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八去找小龍寶和小蘿莉,在崎嶇不平的草甸子上奔跑,跑了有兩裏多遠,遠遠的看到前方草甸子上有三個點兒在移動,他興奮的邊跑邊大叫:“小美女,小龍寶小十五-”


    賀家兩帥哥追著小蘿莉跑,小女生得得噠噠像匹小駒子,歡蹦亂跳,跑了十來裏路都不帶喘氣的,賀明智已累得虛汗淋淋,除了嫉妒得瞪眼就是努力不掉隊,他覺得以此程度的訓練,讓他參加全運會,萬裏米不跑拿獎,20裏競走少說也能奪個銅牌。


    跑在前麵的樂韻,輕輕鬆鬆的一馬當先,帶著兩個小尾巴奔跑訓練,以她的速度如果真要甩掉賀小十五輕而易舉,畢竟她一個人在山裏跑時一天能翻遍好幾座大山,速度與耐力都不是吹牛吹出來的,是實打實的練出來的。


    燕行在耐力跑方麵還行,能輕鬆跟上,就小十五跑不快,他落在後麵陪小十五跑,免得小十五因落後心理壓力過大更加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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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跑馬拉鬆,燕少和賀小十五有看到遠方有人在跑動,心中驚訝,以為某人是落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山裏所以跑回去尋找,待聽到喊聲,赫然發現是自家哥哥,兩人囧囧的。


    “八哥!”賀明智振奮的高喊著回應。


    樂韻眼力好,當前方的人像一個小點兒出現在視野裏時便看見了,距離拉近一些,認出是賀小八帥哥,淡定的繼續跑,待聽到賀小八老遠就喊上了,特無語,那隻帥大叔跑來幹什麽?


    一邊一人,一邊仨人,雙方都在跑,很快仨人一波的人馬跑過一片草甸子,與賀小八匯合。


    賀明韜跑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氣,停下的時候蹦蹦跳跳的跳躍,免得腿抽筋,燕行小跑著兜圈子,主動問:“八哥,你跑來做什麽?小蘿莉早上說了會早點回來,不用催的。”


    “有事,帳蓬那裏有事找小美女,”賀明韜順口氣,趕忙說正事:“小美女,村長家的孫女突然發病,一群人帶著孩子到帳蓬找你求醫治,三哥讓我來路上看看,請小美女回營救急。”


    “有孩子病了啊?”燕行賀小十五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八哥急匆匆的跑來,原來是催促小蘿莉快點回營。


    “我知道嘍。”樂韻明白事因,騰的躥起來衝出去,有病人在帳蓬等著自己回去看診,還遲疑個啥?


    她也知道藏民為什麽找她看病,因為國家政策好,很多偏遠的村落都通了電,每個鄉都修了路,但是藏民們自古以來生病都是請活佛治療,自己並無醫院和學校,後來國家支援Z省,先後建立基礎設旋,也建立學校和醫院。


    可Z省村落零散,醫院也隻有居民定居人員眾多的大型城市和縣城、人集中的鄉鎮才有,許多小鄉鎮至今都沒有醫療診所。


    賀家兄弟外婆家的村落是村委不假,離縣城也還有幾小時的車程,生病要送醫也得要好幾小時,極為不方便,知道她是醫生,有人生病找她就近看醫是再正常不過的。


    樂韻不知道村民孩子是啥病,救人如救火,不能怠慢,拿出速度直接開跑,至於賀家兄弟,讓他們在後麵回營也沒事,都是成年人,不怕在路上弄丟。


    小女生勢如利箭,呼呼風響裏已一去好幾米,那小背影像炮彈一樣快,再一眨眼就去了幾十米。


    小蘿莉如離弦的箭射向遠方,燕行說了聲“你們在後麵,我陪小蘿莉先走一步”,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飆出去。


    一大一小兩人如流星趕月疾馳而遠,盯著看的賀明韜賀明智瞠目結舌,直接看傻眼。


    過了半晌,視野裏隻有小小的一個點兒,賀明韜“啊”的合上張著可以塞蘋果的嘴,一臉受驚的表情:“小十五,剛才那個真是小美女和小龍寶?”


    據他所知,小龍寶擅長奔跑,但是,能不能別這麽變態?還有那個小蘿莉,小醫生才十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她那叫什麽速度?那麽變態,會嚇死人的好嘛。


    在兩個飛毛腿麵前,一向自認是戶外運動達人的賀小八同誌一顆心“劈啪叭啦”的碎成片片,哪怕用502膠水都粘不起來。


    “八哥,不要跟小美女比較,除了吃飯的飯量,跟小美女比,會被打擊得讓人懷疑人生的。”賀明智深有體味的抹抹汗,非常友好的攀著哥哥的肩膀:“八哥,我們慢慢走吧,我跟著那兩飛毛腿一口氣跑了十幾裏,腿都跑軟了。”


    “你……你一口氣跑了十幾裏?”賀明韜破碎的心靈再次發出“嚓”響,又一次開裂出無數裂痕。


    “對啊,我這些天每天早晚都要追著小美女跑上十幾裏,你是不知道小美女的速度,她一個人一天能翻遍三個山頭,挖蟲草時能把一個山頭的每個角落搜遍,我和龍寶哥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到處蹦躂,每天晚上回營我必須要提前跑,要不然根本追不上小美女,今天我提前十幾分鍾跑路,小美女落後麵還挖了一陣蟲草,結果她仍然趕超我,我隻有掛車尾的份,你能想象出我的內心有多苦嗎。”


    “小十五,你受委屈了。”有個弟弟也被小蘿莉打擊到心靈破碎的程度,賀明韜那顆受傷的好了一丁點兒,拍拍小十五弟弟的肩膀給與最親切的安慰。


    因為離帳蓬不太遠,兄弟倆放棄追趕小美女和小龍寶,小跑著回營。


    小蘿莉跑得太快,去勢如疾風,大概也真正的拿出實力奔跑,燕行也不再藏著掖著,拿出真正的水平奮起直追,用了十分的真才實力才追上小蘿莉,也僅隻能保持速度,他甚至無法超越,因為他快一點,小蘿莉會以更快的衝勢往前衝。


    衝衝衝,兩人似慧星撞地球的速度狂奔,眨眼間便飛越草甸子,衝回紮營的高原平原地,又風風火火的衝過紮有幾座零散帳蓬的地方,衝向賀家帳蓬。


    一口氣衝到帳蓬前,樂韻用力的蹦跳一下鬆鬆筋骨,一邊宣告自己的回歸:“賀小二賀小三大叔,我回來嘍。”


    燕行衝到小蘿莉身邊,也在原地小跑跳躍,防止劇烈運動驟停時肌肉受不了。


    賀小二賀小三兄弟陪著村長和村民,添加了數次酥油茶,其間村長小孫女又發作兩次。


    一群人焦急的等小醫生回來,當聽到喊聲,賀家兄弟激動的跳起來:“小美女,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村長和村民們也站起來,大家正想去帳蓬外麵看看,便見一個穿藍色衣裳的女孩子小跑著衝進帳蓬,漢族小醫生背著隻背包,腰間拴掛著幾個裝蟲草的瓶子,每隻瓶子都有很多蟲草。


    樂韻鑽進帳,看到一群村民,笑臉明媚的衝大家笑:“叔叔哥哥姐姐們坐,生病的孩子在哪,讓我看看孩子。”


    “在這裏,醫生。”幫抱著侄女的青年趕緊應。


    村民讓開一點,讓抱著孩子的兄弟移到比較亮的地方。


    小蘿莉進帳蓬,燕行也跟進,他站在她旁邊,像鋼鐵戰士一樣當她的貼身保鏢。


    青年抱著孩子走出來,樂韻望過去,青年穿傳統長袍,戴著皮帽子,懷裏抱著的小女孩臉上有高原紅,不過,麵色極差,頭發被汗打濕成粘成縷,頭發不是很長,大概剛長過脖子。


    用眼睛掃描一遍,她知道小女孩子病在哪裏,小女孩子頭部有寄生蟲,蟲子已長大,估計蟲子想找伴交配繁殖,所以不安分了,它不安份,做為蟲子寄體的小女孩便遭殃。


    看清病症,樂韻快步走過去,接過小孩子平放地麵,伸手幫摸手脈,摸兩隻手,望向村長:“翻譯官幫翻譯,初步診斷,孩子病在頭部,我需要摸孩子的頭以確認,希望能得到允許。”


    “可以可以,醫生,您可以摸小孩子的頭,不需要經過我們同意。”不用等達瓦家的外孫們幫用藏語翻譯,村長小兒子瓊達先用漢語回答。


    “謝謝。”樂韻還以燦爛的笑容,伸手將小孩子抱起來,讓她麵朝自己胸前,拔開小孩子偏左手方的耳後上方的頭發,找到蟲子寄生的地方,肉眼看過去那裏有一個黃豆大的結疤的小血疤。


    蟲子想找配偶,所以朝外鑽,如果是向內鑽,鑽進腦髓裏去,後果才叫不堪設果。


    找到蟲子位置,她心中有數:“小孩子的病在頭,幸好發現得早,沒太大危險,現在照我的吩咐做,賀家大叔幫打熱水給小孩子洗頭發。”


    “明白。”賀明盛賀明俊立即去拿臉盆,提放火爐上的熱水壺倒水。


    村長小兒子趕緊上前接過小侄女,用藏語和嫂子也就是孩子媽媽白瑪交流幾句,白瑪將女兒抱在懷裏,坐在地麵上。


    村民們也坐下,等著看小醫生給小孩子治病,村長聽說小孫女沒有什麽危險,激動的轉動念珠念佛。


    賀小二賀小三打熱水,又加冷水將水調到適宜溫度端到孩子媽媽身邊,由孩子媽媽幫小孩子洗頭,又拿來毛巾和袋裝洗發素。


    孩子交給家屬,樂韻先回睡覺的帳蓬,將裝蟲草的瓶子放下,拿出些草根叫燕帥哥幫清洗,自己摘下小背包,又提來裝家什的大背包,找出攜帶的藥,配製需要用到的藥。


    “小蘿莉,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啊。”被叫去清洗草根,燕行欣喜的不得了:“小蘿莉,以後我哪裏做錯了你直接說好不好,你不說我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


    “囉嗦,以後再敢亂摟摟抱抱,我宰了你。”有個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樂韻氣得想拿東西砸死他。


    “是你不肯走我才抱的啊,我又不是耍流氓。”燕行委屈的想找人哭訴,他就抱小蘿莉一次竟然挨她記恨多天,這叫什麽回事。


    “再嘰嘰歪歪,明天不用跟我外出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囉嗦,我這就去幹活。”燕行立即認慫,在帳蓬裏拿自己的臉盆到外麵打冷水清洗藥材草根,洗幹淨,放在臉盆裏端給小蘿莉。


    樂韻找出自己的藥瓶子,配製出兩份藥,用銅搗缽將草根搗碎,再加一份藥進去拌成草藥,提小背包,拿起藥缽和一瓶藥去另一個帳蓬。


    白瑪幫女兒洗幹淨頭發,用毛巾擦幹,抱在火爐邊幫小孩子烤幹。


    回到有村民的帳蓬,樂韻在光線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將藥缽和藥瓶子放在最方便拿取的地方,從小背包裏取出裝珍貴藥材和金銀針的的玉盒子,手術刀套,一隻空的玻璃瓶子,也將紗布和棉花準備好,又拿出紙巾。


    給玻璃瓶子裏倒進半瓶消毒用的藥水,做好準備,讓孩子媽媽送孩子過來,抱住小孩子,調整位置,看向懂漢語的青年:“我需要給小孩子刮去一點頭發,希望您們能理解。”


    藏民有很多奇怪的風俗,摸孩子頭都是忌諱的,不經過允許連頭都不能摸,何況是剃頭發。


    “可以的。”懂漢語的青年們一致點頭。


    一群村民們又緊張又激動,都站起來,排成一個半圈看小醫生怎麽治病。


    得到家屬同意,樂韻沒了心裏壓力,先給小女孩吃顆藥丸子,將手術刀攤開,取過一把鋥亮的手術刀,利索的幫小女孩子剃頭發,將蟲子寄生地的四周頭發刮去,露出蟲子咬出的小傷疤。


    清理出手術點,拿棉簽沾上消毒用的藥水塗摸在傷疤點,消好幾遍毒,先點穴道,打開銀針套,取金針輕輕的戳傷疤四周,將疤塊挑起來,輕輕的揭得偏一點點,又取一根金針在手,再將傷疤塊挑高一點,看準了,一針刺穿蟲子身體,挑著蟲子向外拉。


    白瑪坐在旁邊緊張的觀看,看到小醫生從孩子頭部拉出一樣東西,吃驚的一把捂住嘴才沒發出驚叫。


    蟲子很長,一點一點的離開小女孩的腦殼,從十來豪米到約一厘米長,仍然還有部分還在小女孩頭殼內,當終於被挑出來,長約有十三厘米左右,直徑約有一豪半粗,被金針刺穿一端,粘滿血的身子一拱一拱的扭動。


    蟲子被拔出,小孩子頭殼上有個黃豆大的小洞,邊上有蟲子被拔出時弄的汙血,那麽大的洞,看起來很嚇人。


    村民看到小醫生從小孩子頭部挑出能活動的東西,急急的撚動佛珠。


    樂韻將用銀針挑起的蟲子放在裝有消毒水的小玻璃瓶子裏,孩子調個方向,讓傷口向下,將混有蟲子排泄物的汙血滴在紙巾上,再擠揉一頓將汙血全部清除出來,消毒,捏碎一顆藥丸子灑在傷口上,再用自己搗碎的草藥敷外層,用紗布包裹,以膠帶粘貼紗布,免得脫落。


    包紮好傷口,將孩子交給孩子媽媽:“小孩子頭部鑽進寄生蟲子,現在蟲子被弄出來不會再頭痛,需要休息幾天才讓她去挖蟲草,等孩子醒來,告訴她不要抓頭上的紗布,也不要弄濕頭,明天晚上再帶孩子過來換藥。”


    “謝謝,謝謝!”白瑪接過孩子抱在懷裏,連聲道謝,她懂漢語,說得不流暢,所以很少說。


    “謝謝!”村長一家男女也將手捂胸口,向小醫生躹躬道謝。


    無論哪個民族,孩子都是最寶貴的,藏民們也是,藏民愛孩子,認為孩子是神靈賜給自己的,不論是自家的還是別人家的都喜歡,拐騙孩子的人販子很多,在藏區卻絕對不會有藏民拐賣孩子,那是他們流傳的信仰所致。


    所以,人,還是有信仰的好,當信仰缺失,道德也會逐漸崩潰,人與人之間除了利益,再無信任與情義,人人都變得自私冷漠,那不是我們理想的世界,也不是我們所渴望的世界。


    “不用客氣。”樂韻站起來,趕緊彎腰回禮。


    孩子沒事了,村長一家也放心,和村民們向達瓦家的外孫們告辭回家,賀明俊兄弟們送村民出帳蓬,熱忱的請村民有空可以來坐坐,他們每天都有人在帳蓬的,村民們開開心心的回家。


    送走藏胞們,賀家兄弟們麻溜的鑽進帳蓬,殷勤的問小蘿莉有沒自己需要幫忙的地方。


    樂韻收拾自己的醫用工具,指使燕帥哥將粘有汙血的紙巾和用過的棉簽拿去燒掉,再把蟲子拿去燒死,洗蟲子的藥水挖個坑埋起來。


    她自己也沒閑著,給醫用針和手術刀用消毒水清洗,拿去火上燒烤一陣,再洗一遍,擦幹,收起來,之後打水洗手洗臉,坐到火爐邊。


    賀家兄弟們將地毯衛生收拾一下,將爐子移到中央,洗手端菜上爐子,再搬出板凳,圍著爐子吃飯,以雞肉為火鍋,用支架鋼架擺上鴨肉,喜歡吃哪樣就哪樣,吃一陣再換羊肉和魚肉,海鮮,蔬菜可以隨吃隨涮。


    小蘿莉生日,還胸無介蒂的幫村民小孩子看病,也給足賀家人麵子,賀家兄弟們心甘情願的當牛馬,侍候她吃飯,幫她打洗澡水洗臉水,像侍候祖宗似的。


    帥哥們的笑容太熱忱,樂小同學被弄得陣陣毛骨悚然,清理完蟲草泥巴打包密封,趕緊爬進睡袋,免得那群人跑來問她想吃什麽,有什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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