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步題閉上眼睛,二十萬石糧草,這可是大手筆啊,隻是石營還能不能在山西立穩山頭,他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來轉去。


    突然想到如果石營在山西立不住山頭,這二十萬糧草也就是空頭銀票,於是爽快答應下來,聆敬陽也給他保證,在石營轄區,隻允許文家經營糧草和食鹽,其他家族和實力不得染指糧草和食鹽。


    文家有發現其他家族和勢力偷偷摸摸高糧草和食鹽貿易,可以向石營尋求幫助,石營會以武力為後盾,幫助文家消滅或是驅逐,在糧草和食鹽領域的競爭對手。


    文步題心花怒放,把頭點和公雞啄米一樣快,聆敬陽又告訴他,文家可以經商,但不可以買地,文步題一愣,顯然不能理解聆敬陽是什麽意思?


    聆敬陽瞪了他一眼,文步題趕緊低下頭,向聆敬陽告退,他走後,聆敬陽終於可以美滋滋睡一覺,這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他突然看到桌子上麵擺放一副碗筷,裏麵有一碗大米粥,兩個雞蛋,還有一個饅頭和半塊鹹肉。


    他揉了揉雙眼,董大器那個粗人可沒有這麽體貼,那還有誰?


    莫非是白璐水給他送來的愛心早餐,聆敬陽爬起來,胡亂洗把臉,用清水漱口,準備開吃,卻突然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俏麗的身影。


    聆敬陽以為是白璐水,沒有客氣,大吼一聲:“你一個大姑娘站在門外幹什麽,還不和我一起吃早飯?”


    話音剛落,那個靚麗的身影,從門外飄進來,她步態輕盈,像是一個仙子,漸漸往聆敬陽走過來,聆敬陽正想戲弄白璐水裝大家閨秀,卻猛的發現這個女子,並不是白璐水,而是一個和出水芙蓉般純潔的美少女。


    他的筷子停頓在空中,有些驚訝看著少女,說道:“你是誰?”


    少女低下頭,和聆敬陽做了一個萬福,以蚊子般的聲音和聆敬陽說道:“小女文鴛鴦,聽兄長吩咐,來伺候將軍起居。”


    聆敬陽這才明白過來,美少女就是文步題妹妹


    ,怪不得昨晚文步題來說媒,他竟然有這麽一個美麗的妹妹,聆敬陽又想到文步題長相俊良,妹妹文鴛鴦更是明眸皓齒,看來文家基因還是不錯,他想調戲這個小姑娘,故意板著臉和文鴛鴦說道:“你兄長把你賣了,你還不知道嗎?”


    文鴛鴦頓時花容失色,她是家族之中最小的一個姑娘,本來被父親許配給懷柔城林員外長子林孺毅為妾,婚禮訂在今年五月初,可員外害怕大順軍過境會殺他一家老小,三月初就帶著全家人在大順軍逼近順天府之前,往京城去了。


    員外一家老小走後,文鴛鴦繼續待在閨中,等到石營占領密雲鎮,又跟著石營往西邊撤退,一路上風餐夜宿,長途跋涉,讓文鴛鴦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幾乎死去。


    好不容易抵達龍門衛,想在這裏歇息數天,卻被哥哥文步題“賣了”,她以為被哥哥賣給石營將士,以後要給軍人相公縫縫補補,還要守在家裏帶娃,要是那一天相公沒有回來,一定是戰死沙場,開始守活寡,心裏一陣委屈,眼睛頓時紅通通的,強忍著不在聆敬陽麵前掉眼淚。


    聆敬陽有一種錯覺,是不是他一開口,全天下女人就會哭,他和文鴛鴦說道:“你哭什麽?”


    文鴛鴦可憐兮兮,斷斷續續和聆敬陽說起,她這一路上辛苦,好不容到龍門城,卻要被哥哥賣給軍士為妻,豈能不傷心?


    聆敬陽算是被女人哭鼻子折騰的死去活來,和文鴛鴦說道:“本都尉騙你的,是你哥哥讓你來伺候我,是嗎?”


    文鴛鴦點點頭,是文步題讓她從今以後伺候聆敬陽生活起居,聆敬陽和她揮揮手,讓她回去,他不需要女人伺候,文鴛鴦一聽要趕她走,再也忍不住,嬌滴滴的軀體往最近牆壁上一撞,梨花帶雨的哭道:“將軍,你何必為難妾身一個小女子?”


    聆敬陽倒也沒有那麽笨,心想封建禮儀真是害人,一個文家大閨女,就像是貨物一樣,被家人賣來賣去,讓她回去,以後名聲也沒了,更嫁不出去。


    他不忍心看著文鴛鴦下輩子活在哭鼻子中,給文鴛鴦一條道路,雖然他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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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人伺候,但是可以讓文鴛鴦跟著白璐水一起生活。


    文鴛鴦在石營這麽多天,也曾聽人說起白璐水,這個白姑娘可是在密雲鎮戰役那天晚上,第一個提著大刀去救聆敬陽,好多人說她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渣滓的母老虎。


    她怯怯說道:“將軍說的可是那個白姑娘。”


    聆敬陽很好奇,文鴛鴦是怎麽知道白璐水的大名,而文鴛鴦表現出的樣子,又像是很害怕白璐水?


    “你害怕白姑娘?”


    文鴛鴦猶豫一會,還是和聆敬陽說起她不敢和白璐水一起生活,她告訴聆敬陽,整個石營軍民都知道白姑娘威名。


    聆都尉在密雲鎮被其他家族家丁伏擊,是白姑娘提著大刀,領著數十個士兵去救將軍,如不是白姑娘帶頭,留守部隊還在軍營裏觀望戰鬥,看見她衝上去,才跟著一起衝進鎮子救援,讓聆敬陽不至於在密雲鎮翻船。


    聽到這裏,聆敬陽心潮澎湃,他第一次感受到白璐水那一份情,眼睛有些濕潤,白璐水一個嬌弱女子,要是在那晚戰鬥中被殺死,他這輩子良心都會過意不去。


    他也想起,那天晚上援軍到來以後,白璐水在一群大老爺們之中,臉色慘白的看著他,是那麽的無助,聆敬陽感覺他的感情就要崩潰,恨不得一口氣衝到白璐水麵前,發誓再也不讓她掉眼淚。


    文鴛鴦傻乎乎看著聆敬陽,這個在戰場殺敵無數的鐵血將軍,也有柔情一麵,她又一次端詳聆敬陽容貌,竟然欣喜發現聆敬陽長相端正,不就是她內心要找的那個漢子嗎?


    雖然她曾經被許配過林員外長子林孺毅,也聽人說,林孺毅也是風度翩翩奇男子,可她和林孺毅未曾謀麵,沒有進過林家大門,仍是完璧之身,看著聆敬陽陽剛模樣,她在想那林孺毅應該不會有聆敬陽挺拔英武呢?


    聆敬陽腦袋裏沒有文鴛鴦,和文鴛鴦說道:“你不願意去白姑娘那,就在我這裏呆者,我會讓董大器給你找一間房間,以後就跟著我中軍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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