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少又一次起五更爬半夜,五點就和山翁老人出發,然而正值放假,車出奇多的,他們不可避免的被堵了,饒是出發那麽早,堵到將近九點才到青大。


    春夏秋季,每逢節假日參觀京大青大校園的人需排長隊,隆冬季節,天寒地凍,參觀的人比較少,西校門隻有小貓三兩隻。


    等排隊參觀的人領號進校,宣少頂著張秀美臉,拿請帖跑去保安崗亭,宣一一瞅,哎媽呀,今天白天的保安竟然是昨天夜班的原班人馬哪!


    保安瞅著秀美貴氣的公子又來了,表情也特別的懵,他們今天轉白天,怎麽又遇上那位來送帖了啊?


    麵熟好辦事。


    宣少丈著秀美溫雅的容顏,輕易的贏得保安好感,幫他打電話找晁會長,等掛斷電話,請他們在門外等候。


    宣少給保安們一個大大的笑容,在對保安千謝萬謝的表達感謝的宣一的陪同又回車上坐等。


    青年那笑容像牡丹盛開一樣的美麗,差點晃花保安們的鈦合金眼,暗中咕嘀,晁會長雅如高山雪蓮,微笑暖如三月春陽,他認識的人也是那麽美好,真是人以類聚,物以類推。


    保安隻等七八分鍾,晁同學的車也施施然的到達西校門,車停在校內,穿淺橘色風衣的少年下車,翩然走到值班室問何人來訪。


    保安看到美如蓮、潔如月的少年,心中有花朵開放,一人走出崗亭,告訴晁會長來訪的人在哪。


    當遠遠的看到一個挺拔高挑的小青年走向門衛室,宣一便猜知那是小姑娘的哥哥無疑,宣少、鍾離毓也沒端架子,下車,走向校大門。


    好相貌!


    當瞧到少年的容顏,宣少也忍不住暗讚,他曾以為燕少是如流風之回雪,豔冠名俊,難有人及,沒想到眼前少年風華絕倫,貴氣與優雅並存,溫和與從容為一體,端的是如月如蓮,仙姿玉容,冰清玉霜,當為京中名少第一人。


    更重要的是少年是從內到外的清雅如一,溫柔如月,笑容有極強的感染力,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暖,他的雅,他的陽光,他的美好。


    那是少年與生俱來的自然力量。


    一瞬間,宣少眼眸光亮微微,京中果真是藏臥虎地,也不怪乎前人總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普天之下無奇不有。


    好個清俊少年郎!


    少年悠然而來,鍾離毓深遠悠長的目光飛過一抹流霞,他自以為他的小徒兒有張傾城玉容,姿容絕佳,骨格清奇,沒想到少年龍章鳳姿不遜於他愛徒,他小徒兒儒雅中藏著清冷疏離,少年卻是暖如春陽,少年與他小徒兒不屬於同一款,各有千秋。


    當少年越來越近,宣一也忍不住犯嘀咕,晁家少年咋長得比他們少主還妖孽迷人,俊美清朗?


    半年前,他曾經遠遠的見過晁家少年一次,那一次雅少年明明中氣不足,難掩羸弱之色,這才半年不見,少年一掃懨廢之氣,目清眼亮,真正的是溫潤如玉。


    由此可見那位疑似仙醫門的小姑娘醫術高超,她在短短些日便將晁家少年的身體調理健康有加,又救回賀家老祖宗,真正的是用實力說話。


    當保安指向來訪者在哪,晁宇博看到停校門外的轎車上走三人,最初看不太清,隻知有一位是道士,待越來越近,看清仨位訪客,不由訝然,他不認識,一個都不認得!


    兩青年和一老道長的仨,那位明顯當家作主的青年秀美清貴,眉宇藏著英氣,有衛玠之容,老道長仙風道骨,超然於世外般的淡然,讓人心生神往。


    雖然不懂為何找自己,來者是客,晁宇博微笑著歡迎指名拜訪自己的客人:“無量壽佛,道長好,兩位先生上午好,我是晁宇博,勞三位久等。”


    少年唱聲無量壽佛,鍾離毓有些哭笑不得,他隱世修身,喜歡穿寬鬆的道袍,無論走到哪都被當真道士,以假亂真的待遇還真是好。


    “小帥哥好。”被人誤會,他也不解釋,默認是出家人。


    “晁少上午好。”宣一恭敬的微微彎十五度的腰,向少年問好。


    “晁少,我是美食胡同‘三味軒’的主人兒子,複姓軒轅,名軒轅宸北,昨天給晁少和令妹送過拜帖,今日是陪這位前輩來拜訪晁少和令妹。這位前輩是燕少師父,複姓鍾離。”


    早晚要自我介紹,宣少不拐彎磨角,先坦白自己是誰,省得被人誤會有不良之心。


    “原是燕少師父,軒轅家少爺,久仰。鍾離老先生可是想找令高徒燕少?燕少和柳少還在學校,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嗎?”


    晁宇博明白了,三人中老先生應該主要找燕少,軒轅少是想找小樂樂,都是少見的複姓,還是神秘姓氏之一,來頭不少。


    “我為小徒之事而來,卻不為見我那小徒兒,是想見見令妹,還請晁小帥哥行個方便。”鍾離毓也不隱瞞,直言相告。


    “鍾離老先生為令高足燕少尋舍妹,我斷沒有阻攔的道理,三位請進校,舍妹在熬藥,不能離開太久,辛苦三位屈尊去學生宿舍。”


    人都到門口,還指名見自己?他能說不嗎?


    晁宇博拒絕不得,愉快的做順水人情,燕少的師父想見樂樂,估計是為燕少身中的毒,不見到樂樂大概不會罷休的,不如趁放假期間讓他們見一見,省得三天兩頭跑來拜訪。


    “有勞。”鍾離毓背著自己的背包,從容抬步,道袍翻飛,更有仙氣。


    果然還是需要老前輩們出馬啊。


    宣少暗自感歎一聲,快步跟上山翁老人的腳步,昨天古武家族跑來沒一個進得青大,今天有鍾離前輩出馬,輕輕鬆鬆就能去見小姑娘,簡直不能再容易。


    宣一當自己的小跟班。


    美少年陪三位人到門衛處跟保安人員說了聲,並沒有登記便帶人入校,有熟人帶領,可以不用領號牌能進學校參觀。


    進西校門,請三位訪客上車,他開車回宿舍,走最能欣賞到學校古典舊建築的路線,不急不慢。


    山翁老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不斜視,宣少也誌不在風景,唯有宣一觀察環境,有欣賞到別有風味的冬季校景。


    駕車回到狀元樓,晁宇博將車停樓東地坪,雙足踏地的那刻首先看停自車的地方,找到小樂樂的自行車,欣然微笑,車回來了,說明小樂樂已返回。


    三位客人不用請自己下車,山翁老人自己背自己的背包,宣一也提隻背包,唯有宣少當甩手掌櫃,悠閑的嗅嗅空氣,那張臉笑得像撿到金子似的。


    一老兩青年跟著溫雅如蓮的少年到樓梯間拾級而上,一層一層的登樓,越往上,似有似無的香氣撲鼻,讓人心馳神往,忍不住想去一窺究竟。


    爬到四樓,翩翩美少年走到去五樓的平台轉角的那一扇紅色門前,拿鑰匙開門,推開門,他先進去,站到一邊請客人:“這是舍妹住的宿舍,請進。”


    樂韻從導師家回來,風風火火的衝回宿舍,又往大電飯鍋裏添加藥材,剛將最後一份藥汁添加完便聽到門鎖轉動聲,知道是晁哥哥來了也沒在意,拿著勺子攪拌有些稠濃的藥湯。


    當聽到晁哥哥說話,那全神貫注投入藥汁中的注意力被分散,快速站起來,扭頭望向門口,與此同時,靈敏的嗅覺和聽力分析出來自門口的氣息和心跳聲,有客人,三位,其中有兩人的氣息是熟悉的,另一份氣息帶著草木山水之氣,完全陌生。


    門外,山翁老人、宣少在少年開門時站在一旁,當少年代妹迎客,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目不斜視的抬步進主人宿舍,首先印於眼簾的是臨窗擺放的桌子下的養蝦貝的盆桶,另一麵牆上的門反而沒那麽顯眼。


    再之是對門方向挨牆擺的一桌四椅套件,以及桌與廚房之間地方站著的一個穿白色羊毛衫配冬短裙的短發小姑娘,小姑娘的臉粉白如玉雕,手裏還拿著隻不鏽鋼勺子,那偏身而望的姿勢十分有趣。


    藥香彌漫,就連廚房裏的吸煙油機在工作也不能及時抽走味道,那藥香飄飄蕩蕩,充斥著每寸空氣。


    “小姑娘,在下是燕行師父鍾離毓,叨擾了。”鍾離毓看側身望來的執勺小女孩,平靜無波的麵上浮上淡淡的喜色,溫和有禮的自報家門。


    “小姑娘,軒轅宸北叨擾啦。”宣少歸跟山翁老人後腳跟,飛快的掃視小姑娘的住處,看到一堆書堆,暗中砸舌,小姑娘真好學啊,每天看書不無聊嗎?


    宣一最後進女生宿舍,對小姑娘微微躬腰十五度問好,也沒出聲,站在少主身側。


    回身而望的樂韻,看到麵相看似知命之年實則年屆雙花甲之年的青衣老道進自己宿舍,腦子裏就三個字:不認識!


    待兩青年緊隨而至,看到墨色西裝的秀美清冷俊青年,眸光一閃,那不就是軒轅家的某少?難怪氣息熟悉,她見過一麵,又近距離聞到過他的氣味。


    當來客自報家門,她眼角跳了跳,溫聲招呼:“我這小地方竟然有世外人光臨,實在是難得,鍾離前輩,軒轅少先請坐。”


    昨晚萬俟教授才給她上一堂有關世外家族的人情世故課,其中說到一些隱世門派就提到燕人師父,燕人師父姓鍾離,出自古老姓氏鍾離家族,後隱遁入山修行,號山翁老人。


    昨天剛說到山翁老人,今天人就登門拜訪,這就是人說的說曹操,曹操到,能不能別這麽巧?


    樂小同學內心是抗拒的,她還沒收拾燕人呢,他師父又湊上來了,這叫什麽事兒,如果她揍了燕人,他師父後腳跟就來找她,她會當成是打了小的招來老的。


    小姑娘說語氣淡淡的,不寵不驚,鍾離毓宣少有點小尷尬,他們沒有提前預約,也沒有提前送拜帖約時間,就這麽冒昧登門,確實有點失禮。


    “學生宿舍空間有限,委屈三位,三位請往這邊坐。”晁宇博關上門,招呼客人去桌子那邊坐。


    有個雅少年招呼,宣少、鍾離毓也不致於太尷尬得沒法轉彎,笑著說“打擾了”,隨美少年的陪同坐下。


    晁宇博招待客人落座,拿電水壺去裝水燒開水,小樂樂沒有燒開水泡茶的習慣,也沒有燒熱開水裝熱水壺存儲,有客人要臨時燒水。


    鍾離毓將背包接下來放一邊,坐著又細細的打量小姑娘住的地方,再觀察在拌藥的小姑娘,如軒轅宸北所言,確實無法看透小姑娘內力深厚,用神識去探查也如泥牛深海,無法觸及她。


    宣少坐著欣賞小姑娘和她的書堆,瞅著那隻大布偶狗狗,望天望地,為什麽小女孩都喜歡那種玩意兒?又不是真狗,有啥好玩的,喜歡動物,養隻藏獒多好。


    手頭有藥要管,樂韻暫時顧不上客人,攪拌一陣藥汁,加蓋悶煮,又跑回宿舍從空間裏取出幾隻瓶瓶罐罐,重新配製,分別裝在兩隻有蓋的大碗裏抱到客廳,勺一部分衝進一隻大碗裏,將另一碗藥汁倒進鍋,再送碗回臥室冷涼。


    當她在忙著配製藥時,美少年等到燒開水,到寫字桌的小抽屜裏找出一包藥茶,往電熱水壺丟幾個石斛卷兒,再煮一分鍾,為客人沏一杯石斛茶。


    石斛的香,淡雅悠長,隱約蓋住鍋裏冒出的藥味兒,頗有雅韻悠悠,歲月如蘭之意境。


    忙好自己的事,樂韻晃悠到美少年哥哥身邊坐下,歇口氣,也灌杯茶,沒人在的時候隨手取空間產品吃,不怕渴,有外人在就得喝水,感覺讓人不怎麽爽。


    石斛茶湯香冽,山翁老人愛不釋手的喝完一杯茶,提起背包,拉開拉鏈,捧出些物件,再一一拆開絨布,一隻木盒子,一隻小巧瓏玲的銅香爐,一隻蓮邊青花陶瓷碗,一隻掐絲琺琅瓶子。


    揭開包物件的布,木盒內有絨布還有防水油紙,棉紙,保護著一棵曬幹的植物-雪蓮花,全須全根全花,完整無缺。


    山翁老人在取東西,宣少嘴角微微的抽,鍾離前輩竟然舍得將那支雪蓮拿來送給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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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年的眼神落在那隻掐絲琺琅瓶身上,那隻景泰藍瓶兒真漂亮,應該是真品。


    老前輩在取東西,樂韻視線像掃描儀的幫掃描,一顆小心髒揪了揪,啊嗚,那隻銅爐光燦燦,還有一圈白色靈氣光環,那隻蓮邊碗和琺琅也有淡淡的靈氣,都是老古懂哇。


    再看那棵藥植物,七百生雪蓮花,奇花異草!


    雪蓮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年一枯,第二年從根部發新芽,說它七百生指的不是花,而是根。


    雪蓮花的香,帶著冰氣,聖潔而高冷。


    掃描完畢,樂小同學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巴閑不住的品鑒:“宣德銅爐,元青蓮花碗,13世紀中葉阿拉伯原產地的掐絲琺琅瓶,都是真品;最珍貴的是那棵雪蓮花,生長於6000米以上的雪峰之巔,七百年生,老前輩運氣真好,竟然能找到千年難尋的極品雪蓮,可惜采得太早了啊,再留三百年,吸天地日月靈氣滿千年,那才是人間聖品,可解百毒。”


    啥?晁宇博愕然,小樂樂什麽時候會鑒古懂了?


    宣少同樣是震驚臉,沒聽說小姑娘還會鑒寶啊。


    宣一撫額,小姑娘,你這麽勁爆,會嚇到人的。嗯嗯,少主會不會認為他們查探的資料不實,隱瞞了小姑娘的其他能力?


    小姑娘絕對是仙醫門人!


    小小女孩子嘴裏吧啦巴啦的對自己帶來的東西品頭論足,鍾離毓掩去心中的驚愕,等她感慨完,有幾分遺憾的開口:“我找到雪蓮時並不知它還差三百年滿千歲,需藥救人所以采摘回來,當年雪蓮生長的地方共有三棵,天有好生之德,我三取一,尚留有兩株繁衍生息。”


    “三取一,前輩也是厚道人,天有好生之德,必不會虧待前輩。”古中醫采藥一般在一片區域內隻有三數的藥不采,讓其留後,除非急需要藥材才會采摘一棵。


    “借小姑娘吉言。”鍾離毓將木盒子遞給小女孩,又將物件往前移,送去給小姑娘。


    “前輩這是何意?”樂韻睜大眼,不會全送她當見麵禮或者當賀禮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以考慮看在老人家的份上,不死打燕帥哥。


    “我為小徒燕行而來,向小姑娘求診,這是先付給小姑娘的診費,如果不夠,缺多少,下次再奉上。”


    “前輩是請我給令高足燕行看診?如果僅隻是診費,有多,如果是醫藥費一起算在內,不是我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這些大概隻能抵五分之一的藥費。”古懂與藥材當診費是多了,如果是當醫藥費,還差得遠。


    宣少耳朵唰的豎起,三件珍貴藏品,一棵七百年生的藥材僅隻等於五分之一的藥費,燕少究竟中的是何毒?


    晁宇博眉心微蹙,小樂樂說燕行被下毒,如此看來,燕少中毒極深,也很棘手。


    “藥費皆是身外物,但凡能讓小徒平安,我定盡力去尋珍貴藥材與奇珍古玩抵帳,也可用黃金白銀或者現金付藥費。”


    “嚶嚶,這個我喜歡,”樂韻樂滋滋的將盒子放自己麵前,又把古懂往自己麵前搬,小嘴咧開,見牙不見眼:“前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些是我的診費噠,令高足的身體情況其實我早在幾個月就跟他說過,他心中有數,大概怕前輩擔心,他沒有向前輩匯報。”


    小樂樂樂滋滋的搬寶,晁宇博忍俊不住,唇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一手揉她的小腦袋,一手幫她將東西移近一些,移到她麵前。


    小姑娘見寶眼開,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可愛又淘氣,讓人看著就想笑,山翁老人雙眼一亮:“小姑娘,小徒何時能康複?”


    “威脅他小命的毒比較好辦,我用藥幫他壓製住,采集藥材製出解毒丹就能著手清毒;另一種毒深入骨髓,所需要的藥材太刁鑽,保守數字是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當然啦,前輩也不用擔心,我不同意,沒人能用毒弄死他,其他謀殺方法不在我的領域之內,我不敢保證。”


    宣少恨不得跳出來問燕少中的是什麽毒,竟然需要十年時間來收集藥材。


    “小姑娘,小徒中的是何毒?”軒轅宸北不好問,鍾離毓身為師父沒有什麽避諱,問出一直苦苦尋不到答案的問題。


    “太多了,”樂韻將古玩搬到自己麵前,抱著銅爐,心情美噠噠,也難得有耐心,給前輩解釋:“深入骨髓的毒是古毒‘誅心’的半失敗品,其餘的毒是用馬錢子、斷腸草、鉤吻、砒石、罌粟、烏頭、雪上一支蒿、半夏、雷公藤、百足蟲、蜈蚣等毒藥配製的藥,種類繁多,前前後後不斷的中毒,毒毒相克又相生,衍生出混合毒,前輩問我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出來。”


    宣少:“……”能不知不覺的給燕少下毒,下毒人不簡單。


    “多謝相告,”鍾離毓聽到一長串的名字,心髒生疼,難怪他小徒兒從來不見好,原來是被人不停的下毒,這些年苦了那孩子。


    “我小徒兒便托付給小姑娘,需要什麽藥材,小姑娘也可以告訴我,我幫著尋找。”


    “前輩在何處修行?”樂韻明知故問。


    “在小五台一處山野裏,有時也居道觀。”


    “小五台那裏山脈連綿,林海浩瀚,大概明年我會登山尋藥,哪日若被山主發現為難於我,到時請前輩出麵調解。至於讓前輩尋找藥材,這個還是算了,前輩識得藥材,可找到的並不一定符合,就如之前說的雪蓮花,我聞香聞味看形狀就知它多少年生,前輩不知。前輩有空到山裏轉轉,采些認識的藥材收藏起來也是好的,有備無患嘛,說不定能派上用場,畢竟一些常見的藥材我沒空去采的話也可能要購買。”


    “如此,我便依小姑娘之言,在小五台隨時恭候小姑娘大駕。”鍾離毓欣然聽從建議,對小姑娘如何識得藥材生長年限也不震驚,仙醫門人曆來天賦異稟,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他們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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