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站在陽台上,目送著劉某人和周春梅落荒而逃的身影轉過了彎道,趕緊回了屋內,將自己收集到的寶貴錄音資料記錄保存,並且存了兩份,設了多重密碼,


    那份錄音內容讓人不爽,但也來之不易。


    這次是因為周父他身為父親在家積威已久,突然搞突襲,震攝住了周春梅,周春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說出了真相。


    如果那母女倆有了心理準備,必定不會輕易承認。


    雖然這次劉桐沒有親口承認她做的惡事,周春梅親口說了,也能成為鐵證,存著有備無患。


    柳少不聲不響的將資料轉存進電腦,將手機裏的一份給刪除掉,免得被誰不小心點開發現“密秘”。


    藍三一直沒吱聲,見格隊存好了資料,又和柳隊繼續篩查攝像頭記錄。


    劉桐周春梅跑了,周村長拖了侄子周夏龍,周秋鳳拖了自家男人也進了屋坐下,眾人一並勸慰仍氣憤難當的兩人。


    自己曾經的婆娘那般對待小樂樂,周哥自覺無臉見人,一直勾著腦袋。


    樂爸氣歸氣,怒氣值升得快也褪得快,他見大舅哥垂著頭無精打采,生怕大舅哥心裏有疙瘩,會偷偷跑去找劉桐算帳從而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也安慰大舅哥。


    被老少們安慰的周哥,更加愧疚了。


    一群人勸了又勸,都沒周伯抬頭,樂韻隻好親自出馬:“周伯,您哪真不用為以前的事生氣,小孩子又分不清臭香,也不懂什麽能吃喝什麽不能吃喝,誰敢保證自己小時沒碰過屎啊尿啊,有些小孩子三四歲還不知事,自己吃自己的便便會又不是沒有過,我就知道好幾個。


    老人們不是說了嘛,‘小時吃屎,長大穿紅穿紫,小時喝尿,長大做官坐轎’,瞅瞅我,我是沒當官,可我好歹算是富甲一方,也沒差哪去。”


    古代的官穿紅袍或紫袍,紅袍紫袍也是當官的象征,鄉下人的前輩們,在激勵兒孫們用功讀書時都會說“加勁讀書,將來穿紅穿紫,騎馬坐轎。”。


    樂家姑娘絲毫不避諱小時的事兒,也讓柳家姐弟和某位村長大為感歎。


    這,大概就是樂家姑娘能出人頭的原因。


    換作他們,他們隻覺是件丟死人的事,恨不得將秘密帶棺材裏去,免得被人知道了笑話自己。


    樂家姑娘坦坦蕩蕩,別人想笑話她隻會顯得是個小人。


    而且,樂家姑娘知道劉桐周春梅做了什麽,她看在周家的情份上沒對她們母女倆報複,換作他們,絕沒有樂家姑娘這樣的胸襟和大度。


    柳家姐弟和某位遠客對樂家姑娘佩服不已,晁老爺子對小團子也是心服口服,小樂樂沒從政,可她十分了解人心。


    要是小樂樂對那母女倆做點什麽,別人知道了也隻覺得理所當然,可小樂樂卻大度的放過了,彰顯了能容人的大氣度。


    小樂樂胸襟寬廣,醫術超群,在錢財上也從不摳,她有什麽項目工作,自然會有人與她合作,需要人才時也會有大把的人願意為她效力。


    就憑小樂樂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已經是人心所向。


    晁老爺子心中欣慰至極,小樂樂嬌嬌弱弱軟軟萌萌的,總擔心她被人欺負,他們在首都鞭長莫及,瞅瞅小家夥,無論哪件事都事事有章法,他們是白擔心了。


    小伢崽連老人的話都搬出來了,周村長也難得的露了笑容:“可不是,老人說話的果然有道理,再瞅瞅那些小時吃自己粑粑的,好像每個都不差……”


    柳嫂也忙附合,也特意說了鄉裏老少皆知的一個人,那人小時候也嚐過自己的便便,人人笑話他傻子,可他比小時被誇聰明的那些人反而過得更好。


    有人活躍氣氛,大家立馬又聊開了。


    被小伢崽勸的周哥,也知道小樂樂是真的放下了遭罪的事,心中很難過,但好歹抬起了頭。


    某位村長與柳家姐弟又坐了一陣,便請辭。


    周哥也回了家,到家時進了夥房,看到老母親在煮豬食,進去坐了,因情緒低落,也沒說話。


    周家一家子明天將啟程去李女士娘家,曹婆婆也去,李女士去十字井眼幫娘家媽媽收拾行李,周奶奶在家煮豬食。


    當天也是全國許多高校與中小學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考完就放寒假,在首都讀書的曹清月,她明天從首都坐飛機去G隴省,周哥和李女士帶著兩位媽和曹冰月從E北出發,到時在G隴省的省府會合。


    曹婆婆家托給曹家同族們照看,周奶奶家讓樂家夫妻照片,周奶奶為了讓姑娘少操點心,外出前先洗了很多蘿卜紅薯備著,還計劃煮兩鍋豬食放著。


    周奶奶在剁切蘿卜,見兒子回來板著臉,便問了一句:“夏龍啊,我之前好像聽到了你的叫罵聲,你在樂家跟吵架了?”


    “劉桐帶著周春梅來了樂家討要感謝禮,滿叔也有事在樂家叫我回來處理。”


    兒子說話悶聲悶氣地,周奶奶老奇怪了:“她們臉皮厚,撕破了臉,轟走就了,你怎麽看著像是哭過的樣子。”


    “撕破臉了,那母女倆也被臊走了,我就是心理難受。媽,你是不知道劉桐做得有多過份,小樂樂去年是給我們家臉麵,沒全說,劉桐那殺千刀的,簡直不是人。”


    劉桐做得出來,周哥卻說不出來。


    周奶奶剁切蘿卜的刀卡在了白白的蘿卜上,臉色變了變:“莫不是,還加了黃湯那樣的東西?”


    “嗯。”周哥心中羞愧,一把抱住了頭:“周春梅知道她媽媽摻了什麽,卻從沒跟我們說,我造了什麽孽,怎麽就生了那麽一個孽障……”


    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周奶奶也感覺的自己力氣被什麽抽走了似的,坐著都覺累。


    周春梅出事,她還一直念著是周家的血脈,想找樂樂幫周春梅。


    誰能想到,周春梅和她媽這麽坑周家。


    周奶奶愣愣地坐了幾分鍾,緩過神來,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又拿起菜刀剁切蘿卜。


    刀剁著蘿卜,和著剁在菜板上的聲音並沒有什麽節奏,那些聲音一下一下的響在人的耳邊,至少氣氛沒那麽僵。


    周哥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過了半晌才回神,抱著頭難過了一會兒,也沒再說其他,去外麵吹冷風,醒了頭腦,才再次回家。


    母子倆也沒提劉桐的事。


    李女士去曹家幫媽媽收拾好了行李,到快放學時,母女倆前往梅村,路上順路去幼兒園接曹冰月。


    幼兒園當天傍晚放學後,也開啟寒假假期。


    曹婆婆在周家住了一晚,和周奶奶一家子於第二天天沒亮就起床,包了車直奔拾市趕火車。


    周奶奶一家人去了李女士娘家,樂爸周秋鳳每天去周家幫喂雞鴨豬。


    全國各高校和中小學大多在月中旬放假,放假放得遲的,基本也在元月17號那天考完,18號正式放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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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晴陳曉竹和房縣三中考去首都有聯係的幾個青年,一起結伴坐火車回拾市,19號才回到家。


    全國的學校都放了假,離過年也越來越近。


    樂同學每天就負責監督弟弟練輕功劍術,給弟弟上課,直到當地過小年的頭一天才放假,先醃製了肉和海鮮,到了小年當天統一做藥膳。


    在九稻人們過小年的元月24日這一天,一直在外出任務的燕大少,帶著四個隊友也終於風塵仆仆地歸隊。


    緊趕慢趕趕在年前回到首都的燕少,聽說小蘿莉元月初就回家鄉了,鬱悶得差點想撞牆,他急巴巴地趕回來,就是想跟小蘿莉去E北充門麵。


    當聽說柳少和藍三先跟去了E北,柳隊要回首都過年,他回來再換他們的人過去,順便幫將晁家人一起拉著九稻過年。


    於是,燕大少瞬間又滿血複活,不顧疲憊,加班加點的處理好了堆積的公務,再抽空去看了外公和太姥姥舅姥爺們,自己拎著行李跑去樂園等著柳某人回來好換班。


    2025年,元月28號這一天是除夕。


    柳大少在樂家每天好吃好喝,樂不思蜀,一直磨蹭到27號才回首都。


    他結婚前商定好了在柳家和耿家輪流過年,去年是在柳家過年,今年該去耿家了,所以他再舍不得美食,也得回家。


    好在小蘿莉大方,給了他二十碗藥膳,柳少帶著東西,開著直升回到樂園,美滋滋地回家找家長們獻寶。


    晁家三俊與夫人們上班完了27號的班才放年假,他們在家睡了一覺,淩晨過年就去了樂園。


    晁二姑娘也極想去E北過年,因為結婚後住的是新房子,按規矩要在新家連著過三個年,她成了留守“兒童”。


    燕少在樂園等著,等到晁家三俊夫妻來了,登機,於淩晨4點多鍾出發。


    天氣不是很好,直升機航速也受到點影響,比春夏秋季的速度慢一些,到了拾市加了油,再去拾市政府的家屬大院接了晁家的美少年,然後才飛九稻。


    一行人抵達梅村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


    樂家也弄好了去山上祭先輩的供品,晁家三俊夫妻到了,隻略略坐了坐,喝了杯水,晁家老少也一起去山上給樂家的先輩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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