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水的效果是她用的藥粉的升級版。


    就不信老鴇這樣還能出來搞事情!


    陸雲溪很有效率,當天晚上就潛入了老鴇房中,讓她身體徹底恢複後,替換了那壺茶水。


    然而——


    饒是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老鴇也很不舒服,但人牙子卻已經到達了風月樓。


    人都已經來了,老鴇再怎麽不舒服也懶得再找一次人,直接就把之前準備賣掉的姑娘們拉出來,帶到那人麵前。


    人牙子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姑娘們,皺了皺眉頭,眼裏有些不滿:“就是這幾個?行,我把人帶走了。”


    說著,他從兜裏摸出十幾枚銅板塞到老鴇手上。


    老鴇雖然熱得發瘋,但她卻還是死死地扶著牆,忍著頭暈道:“不行,這些銅板太少了!這幾個丫頭裏也有挺好看的,你給多點才行!”


    “說好了就按人頭算,這些丫頭再賣出去也賣不上價錢,多了你別想。”人牙子也有些不滿。


    “之前的那些丫頭長得都不好看,你帶走就帶走了,這幾個好看的,可不是一個價錢!”老鴇咬牙堅持。這幾個長得好看的丫頭要不是太不會說話,老是惹到客人,她也不會這麽輕易的賣出去。


    她買回來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呢!賣幾個銅板,可真是虧大本了!


    老鴇和人牙子爭爭吵吵,越說火氣越大,說到後麵,他們忽然動起手來。


    旁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們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平時那些個普通的丫頭也就罷了,這幾個長得這麽好看,你也想用一樣的價格買走,你想得美呢!”


    “你這個賤人!說好的這些人賣給我都是這個價,現在卻忽然想要加價!找死!我倒要看看,我不買這些丫頭,你能把人賣到哪裏去?!”


    “不過是個人牙子,這麽囂張!要不是我賣人給你,你恐怕連飯都吃不起!”


    “你這個老太婆,一把年紀了,還穿得妖裏妖氣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呢?!”


    “……”


    兩人越吵越凶,眼睛都變得猩紅起來,把對方都給抓出血了,還不停手。


    看著他們又是抓頭發,又是給撓臉的打架,小姑娘們吸了吸鼻子,怔在原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老鴇和人牙子的打架終於結束了。


    老鴇一直都不舒服,眼睛使勁地撐大也撐不住,沒兩下就倒在地上,但她的身體並不虛弱,比人牙子還要好,人牙子瘦瘦弱弱的,被折騰了一番也頂不住,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他們兩個滿身傷痕的倒在地上,小姑娘們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靈兒混在人人群中,低垂著頭。沒有人注意到,她眼裏的驚詫。今天特別害怕的時候,青兒一臉鎮定的告訴她,不用害怕,她會沒事的。


    結果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風月樓的媽媽可從來沒有和人牙子吵得這麽凶過。


    想到上次青兒也是一臉篤定會沒事……靈兒暗暗思量起來。


    青兒難道是那傳說中的大俠?隻不過想要調查什麽,所以才混進了風月樓?剛剛媽媽和人牙子突然打起來,莫不是用了什麽奇怪的藥?


    想到說書人說的故事,靈兒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


    與此同時。


    陸雲溪蹲在風月樓外麵,時刻注意著周圍,準備等人牙子一離開就出手把人救下來。


    然而傻站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靈兒她們。


    她滿頭問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打聽的消息有誤。


    難道人牙子不是今天來?


    她又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去找一找人的時候,卻見靈兒她們走了過來。


    陸雲溪眼神一利,正要出手,卻發現這群姑娘中並沒有陌生的人。


    她細細查看了一下,這才注意到這群姑娘們居然抬著老鴇和另外一個男人,正在往某處後院走去。


    靈兒看到她,十分激動的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青兒!這次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幫忙,我們恐怕已經被賣到山溝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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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溪:??


    不是!她還沒動手吧?難道她在夢中出手了!


    *


    幾天後。


    老鴇和人牙子醒來時,情緒好了很多,又開始討論起幾個姑娘的事了。


    饒是陸雲溪都佩服了!


    人牙子她沒有出手,但本身就因為鬱結於心,加上和人爭吵,生了病,而老鴇則是喝了茶水,一會兒發熱一會兒怕冷的。


    別看這兩人各有各的不適,但他們居然還是堅持要把小姑娘賣出去。


    陸雲溪當然不可能任由他們這樣做。


    她親自來到老鴇的房間裏,準備和老鴇談談。


    “哈?!你說把那幾個丫頭留下來?!”老鴇震驚,挖了挖耳朵,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對,風月樓裏本來就缺人,漂亮姑娘已經夠多了,但端茶倒水的、幫忙跑腿的人反而很缺,你完全可以把她們留下來,讓她們幹這些。”陸雲溪緩緩勸她。


    根據她聽到老鴇和人牙子的對話,她知道這些人被賣掉以後,基本上都是賣到深山老林裏頭,給四五十歲的人做妻子。


    很多偏遠的山裏,甚至是幾個男人一起娶一個妻子。


    一旦被賣到這種地方,是真真沒可能回來了!一般人可解決不了路上的老虎狼群什麽的。


    陸雲溪問過姑娘們,可沒有人願意被賣到那些地方去!


    她自然想要阻止老鴇和人牙子的合作。


    “哈?!你個死丫頭,才剛剛被賣進來,所以才沒有把你賣出去!要是你之後還不好好學歌舞,別怪我把你也賣了!”老鴇不屑的冷笑一聲,眼裏帶著嘲諷,“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見老鴇壓根就不搭理她,陸雲溪有些無奈。


    她又勸了幾句。


    老鴇似乎是心煩了,警告道:“要是你再嘰嘰歪歪,別怪我現在就賣了你!”


    陸雲溪:“……”


    見她安靜下來,老鴇眼睛撇開,冷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早這麽聽話不就行了?!非要插手管閑事。”


    陸雲溪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無奈。


    她原本都不想動手的,為什麽非要逼她呢?!


    她慢慢的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老鴇。


    “看什麽看?!不去上工還在這兒杵著,想偷懶是不是?!你……”


    “砰——”陸雲溪一拳捶了一下床頭的木桌,桌子碎了一地。


    老鴇被嚇了一跳,原本想要說的話頓在嗓子裏。


    她震驚的看了眼碎裂的木桌子,又看了一眼嬌弱的陸雲溪,有些懷疑人生。


    “看什麽看?!很稀奇嗎?我從小力氣就大,”陸雲溪笑眯眯的看著老鴇,“沒見過能把你劈開的姑娘家嗎?姑娘裏頭也有力大無窮的。”


    老鴇往後縮了縮,強忍著沒有擦冷汗,瑟縮了一下。


    陸雲溪神色淡定的靠近她:“怎麽樣?現在你還要賣掉那些姑娘嗎?”


    “你……我當然要賣!”老鴇咬牙。


    陸雲溪麵無表情的靠近老鴇,因為走路用力,金玉鋪就的地板上,以她的腳底板為圓心,朝外放射出一條條裂紋。


    整個房子似乎都在震動。


    “不賣了!不賣了!”老鴇嚇得心頭一緊,強笑出來。


    “那就好,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被賣掉。”除非是她們自願的。


    “是,好!”老鴇連連點頭,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就在陸雲溪站在床邊的時候,破風聲襲來,伴隨著一股猛烈的殺氣。


    她漫不經心的抬了抬手,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朝著自己攻擊的匕首。


    “怎麽?!老……大娘,”陸雲溪頓了一下,“你剛剛莫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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