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婆娘做賊心虛,陳康掄著棒子就打了過去,那棍子抽在馬麻雀的小腿肚上,疼得她嚎叫著直跳腳。


    陳康抽了馬麻雀一下,還想再揮棒子,看到陳雷衝過來,照著陳雷的臉打過去。


    陳雷本來想去搶棒子,看到棒子掃過來,哪敢再衝,朝後跑。


    有陳雷幫拖住陳康,馬麻雀也得以脫身,屁滾尿流的跑出堂屋,她兒媳婦朱矮子在她被打時,先逃掉了。


    婆娘跑出堂屋,又哭又嚎,喊人救命。


    陳大路一邊往陳武家跑,一邊喊了幾個陳家人,還沒到陳武家,聽到馬麻雀的鬼哭狼嚎聲。


    跟著陳路老太爺的陳家人,急衝衝跑進陳武家,見馬麻雀朱矮子婆媳婦倆在屋前哭嚎,陳康在陳武家堂屋追著陳雷打。


    那畫麵,挺帶勁的。


    陳雷是想逃,或者想躲去房間,可惜,陳康守住了大門方向和通向房間的房的方向,他被逼得抱頭鼠躥。


    馬麻雀看到陳大路來了,哭嚎著告狀說陳康無緣無故跑來他家打人,求給作主。


    陳大路呸的啐了陳武婆娘一口:“你嚎個鬼,就你編樂清、周秋鳳的事非的混帳事,被撕嘴碎打斷腿都不為過,你有什麽臉哭。”


    馬麻雀被罵得噎住了聲音。


    朱矮子不敢叫屈,哭著喊著求陳家人救陳雷。


    陳康聽到腳步聲說話聲,知道有人來拉架了,也不堵門口方向,發了狠地追著陳雷打,愣是讓他給打到了好幾下。


    陳雷被追得在屋裏跑了一圈,瞅到空子奪路而逃,逃出生天,衝到陳大路老太爺和陳家人身後躲著。


    他挨了不少打,胳膊腿兒被打得現出一條條的淤痕,痛得呲牙咧齒。


    陳雷跑掉了,也累得有點氣喘的陳康,追到地坪,眼瞅著實在追不上陳雷,一轉身衝到陳武老婆那邊,砰啪砰啪的給了馬麻雀幾棍子。


    陳大路與陳家人來了,馬麻雀以為終於萬事大吉,誰曾想陳康他膽大包天,當著陳家族人的麵竟然抽冷子打她。


    她反應過來已太遲,痛得鬼哭狼嚎。


    陳康打陳雷,陳大路不覺奇怪,當陳康打陳武老婆,陳大路都愣了,連連喊:“哎哎,陳康,你打打陳雷沒什麽,你打馬麻雀做什麽。”


    陳家人尷尬臉,唉,太爺啊,你老這話說得是不是太明白了啊,咱們偏幫可以,明著喊出來就有點尷尬了。


    陳家人尷尬歸尷尬,反應也不慢,去拉住了陳康。


    “臭婆娘該死,僅她無中生有瞎編排樂清和小樂樂的事非,打斷她的腿也不為過。”陳家族人來拉架,陳康也不好落他們的臉,暫時收了手。


    馬麻雀挨了打,也哭嚎著跑去陳家人後頭躲著。


    陳豐年不是第一次回梅村,知道路,沿跑跑都沒見著爺爺,直奔陳武家。


    陳兆年第一次回爺爺的祖籍,隻管跟著堂弟跑。


    兄弟倆跑到一農戶家院子外聽到了爺爺的聲音和哭嚎聲,嚇得臉都白了,急衝衝地一頭衝了進去。


    原以為會見到一片混亂的場麵,誰知衝進農家院子,除了有人哭嚎和一些人,並無幹架的畫麵。


    天下太平,陳豐年陳兆年鬆了口氣。


    何嫂與陳家人在一起,聽到聲音望過去,看到跑進來的兩個小青年,一個是陳豐年,另一個長得與陳豐年也有幾分像,眼睛一亮:“豐年,你也回來了啊?你身邊那個是不是你哥?”


    “嬸娘好。這是我哥陳兆年,哥,那邊說話的是靂叔家的嬸娘。”陳豐年聽到聲音,看到是靂叔家的嬸娘,先喊了一聲。


    何嫂高興壞了,跑出人群,近前打量兩個小青年,轉後才扭頭望向陳家人:“大路太爺,你老快瞧這是陳康家的兩個孫子,長得賊俊是不是?”


    陳大路從何嫂和小青年說話中就知陳康的孫子來了,和陳家人轉了身,直勾勾的盯著人看,陳康新帶回來的孫子長得也不賴,比陳捷還俊一些。


    聽周夏龍陳大臉他們說陳康兩個小的孫子也因樂韻的關心照顧,一個去年高考考得非常好,去了一所名牌大學,小孫子中考也考得不錯,讀的是高中重點班。


    樂韻那孩子簡直就是個福星,向誰誰走運,她向著陳曉竹,陳曉竹中考也考了好成績,她向著周天晴,周天晴高考直接考了省第三。


    陳康家兩孫子是得到樂韻認可的,自然不可能差。


    陳大路和陳家人看向兩小青年的眼神都在冒光,張嘴就誇:


    “長得真俊。”


    “哎喲,生得又白又俊。”


    “長得好,還特聰明,我家要有這樣的伢崽,我做夢都笑醒。”


    ……


    陳康原本因為沒能打得陳雷爬不起來心裏還憋著悶氣,看到孫子來了,再聽陳家眾人誇孫子,臉上才有了點笑容,客氣的說“大家過獎了”。


    很多人講的是地方話,陳兆年陳豐年聽不懂,有些人講得是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他們還是聽懂了。


    兩人趕緊跑到爺爺身邊,陳豐年搶爺爺手裏的棒子:“爺,您老不帶這樣衝的啊,您想教訓黑心肝的家夥,好歹告訴我們一下,讓我們壓陣啊,您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就跑出來,萬一閃了腰摔了磕了可怎麽好,等會看您老回去怎麽跟我們表姐說。”


    “莫告訴你們表姐。”挨小孫子說教,陳康板著臉,倒沒生氣,就是心底有點沒底,有點擔心自己會給小樂樂招來非議。


    “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瞞得了一天瞞不了多天,就算我們今天不說,表姐她遲三幾天也會知道的。”爺爺還想掩飾太平,陳兆年直想笑,表姐那麽聰明絕頂的人,哪是好糊弄的。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小樂樂要說我就讓她說,反正我就是想打陳武家這窩黑心肝的東西。”陳康泄氣的鬆手,讓小孫子將棍子給拿走。


    陳豐年拿到了棍子,一下子就跑走,像條泥鰍似的,哧溜一下鑽進陳家人中,擠到了陳雷身邊,一邊連踢帶踹,一邊掄棍子就打了過去。


    陳家人以為陳康的孫子來拉人回樂家的,誰知那小的拿了棍子就衝進他們人堆裏,無比精準的挑中了陳雷又一頓猛打,都驚呆了。


    陳康也傻了眼。


    陳兆年興奮得想拍巴掌,表姐疼陳豐年是有原因,陳豐年的腦子就是好用,還知道趁人之危。


    陳豐年也懂打人不能打要害,也避開了陳雷的頭,一棒子就拍中了陳雷的手臂,還踹了他一腳。


    一打一踢,陳雷被放倒在地。


    這一下,打人更容易了,陳豐年舉著棍子就打,專打肉多的地方。


    人在人群站,禍從天上來。


    突遭橫禍的陳雷,痛得嗷嗷叫著滿地打滾。


    馬麻雀朱矮子先是被嚇懵,被陳雷嚎聲給嚇得清醒,又號啼大哭,亂喊亂叫。


    婆娘倆那麽一叫,何嫂跑過去拉陳豐年:“陳豐年啊,打也打了,你消消氣。”


    陳家人也趕緊的勸架拉架,將陳豐年給拉開。


    成功將某位揍了一頓的陳豐年,被拉走時還伸腳踹了某貨一腳,憤憤不平地罵:“父債子償,他爸拐賣我表姑,打他都是輕的了,沒弄死他就是最大的仁慈,這一家子黑心肝爛下水的玩意兒,把老陳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盡了,不如打死他們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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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康的小孫子罵罵咧咧的,陳家人拉著他,一邊也罵陳雷陳武,然後勸陳康祖孫們消消氣,打死豬狗不如的玩意還得坐牢,不劃算。


    馬麻雀和朱矮子撲到陳雷身邊,將陳雷拉扯起來,婆媳倆哭天抹淚,喊著活不下去了活著也是受罪不如死了算了什麽什麽的。


    陳雷是欺軟怕硬慣了的人,被樂韻收拾過一次也被整怕了,都不敢罵,隻敢吭呲吭呲的喊痛死了。


    “想死還不簡單,一條繩子套著脖子往屋頂上一搭,幾分鍾後就能去見閻王爺。”陳兆年不鹹不淡的給出建議。


    陳家眾人:“……”樂家姑娘是出名的狠人,沒想到陳康家的兩孫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哭嚎著的馬麻雀,聲音嘎然而止,朱矮子唏唏啜啜的抹眼淚。


    世界又清靜了幾分。


    陳豐年有一句話說得對,陳武陳雷將陳家祖宗的臉都丟光了,陳大路指著陳雷一通大罵,罵他黑心肝的爹,罵他爹娘沒教好他,罵他狼心狗肺,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痛罵了一通,陳大路拉了陳康祖孫去他家坐。


    陳家人呼啦啦的來,呼啦啦的去,誰也沒管陳雷家那幾個渾人。


    出了陳武家,陳康謝絕了陳大路的邀請,說剛回梅村,連背包都沒收拾呢,改天再去族叔家和陳家同族們家坐。


    陳大路與陳家眾人也沒強留他去做客,好聲好氣的勸說讓他們消消氣,別跟陳雷那幾個爛人計較,免得樂家姑娘擔心。


    何嫂先跑回家鎖了門,送陳康叔回樂家。


    陳家數人先同路,走到了一段路便散了,陳康走到抽走木柴的地方,將孫子拿著的木棍子又還回去。


    又走了幾十米遠,與站在一棵樹下等著的周微相遇。


    周微覺得自己去了陳家有可能令陳家人看到她覺得難為情,就在路上等著,等到祖孫仨完好無缺的回來,拉著陳大臉婆娘的手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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