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話你就說吧,但就算你把話說出一個花來,今天你的手我也是要定了。”


    李忠仁量端午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故作大度允許端午繼續說下去。


    “謝謝,謝謝!”


    端午此時一邊抱拳,一邊要與李忠仁近身說話,但是李忠仁的那些衛兵卻擋在端午的麵前,不讓端午過去。


    端午笑道:“怎麽老李,你還怕我咬你不成?”


    李忠仁冷哼一聲:“老子戎馬一生,又怕過誰?不過你近前可以,但要是再敢叫我老李,別怪我掌你的嘴,沒大沒小,尊卑不分。”


    “是,是,李司令,我近前說話可好?”


    端午社會的拱手,李忠仁氣的一扭頭,但還是擺手讓衛兵把端午放過去了。


    然而李忠仁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要讓端午近前說話?


    其實理由很簡單,剛剛端午在門外都做了一些什麽?


    端午嚷嚷著要送禮,鬧的人盡皆知。


    所以此時,李忠仁的確怕端午再胡說八道,再說些有的沒的,這才讓他近前說。


    也就是說,端午看似毫無章法的胡鬧,其實都有用意的。在端午來徐州之前,就有了對策。


    因為就當於軍長開著車來接他一起去徐州的時候,端午就知道李忠仁是什麽意思。


    當時,端午就與於軍長說了,師長以上的軍官到徐州開戰前會議,讓我一個團長去做什麽?


    就算他端午是特派員,恐怕李忠仁也沒有這個必要。


    端午與李忠仁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用死仇來形容,那麽李忠仁為什麽要買他特派員的麵子?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那時端午就猜到了,這個李忠仁想要公報私仇。找自己麻煩唄,而且到了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人家說的算。就算委員長有心護著自己,那也是鞭長莫及。


    於是,端午到了徐州就開始鬧騰,鬧的李忠仁不得不聽他說話。而隻要李忠仁聽,那麽他就掉自己的坑裏了。


    端午笑嘻嘻,根本不管李忠仁甩臉子。


    “那個老李,......”


    “昂?”


    端午剛叫了一句老李,李忠仁便瞪了端午一眼。


    端午連忙改口,賠笑道:“我錯了,我錯了,李司令。”


    李忠仁冷哼一聲道:“哼,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你這點手段,在委員長那裏好使,到我這裏卻不管用。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的手我今天要定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躲左手,還是右手。”


    “別啊,你把我手砍了,我還怎麽打仗啊?”


    端午反問,但是李忠仁壓根不理,顯然已經鐵了心了。


    但端午並不以為意,因為如果那麽好說話,他就不是李忠仁了,這可是一位敢與委員長叫板的存在。


    端午此時又道:“正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道理我們大家都懂。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你看,就拿小鬼子來說吧!他殺了咱們的人,咱們就得讓他們償命是不是?”


    端午問向李忠仁,但李忠仁還是不理他。但此時,端午卻轉了一個方向,問在場的衛兵:“兄弟們,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這小鬼子在淞滬可是殺了咱們不少的桂軍兄弟,你說咱們要不要報這個仇?”


    “這個仇得報,我弟弟就死在淞滬戰場了。”


    “該死的小鬼子,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


    此時,七八個衛兵跟著附和。如果端午要說別的,他們或許不會理會。但一提到淞滬會戰,這些衛兵恨的牙根都癢癢。


    桂軍在淞滬會戰傷亡太大了,一個軍都打沒了,動輒就是幾萬人的傷亡,這誰受得了?


    而且死去的很多人都是親屬關係,如果說要不恨,那絕對是假話。


    但不想此時,李忠仁卻嗬斥道:“這用你說嗎?我們桂軍的仇自己會報,你少在這裏給我東拉西扯的,說你自己的事情。剁哪隻手,你自己選!”


    “對,對,我們司令要剁你的手,你東拉西扯什麽啊?”


    正在這時,衛兵們也反映過來了。


    “嘿嘿!”


    端午詳裝尷尬的笑,但突然卻笑容盡失,一本正經的道:“我剛剛說的,正是這個道理。殺人要償命,亙古不變。無論是鬼子也好,還是我端午也罷。


    咱們李司令寬宏大度,說隻要我的一隻手。我覺得這不對,這不公平。殺人就要償命,更何況,我還殺了桂軍兩位師長,而且還有一個女人,並且這個女人還是李司令的幹女兒!”


    端午說的義正言辭,在場所有人瞬間就都沒了聲音,而且有些發懵,心道:這是怎麽回事?不說這個端午比猴子都尖嗎?他這難道是要為我們桂軍的兩名師長還有司令的幹女兒償命嗎?


    而此時,於軍長也有些詫異,心道:端午兄弟,你可別把話往死裏說啊?到時候我還怎麽幫你斡旋啊?


    然而,於軍長為什麽半晌沒說話?他是在等著呢,等著最關鍵的時候為端午求情。否則一上來,李忠仁還沒說什麽呢,他就求情,那就適得其反了,李忠仁非得把他給丟出去不可。


    所以於軍長一直沒開口。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關心這件事,他一直為端午擔著心呢!就怕端午有一句話說錯了,把自己送進去。


    “兄弟?”


    於軍長開口,但又不敢大聲的說,隻能輕聲的喚了一句。


    但不想此時,端午已經又急步走到了李忠仁的身邊,兩個人一並站在客廳門外的台階上。


    此時端午轉身,麵衝所有的衛兵說道:“桂軍的兄弟們,我端午今天就是來償命的,我要給你們的李司令,還有全體桂軍兄弟們一個交代!”


    台階下的衛兵此時整個人都傻了,因為沒有人知道麵前這位要鬧哪出。


    來的時候像瘋子,這剛剛正經起來,大家覺得他正常了,但不想說氣話來比剛才還瘋。


    因為是一個正常人,會把自己逼到死路上去嗎?


    但是這位就敢!


    所以那個傳言沒錯,這就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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