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貞跟吳氏回到沈家,拜見了沈老爺,沈老爺看見她,眼眶濕潤了,“老天保佑,為父以為你大火中喪生了,過幾日,你便嫁給安陽王,今後的日子就順了,王府住著錦衣玉食,做父母的心裏也替你高興。”


    又對吳氏道:“你替她張羅張羅,好歹是進王府,不能空身去,惹人笑話,嫁妝備足了,到了王府也好上下打點,王府不比普通人家,有銀子傍身,有底氣,不發怵。”


    沈老爺料事周到,就是沒提女兒嫁過去做侍妾的事,太後下話,不敢走漏一點風聲。


    “三五日便進王府,今後你姊妹一處,互相照應,有事有個商量的人。”


    沈綰貞答應著,心中暗驚,三五日便進王府,終身大事,此等草率,必是一乘小轎抬去做妾,做王妃她明知不可能,但她願意相信他的承諾,這兩日她矛盾糾結,不舍離開,她放不下。


    安陽王回王府,總覺心裏不踏實,好容易熬到吃了晚膳,就又去沈綰貞住的客棧。


    一進客棧,空蕩蕩的,寂靜無聲,聽見趙世幀的腳步聲,店家娘跑出來,一看還是他,笑道;“公子又來了,沈娘子被她娘家接走了,公子走後,她娘家就來了好些個人,看著不像是普通人家,看她那母親氣勢,就像當官人家的闊太太。”


    趙世幀有點詫異,沈綰貞住在這裏,她娘家人不知道,她嫡母怎麽會突然來了,接她回家,而且失火這些日子,想接早來了,莫非才打聽著她住哪裏。


    “沈姑娘臨走說什麽了嗎?”趙世幀想沈綰貞若走了,總該留下句話,告訴他一聲。


    “沒有,什麽也沒說,東西都拿走了。”


    趙世幀低頭出來,總琢磨不大對勁,上馬奔皇宮去了。


    進了慈寧宮宮門,守門的太監卻把他攔住,彎腰恭敬地道:“王爺,太後娘娘吩咐,不見人。”


    趙世幀想母後氣頭上,大概不想見他,想等母後氣消了,再懇求母後答應婚事,就默默出宮,既然沈綰貞住在娘家,他也就放下心。


    沈府


    張姨娘自打到了京城,原以為,這回六姨娘小孫氏生了個丫頭,自己可以揚眉吐氣,寶兒的事情也該提到日程上來,可提了幾次,都被老爺擋了回去,這陣子老爺又不來她房中,被鳳兒那丫鬟絆住,老爺喜她嬌俏可人,又青春正好,連帶把吳氏都高看,把吳氏賢惠掛在嘴邊。


    張姨娘鬱悶,心裏著急,莫等這丫鬟生下男丁,老爺偏心,嫡子身份就會給她生的兒子,到時自己是一場空,這還不說,若寶兒記為嫡子,將來承襲家業,女兒臉上有光,有娘家撐腰,做後盾,在王府的日子豈不是好過。


    張氏思來想去,還是想辦法讓老爺給她個許諾,即便暫時不上族譜,老爺若有三長兩短,也有個保證,可老爺精明,一眼就能看透她心思,不會輕易許諾,這正一籌莫展。


    外院的一個丫頭碎步進來,“姨娘的娘家哥嫂來看姨娘,回了太太,太太讓領姨娘的嫂子進來姑嫂相見。”張姨娘一聽她親哥嫂從山東跟來京城,頭大,她娘家哥哥遊手好閑,她嫂子就兩片嘴好,好吃懶做。


    “姑奶奶,你哥來家就念叨姑奶奶,惦記姑奶奶什麽似的,這不非要上京城找姑奶奶。”她嫂子滿臉堆笑走入,懷裏還抱著一個小酒壇子。


    進屋放到方桌上,稀罕地用衣袖擦了擦褚泥釉酒壇子,“這是家裏釀的,姑奶奶不是最喜歡喝自家釀的酒。”她嫂子邊說,諛媚笑著。


    張姨娘態度不冷不熱,屁股也沒抬一下,“來京住幾日?”


    她嫂子瞧她不大待見,有點訕訕的,又一轉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瞅著她的臉說,“你哥哥也不會做旁的,在家裏離了妹子,日子艱難,一想,投奔妹子,一奶同袍,妹妹不會眼看吃不上不管。”


    張姨娘心堵,娘家人不能幫襯,還裹亂,她嫂子來了,就不能讓空手回去,張姨娘吩咐丫鬟取出五兩銀子給她嫂子,她嫂子目光閃了閃,瞅瞅手裏的銀子,好像不大滿意,張姨娘也不留吃飯,她嫂子搭訕兩句,怏怏地告辭回去。


    張姨娘坐在桌邊生悶氣,一抬頭,看見那壇子酒,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這不是現成的,寶兒明兒過生日,就想趁著寶兒的生日,借著這個由頭,請老爺過來。


    寶兒生日這天,張姨娘置辦酒菜,叫丫鬟去書房請沈老爺,沈老爺就寶兒一個獨子,自是重視,聽張姨娘請,即便過來。


    張姨娘著意打扮一番,沈老爺進門,就見張姨娘扭腰擺臀,媚笑迎上來,顫著身子一福,“婢妾見過老爺。”


    沈老爺看她顫巍巍的嬌軀,一把扶住,笑嗬嗬地道:“不必多禮。”


    又上下打量,都快入冬了,張姨娘卻穿著一身翠嫩顏色,越發顯得風姿嫣然,沈老爺心情大好,雖然鳳兒年輕水嫩,可張姨娘卻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兼懂男人心思,沈老爺還是戀著她的。


    一桌子豐盛菜肴,張姨娘把沈老爺讓至上座,親自斟滿酒杯,捧給沈老爺,“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寶兒生日,讓婢妾服侍老爺喝上幾杯。”


    親自送到沈老爺唇邊,沈老爺就著她的手喝了一杯,“寶兒呢?怎麽不見。”


    “屋裏寫字,說寫完字過來給他父親叩頭。”


    “好,知道用功。”張姨娘故意支開寶兒,讓奶娘帶回屋。


    張姨娘二次斟滿酒,送至沈老爺唇邊,撒嬌撒癡,“老爺喝了這二杯酒,婢妾說個緣故。”


    沈老爺借著她的手又喝下,掐了一下她尚算嬌嫩的臉,“說吧。”


    張姨娘又滿上三杯酒,媚眼斜溜,伏在沈老爺肩頭,貼近耳邊道:“老爺喝下這第三杯,婢妾才說。”


    沈老爺朝她蠻腰抓了一把,“快說,別竟勾老爺的火。”


    沈老爺三杯酒下肚,臉膛彤紅,張姨娘又拿雙鑲銀箸,夾了一口菜,送到沈老爺嘴裏,才嬉笑著道:“這一喜,寶兒生日,這二喜,四姑娘進了王府,三一喜,是三姑娘死裏逃生回來,老爺說是不是?”


    沈老爺喝得有點興奮,人一喝酒話就多起來,“不止這些,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倆還能做個伴,你說這不比四姑娘一個人在王府,你整日惦記強。”


    張姨娘不知老爺說什麽,以為他喝糊塗了,也沒理會,又勸酒勸吃菜,殷勤備至。


    沈老爺酒入肚腹,神經亢奮,燈下張姨娘麵若桃花,媚眼斜溜,不覺身下起火,抱住張姨娘求歡,張姨娘拿喬,隻做不肯,說寶兒就要過來,越是這樣,沈老爺越是心急,把她推到炕上,就褪了衣物,自己也解衣,酒又喝多了,腳底下一軟就趴了上去,摟住張姨娘啃咬起來,一番顛鸞倒鳳,然後,躺倒一旁,呼呼大睡。


    張姨娘裸著身子,招呼他兩聲,他也沒動彈,張姨娘披件褂子下地,把早就備上寫好的一張紙取出,走到炕前麵,抓過沈老爺的手,又搖晃喚了兩聲,沈老爺睡得死,毫無知覺,張姨娘把他的手蘸上紅泥,按下手印,又翻出沈老爺隨身帶的私章,蘸紅泥,把那張字紙放桌上鋪平,按了上去,拿起微黃的紙張看看,露出笑容,寶兒的一輩子就寄托在這上頭,老爺酒醉,那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麽。


    張姨娘得意剛想收起來,就聽那廂炕上,沈老爺嘟嘟囔囔地道:“三丫頭做了安陽王侍妾,正好和四丫頭姐妹一起,你日後就不用總嘮叨說,四丫頭出身低,在王府受排擠……..。”


    張姨娘開始沒主意聽,待聽到侍妾,仔細聽,沈老爺又叨叨咕咕地道:“三丫頭雖和四丫頭一樣,是王爺侍妾,可卻是王爺指名要的,得寵,我沈家也能借力。”


    張姨娘這次聽得清楚,心裏明白過來,難怪這兩日太太置辦東西,問上房的人,都遮遮掩掩地瞞著,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張姨娘想,這消息得趕緊告訴自己姑娘,今兒天晚,明個捎信讓她回娘家一趟。


    於是把費勁得來的東西收好,又把那壇子酒拿去後院樹下倒掉,老爺若問就說喝光了,屋裏丫鬟都讓她打發走,她在酒裏下藥人不知鬼不覺。


    沈綰珠一接到張姨娘捎信讓她回娘家,就忙忙趕來,進門就道:“姨娘著緊找我,是什麽事?”


    張姨娘拉過她,進去裏屋,又朝廊簷下看看人,走去把門關了。


    沈綰珠看她一連串的動作,甚為驚奇,小聲道:“姨娘這樣小心,是什麽事?”


    張姨娘拉她坐下,“聽我細細告訴你,你父親昨兒喝多了,透漏說三姑娘要進王府做王爺侍妾,我昨兒得了信特特找你回來,告訴你。”


    沈綰珠之前有過懷疑,但沒敢真往上麵想,聽她姨娘一說,十有*就是真事,尋思片刻,有幾分惱,道;“我說王爺總往西山跑,原來我還不敢想,看來是真的了。”


    張姨娘有點心理失衡,老著臉,也不高興,“三丫頭是什麽身份,如今和你平起平坐,王爺還對她上心,你這等樣貌怎麽就抓不住王爺的心。”


    沈綰珠讓她姨娘一激,羞紅臉,也動怒,“她不好好地出家,來跟我攪合什麽,看著好像玉潔冰清,肚子裏男盜女娼,出家還俗,進王府,可真有她的。”


    張姨娘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按說四姑娘條件比三姑娘不知好過多少,不得王爺寵,王爺不知犯了那門子邪,竟喜歡上個寡婦,還是出了家的。


    沈綰珠氣得直扯帕子,撅著嘴,忽地站起身,跺跺腳,“我去找她,勾引王爺,倒要看看她有什麽臉對我。”說吧,轉身蹬蹬走了。


    張姨娘在後麵不放心地囑咐 “可別撕破臉,對姑娘不好。”沈綰珠也不聽,徑直奔沈綰貞房中去。


    沈綰貞在娘家住上一日,細琢磨,明顯的破綻,套上件衣裳,就準備出去,繡菊問:“主子要去那裏?”


    “找王爺。”沈綰貞也沒多做解釋。


    繡菊抿嘴笑了,沈綰貞看她誤會,道:“太後的意思我猜是要我做王爺侍妾,打死我都不會應允,別說侍妾,就是嫡妃我都猶豫是不是答應。”


    繡菊奇怪,“看王爺對主子的態度,不像是要把主子當侍妾待。”


    沈綰貞想趙世幀對她尊重,儼然視她為嫡妻,不是小妾,“他出生皇家,好些事是做不了主的。”沈綰貞已穿好衣裳朝外走,繡菊不吱聲了,默默在後麵跟著。


    沈綰貞審時度勢,娘家是不能留的,如今隻有一走,沒別的出路,可要走,總要和王爺打個招呼,把話說明白。


    主仆二人走到中門,兩個守門的婆子卻攔住,一副卑躬屈膝,陪著笑臉,“姑奶奶要出門,回過太太了嗎?”


    沈綰貞沉臉,繡菊上前一步,厲聲道;“大膽奴才,我家主子出門也要攔阻。”


    那兩個婆子嚇得忙跪地叩頭,“奴婢不敢,實在是太太吩咐,不讓姑奶奶出去,管事媳婦特意囑咐了,放走姑奶奶,奴婢吃罪不起。”說吧,又磕頭,嘴裏討饒,“姑奶奶體諒奴婢等,權當心疼奴婢等。”


    沈綰貞心裏冷笑,嫡母的手段她是知道,看來沈府是出不去了,


    帶著繡菊走回房中。


    前腳剛進門,就聽院子裏巧珊的聲兒,“四姑奶奶來了。”


    “你們姑娘可在屋裏?”沈綰珠的聲兒,


    “妹妹進來吧。”沈綰貞隔著窗子招呼她。


    “姐姐一個人呆著,是想什麽人?”沈綰珠一腳邁進門檻,聲尖刺帶著譏諷。


    “妹妹真會說笑。”沈綰貞大度不與之一般見識,沈綰珠仗著她姨娘得寵,嬌慣成性,尖酸刻薄,一股小家子氣。


    沈綰珠像是不認識她上下打量,“姐夫沒了,姐姐氣色反而更好,就奇怪了。”


    沈綰貞回身坐下,也沒讓她,看她今兒成心是來找茬的,也不耐煩跟她鬥嘴,直接問:“妹妹有事?”


    “沒事,來看看姐姐,姐姐成了寡婦,還這麽熾手可熱,妹妹想請教姐姐是怎樣勾搭上王爺的?。”沈綰珠自行坐下,語氣極度輕蔑,奚落她。


    “妹妹何來此言?”沈綰貞神色淡然,沈綰珠帶侮辱性的言辭,她沒惱。


    她的漠然,惹惱沈綰珠,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姐姐也別太得意,王爺不過新鮮一時,我心裏就不服,我冰清玉潔,緣何姐姐同我一樣,王府是什麽地方,姐姐不自量力,想做王爺侍妾,帶累我都讓人笑話。”


    “夠了,別在說了。”沈綰貞實在忍不住,橫了她一眼,“你以為什麽人都和你一樣,繡菊,送客。”


    沈綰貞邊說往裏間走去,把沈綰珠涼在那,氣得手腳冰涼。


    “四姑奶奶請。”繡菊聽她的話實在不入耳,態度也不甚客氣。


    沈綰珠跺跺腳,鼻子裏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出門,心道,這丫頭也蠻橫無理,有其主必有其仆,一點不假。


    沈綰珠走後,繡菊進去裏屋,方才沈綰珠說的話,她都聽見,一進門,沈綰貞道:“把門關上。”


    她不解何意,走去把堂屋的門掩上,進裏間,就見主子收拾東西,默默也不勸,就幫著主子收拾衣物。


    主仆都默不作聲,把春夏秋冬的衣裳打了包裹,又把釵環首飾從匣子裏倒出來,拿軟綢子包好。


    這時,外屋門‘吱嘎’開了,“這大白天,關什麽門?”


    巧珊進來,看炕上包裹,詫異,“主子這就準備嫁去王府,也太心急了吧。”


    繡菊給她使眼色,她看主子悶頭不做聲,忙掩口,詢問地目光看著繡菊。


    “繡菊,你去把錢媽媽和閆媽媽找來,商議一下。”繡菊答應一聲,快步出屋。


    不大工夫,錢婆子和閆嬤嬤趕著過來,閆嬤嬤一看裏間屋炕上的包袱就明白,“主子是要走?”


    巧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可主子走了,王爺怎麽辦?”


    沈綰貞如今要走,需把話和幾個人說明白,好想法子脫身,就看繡菊使了個眼色,繡菊就去門口看著人,沈綰貞就把沈綰珠來說的話學了一遍,幾個人驚訝,原來說得好好的,敢情都是騙局,太太是成心瞞著主子。


    半天,閆嬤嬤先說話了,“侍妾打死都不能做,王爺姬妾眾多,王府不是好呆的地方,不如趁早離開,過消停日子,既然早有打算去南邊,不如按原計劃走去南邊。”


    “對,老奴也是這個意思,何必去王府受那等窩囊氣,王爺是個好的,可有些個事,也做不了主,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與其嫁過去受罪,不如過自在的日子。”


    意見是統一了,可怎麽脫身,幾個人合計。


    繡菊在堂屋門口望風,聽見商議如何離開沈府,走進來,道:“主子,不如天黑從府裏後門出去,人不知鬼不覺。”


    閆嬤嬤在太太身邊呆過,知道內情,道:“府裏後門的鑰匙,在太太上房,陳升家的把著,太太這陣子不讓開後門。”


    沈綰貞道:“要想從正門出去,沒有可能,隻有走府後門,隻有太太屋裏人才有機會拿到鑰匙。”


    “老奴想起一人,準成?”


    “誰呀?媽媽快說?”巧珊著急,要走盡早離開,晚了太太若知道沈綰珠說出去,姑娘就脫不身了。


    “鳳兒。”閆嬤嬤道,“鳳兒侍候過主子,老奴找鳳兒想辦法把後門鑰匙偷出來。


    “這個主意使得,鳳兒是老爺屋裏人,又是太太心腹,就是太太房中的人也都奉承她。”錢婆子點頭,讚同。


    沈綰貞又道:“人多目標太大,閆媽媽和錢媽媽先行出府,就說幫我置辦東西,沒人留意,就在外麵等著。”


    “姑娘所慮極是,待老奴拿到鑰匙,就先出府,雇車等在後門,主子一出來,就走。”閆婆子道。


    “可是夜晚出不了城門,如何是好?”經閆嬤嬤提醒,大家倒犯了難,城門夜晚關閉,住客棧,若沈府派人挨家客棧搜尋,很容易找到。


    錢婆子突然想起來道:“聽我男人說,豆腐坊家什沒處理掉,和買主商量過半月交房子,買主也答應了,說房子不急等著用,不如主子先去那裏躲起來,天亮,府中發現人沒了,城門一開,肯定要去城門守著,暫時出不了城,豆腐坊偏僻,輕易不會有人找到那裏,不如住上幾日,等風聲過來,在悄悄出城。”


    沈綰貞還有點顧慮,“豆腐坊是我的陪嫁,不知那地點府裏還有什麽人知道?”


    “主子放心,院子前後門,又都是小胡同,一戶連著一戶,去一趟沒有地址都記不住,再說都知道主子陪嫁的鋪子賣了,就是找到那裏,也有地方躲藏。”錢婆子去過幾次,才記住地方。


    沈綰貞想這個主意可行,暫且躲避一時,等風聲過去,沈府放鬆,在走穩妥,接下來就是如何能把鑰匙拿到手,鳳兒能不能看在舊日主仆情分,有膽量答應下來。


    沈綰珠從沈綰貞房中出來,走去張姨娘屋裏,張姨娘看她臉色,陪著小心道:“和三姑娘吵嘴了?”


    沈綰珠唬著臉,氣鼓鼓的,賭氣道:“我看見她就惡心,我說王爺對我冷淡,原來魂兒被她這狐狸精勾去。”


    張姨娘瞅瞅自己生養的女兒,心裏琢磨,從前有些事,不便教她,現在嫁人了,這拴住男人房中的本事,該好好教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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