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麵山魈老大才剛剛使出最強的攻擊不久便憑空身體崩潰化成了一灘軟泥,其它那些魈客到這時哪還會感覺不出危險臨近?而本能型生物與理智型生物比較起來,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它們遇事時的反應速度要快的多,於是剩下的一群山魈木客們立即毫不猶豫的扭頭奔逃而去。[]


    但是到了此時再要逃跑卻是已經晚了。因為本身實力最弱而在鬼麵山魈老大大展神威時退得最遠的那頭獨腳山魈本來以為借助位置的優勢可以逃得最快,不想卻反而成了剩下的一群魈客中死的最快的那個。


    本來憑著它那隻獨腳的跳躍能力,第一跳獨腳山魈就已經跑到了不遠處的山勢轉角,隻要再有一躍就能遠離那個可以殺怪於無形的恐怖地帶於視線之外。然後,獨腳山魈確實跳起來了,隻是它卻再也沒有機會活著離開。


    就在獨腳山魈跳起的同時,一道暗金色的光華突兀到沒有任何先兆的從地下閃現,於空中和獨腳山魈重疊的位置揮灑之間便畫出一道優雅的圓弧,隨即光華重又隱沒入地不見。而在金光隱沒之後,正在空中的獨腳山魈卻砰然碎裂,它的渾身上下除了那一條獨腳還算完整之外,就連那顆猙獰的怪頭都被不知什麽武器從正中間均勻的劈成了兩片。黑色粘稠的好像膠水一樣怪血漫天灑落,一股惡臭頃刻間彌漫在空氣中。


    在那堆木石形成的圈子中間,原本的荊棘幻象已經隨著一陣水波似的蕩漾收斂無蹤,現出來的卻還是原來的那塊空地。小山並沒有取消自己布置下的陣法,他隻是在收好了剛剛煉成的藥苗之後撤去了原先與陣法疊加在一處的幻象而已。


    煉成的藥苗早被裝進了小山的儲物空間,現在他在手中托著的那個水缸大小的簡陋藥爐裏,裝著的正是那些由劇毒藥渣之中意外得到的邪心蠱毒。以這種活毒的威力,就算是對它們知根知底的小山也不敢讓自己沾染上一絲半毫。


    刺尾鼠貂已經被臭氣熏得逃了回來。剛剛它一見到那些打擾過自己辦正事的奇形怪狀的怪物們想要逃跑,不經思考的就發動了天生五遁攔截住了那隻逃得最快的獨腳小怪。誰成想那醜陋的獨腳怪物的血竟然完全是一捧惡臭,幸好小鼠貂的速度快如閃電,而且在攻擊時會習慣性的用體內元氣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否則,一想到萬一被那些臭東西沾染上自己華麗皮毛的後果,小鼠貂就有些不寒而栗。


    迅速逃回小山身邊,原本就是相同的一份神念讓已經成為超級傀儡不死不滅之身的小鼠貂對身為主體的小山格外依賴。它這次並沒有向往常那樣,一回來就躲到那個已經被自己當成溫暖小窩的豹皮囊裏,而是人立在小山的肩頭上一邊吱吱叫著一邊指爪畫尾巴的想要指揮小山去攻擊。


    小山忍不住要翻個白眼。真不知道現在自己和這小鼠貂誰才是主體?明明可以感覺到那種同根同源的神念波動,但是每回到了要做什麽事的時候,通常卻都非要先理論一番不可,而最後的結果卻往往是自己成了那個賣力氣的,而本應去做事的那個傀儡卻在背後呐喊助威。這種活法是不是有些顛倒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每次爭執之後小山都會自動為刺尾鼠貂找一個理由出來。比如這次,本來小鼠貂已經在動手了,但是實在是因為那隻獨腳山魈的身上太臭了,所以這才不得不又一次的陣前換將。算了,好像有一句話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反正那些自己找死,竟敢前來打擾自己重要工作的怪物們絕對不可原諒。


    很難說究竟是小山受了刺尾鼠貂睚眥必報的影響,還是小山自己的本性就是如此,反正在每一次麵對那些膽敢得罪自己的任何生物的處理問題上,這兩個現在很難做出關係認定的家夥都是出奇的一致。


    報仇順便還能實驗自己這次意外得到的邪心蠱毒,這真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啊!小山以前在神農山防禦戰的初期曾經見過一種由師父煉成後布置到神農山外圍藥陣之中的邪心蠱毒的效果,那一次敵方的兩名修士在頃刻之間就被像水泡一樣的化掉了。[]


    相比較之下,似乎師父煉製的邪心蠱毒更偏向於水屬性,而自己這次意外得到的邪心蠱毒則是土屬性更強些。這肯定是因為這回將混和起來的死毒化作邪心蠱毒的毒引是用的鬼麵山魈體內的靈力的原因!小山這樣想到。


    能夠分心兩用從來都是為小山所自傲的,所以在自顧自的胡思亂想的同時,小山已經按照肩膀上的小鼠貂指明的順序,用靈符引發出一股乙木神風,將那些沙化的邪心蠱毒毒砂一絲絲的向逃跑中的山魈木客們送了過去。


    說實話,對於邪心蠱毒這種危險的東西,小山可是沒有膽量去親手接觸一下來驗證它的效果。所以還是安全第一攻擊效果第二吧。其實在每次想到一件事時小山都會覺得異常的矛盾,你說為什麽在對別人使用一種毒藥時總會嫌棄這毒藥還不夠毒,而在自己使用時卻又會怕這毒藥太毒不小心傷到自己呢?無解啊!


    用乙木神風送毒是因為小山知道這種毒藥對真靈魂魄同樣能發生作用,所以他甚至不敢用自己的神念去接觸這種邪心蠱毒。於是小山幹脆拿出了當年跟著家裏跟那幾個壞孩子學來的江湖伎倆來控製輸送這種即便是在修真界中也稱得可遇而不可求的萬世絕毒。


    以一張靈符化生乙木神風,輕輕地包裹起一小束每粒隻有針孔大小的毒砂,然後便控製著那束毒砂隨風而去打向遠處的目標。等到一靠近目標,乙木神風自然會隨小山心意化去,隻留下那束毒砂掉落到目標的身上,然後毒砂自會憑借本身靈力感應目標身上的生氣而融化,隨後在頃刻間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務。


    用神念遠遠的監視著一切,小山不由要再次感歎。要不怎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狀元呢?想當初的那幾隻出了名的壞孩子,雖然功力低微武藝粗疏,但是在蒙汗藥、迷魂砂這類神奇武器的使用上,那真是……


    唉!現在想來,就算是修真手段也未必能比得上那些禽獸的想象力啊!想起當年的好友,小山不由要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雖然,在現在的環境中,這樣的笑容實在是非常的不合時宜。


    視野所及,小山自己覺得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這些戰果都是由自己一個人親手創造出來,要不是手頭手頭剛好有邪心蠱毒這種逆天級別的東西,在一次麵對這許多山魈木客的時候,就算是換成比自己境界還要高上一個層次的先天大成級別的修士,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到全身而退呢?


    不過相比之下,小鼠貂的要求顯然要高的多,所以它現在已經爬到了小山的頭上,短短的前爪使勁指著通往大山深處方向的一處峭壁,跳著腳的叫個不停。在那裏,有兩頭身高不足四尺的長臂怪猿也似的木魈正在像還不能馭使法器飛行的修士那般馭氣而起,衝天步虛的躍上了那道崖壁遠遁去了。


    小山很無奈,因為他剛才明明已經在那兩隻木魈的頭上引爆了乙木神風,但是因為那時候正是木魈發力馭氣而起的時候,所以那些毒砂竟然令人鬱悶的被直接被吹飛了,這真是讓人無語……


    幸好隻是一小束毒砂,掉在地下很快就會自行沉入地底深處,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麽後患,倒是就不用小山再去想辦法處理了,要不才叫麻煩。


    伸手到頭上抓住小鼠貂後頸的軟皮,輕輕地把它提了下來,“我說,你怎麽不自己去追殺,據說剛才逃跑的那種東西跟獨腳山魈那樣的低等貨色不一樣,它們很愛幹淨的,而且在腦子裏還才藏著又值錢又有用的特產,要是真的就此跑了可絕對是我們巨大的損失啊!”


    此言一出,小鼠貂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四爪臨空一陣運動,然後似乎才發現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是怎樣也夠不著地麵的,於是它異常人性化的撇了撇嘴,豎起自己那條長長的尾巴,對著小山提著自己的那隻手的手腕作了一個砍伐的姿勢,其中威脅之意那是不言自喻。


    把裝滿了邪心蠱毒的藥爐隨手扔到旁邊的地上,小山用空出來的那隻手一巴掌蓋住自己的額頭。這簡直就是太無法無天了!你說他要隻是個活生生的寵物這種做法到也還能說得過去,可它明明就是一頭傀儡戰獸,誰能相信這麽個本應像個木偶似的小東西,現在居然也學會威脅主人了!而更可悲的是,自己居然隻好受他的威脅。因為憑現在的自己,確實是打不過它啊!


    既然舍不得通過魂珠強行對這樣充滿靈性的小鼠貂進行控製,那麽小山幹脆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揮手之間,小鼠貂暗金色的矯捷身影騰空而起,被小山直接扔到那堵崖壁後麵去了。然後,小山偷笑成了一副剛吃到肥雞的老狐狸樣子。等小鼠貂幹掉了那兩隻木魈回來,得到的寶貝最後還不是自己的?就算萬一小鼠貂一時嘴饞把那東西直接吃了(關於這件事可以肯定有很大的可能會發生),可是給小鼠貂增加了實力還不是等於自己的實力增強了?同喜啊!同喜。


    那麽現在這段時間正好用來收拾一下自己手頭的這些邪心蠱毒。說起來,雖然煉製藥苗時用到的藥料很多,但是在經過第一次處理之後,剩下的藥渣數量也就不過是圍著小山煉藥處的這一小圈,真收集起來並沒有多少。


    而再經過鬼麵山魈靈力的二次凝練之後,最終能成為邪心蠱毒毒砂的藥渣也就是數兩而已。這可是數百斤的中、上等級的上品毒草才能產生的一點點成果啊!可要小心存放好生利用才行。至於那些本來在計劃中作為最終成果存在的藥苗,小山現在已經自動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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