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泰見史可法沒有回應他,就換一個思路,他請求史可法率領河南明軍效忠於崇禎朝廷,並且表示隻要說服各地軍頭,不就不用內訌嗎?


    不得不說,史可法還真的被李建泰這一招給誘惑,之前又被馬士英等人排擠,心有不甘,但為大明能夠活下去,忍受權力鬥爭的失敗,而被迫外放。


    此時有一個機會可以結束內耗,為什麽不去嚐試一下呢?


    史可法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決定是多麽重要,他和李建泰表示,不會帶領部隊北上,李建泰也忙和他表示陛下不會南下,此時應該共同抵禦建奴的進攻,而不是兄弟之爭,便宜外人了。


    “好,兄弟鬩牆,外禦其侮。”


    史可法心懷天下,下定決心回歸崇禎朝廷,李建泰建議他現在就入朝拜見陛下,史可法沒有猶豫,當天晚上,帶著高傑,還有心腹往山西而去,李建泰搶在他前麵,讓部下趕回到翼城,把史可法願意歸順消息告訴朱由檢。


    朱由檢聞訊後,一口氣說了十多個好,他召集文武百官,還有數千將士,和他一起去澤州迎接史可法,可是給足史可法麵子。


    此時史可法還在來翼城路上,等他趕到平陽府和河南府交界的平陸縣,這裏旌旗一片,一群人擁簇一人,在笑盈盈等他,


    史可法不敢相信看著那人,真的是萬歲爺,他頓時熱淚滿眶。


    他有好多話要給陛下傾訴,朱由檢邁著輕輕步子,來到他的麵前,史可法忙給朱由檢姓君臣之禮,朱由檢扶起他,說道:“愛卿,朕不在的這些天,幸好還有你們啊。”


    “陛下,臣...”


    史可法激動的不能言語,他告訴朱由檢,當應天府六部官員聽說京城被攻破,都以為陛下坐船跨海而來,順天府丟了,還有應天府,他們都做好在應天府迎接陛下的準備。


    可他們左等右等,就是沒有陛下消息,有小道消息傳來,說是陛下死於亂軍會戰中,應天府大臣


    更加恐懼,國不可一日無君。


    大部分大臣擁護福王,可也有人支持魯王,福王和魯王有爭執,最後福王血脈最接近,成為大明新一任皇帝。


    朱由檢聽著史可法傾訴,內心百味雜陳,要是他當時拉下麵子,南下應天府,也不至於江南仍舊是各方勢力分足鼎立。


    不知道為什麽,朱由檢突然想起他的周皇後,那個可憐的女人,就那樣死去,想到這裏,朱由檢戾氣叢生,但也僅僅是瞬間戾氣爆發,很快就恢複過來。


    他和史可法說道:“是朕有眼無珠,以前識人不明,諸位才是滄海遺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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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可法和朱由檢下跪,說道:“陛下,臣願為大明流盡最後一滴血。”


    高傑也學著史可法樣子,給朱由檢下跪,朱由檢又將兩人扶起來,和高傑說道:“高總兵,我聽聞左夢庚在河南禍亂,不知是真是假啊?”


    高傑提起左夢庚,滿臉不屑。


    “陛下,那是左夢庚失心瘋,南下進攻應天府,被打回來後,有北上捅了魯王和唐王軍隊屁股,別看他在河南大殺四方,那是我們沒有進攻他。”


    “朕以為可以吃掉左夢庚部,讓中原大地休養生息。”


    朱由檢話裏有話,高傑立馬表態,願意帶領部隊南下汝寧府,把左夢庚部隊給滅了,朱由檢就等他這句話,和他下令。


    “朕讓張羅輔出兵汝寧府,高總兵,還有武將軍兩部兵馬,可從西進攻汝寧府,將左夢庚打回湖廣,如有必要,可乘勝追擊,一舉吃掉左良玉。”


    史可法,高傑,李建泰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陛下怎麽還是這麽自負?


    三路大軍南下汝寧府,是可以做到擊敗左夢庚在汝寧府的部隊,但是想要繼續南下湖廣,弘光朝廷兵馬不會坐視左良玉被消滅,還有湖廣地區何騰蛟,堵胤錫,廣西的瞿式耜等封疆大吏態度不明,就這樣貿然殺入湖廣,隻會引發更激烈的內戰。


    朱由檢見大臣不說話,說道:“諸位愛卿,莫非朕好大喜功,想畢其功於一役?”


    史可法忙說道:“不,陛下雄才。”


    朱由檢從史可法眼睛看到失望,他很想罵人,但想起京城被攻破後的樣子,內心就一陣陣疼痛,他最終還是忍下來。


    “是朕眼高手低,諸位攻下汝寧府後,莫要和福王衝突,朕會讓去勸說福王,爾等就替朕把左夢庚給滅了。”


    史可法,高傑,武大定等人異口同聲,表示一定會竭盡全力,滅掉左夢庚。


    朱由檢讓史可法和他一起去翼城,史可法和朱由檢建議可以再一次遷都,翼城靠近清軍和大順軍,不如定都開封府?


    朱由檢沒有急於表態,他內心害怕薑瓖再一次背叛,更害怕聆敬陽,賀珍,薑瓖會南下進攻朝廷,遷都開封府或許是一個很好辦法,把山西扔給薑瓖,聆敬陽和清軍,還有那李自成也會發動對山西進攻。


    他令史可法部兵馬入駐開封,他要回翼城,等河南戰事結束後,在遷都開封也不遲,史可法聽他這麽說,曉得陛下有意去開封,他立馬和陛下告退,回到河南府,帶上部隊趕往開封府。


    高傑和武大定趕回軍營,率領部隊從河南府,汝州進攻汝寧府,高傑部隊戰鬥力恢複不少,他很懷念高進庫,李成棟等部將,和李本深授意,去清軍那裏聯絡部下,說服他們帶兵部隊回來。


    李本深也盡心盡力,但是高進庫和李成棟兩部兵馬已調回到北直隸,和八旗兵混編在一起,沒有機會帶著部隊回到明軍,部將不能回歸,讓高傑心痛。


    但是高傑還是率領部隊進攻汝寧府,崇禎朝廷三路大軍逼近汝寧府,張羅輔部在十天前從懷慶府南下開封府,懷慶府王鐵刀和老饅頭兵馬退避三舍,給張羅輔大軍南下通道。


    張羅輔感激王鐵刀和老饅頭,兩人有兵馬五千餘人,真的要下定決心阻擊,張羅輔想要通過懷慶府,可要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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