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和曹氏剛走,吳氏的丫頭就來喊她,“太太讓主子過去。”


    沈綰貞走去上房,一進門便看見,堂屋地上站著兩個姑娘,看著眼生,好像不是沈府中的下人。


    她在門口一出現,吳氏就親昵地喚道:“三姑娘,快過來,看看母親替你買的兩個丫鬟,可中意?”


    沈綰貞行禮,挨著吳氏下首坐下,“女兒陪嫁已有兩個丫頭,兩房家人,人數不少,母親何必破費。”沈綰貞初次陪嫁的兩房家人裏冉家的告假,如今又回到沈府,還是跟著她,沈綰貞願意要舊人,脾氣秉性了解。


    “這是嫁去王府,就兩個丫鬟怎麽夠使,這是你父親交代的。”吳氏心裏嘀咕,若不是你父親嫌陪嫁的人少,我又何必多事,為買這兩個丫頭又多花出一筆銀子。


    人都買了,沈綰貞也不好拒絕,定睛細看,這兩個丫鬟年紀一長一幼,年紀大點約莫十七八歲,神情有點緊張,卻不似很害怕,年紀稍小點的,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年長的姑娘,長相秀麗,渾身撒發一股書卷氣,而那年小的一個,瑟縮膽小,緊張得頭都不敢抬。


    那年長的姑娘不敢正視主子,卻神色自然大方,自有一股子淑女風範。


    沈綰貞看著年長的姑娘,眼睛在她身上停留好半天,好奇地問:“你是哪裏人?多大了?”


    “老家山東府,今年十九歲。”


    “你父親是做什麽的?”沈綰貞觀她氣質不俗,絕非窮苦人家賣兒賣女。


    那姑娘垂頭,聲兒弱了。“奴婢父親是慶平縣知縣,犯事,牢獄之災,闔家被抄。”


    “這兩個丫頭是我精挑細選給姑娘準備的,模樣好,又不像鄉下姑娘,不懂規矩。”吳氏看沈綰貞盯著她問,忙就解釋。


    沈綰貞探身,“讓母親操心。”


    對那個小一點的丫鬟也沒多大興趣,就告訴繡菊領著二人下去。


    吳氏又拉著她去東偏廳,把沈府置辦的嫁妝一一指給她看。


    吳氏這次是借個膽子,也不敢克扣,沈老爺對她不放心,親自督辦,這讓吳氏心中不快,她對庶女的做法,老爺多少有察覺,別的庶女也就罷了,犯不上因此跟嫡妻翻臉,可三姑娘的親事,沈老爺就不能由著婦人的性子來。


    吳氏看著滿堂嫁妝,心尖疼,這是從她身上割肉,三姑娘的陪嫁,沈府耗費足萬兩銀子,吳氏暗地裏盤算,三姑娘出嫁後,沈府開銷也要縮減,不能坐吃山空,可恨老爺全然不想她的難處,隻知一味地巴結王府,就是嫡女沈綰雲出嫁也沒陪送這麽多,老爺嘴裏還直埋怨,嫁女太過奢侈。


    願不願意的,銀子錢都出了,吳氏咬碎銀牙,硬是擠出幾分討好的笑容,“還望姑娘日後多關照娘家,你父親可是出了血本,為你置辦這副嫁妝,家底都空了,就是你四妹妹,都沒有你一半多,更別說你兩個庶妹,不及你十分之一,為這你五妹妹和六妹妹的兩個姨娘,怨懟老爺偏心,說同樣的女兒,老爺心裏就隻認三姑娘。”


    吳氏大大訴了一番苦,沈綰貞知道她是心疼錢,也就配合她,臉上現出愧色,“父母養育之恩未報,又賴父母破費,父母跟前,兒又不能膝前盡孝,實在有愧於心,女兒實在是舍不得父母親……”


    說吧,眼圈紅了,拿起手中繡帕,點點眼角,吳氏拉著她的手,抽出帕子蒙臉,帕下一滴淚也無,“你這幾個姊妹當中,當屬你最為懂事,母親最舍你不得,可看你有個好歸宿,母親也放心了,就是將來見你姨娘那天,我也好說話。”


    提起穆姨娘,吳氏又佯作傷心之態,沈綰貞風言風語聽跟著穆姨娘的人說,父親起先是喜歡她姨娘的,太太就故意在人前抬舉她姨娘,激起張姨娘和丁姨娘嫉妒心,張姨娘和丁姨娘暗地裏使絆子,作踐她姨娘,她姨娘心眼窄,又看不開,日子長了,自怨自艾,落下一身的病,拋下她身子的原主早早去了。


    母女並肩坐在炕上,吳氏還拉著她的手不放,“你當初守寡去了尼姑庵,我日夜懸心,看到王爺對你情深意重,你嫁去王府,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吳氏的戲份做足,好一副慈母心腸,在場下人有幾個撩起衣襟抹眼睛,沈綰貞曾瞬間想過要撲在她懷裏,母女抱頭痛哭,忍住,當真那麽做,戲就演過頭了。


    吳氏似百般不舍,千叮嚀,萬囑咐,“對王爺夫君要恭敬,順從,對婆母、太後她老人家,盡孝,對府中眾姬妾以禮相待,對下人多恩少罰……”


    沈綰貞聽著,一一答應,做個乖巧懂事的嬌嬌女。


    晚間,沈老爺自衙門裏回來,過上房,問吳氏道:“和三丫頭都說了?”


    “都說了,該囑咐的都囑咐了。”吳氏親自侍候老爺寬衣,邊道。


    “別的我倒不擔心,我就是擔心五丫頭,論相貌、才學,她姊妹中數她最為出眾,王妃是她姐姐,又一向都不如她,她心裏能服氣?”沈老爺是知道內宅中事的,擔心不無道理。


    吳氏正站在沈老爺側後,幫著他撫平衣裳,聽了,暗自撇撇嘴,“五丫頭若真這麽想,那是她不知禮,三丫頭是王妃,又是她姐姐,怎麽論,她都該恭敬才對。”


    吳氏巴不得沈綰珠不知趣,惹出事,張姨娘就沒心思後宅爭寵。


    喜日


    沈府張丁結彩,忙亂喧囂,沈綰貞天不亮就被人叫醒,開臉,上妝,閆嬤嬤又端來湯水給她吃,怕她一整天,肚子餓。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奔跑聲兒,高聲喊:“花轎到門,王爺親迎。”


    沈老爺為了穩妥起見,早早就派出府裏不少下人,有的就等在王爺府門口,等王府一有動靜,立刻回來報主子得知。


    沈老爺一聽,一時愣住,吳氏忙招呼人,“快給老爺換上朝服,迎接王爺。”


    沈老爺瞬間醒悟,忙忙換上衣裳和夫人緊趕著出門,沈老爺一到大門口,鑼鼓喧天。


    沈府門大紅氈子鋪整條街,王爺娶親,太後娶兒媳,滿京城大街小巷,擠滿看熱鬧的人群,禦林軍沿途攔著,不讓人衝撞了新人。


    沈老爺率領全府上下在大門口跪迎,迎親隊伍,有朝廷官員、太監、侍衛,儀仗,迎親使者高聲宣詔,沈綰貞身穿大紅喜袍,鳳冠霞帔,跪受金冊、金印。


    沈老爺激動得叩頭謝恩,山呼萬歲,又叩拜安陽王,王爺花轎親迎,這是多大的臉麵。


    花轎停在沈府門前,大紅轎幃用金線繡著“禧”字、火紅鳳凰。


    趙世幀一身紅袍,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挺拔高貴,英俊耀眼,傾絕之美。


    一長龍迎親隊伍,八抬花轎,迤儷而行,沈氏女大婚,十裏紅妝,綿延數裏。


    向晚,王府張燈結彩,喜筵大開,洞房,懸著玫瑰紅百子帳,琉璃宮燈照得寢殿亮如白晝。


    夫妻向北相對而坐,一侍女端著銀質托盤,上麵擺著一雙耳羊脂白玉壺,裏麵盛著龍鳳合歡酒,另一侍女斟滿青玉合巹杯,捧給趙世幀,他抿一口,交給沈綰貞,她一飲而盡。侍女又斟一杯酒,交給沈綰貞,沈綰貞抿一口,還給趙世幀,他一口喝幹,交杯酒就算喝完。


    侍女退下,把門關上,趙世幀看房中無人,走去五鬥櫥中取出早已備好的一碟子點心,放在沈綰貞跟前桌子上,往她跟前又推了推,“餓了吧,快吃吧。”


    沈綰貞就早起墊點,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早已餓了,一直有賓客,沒有新娘子當著人吃東西的。


    她舒袖中伸出青蔥指,瞅了他一眼,眼睛就盯在那碟子上,快速地拿起一塊梅花式樣的點心,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又接二連三地幾大口把一塊點心吃下肚,舔舔嘴,又拿起一塊。


    他瞅著她吃,看她吃得極快,喉嚨動一下,像是要噎住,忙遞給她一盅茶水,她接過咕嘟嘟喝下,又吃了一塊,咽下最後一口點心,才長舒了一口氣,飽了。


    他看她唇角沾著一塊點心渣子,忍不住探身笑著撩起袍袖,就要為她擦拭,她偏頭避開,怕弄髒了他的喜袍,抽出帕子抹抹唇角,就又不好意思,垂下頭。


    寢殿燃著大紅孩兒臂粗的喜燭,火光跳動,他目光如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你累了吧?”聲兒有點黯啞。


    這暗昧問話,她不敢答,累了就是要寬衣,然後就是…..她目光閃爍,偷眼瞅他,正好他在瞅她,她嚇得忙躲開眼,


    他心裏緊張,兩手直搓,她也緊張得兩手捏住衣角,汗都出來了,正這時,殿外喜娘一聲:“王爺和王妃早早歇下吧。”


    王爺的洞房也無人敢來鬧,他借機站起身,伸出手,她低頭看他伸過來的手,猶豫著把手伸過去,他牽著她,走向塌邊,她隻好隨著,倆人並肩坐在榻上,離得很近,幾乎挨在一起。


    他側頭看她,寢殿高燒銀燭,她低垂粉頸,臉兒已是緋紅,如塗了胭脂一般,他嗓子幹澀,呼吸有點急促,親自走去外間,殿上無人侍候,都躲出去,他掩上房門。


    她在他掩門的一瞬,心砰砰亂跳,垂眸不敢看,盯著自己腳尖,她低垂眼簾,看他腳步朝她走來,到了跟前,停住,她緊張得呼吸都快停頓,心跳加快,身子微顫。


    他站在她麵前,氣息不勻,掌心潮潤,緊張得軀體緊繃。


    洞房紅燭晝夜燃著,是不熄滅的,她的心不由亂亂的。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她一下子對上那雙明亮似星辰一樣黑眸,他目光灼灼,熱血上湧,終於把持不住,欺身上來,把她壓倒在塌上。


    他手忙腳亂地要為她褪去身上繁複的喜服,她看他由於緊張激動,大手笨拙,忙活許久也沒能如願,急迫得臉孔都漲紅,心裏頗為心疼,她忍住羞澀,動手解衣,裏外幾重,到最後,身上隻剩下一層輕薄的裏衣,通亮的燭火,照得她雪白的*隱約可見,她停下手,實在羞於在繼續下去,他早已等不得,動手三兩下扯去那層淡煙似的薄紗,頓時,滿室生春,他再也無法自製,去衣,回身伸手一把合上帳幔。


    外麵趴著窗根底聽房的人,隻聽帳子裏,王妃嘴似被什麽堵住,發出含混不清嗚嗚聲,憋了許久,一時吃疼,一聲嬌呼,不經意溜出口,隻半聲就咽了回去,洞房中隱約聽見,男子呼呼粗喘,女子壓抑呻.吟聲。


    又過了許久,帳子裏,嗚咽聲,她委屈落淚,他一下子慌亂,翻身下去,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去她掛在腮邊淚珠,溫柔聲道:“怎麽哭了?”


    她又嗚咽兩聲,他更加著慌,陪著小心哄她,“是我不好,太心急了,別哭。”


    她含糊喃聲,“疼。”


    他拉開帳幔,燭火照進,他驚見,榻上竟斑斑點點的鮮紅,他驚呆了,好半天,他目光雪亮,唇角徐徐揚起,“你,是頭一次…..。”


    她小小鼻翼滲出細汗,嘟著嘴,委屈地小聲道:“那你還不輕點。”


    他心疼地俯□,一下下吻幹她臉上每一滴淚珠,滿是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以為,你…..”


    “我什麽?”沈綰貞嬌嗔。


    他埋頭吻遍她每一寸肌膚,“我要沐浴。”她卻突然冒出一句。


    他停住,又戀戀地親了親她的薄唇,翻身下地,突然,他攔腰抱起她,她驚呼,離開臥榻一瞬間,她趕緊抓住一個單子蒙住光身子,驚悸地問:“去那裏?”


    他低頭貼貼她的驚慌的苦巴巴的小臉,含笑戲虐道:“我的王妃這般美妙玉體,抱出去炫耀一下,讓那些聽房的人幹眼饞。”


    “什麽?”她驚呼,就要掙脫他懷抱,用粉拳捶他的胸,“放手。”


    他笑容更深,看她急得小臉都紅了,輕聲道:“你不是要沐浴,我服侍你。”


    她羞澀在他懷裏扭動身子,“不要,我自己來。”


    他緊緊抱著她,也不放開,像是怕誰搶了去,碧紗櫥裏放著早已備好大大的木桶,裏麵盛著香湯,上麵浮起一層淡如薄煙般水霧,他甩掉她身上的單子,抱著她邁進木桶。


    這種坦誠相對,她羞臊得眼睛都不敢睜開,任由他服侍清洗,他寬大的手掌,放輕柔,劃過她嬌嫩的肌膚,她心裏一陣癢麻,身子慢慢熱起來。


    她閉目,敏感地覺察出他身子起了變化,他掌心滾燙,覆在她妙處,摩挲撫弄,稍頓,他食指輕輕一挑,她嚶嚀一聲,羞紅臉,頭埋在他胸前,心肝突突地跳,他輕聲急促在耳畔道:“還疼嗎?”


    她重重點點頭,他停住,慢慢離開她身子,站起身,大步邁出桶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棉帛,伸手把她從水裏撈出來,用棉帛裹緊,抱著她,走回暖閣,輕輕把她放在榻上。


    她沐浴這功夫,侍女悄悄進來,換上幹淨單子,她闔眼,身上棉帛散落,她趕緊伸手抓住,裹緊身子,她聽見他喘息聲重,睜眼一瞧,唬了一跳,見他站在塌前,直盯著她,深眸裏燃著一小簇火,唇角緊抿,臉憋得紫漲。


    他極力克製,她知道他忍得難受,促急,於是不忍,把裹住身子的棉帛放開,小聲說,“我不疼了,你……。”


    說吧,又臉紅,為自己的主動不好意思,他舔了一下發幹的唇,強壓下那念頭,披著寬鬆袍子,推門出去。


    她心裏不是滋味,咬唇暗怨自己該忍著才是,她一直細聽殿外動靜,殿外悄無聲息,她擔心,夜裏清寒,他穿得單薄,她一直盯著門口,終於,門‘吱呀’一聲,她從紅氈簾子底下看見他腳步往裏間屋來。


    她輕聲問:“冷嗎?”她已穿上中衣。


    他走近,大手放在她小臉上,她一把抓住,冰涼,用力扯他上來,拉過一鋪被子給他捂住身子,她雙手隔著被子環住他,雙臂短了一截子,合不攏,她卻吃力地擁著他,試圖溫暖他。


    月光灑入帳中,二人相擁而坐,也不睡,看窗外一輪明月。


    她依偎著他,喃喃細語,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你終於成為我的王妃。”


    “王爺。”


    “不許叫王爺。”


    “夫君。”


    “叫王爺我就…..”


    “咯咯咯。”


    天快明時,她和他才迷迷糊糊睡了,她緊緊貼著他。


    她醒來,睜開眼,看身旁榻上空空的,掀起帳子一角,屋子裏通亮,靜靜的,側耳聽外間,沒有侍女走動聲,她有點慌亂,新婚第一日就起晚了,還要進宮給太後、太妃、皇上、皇後請安,她焦急,眼睛四處尋找衣裳。


    這時,他走進來,神情頭很足,帶著一股清晨的新鮮味道,晨曦打在他臉上,他緞子般光潔肌膚,幹淨明亮,他輕輕貼她臉頰,她要起來,他按住她,逗她道:“睡一會,來得及,我派人和母後說了,晚些時候進宮,就說我昨晚累了。”


    她驚呼,羞得臉似紅布,“王爺?”


    他看她信以為真,開心笑了,“是母後派人來說,冬天寒冷,別空著肚子進宮,吃過早膳在去不遲。


    她想起身,朝他瞄一眼,小聲道:“王爺先出去,我要換衣裳。”


    她一起,中衣滑落,露出光潤潔白的削肩,他唇貼上,她嚇得趕緊把中衣往上拉了拉,他促狹笑了,“我侍候你更衣。”


    她使勁晃頭,這大白天的,他萬一安奈不住,用強,她隻能順從。


    他彎腰,湊近她臉頰嗅了嗅,看她緊張躲閃,他直起腰,嗬嗬笑著,才走出去,招呼下人進來侍候。


    正殿上,二人對坐吃早膳,她早起,麵色滋潤,粉嘟嘟,鮮嬌水嫩,像能捏出汁水的蜜桃,她悶頭吃,想起昨晚肌膚相親,有點羞澀不敢看他。


    他麵前擺著一碗粥,手握著湯勺在碗裏來回攪動,半天也不吃,眼睛卻盯著她,看她小小紅唇一張一合,有擒住她的小嘴,砸一口的衝動,她猛地抬頭,看他盯著她看,眼睛直直的,再看兩旁侍女,都別過臉,抿嘴笑,她嗔怪白了他一眼,他才醒過神,憨憨地笑了。


    吃過早飯,她進裏間換上正裝,她出來時,他早已穿好大衣裳,耐心好性地等她,她往出走時,他盯著她雙腿,把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夜裏一番折騰,她身子酸痛,下.體有腫脹之感,走路細微帶出來,被他瞧破。


    他有點後悔,昨晚洞房之夜,太冒失了。


    他不騎馬,陪她乘大轎子入宮。


    她昨晚沒睡好,馬車一晃悠,她頭搭在他肩頭,他偏頭摸摸她臉頰,“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忽然想起,坐直身子囑咐道:“王爺,太後麵前不能說漏嘴,喚我王妃,我喚王爺。”


    他笑了,一把攬住她的香肩,“放心吧,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沒人欺負你。”


    他取笑她,“你還是我當初見的那個牙尖嘴利沒規沒距的女子,現在怎麽這般膽小?”


    她往他懷裏拱了拱,“誰讓我喜歡上一個人,從此就小心翼翼,生怕那人會不滿意。”


    她細語鶯聲,劃過他心頭,癢癢的,還未來得及做什麽,轎子停住。


    “恭請王爺,王妃下轎。”


    他氣恨,幫她縷了下有點亂的發絲,強烈的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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