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我再也沒有看見這個女子。,我一直忍住不去問有關的同事。因為我知道我看到了一個不應該看到的秘密,也向一個陌生的女子說了句不應該說的話。這一切,如果搞不好,在包間裏麵的客人不爽的話,分分鍾會去查這件事。


    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一向是我的座右銘。也許我在孤兒院裏吃虧學出來的東西。


    但是在我下班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看了6號包間一眼。隻見6號包間的門還是關住。正如那個女子最後的表情一樣,無法可測。


    淩晨三點的大街上,已經沒有人,偶爾隻有幾輛飛馳的車子開過。


    淩晨的大街,清冷而寂寞。


    上了半年多的班後,我已經習慣於這種夜晚和氣氛。我活動了一下筋骨,這裏離我住的地方大約有三公裏遠,而我準備跑回去。


    在這個時候,是沒有公車坐的,但即使有,我也不打算坐。每天晚上跑步回去,已經成為我的一種鍛煉方式。


    因為我小的時候長得比較瘦小,所以常常被大一點的孩子欺負,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懂得,鍛煉出一個強壯的體魄,是保護自己的有力措施。所以我總是強迫自己鍛煉。在我身體慢慢強壯後,從被別人欺負到我欺負別人。


    所以上班以後,我也沒有放棄鍛煉自己。


    就在跑出不到五百米的時候,後麵一輛汽車在我後麵追了上來。


    以我這種小人物,斷不會有人想要我的命的。我知道也隻是個過路車,我向路邊挪了挪,把車子讓了過去。


    車子在我前麵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個急刹。吱一聲停在那裏。


    這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那紅色而流線的車形,不言地表明它不凡的身份。


    我知道,開這種車的人,非富即貴。但我從小到大都是在社會的最底層混,不要說這種大富貴的人,就連家有幾十萬的人我都不認識幾個。


    這樣的夜,這樣的一輛車,停在一個渺小的我麵前,不由得我拉緊了自己的神經。緊緊盯著前麵的法拉利。


    法拉利的門緩緩地打開,一個穿著肉色絲襪線條無限美的腳從車內邁到路上。一個穿著香奈兒的女子緩緩走出車內。


    我目瞪口呆,口幹舌燥————這是那個美如天仙的女子。


    那個女人用那如玉般的手輕輕地把垂在臉上的頭發向後攏了攏。向我看過來。


    這一刻如果那女子讓我跳到黃浦江裏,我想我也會毫不遲疑的跳下去。


    但那女子並沒有,她隻是對我輕輕說了一句話:“謝謝你。”


    一刹間我的心高興要炸起來,我知道當初站在洗手間的她聽懂了我那句話,沒有落到那兩個臭男人手中。(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中突然對那兩個男人用起一個“臭”字。)


    麵對那女子落落大方的形態,我卻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用,我應、應、應該的。”


    說出來的時候,我不禁想要打自己一個耳光。想我一世小潘安的名聲,就在這女子不經意般的招呼中形象盡毀。


    那女子微微一笑,好象無視我的緊張模樣,道:“你住那裏,我送你好嗎?”


    我正在懊悔自己,聽到這女子的話,又不覺答道:“好啊!”


    此話一出,我恨不得用手扼住自己的脖子。


    以我的模樣,也是常在花叢遊的男人,從來不曾在一個女人麵前如此失態。隻能說,這個女人,魅力太過驚人。


    女子又微微一笑,自己坐回車內。我不禁跟著她上了車,坐到她的副駕駛位上。


    車子裏洋溢一種說不出但聞起來很舒服的香味。此外還有一股酒香味。


    我坐在車上,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連手都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端正得就象一座佛。


    “謝謝你了。”她又說了一句。


    我突然好笑起來,我覺得她太客氣了。我提醒她:“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這一下,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一下子,車內有些尷尬的氣氛消失掉了。


    她依在方向盤上,偏著頭看著我說:“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我請你喝一杯吧。”


    這種小鳥依人的模樣不禁讓我心頭一蕩。不禁使我有點想入菲菲,飄飄然起來。


    但很快,這輛精美的法拉利提醒了我。我和這個美麗的女人之間的距離,也許就象中國和美國一樣遠。我們是兩個世界不同的人。今天她來找我,也許真的隻是來謝謝我而已。


    神靈上的一點明讓我從剛才受寵若驚的神態中脫離了出來,恢複了平時的我。


    聽到喝酒,我聞到了車內的一絲酒味。我斜著眼睛看她紅暈滿臉的樣子,隻怕她已經也是半醉半醒之間了。


    在認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後,我開始冷靜下來。我知道,就她現在這樣狀況,極有可能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也許她想找一個人傾訴。


    但這種情況,實在不應該再喝酒了。


    我想了想,道:“如果小姐真的想謝謝我,請我吃夜宵吧。”我摸摸肚子,的確,上了一個晚上的班,正是想吃到東西的時候。


    那女子看了看我,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笑容,道:“好啊。你想到那裏去吃。”


    我想了想,要找也找間離租的房子近一點。想到這裏,我想起了一個地方,道:“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麵很好吃,如果小姐不嫌髒的話就在那裏吃吧。”


    二十分鍾後,車子開到了我租房子不遠的地方。


    這裏有一家麵館。據說這個麵館開了十數年。老板劉伯是這一帶的人,已經五十多歲,他的手藝可以說是我吃過的麵裏最好的,但他卻並不往外麵發展,隻是天天守在這個麵館裏,守著他的幾百名熟客。


    車子到這裏的時候,館裏已經沒有人,頭發蒼白的劉伯正準備關門,他看到我和女子從車上下來,不禁怔了一怔。


    我大聲叫道:“劉伯,來兩碗雲吞麵。”


    劉伯沒有出聲,轉到了後麵。


    我在外麵找了一張幹淨一點的桌子坐了下來。盡管幹淨,但這桌子還是油汙斑斑。見我坐了下來,那女子也不管她身上那套名貴的香奈兒,跟著我也坐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地方。


    “你住這?”


    “是的,就在不遠。”我指著前麵一排70年代建設的平房道。


    “這裏的麵不錯,可能是你在別的地方吃不到的。”我轉了個語題。


    “哦?”那女子半信半疑。


    “你吃過就知道了。”我解釋了一下。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冷場了一下,那女子問。


    “我叫陳小龍。你呢?”


    “陳小龍。”那女子低著重複了一下,很快抬起頭來“我叫蘇婧兒。”


    “哦!”我應了一聲。但我也知道,我和這個叫蘇婧兒的女子,也許就是今天這一頓麵的緣份。


    這時劉伯在後麵叫道:“小三,拿麵。”


    “知道了。”我站起來,把麵從館子裏拿了出來。分了一碗給她。


    這個時候的我真是餓了,大口大口吃著。


    蘇婧兒斯斯文文地挑著麵條放到嘴裏。吃了兩口,她看著我說:“你說你叫陳小龍,怎麽這裏的人叫你小三啊?”


    “我小名叫小三。”我頭也不抬,專心攻麵。很快,一碗麵就在我的狼吞虎咽中消滅完了。


    喝了最後一口麵湯,我打了個飽嗝,抬起了頭。


    蘇婧兒的碗裏還有大半碗麵條。看來,她的確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她看看我麵前幹幹淨淨的碗,“你吃得真幹淨!”


    “當然,想我當年在孤﹒﹒﹒”我剛要隨口說出來,突然想到她與我的距離,我突然覺得跟她說這些有點無聊,也許她一出世的時候就不知道饑餓是什麽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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