輛裝滿稻草的馬車著火了,你拿著一杯水去救火,根本無濟於事。


    而此時的虞山就是那馬車上燃著的稻草,而這一支援兵連隊就是那一杯水。


    這一杯水無關痛癢,虞山陣地南北兩處戰場最多的時候半個小時傷亡三百多人,這一個連的兵力上去了,也就隻夠打十分鍾的。


    但是在端午的眼裏卻不同了,布魯克一個人都能攪動一池水,又何況是一個連了。


    端午附在謝晉元的耳邊道:“隻要有變數,我們就有贏的希望,一會我走後,你這樣,這樣,這樣,然後再這樣,不用擔心我,有事情我會用電台呼叫你的。哈哈哈!”


    端午大笑出了指揮部,不想正在這時,那位上尉女官已經帶著人來了。


    隻見這女官,身著軍裝,撫媚動人,看的一眾174師的弟兄們眼睛都是斜的。


    端午笑道:“哈哈哈兄弟們,好看嗎?”


    有人很靦腆,連忙收回目光假裝自己沒有看。


    但有膽子大的,高聲喊道:“好看!”


    “好看,那就大大方方的看吧!”


    端午吼了一聲,這群當兵的一下子就吼了起來。


    仗打了幾個月,除了蚊子是母的都是公的。此時,陣地上來了一個女人,那還不嗷嗷叫喚?


    “特派員!特派員!”


    一群人歡呼,差點沒將端午舉起來。


    這個特派員,174師的士兵一開始還真沒把他當作一回事。年輕,霸道,哪怕他一夜之間幾乎殲滅了整個重藤支隊,他們也沒有服氣。


    因為在他們認為,這都是他們師座的功勞。是他們師座沒有顧念自己的親情,率領著他們擊敗的日寇。更何況端午在戰後就把79旅放走了。他們覺得端午不公。


    但是有了趙石頭那一檔子事後,這些174師的士兵們對端午完全改觀了。


    這個特派員沒有私心,而且身先士卒,與他們同進同退。


    而此時呢,又深知他們的心意,不僅沒有橫加製止,而且還讓他們大大方方的看。


    雖然隻是一個極小的舉動,但端午的光輝形象卻在他們的心裏又高大了幾分。


    與此同時,那位上尉女官,卻調侃道:“我說特派員,你這麽做真的好嗎?”


    端午自來熟,與對方勾肩搭背的道:“姐姐魅力無窮,你往我這虞山陣地一戳,那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啊!”


    “特派員,您太會說話了。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燕無雙,48軍上尉聯絡官。”


    燕無雙與端午握手,端午用力捏了一下。


    “啊!特派員好大的手勁。”


    燕無雙含羞帶媚的驚叫。


    端午痞象,用手指勾起燕無雙的下頜道:“姐姐這才哪到哪啊?小弟我的勁,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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