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也有數百騎兵,但是他們追擊石營軍民,追出去很遠,額吉龍下令回援命令,過了很久才傳達到位,回援速度又趕不上騎兵營突擊輜重部隊步伐。


    騎兵營如入無人之境,就像一根長滿鐵刺的狼牙棒,所過之處,清軍非死即傷,炮營等援軍又趕過來補刀,額吉龍沒有多少兵力抵擋,雖然有部分清軍和包衣撤回來,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清軍輜重部隊有全線潰敗跡象,額吉龍領著部下拚死抵抗,這些糧草和火炮可是清軍命脈,要是被大順軍毀了,前線清軍將會失去持續作戰能力和攻堅能力,他也會被攝政王滅族。


    額吉龍和部下打氣:“殺啊,隻要抗住達山郡進攻,等咱們援軍來了,這些大順軍就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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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著長刀和大順軍廝殺,一口氣連殺三個大順軍士兵,很是英勇,附近大順軍士兵不敢和他交戰,而這時候又有一隻大順軍率先殺回來,領頭一人是張羅輔。


    在石營其他各部被清軍殺散以後,張羅輔卻領著部隊在戰場上堅決抵抗,他是大明武進士,在陣法上很有研究,領著本部兵馬結成鴛鴦陣,雖然很多士兵對這一套陣法不熟悉,卻也有模學樣在戰場上和清軍廝殺。


    張羅輔大部分部下戰死,剩下將士有想投降的,卻看見投降軍民被清軍斬殺,於是也豁出去,扛著兵器繼續和清軍廝殺,張羅輔的堅持很快得到回報,盧龍城民團和百姓就是給他最大的鼓舞,他看見清軍後方混戰,和部下大吼一聲:“殺回去。”


    他的部下早就打的雙眼通紅,有五分之四同袍死於清軍和包衣刀下,此時清軍後方有變,張羅輔和部下要好好出一口惡氣,他們也是石營唯一一隻可以發起反攻的步軍,他們殺入戰團以後,清軍輜重部隊徹底崩潰,不等聆敬陽殺到,張羅輔和額吉龍一對一廝殺,兩人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同時也是有著頂尖武藝武將,兩人你來我往,殺得虎虎生威,難解難分,一口氣大戰一百多河回合,仍舊不能分出勝負。


    清軍輜


    重部隊雖然逐漸崩潰,但是額吉龍仍舊領著數十個八旗兵,在頑抗大順軍和民團的進攻,同時在外圍清軍援軍也終於殺回來,清軍,石營,民團殺成一團,清軍失去包衣支援,沒有能力消滅石營和民團,但是石營人數少,民團戰鬥力弱,也吃不掉清軍。


    三隻兵馬戰鬥到天亮,仍舊是旗鼓相當,聆敬陽在戰鬥中,和老饅頭,董大器兩人下令,讓他倆暫時退出戰場,去聚攏散落在戰場其他地方的石營軍民,把他們帶回來,一舉擊潰清軍。


    與此同時,聆敬陽還想到在遷安城的那隻清軍,不會一直在遷安城等待,或許正在往盧龍城而來,所以必須速戰速決,在清軍主力抵達之前,盡可能消滅清軍輜重部隊。


    老饅頭和董大器兩人騎著快馬,在戰場附近瘋狂奔跑,一圈跑下來,沒有聚攏多少石營部隊,反倒是在戰場角落看到數千包衣,這些包衣想去支援清軍,卻又沒有那個勇氣,就這麽走了,害怕清軍入關以後會大規模追殺,包衣走也不是,支援又不敢,隻好是靜靜等待清軍和大順軍分出勝負。


    這一次,方小眼想扮演孤軍英雄,他領著二十多個包衣兵,來到清軍包衣之中,和他們大聲吼道:“翻身的時候到了, 不要再給建奴做牛做馬。”


    有一些包衣想跟著他打清軍,但是大部分包衣還是不敢反抗清軍,他們中有的人還想殺掉方小眼,免得這個半大小子在這裏妖言惑眾,方小眼沒能夠讓包衣反正,還差點被清軍包衣把他給剁了,隻能是帶著部下撤走。


    老饅頭沒有找到石營軍民,隻好是咬牙殺回去,董大器沒有放棄,仍舊是往更遠地方跑去,終於在距離盧龍城三公裏一條排水溝找到部分石營將士,這些將士大多是冷如鐵部下,冷如鐵在昨晚戰鬥中,被清軍射中腹部,軍中沒有軍醫,他躺在地上痛的直哼哼。


    看見董大器前來,他撐著受傷的身體,坐起來和董大器說道:“大器啊,都尉呢?”


    董大器沒有


    掩飾臉上的狂喜,和冷如鐵說道:“都尉正領著弟兄們和建奴血戰,盧龍城城內那些民團也殺出支援咱們,咱們還有的打。”


    冷如鐵趕緊和部下下令,都和董大器去支援都尉,他一人在這裏就可以,董大器怎麽會讓他一人留下,他把冷如鐵放在馬上,讓一個士兵牽著馬慢慢走,其他人跟著殺回去支援聆敬陽。


    這一隻散兵有三百餘人,不僅僅是冷如鐵部下,還有全鐵風和萬裏雲部分部下,他們踏著整齊步伐,再一次殺向清軍,這一支生力軍的加入,讓戰局開始朝著石營有利方向傾斜,越來越多的清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額吉龍盡力了,雖然八旗兵回來支援,但是八旗兵是一撥又一撥回來支援,就像是添油戰術,來的少,被消滅,來得多又被大順軍擋住,額吉龍打到最後,已經沒有多少八旗兵可以繼續戰鬥,隻能是下令撤退。


    撤退之前,他放火燒毀糧草,還讓部下盡可能毀掉火炮,免得落入大順軍之手,剩下的清軍一邊抵抗,一邊毀掉輜重,額吉龍見毀壞的差不多,立即帶著部下往遷安城撤退。


    聆敬陽沒有餘力追擊清軍,下令各部搶救糧草,在石營和民團努力下,眾人還是搶回來二十車糧草和部分武器彈藥,算得上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在戰鬥結束以後,米盛光帶著護院來到聆敬陽麵前,和聆敬陽做自我介紹,他是盧龍城布匹商人,在盧龍城經商多年,略有家產,這一次清軍在城外趕盡殺絕,他深感畏懼,為了活下去,他領著城中民團和百姓出城進攻清軍輜重部隊。


    聆敬陽非常感謝米盛光義舉,要不是米盛光突然殺出,他辛辛苦苦組建的石營部隊,會被清軍輕鬆抹去,他也會被清軍砍掉腦袋,屍體扔在野外,任由空氣腐化。


    他以大順軍都尉名義,任命米盛光為盧龍縣知縣,米盛光求之不得,他經商多年,苦於朝中無人,屢次被當地官員敲詐勒索,這一次被任命盧龍城知縣,內心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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