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水鼓著臉,瞪著文鴛鴦:“他一大老爺們,要你這個狐狸精伺候?”


    “要啊,我們女人不就是伺候男人嗎?男人在外麵累了,我就給他生火做飯,回家後給他洗衣服,要是悶了,我就給男人消遣,不像你白姑娘,你給聆將軍做過什麽?”


    文鴛鴦柔弱軀體,竟也是刀子口,說的白璐水無從反擊,她好像沒有給聆敬陽做過家務,可聆敬陽在軍中,暫時也沒有家啊,她怎麽幫聆敬陽做家務,可這個狐狸精又是怎麽幫聆敬陽做家務,一時間她忘了,她在密雲鎮提刀救聆敬陽。


    她忘了,白墩可沒有忘,他跳出來指著文鴛鴦,很是囂張說道:“我家小姐,可是提刀殺入密雲鎮,救聆都尉於水火之中,你這賤人,敢不敢提刀和聆將軍一起殺敵啊?”


    文鴛鴦被白墩一口一個賤人,說的淚花四濺,扭過頭可憐兮兮看著聆敬陽,看的聆敬陽心肝兒一顫,差點就摟過文鴛鴦,給她最好嗬護,可他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密雲鎮,白璐水一個較弱女子,臉色慘白站在一群大老爺之中,生怕他死於家丁刀下,頓時他的心,像是被兩個女人用燒紅的刀子切成兩半,痛的難以呼吸。


    他突然大喝一聲:“都給老子住口,一天天的,在這裏七嘴八舌,文鴛鴦你給我做飯去,白璐水,到了山西,我...我送你回白將軍那裏。”


    白璐水不敢相信看著聆敬陽,眼眶中充滿淚水,聆敬陽要送她回家,她差點就哭了,賣力地忍住想哭念頭,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下來,斷斷續續小聲抽泣,聆敬陽並不是花花大少,和白璐水說道:“我送你回去,總比你跟著我打打殺殺強。”


    白璐水突然變得堅強起來,凶巴巴和聆敬陽吼道:“我不走,我就賴著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


    聆敬陽知道她的小女兒心思,於是和她說起文


    鴛鴦,等打下大同府,他會送文鴛鴦一座宅子,算是給文鴛鴦一路上對他的照顧,然後給文鴛鴦找一個好婆家,或是悄悄把她送回文家,而不是穿著穿著一副厚厚鎧甲,跟著他東奔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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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璐水眼睛一亮,連忙說道:“等等,你說你把文鴛鴦許配給別人,那你呢?”


    “管得著嗎你?”


    聆敬陽沒好氣的讓白璐水回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可白璐水心情大好,聆敬陽意思是要把那個狐狸精趕走,她還真就不走了,和聆敬陽表示,她要跟著石營一起戰鬥,有她在,或許還能夠召集一些被打散的右營將士,給石營補充力量。


    聆敬陽卻一定要送走她,石營力量太渺小,跟著大順軍主力,至少可以撐到數十年以後,他突然敲了白璐水腦門,讓白璐水有些懵,在白璐水耳邊輕輕說道:“白璐水,跟著我太危險,我又要在前線殺敵,還要照顧在家裏的你,你忍心嗎?”


    白璐水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她下定決心要和石營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和聆敬陽在一起,可下一秒又想起父親,父親就她一個親人,就這樣為了和聆敬陽在一起,讓父親失去他惟一的親人,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聆敬陽長長吐口氣:“白璐水,我是說真的,我這裏很危險,說不定哪天,我就死於和清軍作戰,你不想看著我的腦袋,被敵人用竹竿挑起來遊行吧?”


    突然一雙小手塞進聆敬陽嘴巴,是白璐水,她腦海裏突然閃現聆敬陽被清兵砍下腦袋,然後舉在長槍上在她麵前走過,她不許聆敬陽死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後麵。


    聆敬陽被他突如其來的小手,驚嚇差點咬下去,看著白璐水那雙無助眼睛,聆敬陽想到在數百年後,也曾有一位美麗的女孩,用一樣的眼睛看著他,讓他享受到人間片刻的溫暖。


    “聆敬陽,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就算是死,也要給你報仇,殺死殺你的人,再下去找你。”


    看著白璐水天真的模樣,聆敬陽突然意識到,白璐水並不是數百年後的那位女孩,可又是那麽相似,他像是一位大哥哥和白璐水說道:“璐水啊,我送你回到白將軍那,等石營壯大,我帶著百萬雄兵去白府提親,你那時可不要和之前那樣,一跺腳就哭著跑了。”


    白璐水的眼睛,就像是湖泊一樣清澈,聆敬陽這句話,像是一個隕石狠狠砸進湖水中,讓白璐水沉浸在幸福之中,在院子外麵,一牆之隔,一個高大漢子正把耳朵貼在牆麵,想聽到裏麵的人在說啥,可又聽不清楚,最後還是捂著大腦袋繼續打掃衛生。


    白璐水帶著聆敬陽給她的希望回去休息,聆敬陽可算是把她打發走,坐下來等待文鴛鴦給準備午飯,文鴛鴦在後院給聆敬陽做午飯,天成衛有很多食材,有糠殼碎米,豆子小米,還有黃河鯉魚幹,臘豬蹄,毛豆腐,泡白菜,醃蘿卜等食物,在聆敬陽看來很是普通,可在王朝末年,這些就是美味佳肴。


    文鴛鴦擼起袖子,給聆敬陽做了幾道菜,其中有紅燒鯉魚,燉豬蹄,涼糕,清炒豆子,泡白菜,醃蘿卜作為小菜放在碟子裏麵,還給聆敬陽做了一盤麵食,忙活到下午,終於弄好午飯,給聆敬陽一一端上來。


    聆敬陽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等到文鴛鴦端上來這些菜肴,口水都流下來,他招呼董大器,還有老饅頭兩人一起用餐,老饅頭和董大器來到飯桌,看到桌子上鯉魚和豬蹄,饞蟲上心,瞪著聆敬陽領招呼倆人入座,聆敬陽和倆人招招手,兩人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開始大快朵頤,文鴛鴦瞪大眼睛,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給聆都尉準備的飯菜,都讓這個大個子和幹癟小老頭吃了,她看著聆敬陽,希望聆敬陽吃得更多,聆敬陽突然看到她站在一旁,和她說道:“文姑娘,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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