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很客氣說道:“聆都督,不要客氣,我軍來貴地,今晚就想好好歇息,你還是不要浪費糧草了。”


    聆敬陽可是真心想和李過聚一聚,兩軍可以算得上親密合作夥伴,李過卻再三表示不用客氣。


    “李將軍,恭敬不如從命,今晚你來我軍營,我們商議怎麽擊敗建奴。”


    這倒是符合李過胃口,他帶著部隊去寧武關西城駐紮,後營在平陽府和清軍交戰,損失非常大,全軍就剩下六千餘人,且缺衣少食,聆敬陽給李過送來一千石糧草,還有五百多副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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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補給後,大順軍仿佛重生,李過也在軍營洗個澡,吃過晚飯,帶著高一功,張能等將領倆到聆敬陽直屬軍營。


    聆敬陽的直屬部隊在寧武關休整多日,已經恢複到最強實力,聆敬陽在猶豫,要不要把直屬部隊和鐵拳軍團整編為一支軍隊呢?


    可整編後,自己實力並沒有增強,好像還有被架空的感覺,他思來想去,仍舊是不能下定決心,恰好李過等人登門拜訪。


    聆敬陽熱情邀請李過等人,眾人就坐後,聆敬陽首先和李過說起在朔縣有一支清軍,這支清軍在不久前擊敗大順皇帝叁萬大軍,並且仍舊在朔縣駐守。


    李過等大順軍將領大為驚訝,這支清軍駐守在朔縣,豈不是切斷陝西支持劉宗敏這路軍隊的路線嗎?


    聆敬陽還和李過說起這支清軍的怪異,清軍攻占朔縣後,就在朔縣堅守不出,全軍萬餘人清一色八旗部隊,還配備數十門紅一炮。


    明明有實力進攻寧武關,卻放棄進攻寧武關,但隻要有軍隊從朔縣路過,清軍就會發起進攻,將路過軍隊擊潰。


    聆敬陽這麽一說,李過更加肯定清軍戰略意圖,這一次進攻崇禎朝廷是真,更深此目的是打擊大順軍。


    大順軍和清軍交戰中損失大量軍隊,如今軍隊不足鼎盛時期三分之一,這一次又被清軍放血,李過突然意識到,陛下在外的軍隊隻有他和劉宗敏兩路軍隊。


    劉宗敏在宣府鎮


    和清軍作戰,清軍又切斷陝西和山西道路,劉宗明不就是成了一隻孤軍嗎?


    他和聆敬陽說道:“聆都督,這朔縣的建奴必須拔了。”


    聆敬陽卻和他表示,朔縣清軍實力強大,以他和大順軍實力,能否守住寧武關都不確定,他讓李過還是死了這條心。


    “聆敬陽,你是明軍,我可是大順軍,怎麽能見死不救?”


    “你這點兵馬去進攻朔縣,就是送死,依我看不如圍魏救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過心急如焚,他可以看到劉宗敏這一路大軍被擊敗,大順軍就會成為一個瘸子,他和聆敬陽說道:“不去進攻朔縣,我就去增援宣府鎮,把劉宗敏帶回家。”


    聆敬陽突然斜著腦袋,說道:“你這數千人去了宣府鎮,還回得來嗎?”


    “那總比在這裏幹瞪眼強?”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這麽做,不就是飛蛾撲火嗎,隻會葬送大順軍為數不多野戰部隊。”


    “那你要咋樣?”


    聆敬陽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又睜開眼睛,說道:“去河南府,支援大西軍,讓大西軍也加入到平陽府戰役,也隻有他們還有實力和清軍繼續作戰。”


    讓大西軍進去平陽府,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李過此時恨不得掐死在江南爭權奪利搶地盤的明軍,聆敬陽又說道:“四川明軍也出川抗清,隻不過是遠水不解近渴,唯有大西軍可以破敵。”


    李過聽完以後,破口大罵。


    “你這是荒唐,是謬論。”


    聆敬陽也有些火了,和李過鬧紅臉:“李將軍,你說說哪裏還有其他勢力可以和清軍抗衡,是大順還是大明?”


    李過也很激動,不鳥聆敬陽。


    “要去你去,我要去增援宣府鎮。”


    聆敬陽鐵了心要帶著李過去增援大西軍。


    “你要是去了宣府鎮


    ,你這點兵馬沒了,大順軍更沒有實力抵抗清軍進攻。”


    兩人誰也不能說服誰,最後是高一功出來圓場,和兩人說道:“二位坐下來好好說,清軍這不是在攻打翼城嗎,咱們去增援翼城怎麽樣?”


    話音剛落,李過立馬哼了一下,高一功頓時不說話,聆敬陽也不知道翼城的戰況怎麽樣,他看了看方小眼,問他可有翼城最新情報。


    方小眼搖了搖頭,回答他清軍圍攻翼城,裏麵的情報送不出來,外麵的情報人員也沒有機會靠近翼城。


    最近一次關於翼城的情報,是清軍發動一次較大規模進攻,被翼城守軍打退。從那以後,清軍就圍而不攻,試圖和城內明軍比拚消耗,看誰先繃不住。


    聆敬陽從內心上基本上放棄翼城,放棄崇禎朝廷,他不知道他心愛的白璐水也在翼城,如果知道,恐怕也怒發衝冠為紅顏,提兵增援翼城。


    聆敬陽在昨天讓周遠去四川和王應熊聯係,表示願意成為王應熊部將,為了讓周遠順利抵達四川,聆敬陽特意給他配備六十名騎兵,護送他一路上的安全。


    李過並不知道聆敬陽已放棄崇禎朝廷,但是他也不同意增援翼城,後營就是在翼城附近被清軍打的遍體鱗傷,再一次去翼城,仍舊是打不到翼城城郊,就被清軍其他部隊狙擊,


    聆敬陽和李過意見分歧很大,誰也不能說服誰,誰也不能和對方硬著來,一時間陷入到可怕的寂靜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順突然開口。


    “李將軍,聆都督,建奴勢大,我們在這裏耗著也沒有意義,不如就此分道揚鑣,以後各走各的陽關道。”


    李過和聆敬陽其實不想分兵,尤其是李過,他的後營就剩下這麽點兵馬,沒有聆敬陽幫助,怎麽都不能北上大同府。


    聆敬陽也需要得到李過支持,他在寧武關的部隊,算得上一支可以敢於作戰的的部隊,但實力仍舊不強,缺乏攻堅能力,有李過這支野戰軍支持,軍隊實力直接上了一個台階,南下河南府的底氣也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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