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蘭帝魅晨新書已出,書名《王》,望大家多去收藏推薦,僅以己綿薄之力,獻最看重的作者。)


    搖曳正在處理門派事宜,突然停了下來聆聽著什麽,顯然是有什麽人傳音入密給她。片刻後皺眉思索,低聲問道:“知不知道一個隻用基本武學的年輕高手?”


    此時她身在海角劍山頂的院落書房之中,這間書房的使用權限不過兩人,而兩人恰巧都在其中,均是美貌如花的中年女子,一人坐,一人站,一人前,一人後。


    這一問必然隻能是問其身後默默站立著自修的依緣,後者聞言停下自修睜開雙眸,雖是妖豔魅惑的女人,此時偏偏淡漠認真到了極致,哪裏能讓人品味出些許妖媚味道。


    依緣思索片刻,搖頭道:“現今最出名的莫過於所謂的青年五強,其後許多人的資料我均有看過,依我的記憶能力,不可能對有如此明顯特征的青年高手沒有絲毫印象。”


    搖曳再加了一句道:“聽說使用的是及不入流的灰色內力,隻是不知曉具體的武學名稱。”


    以依緣處變不驚的情緒聞言也不禁輕“咦”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好奇,對於搖曳講出來的話依緣習慣性的不會產生懷疑情感,因為她講出來的一般都是已經確認了不能再確認的事實。


    “什麽時候江湖之中又冒出了個如此怪異的青年高手?足可看出此人必然初始屬性異於常人,且心態之堅韌也舉世罕見了,不知道具體水平如何?”


    搖曳皺眉道:“按靈鷲宮那挺出色的郭若小妮子親眼所見陳述,應與朵兒差不太多,甚至可能還要高上些許。”


    依緣驚訝道:“那算是極有潛質的苗子了,隻是不知道他的具體出身和過往資料。”


    搖曳秀眉將眉中間幾乎擠出了一個川字,少有的鬱悶道:“就是這裏了,幾乎是一片空白,連我幾番派人查探都沒有眉目,就好似忽然之間就冒出來了的一樣,來曆端的神秘無比。自己說的是一江湖散武,可怎看都不像。”


    依緣再次陷入沉思,忽然妙目一轉出言道:“會不會……是某個小娃刻意打扮的?”


    搖曳聞言略一思索,便拍掌稱妙道:“極有可能,不然怎可能忽然又多出來這樣一個不可預知的變數,如此說那他的真實身份便呼之欲出了……我便說這一次怎麽能隱藏到連我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好像忽而蒸了一般莫名其妙的沒有一點消息了。紅樓香好像學了一種技能可以製作麵具,據說等級高了之後戴上麵具便是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應該就是了。”


    依緣看著那個激動到轉過頭來與自己麵對麵說話的絕貌女人,終於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這個女人,心底深處還是那般柔軟,再怎麽變化,提及那孩子便與尋常母親無異,忽然得知消息展現出來的激動怎也掩飾不住。


    忽然又驚道:“還有,好像那偷跑出來的頑皮小子不知道怎麽也跟著他混了……”


    “如此便隨他去吧,權當作不知此事好了……”搖曳出神的從半掩的窗戶看出去,愣愣的看著漆黑如墨的夜幕一時沒了魂。


    ……


    “一個隻使用基礎武學的青年高手?江湖散武?”久未笑過的暮晨接到傳音時幾乎瞬間便失口笑了出來。


    那消息是峨嵋派現任掌門出來的,暮晨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暮七連自修都懶得打斷,懶懶的擠出幾個字來,“真的是,金子在哪裏都會光麽?”


    暮晨接口道:“還是那種自己都止不住的。”


    言罷不管旁邊安坐毫無反應的暮七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穿透了他們靜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無名小山洞,遙遙地回響在山洞外麵空曠的山野之中。


    直到山洞頂端被這似乎是壓抑極久才得以釋放出來的笑聲震顫得不斷掉落灰塵,暮七才皺眉道:“很好笑麽?”


    暮晨依舊大笑著問道:“不好笑麽?”


    暮七漠然道:“一點都不好笑。你別抖灰塵了,這破地方一直掉的。”


    那豪放的笑聲紮然而止,好似一段高昂歌樂的演唱者忽然被人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半響,暮晨才掩飾尷尬的囁囁道:“修煉……繼續修煉……”


    ……


    “名字叫什麽?王韻?”正在小山穀中陪著兩個師妹自修的海角冷血魔女圓圓大小姐突然停下自修,側耳聽了半天,低聲詢問道。


    似乎是得到了正與她傳音入密的對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回答,魔女才關閉了傳音入密,思考片刻,連忙給師尊去了傳音入密的申請,得到的卻是機械式的回答。


    “對方此時處於閉關中,無法接通傳音入密模式。”


    關閉了模式,大魔女懊惱的表情被麵龐前方的簾幕遮擋無人知曉,隻是站起來不停的來回走來走去顯示出她的焦慮。


    被打攪到的朵兒見狀出言詢問道:“派裏出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頭痛?”


    圓圓煩躁的開始嘟囔道:“不是派裏的事情,隻是有消息說江湖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隻用基礎武學的同輩高手,需要密切關注。我現在還不能在聯盟中調派人手,隻能請示師父,偏偏師父這時候卻閉關了,你叫我怎麽辦才好?”


    朵兒疑惑道:“同輩高手?能被你稱作高手的同輩著實少見,不知道具體實力有多強?難道是能跟你們那五人的水平相提並論了?”


    圓圓無奈的回道:“據郭若那傻女人說是與我們差距不會太大,極其接近,實戰經驗已經過億,應該是產生了相對防禦,還有居然是不間歇式自修者。”


    朵兒想了想又問道:“那和我相比,如何?”


    圓圓頓住,才斟酌用詞的道:“應該是伯仲之間吧……”


    朵兒不自然地笑笑道:“那就是比我還要強一點,又不到你們的程度那個水平。看來我還是不足啊,不浪費時間了,我要磨練刀法了。”


    言罷真的閉上雙眸沉入了自己的狀態裏麵。


    圓圓苦笑暗道:與我說話時你不還是在自修麽?怎麽心態還是沒有正過來呢?


    不遠處精致臉龐如同洋娃娃的雲依此時卻突然停止了自修,依舊羞澀,眼神卻是迷茫,雙手抬起來在空中不停的比劃,圓圓看著她動作,直到雲依停了下來才笑道:“學點不夠了?不是半年前才帶你去打了的學點麽?怎麽練得這般快?”


    雖是疑問,口氣卻略帶著滿意,見雲依輕輕的搖搖手便沒了動作,才開口道:“不知道?沒有了就沒有了吧,自己去打吧,早去早回。”


    雲依聞言乖巧的點點頭,起身便走。


    還沒到門口忽然又被圓圓叫住,後者走近溺愛的撫摸雲依柔順的頭,乖巧的雲依任由對方撫摸,歪著頭一臉疑惑。


    “隻是不知曉你那小情人此時又去哪裏了?上次帶個麵具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你又沒有戴麵具,他依然那麽狠心的刺下去了。這種男人,我怎麽放心將你交給他?現在也別去找了,因為我都找不到他了。這個人故意隱藏,真就毫無音訊蹤跡,仿若就這般消失了一般,你又怎麽找得到?”


    雲依低頭不敢與遠遠對視,隻是輕輕的用腳尖踢著附近的沙石來掩飾自己想法被覺的尷尬,可愛至極。忽而想起來什麽又連忙抬頭不斷的比劃。


    “他不是故意的呢!隻是沒想到我那個時候會出現,止不住劍勢才順著刺下去的。我居然看見他眼睛裏的慌亂,甚至能感覺到他多麽的想收回來。強製收回劍勢可能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呢……”


    圓圓不耐的打斷她的解釋,鬱鬱道:“他就算有可能受了內傷,又怎及你的重?真是,你難道忘記了每日泡在藥桶裏麵不能動彈,那半年如一日卻度日如年的恢複時日麽?”


    雲依純真的笑了笑,雙手不斷的比劃著:“不礙的,反正在哪裏都是自修,不過是麻煩一點啊。”


    圓圓看著眼前伊人純真的笑臉忽而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好像沒怎麽接觸過外界的小小姑娘忽然莫名其妙的長大了。


    圓圓忽然輕輕搖了搖頭,咬牙道:“不要想去找那個狠心的人,不然……”


    頓了一下,接道:“我還是陪你去吧。”


    雲依身形微顫,卻還是微笑著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緊隨其後的圓圓心中暗歎道:不是我殘忍,雲依,莫要怪我,那樣的男人我又怎麽放心你傻癡癡的跟著他呢?


    再說,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


    被無數人秘密關注的主人公對這些暗中生的一切茫然無知,依舊沉默跟隨著姑娘們趕路,無人知道的還在自修著。


    此地離蘇緇已極近,眾人持續用輕功趕路,不過半日時間,在午夜十分趕到了目的地。


    “今日太晚,不若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日起個早再去接任務吧,畢竟是長達二十日的熬人任務,好好休息一番才有精力堅持。”


    郭師姐的提議贏得了眾人一致同意,妙玉忽然出言道:“聽說這個地方有個很出名的客棧,名字叫將錯就錯。不若我們就去那裏吧!”


    此言一出驚醒了無數的姑娘,好像什麽東西突然調動了這群還年輕的少女的心。


    “恩?你是說那個王故住過的小客棧?臨走還一劍留痕在其門匾上的那個將錯就錯?”郭師姐好奇問道。


    妙玉滿臉散著激動的暈紅,輕嗯了一聲,才道:“早有耳聞,極想去看一看卻沒有機會,今天才遇到了機會,還要去住一住感受一下那個傳奇男子曾經住過的地方的獨特範圍。”


    對於偶像的崇拜越了門派的界限聯盟的界限甚至跨越了那廝殺的仇恨,郭師姐此時也興奮問道:“好,今天就去那裏了,誰知道怎麽去?帶路!”


    本已經騷亂的氣氛突然咋然而止,姑娘們期盼的左右觀望身邊隻希望有一個識路的同伴站出來帶領大家去那個傳奇去過的地方,卻覺隻能看見同樣望過來的期盼眼神。


    半響,郭師姐滿臉黑線的無語道:“難道誰都不知道怎麽去麽?”


    眾人紛紛搖頭道不知,這群一直在各自門派內足不出戶的培養著的門派精英們此番還是第一次出門在江湖中晃蕩,誰都沒有來過這地方,又怎麽可能知道那將錯就錯在哪裏?


    妙玉失落的輕歎一口氣,剛想說那大家費力再找找,忽見沉默站定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身影淡定的朝前方走去,竟是大家忽略了的隻會自修的王韻。


    王故不管身邊的姑娘們投來的驚疑眼神,自顧自向前方走去,像是用行動證明,其實我是知道的。


    他竟然是知道的!妙玉心中驚訝,忽而想到他江湖散武的身份,旋即釋然了,舉步默默跟上。


    郭師姐欣喜的笑道:“沒想到這傻木頭居然知道,好了問題迎刃而解了,跟上!”


    眾人聞言皆笑,複步跟上。


    隻見前方王韻一直朝前走著,路邊是她們從蘇博順著過來的那條蘇河,隻是已經越流越細,一群姑娘們跟在其後均是低聲議論商討著什麽。


    待到了好像是蘇河源頭的地方,王韻才站定睜眼左右看看,旋又朝左邊大步走去,郭師姐驚疑低聲道:“難道他真的知道?”


    想是心中初時還有些懷疑,不過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了,因為不遠處的那門匾已經遙遙可見了。


    王故來到那客棧門前頓足,微微抬頭注視頭頂上那門匾。遠遠就看見了那怪異的門匾,或許是客棧的老板本人太懶了,早就快被他一劍損壞的門匾從五六年前竟然是一直掛到了至今。


    妙玉也來到王故旁邊看著那門匾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果然是那個傳聞中的將錯就錯,連王故的劍痕都還留著哩!”


    隻見將錯就錯四字的中間被人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好像要被攔腰斬斷了一般,此時看來就好像名字中間被加了一個隔離符號,變成了“將錯,就錯”。


    王故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走了進去。


    他進到裏麵又見到了那個自以為很幽默的小二,輕笑著剛要出言卻被小二出聲打斷:“如果你要問這間客棧是不是那間你聽到過的將錯就錯,我要告訴你,是的。而且隻此一家,絕無分號。如果你要問那個人是不是真的住過,我要告訴你,是的。如果你要問他當年到底是住哪一間房,抱歉,這個不能說,或許你要住的正好就是他住過的那一間。好了,客官是要住店麽?”


    方才踏進來的眾姑娘們均是被小二的話逗得掩嘴嗤笑,王故笑道:“恩,住店。二樓左轉最靠後的那兩間有人住麽?”


    小二驚啊了一聲,遂怪異的看著王故,郭師姐疑惑道:“有什麽問題麽?”


    小二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然後道:“那兩個房間確實還空著,請問客官是否是老客?”


    王故輕笑道:“來過一次。”


    小二方才釋然低聲喃喃道:“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指名要住那兩間……”旋又抬頭滿臉微笑道:“請問是否確定要這兩間?”


    妙玉聞言思索一番連忙出聲問道:“還剩多少間?”


    小二快捷的答道:“還有大約四五間。”


    妙玉驚喜道:“那我們全包了!”


    小二愕然,似是從未見過這般怪異的事情,連郭師姐都拉拉妙玉的衣袖低聲詢問道:“怎麽要這麽多房間?兩個不就夠了麽?”


    妙玉連忙低聲回道:“你傻啊,多定了說不定真有機會就住了他曾經住過的那間了啊!”


    郭師姐輕啊一聲做恍然大悟道:“還是你聰明!”


    遂側頭與小二道:“對的,我們全包了!”


    ……


    到了深夜,王故忽然起身,身邊的別仁瞬間清醒停止修煉,見王故要出門,好奇問道:“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


    王故頭也不回的答道:“去會一個老友。”然後輕輕地拉上了門,別仁聞言放下心來,遂繼續閉上雙眼自修起來。


    王故下了樓,直直地向對麵走去。


    那裏此時還是燈紅酒綠的模樣,顯然是些寂寞的過客用以排解寂寞的煙花之地。


    王故大步跨了進去,便見到了大廳裏麵最顯眼的那個男人。那男人還是坐在客來香的大廳,一麵對著桌上的菜大吃特吃,一麵手裏還要調戲著身邊的女子,不時還要抬起酒壇喝上幾口,出幾聲爽朗的大笑。


    那男人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卻有一股無形的魅力,時間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反而增加了他那成熟的氣質,叫人不由得稱讚一聲:世間竟有如此的美男子!


    王故還是一如那次般走到那男人的桌前自尋了位子坐下,自顧自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圍桌而坐的幾人忽然停下,正中男人更是皺眉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自覺至極的清秀男子大口吃著自己點的菜,似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就要飆,忽然見到對麵莫名其妙的男人不斷搖晃著的右手手腕處掛著一顆顏色豔麗的玉石,好像是有了什麽印象。


    皺眉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突然楞了一下遂站起來指著對方,雙目睜圓一臉驚疑嘴唇囁囁顫抖半天卻吐不出半個字,半響才猛地吐出了幾個字。


    “不是吧?你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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