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唔啊啊啊——怎麽了?”


    我本來還沉浸在睡夢中,一聲巨響嚇得我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佐助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背,側臉映在窗簾透進的晨光裏,淩厲的輪廓變得模糊而柔和。


    “我出去看看怎麽回事,你呆在這裏哪也別去。”


    “我也去看看……”


    “哥哥大人,”佐助薄唇一抿,“請呆在這裏。”


    我條件發射般的一哆嗦,“……你自己小心。”


    穿好衣服拿上草雉劍,佐助幹淨利落的從窗戶翻出去。


    外邊人聲嘈雜,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幹脆也起身收拾收拾準備出去看看,穿衣鏡前強烈遏製自己眼光不停留在皮膚那點點紅上。


    天氣還有點冷,屋裏雖說暖和但還是有點寒氣,隨著套衣服的動作痕跡被掩藏起來,我這才感覺臉不是那麽紅了。


    這期間爆破聲、震動不止,瞧這架勢貌似是打起來了。


    隨手拿了件鬥篷披上把帽子扣好,火雲袍太拉風我怕一出門就被人當了靶子= =。


    當然,如果我有預見未來的能力的話,我一定好好呆著這裏或者直接卷鋪蓋卷兒走人。


    因為這個貿然的決定讓我後悔終生。


    %……%……%……%


    田之國秋天的時候就不能下雨,下了雨就讓人想罵娘。


    陰、冷、濕。潮乎乎的空氣裏都是冬天即將到來的味道。


    折了一半的樹枝支楞著,滿地遍地都是落葉,金色的、淡綠色的、布滿泥點的、混著雨水淹沒了每一條街道。


    緊了緊衣領不讓冷風灌進來,我挑了個高點的建築站上去觀望形式。


    硝煙四起的地方目測應該是音隱村的大門,似乎是有人想要進來卻不得法門,猛烈的攻擊震得結界泛起一層一層光暈。


    我瞧鬼燈水月提著大刀就要往那邊衝,趕忙叫住他:


    “哎哎,什麽事啊,這麽大陣仗?”


    “悠大哥?”


    水月一見我就趕緊給我拉到安全地帶,“你可別受傷了,否則佐助非要了我們的命不可……”


    誰能告訴我佐助到底在音隱村裏做了什麽才會讓水月說出這種話來= =。


    “不知道從哪來了個砸場子的,先頭部隊全都滅了,我得趕緊過去。”


    “……砸、砸場子?”


    這用詞讓我一愣,“有那麽厲害?”


    “結界快撐不住了,為了以防萬一,悠大哥你千萬別去摻和啊!”


    水月一邊喊著囑咐著,幾個起落就沒了影。


    能單槍匹馬的把蛇叔的結界破壞掉,整個忍界也找不出幾個來,莫非是……自來也那個老色鬼找上門來求包養?


    不行,這種事我怎麽能不去摻一腳?


    抱著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心情,我直奔音隱村大門,來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結界被完全破壞,狂風席卷著沙土一瞬間讓我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會,一個優雅修長的身影從滾滾濃煙中走出,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種風塵仆仆卻又很清冽的味道。


    那人漸漸走近,高高的衣領快要遮住半張臉,被鬥笠的流蘇遮的很是朦朧,唯獨那一雙漆黑如同子夜的眸子分外耀眼。


    他向我伸出手,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悠,我來帶你回去了。”


    “……哥、哥、哥、哥哥……”


    “幾天不見,得了口吃麽?”


    你才口吃!


    你們全家都口吃!


    呸,我怎麽忘了我也姓宇智波……我那哪是口吃,我那是嚇得好不好!


    如果這時候佐助也跑出來那亂子就大了……


    “才來就要走?”


    佐助挑釁的聲音後身後傳來,然後我就看見一隻修長的手拾起一撮我的長發,“不在這多待幾天麽,鼬?”


    摘了鬥笠的鼬,那雙原本就狹長的眼更是危險眯起來,語中帶笑:


    “我好像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沒有,你來的剛剛好。”


    佐助也笑眯眯的回答。


    雖然這兩個人都在笑,但是我怎麽覺得火藥味這麽重。


    糟糕……


    我忘了來音隱村之前先去宇智波的墓園裏找塊風水好的墓地……


    %……%……%……%


    三兄弟的午飯時刻。


    自從我來到音隱村之後,隻去過一次那的食堂,夥食一直是由佐助的小廚房承包的。


    佐助的菜做得很好,現如今一直在曉給我開小灶的鼬也來了,這頓午飯自然是豐盛的沒話說。


    但是此時此刻我簡直如坐針氈,根本不敢抬頭看那一桌子的美味,隻是悶頭吃飯。


    鼬見我隻吃飯也不夾菜,就順手把三色丸子放在我碗裏:


    “這是木葉那家丸子店的。”


    “你幹嘛跑那麽遠去買啊……”


    “因為你很喜歡。”


    他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可是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是怎麽回事?是我眼花了吧。


    佐助看了他一眼,立刻有樣學樣加了一筷子卷心菜給我:


    “你喜歡的。”


    我受寵若驚的點點頭,“……好、好。”


    要知道,佐助這缺根筋的小子從來都不會給我夾菜。


    鼬不動聲色的又拿一串丸子給我,佐助也不示弱,又是一筷子卷心菜進了我的碗,然後事情就大條了——


    他們兩個左一筷子卷心菜右一串丸子你來我往地就這麽鬥開了,玩命給我夾菜啊。


    可苦了我了,剛還一直吃米飯,現在根本吃不著米了,碗上堆的全是菜和丸子,摞得跟小山似的。


    我不得不誇他們兩句,摞的真有技術,都那麽高了還不往下掉= =


    最後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戰戰兢兢的幹咳了一聲:


    “別光顧著給我夾,你們也吃啊。”


    “……”


    “……”


    這話不說倒好,說了這倆人直接對上了:


    “佐助,多吃點納豆,營養價值高。”


    “你也吃點牛排,一路過來辛苦了,鼬。”


    這回輪到我……這樣了。


    給對方夾他最不喜歡的東西,你們倆還能幼稚點麽?


    雖然關著門,但我知道小廚房外圍滿了人,聽動靜是看笑話的、要簽名的、求合影的幹什麽的都有,更可氣的還有支桌子擺賭局的——


    “趕緊壓趕緊壓,買定離手,過時不候啊!”


    “佐助輸給鼬哥一賠十!”


    “鼬桑被佐助比下去一賠五十!”


    “悠大哥今晚肯定被壓一賠一百!”


    香磷、重吾、鬼燈水月馬上就倒大黴了一賠一千!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碗筷,笑得格外燦爛:


    “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去辦,等我一下。”


    然後鼬和佐助就好像剛才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聽著門外的驚叫、尖叫、慘叫和求饒聲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


    晚飯過後,我刻意避開鼬和佐助,獨自一個人來到貼近音隱村邊緣的小酒館裏,倚在包間的防護欄上晃著燒酒瓶。


    窗外的雨暢快淋漓的下著,沒有任何束縛,順著屋簷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外麵冰冷潮濕的空氣和屋內的溫暖形成極大的反差,雨滴被風到臉上,那種觸感讓我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就有一件披風搭在我身上。


    “下雨了,出來也不知道拿傘。”


    “……鼬?”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佐助告訴我的。”


    鼬從我手中拿過酒瓶,仰頭抿了一口,透明的液體順著他上揚的下顎流過,蜿蜒到脖頸處的大動脈。


    搭在身上的披風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很溫暖,我卻還是覺得涼意刺骨。


    和我不同,鼬是極少喝酒的,他說酒會讓人失去冷靜,做出錯誤的決斷,然而當他喝酒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無法挽回的或者是讓他覺得無措的事。


    “我和佐助已經談過了,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


    “……”


    “佐助那孩子,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即使窮盡這一生也沒辦法彌補那個時候對他的傷害。”


    “……”


    “你不和我說些什麽麽?”


    “……還要再來杯酒嗎?”


    我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披風隨著我抬手撫上他臉頰的動作掉落在地上:


    “那個時候的事是我一手造成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必要為此自責……你們兩個都是對我來說我最重要的人,我隻能說,對不起,對不起,鼬……”


    鼬低頭看著我,雨水打濕了他的黑發,略顯淩亂的發絲落在前額,一滴滴的雨水匯聚在發絲,輕輕顫動著,滴落在我的臉上。


    他就這麽看著我,漆黑的眼睛漸漸凝成了鮮豔的血紅,那是融合了我的寫輪眼所產生的永恒萬花筒。


    還沒來得及反應,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瞬間大腦空白,就被黑暗奪取了意識。


    鼬抱著被幻術放到的青年,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深深的吸了口氣,喃喃自語著:


    “……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即使對方是佐助。”


    作者有話要說:元旦快樂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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