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等翻到令她感到眼熟的畫麵,貝爾摩德已經察覺出了不對。


    ——不單是那一個鏡頭,早在幾天前開始,畫麵竟然就已經是不同片段拚湊成的重複播放,有時還會倒放甚至拚貼,一眼掃過去,根本看不出端倪。


    剛裝好監控的時候,貝爾摩德認真盯過一段時間的監控畫麵。


    但白石的行動實在太少,這個人仿佛是屬盆栽的,窩在家裏能直接生根,有用的畫麵幾小時都未必能捕捉到一個。


    貝爾摩德也不可能24小時一直盯著白石看——她要跟調查她的fbi鬥智鬥勇,要披著新出醫生的皮給人看病,要參加學會,要跑各個學校的校醫兼職,等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還要洗澡,要易容,要吃飯,要打掃衛生……


    盯了一兩天之後,她就沒精力進行那麽高頻率的監視了。


    結果被人趁虛而入,動了手腳。


    貝爾摩德沒想到白石能這麽快就發現監控,更沒想到的是,發現了以後,他竟然沒有聲張,而是不動聲色的替換掉了監控的畫麵,導致自己以為他盡在掌握……真是陰險。


    貝爾摩德一邊覺得自己小看了對手,一邊又思考著後續的方案。


    這時候用新出的身份接觸白石,不知道能不能套出些情報,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他正好在睡覺,想從他身上順走點東西,應該也沒那麽難……


    這麽想著,在毛利蘭專心幫道具組理順道具時,貝爾摩德也低調的從側麵繞出去,準備去觀眾席上,近距離觀察一下那個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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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貝爾摩德剛來到日本,想選擇一個方便調查的新身份時,比起新出智明,白石律紀其實才是她心裏最滿意的人選。


    但那時,她這個選擇被琴酒攔下了。


    由於當時白石的資料上有“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字樣,貝爾摩德擔心琴酒注意到毛利一家,於是順著岔開了話題。


    但鎮定下來後,仔細一想,卻越想越不對——毛利小五郎雖然破過幾起案件,但還算不上聞名,更不值得被琴酒忌憚。


    問題可能出在白石律紀本人身上。


    這個人……或許跟組織有些關係。


    得出如上猜想後,貝爾摩德的第一反應是殺了白石,抹消他的存在痕跡,骨灰揚進海裏,讓他離毛利蘭的生活環境越遠越好。


    但轉念一想,如果白石真的跟組織有關,一旦他出事,最先被調查的,一定就是他平日裏居住的地方。


    按照以琴酒為代表的執行成員們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先滅個口的習慣,毛利一家說不定神不知鬼不覺就會被全部送走。


    所以她沒輕舉妄動,而是決定先去找伏特加,她記得白石的資料被燒掉時,伏特加一副有話想要發表的模樣。


    貝爾摩德在組織裏不算身居要職,但地位特殊,她想知道的事,基本沒人會瞞著她。


    貝爾摩德就找了個琴酒不在的時候,抓著伏特加硬問,問出了一點消息——伏特加說,她之前想滅口的那個白石律紀,是杜林標大伯家的孩子。


    貝爾摩德不認識杜林標的大伯。


    但她認識杜林標。


    早幾年她就對這個酒名有所耳聞,前一陣又親眼見過一次——赤井秀一臥底的身份暴露,逃回fbi之後,杜林標曾經追到美國,跟她一起嚐試暗殺這個臥底,可惜最後也沒能成功。


    而在聽到伏特加的話之前,貝爾摩德完全沒法把杜林標和白石律紀聯係起來。


    剛想到這,就有人不經念叨——貝爾摩德快要走到側樓口時,前方忽然拐過來一輛清潔車,擋了她的路。


    帝丹中學的走廊很寬敞,小推車也不大,通常清潔工都會避讓行人。


    貝爾摩德在車過來的時候,也走到了牆邊讓路。


    可現在,那輛瘦長的清潔車竟然能正好堵在她麵前……隻能是推車的人有意為之。


    貝爾摩德回過神,抬眼打量了一下推車的年輕人。


    那人沒戴墨鏡或者口罩,甚至連一頂帽子都沒有,毫無遮掩,饒是如此,貝爾摩德也看了一兩秒才確定是誰。


    保險起見,她披著新出智明的易容歉意一笑,往旁邊繞了一下。


    但清潔車也嘎吱嘎吱的跟著她轉了個向。


    貝爾摩德盯著眼前那輛小破車,確定了,人就是衝她來的。


    她停下腳步,用的還是新出醫生的聲音,語氣卻變了不少:“跑到這幹什麽,你們已經開學了吧,博士不讀了?”


    “又沒什麽課,而且現在是網絡時代,在家也能學。”年輕人不太在意的摸了摸口袋,找出一盒包裝質樸的煙,磕出一根,隔著清潔車往貝爾摩德那邊一拋。


    如果他是遞過來的,貝爾摩德可能不接。


    但有東西朝自己扔過來,如果被打到身上,再掉下去,總感覺很輸氣勢,而要是閃身避讓,又跟中二病似的過於小題大做……


    貝爾摩德一伸手,從容而不失優雅的穩穩將煙接住,也沒點火,隻拿在手上擺弄。


    她重新打量了一番杜林標,這人其他才能不好說,但有一點比較特殊——他的長相和氣質說周正也好,說平凡也好,總之一眼看過去毫無特點,很難被人記住,想認出他,大多時候得靠衣服和發型。


    貝爾摩德並沒有給臨時搭檔查戶口的習慣。


    弄清楚對方的酒名,觀察一下愛好和習慣,這就是她的基礎處理措施。


    第一次當麵見到杜林標時,這人弄了一身洋造型,頭發也染了色,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帶點亞洲混血的外國人。


    以至於到伏特加告訴她杜林標跟白石律紀是親戚為止,貝爾摩德一直以為杜林標真的像他做的自我介紹一樣,是一個姓White的美國人。


    現在他是一身平凡的清潔工打扮,理了最平凡的發型,又全然變成了一個亞洲純血路人甲,口音也換成了在東京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常用的腔調,而根據貝爾摩德最近對白石的調查,他們這一家人老家根本不在東京。


    之前貝爾摩德還想,伏特加是不是在用假情報誆她。現在看到White先生這副打扮,貝爾摩德才確定了,情報真的沒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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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早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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