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費每周8小時,每小時300,另外再加8小時的額外訓練場地費,我按最低價給你算70一小時,你不用擔心,額外的8小時就算我不在也會有其他教練和你賠打,網球中心有規定,這已經是我能給你開出最低的價格了。”李教練終究還是沒把範舉拉入網球中心的培訓名單,而這份價格的確已經是他能做主開出最優惠的待遇了。


    範舉看著一排排數字組合出的最終金額,心理是不由得敢看,光是一個月的費用都快12000了,要真的按照這個標準訓練個一年,都夠換套40平米的套房回來了,換了普通點的家庭恐怕除了選擇參加網球中心的集體培訓外,恐怕看到這筆開銷就足以讓他們放棄網球的了。


    李教練雖然惋惜,但也很驚訝範舉的家庭,根據範舉自己說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裏也沒有什麽做官的親屬,他訓練所用的錢竟然僅僅是幾年前一次“商業投資”的利息盈餘,再回頭看看自己,雖然當年也在球場上風光過,但和眼前的天才比起來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隱瞞財務狀況之類的,範舉舉得太多餘,現在又不是八幾年,一個萬元戶都能上央視報道的年月,這座城市比他有錢百倍千倍的都有得是,實在用不著像做賊一樣藏著掖著。


    “小範啊,你對未來有這麽打算?真準備走職業網球這條路麽?我也不想騙你,就算每年十萬投入下去,也未必能在職業中做出什麽成績,一次受傷可能就會報廢整個職業生涯,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李教練已經40不惑,沒有了年輕人的衝動和執著,反而對這條道路看得十分明白。


    如果是參加國家培訓的隊員,李教練當然不至於如此,甚至還會鼓勵隊員投入更多的精力在上麵,畢竟網球屬於國家弱勢項目,就算沒打出成績將來也可以考個itf的教練資格,到哪裏都有口飯吃。


    而範舉卻不同,請教練私人訓練網球中心不僅有還很多,但人家畢竟隻是玩玩,說到底就算天賦再好,他們的最終還是不會走上這條道路,那些業餘比賽的獎杯隻會成為他們將來向朋友炫耀的資本。


    “李教練您還是叫我範舉吧,小範,小販說的我好像見不得城管一樣,您放心我既然下了決定了就不會改變,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既然幾年前能賺這些錢回來,將來也一樣能賺,再說我的素質你也不是沒看到,隻要補全了基礎,國外不敢說,國內嘛……”範舉真不是小看國內這些職業選手,男子選手發球都超不過200公裏,開啟兩倍速和接個回球沒什麽區別。


    “對了,李教練您別說這些了,您和我說說怎麽成為職業選手吧?要不要做個報名申請,然後到什麽地方登個記什麽的?”範舉一直想著自己怎麽成為職業選手,要是過程太麻煩,保不齊還得托托關係走走門路。


    李教練怪異地看著範舉,搞得範舉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麽傻話,直到李教練略微解釋範舉才知道,自己這回可真是鬧了笑話了。


    “職業選手竟然這麽簡單,隻要在參加比賽前登記itf的時候選擇職業就行了?那不是誰都能成職業選手了麽?”範舉聽到李教練的解釋非常不解,世界上明明職業選手也就千把個人,要是隻要自己宣布一下就成了職業選手,這也太兒戲了吧?


    “你認為那些職業積分是那麽好拿的麽?你知道一名沒有atp積分的選手要贏多少場才能得到自己的第一個積分麽?就算靠外卡進直接進入正賽,沒有實力你也照樣贏不了那些職業選手!至於衛星賽的參賽等級是低,但長達一個月賽事到最後隻有最後的冠亞軍才有積分,在此之前無論是受傷還是退賽,之前所有的努力除了微薄的獎金外將一無所得。(.)”李教練覺得範舉如果能夠堅持下去,將來進入職業道路時肯定會遇到這些,與其到那時候退縮,還不如現在先給他補上一課。


    範舉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要贏多少場,他上輩子對網球了解本就有限,什麽atp巡回賽、大師賽、大滿貫、巡回賽總決賽什麽的好歹還有些概念,未來賽?那是什麽東西?衛星賽?可以吃麽?


    範舉覺得自己太天真了,當然範舉天真的不是認為他成不了職業選手,而是天真的以為認為,職業網球就是到世界各地打比賽這麽簡單,他對網球的了解幾乎就隻局限在那那些頂級賽事中,對於中低級網球世界根本毫無概念可言。


    外麵依舊下著毛毛細雨,兩人就這麽坐在休息區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而正是在這一個下午,範舉知道了自己未來想要走的道路是何等的艱辛,異能和重生後刻意鍛煉的身體僅僅隻讓他擁有了比普通人更多一些的優勢,而如果沒有足夠的努力,單靠這份優勢也難以攀登上這條坎坷道路的最巔峰!


    當範舉離開網球中心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口袋中的手機已經震了數次他都沒有發現。


    “喂,哦,我知道了,那我今晚在外麵吃,對了要是太晚我可能今天就不回來了,你和爸不用等我,直接鎖門就行了。”範舉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後才發現自己之前談話時調到震動的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來電。


    “師傅,送我去大學路,對就是複旦和財大的那條。”範舉接到的是自己母親通知晚上可能來不及回來做飯的電話,而範舉本身還有些事打算和顏夕慕商量,所以今天正好就不打算回去了。


    2002年的上海街頭車輛遠沒有十幾年後那麽多,隨著稀稀拉拉的車流不知不覺中範舉已經來到了校園門口,回到學校的範舉並沒有進入校門,而是沿著校園走了不到五分鍾走進了一座有已經有十來年曆史的小區。


    範舉12歲開始正式開始各種投資,靠著記憶中隱約的碎片和靠著天才神通在家中積累下的信譽,不到四年時間,範舉靠著區區4萬元,不斷投入到最新最熱門的行業,而每當這個行業達到巔峰,範舉就會適時的出兌,然後再繼找新的項目目標。


    就這樣看似無賴版的倒買倒賣,幾年裏4萬變成了200萬,而在他考上大學後,這兩百萬更是變成了眼前的這座,上海最常見的一座有24套完整房間的居民小區。


    以範舉的行為做案例,簡直可以編程一套完美的小成本發家致富的標準流程,不過也隻有範舉和顏夕慕知道自己當初冒了多大的風險和壓力,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切。


    重生者又能怎麽樣?一樣要去冒險一樣需要去打拚,坐在家裏錢又不會自己飛過來,隻會指點江山的永遠都是嘴炮一個。


    此時的居民樓大部分房間都已經被範舉租了出租,而大部分租客正是來自於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群體,有不用限時的高速網絡和用電,距離學校的距離又近,精美的裝修和空調廚衛設備,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的標準,這種超過時代的租房理念,也讓範舉的房子價格不菲,但總是那些有條件租房學生們的最佳首選。


    整棟租出的房子內有一間比較特殊,平常這間房子沒什麽人,而這間房間是範舉專門為自己留下來的,這裏可是連顏夕慕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是範舉用來思考那些重生問題的私人空間。


    躺在沙發上,範舉看著自己手裏的合同副本,訓練中心的合同並不是按照每年或者每月計算,而是以周為單位,也就是說範舉這邊可以隨時停掉訓練,而李教練那邊如果有特殊的比賽和交流,合同也可以進行臨時變更。


    當然以訓練而言,這樣的變化並不好,但是在國內優秀的教練幾乎都是和國家掛鉤的,除非範舉有經濟實力出國到那些網球發達國家的俱樂部參加訓練,某則都不得不麵對這樣的問題。


    當然比起李教練說的晉級職業選手的過程,訓練反而算不上什麽了。


    “itf的從上到下分為3個級別的低級賽事,從這些賽事中業餘和無職業積分選手可以獲得tpa的職業積分,才能晉級職業選手,而隻有職業排名夠高,才能參加平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巡回賽、大師賽和大滿貫賽事。


    在能參加巡回賽級別的賽事之前,如果沒有任何讚助商的補貼,單靠比賽獎金最好的情況也隻能維持正常的比賽和訓練消費,甚至大部分選手都是在賠著錢打比賽。”


    現實很殘酷,而更殘酷的是,如果範舉出生在網球發達地區如美國、或者歐洲,那麽在本地就會有非常多的低級職業賽事可以選擇,無論是路費還是報名都會比較方便。


    而在中國目前僅有極少數的低級別的未來賽和衛星賽,而這些比賽中還經常會出現其他國家的職業選手來爭奪本就不多的積分,舉辦方的外卡更是被幾個有關係門路的選手包辦,也就是說作為獨立參賽的選手,除非有壓倒性的實力,想要跨出職業的第一步非常的困難。


    國內那些所謂的itf舉辦u16、u18的巡回賽,隻能說是國內網球界的自娛自樂,代表不了任何的成績,那些培養出來的年輕選手不是選擇專業,就是最後考取一張itf的教練資格證書,繼續默默的在球場上耕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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