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瓦解了王允得到部分抗拒情緒,之後又從國家法度的角度,闡述了處死蔡邕帶來的不利影響,最終才成功說服了王允。


    “唉,那現在該如何處置?”


    王允緊繃的心弦,這一刻也終於鬆馳下來。


    王也知道王允是一片赤心,殺蔡邕也不是為了排除異己,僅僅是心中不忿。


    如今王允心結解開,王也趁機建議說道:“蔡中郎有過,不可不罰,否則如何為天下表率?但判罰也不應過重,否則吾等以言罪人,與董卓之流何異?不如小懲大誡,將蔡邕革職,奪爵,以此來警示天下。”


    革職,奪爵,對一般人而言,這樣的判罰已經和殺頭之罪沒啥區別了。


    不過對蔡邕來說,實際損失卻幾乎為零。


    畢竟他的官職是董卓給的,爵位也是董卓封的,到了現在,早就是既沒有實權,也沒有食邑的閑雜人等一個了。


    如今丟了虛名,卻保全性命,隻能說這波不虧。


    而王允出了胸中惡氣,也不再糾結此事,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行吧,一切按你說的辦就是。”


    “任務完成,獎勵發放中,請注意查收。”


    就這樣,王也順利地完成任務,將獎勵拿到手。


    這次的獎勵,隻能說比較一般。


    其中繞梁是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原本為楚莊王所有。昔年楚莊王整日沉迷聲樂,荒廢了國事,後來在王妃樊姬的勸說下,這才狠下心來,命人以鐵如意去捶琴,琴身碎為數段。


    從此,萬人羨慕的名琴繞梁絕響了。


    卻不想,此琴居然再現塵寰,還落入自己手裏。


    同時係統還很貼心的,直接通過獎勵的方式讓王也精通音律。


    這兩樣東西對王也隻能說是聊勝於無,雖然他也知道幾個與音律相關的特殊戰法,能夠通過琴音鼓舞士氣,加持戰鬥,可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撫琴而奏,總覺得這和自己威猛霸道的人設明顯不符,畫風不搭啊。


    不過好歹是個獎勵,先暫且收下就是。


    回到西園,已經是傍晚時分。


    沒想到蔡琰還在這裏等著王也回來,袁瑩和黃欣都被家裏人領走,所以此時陪在蔡琰身邊的,是王也的美妾鄒氏。


    鄒氏美豔,蔡琰清麗,兩人並排而作,談論樂理,同時又各自撫琴奏曲,倒也不算無聊,反而相處融洽,愈發變得親近起來。


    “妹妹的琴聲,真是悅耳動聽,扣人心弦。”


    “姐姐的琵琶,才是餘音繞梁,讓人讚歎。”


    兩人難得都是精通音律,互為知音,正商業互吹著,王也正好回來了。


    “夫君,你辛苦了。”


    知暖知熱的鄒氏,主動上前為王也脫去外套,然後一雙電死人不償命的媚眼,先是瞧了瞧王也,又瞄了瞄既期待又忐忑的蔡琰,頓時秒懂,輕掩紅唇,柔聲一笑:“妾身忽然想起還有別的事情,就不打攪夫君和甄薑妹妹了。”


    她不是個善妒的女人,甚至覺得家裏多出一個能和自己討論音律的姐妹也挺不錯的,所以有意撮合王也和蔡琰。


    蔡琰心如鹿撞,嬌羞之下,清麗的臉頰更是麵如桃花,但隨即她又擔心起父親的安危,連忙問道:“先生,我父親他……”


    “死罪雖免,活罪難逃,蔡中郎終究是言語失當,因此雖然我能說動王司空免他死罪,卻也保不住他的官職和爵位。”


    王也將話說得分明,畢竟這種政治立場錯誤,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得死人的。


    蔡邕能夠保得住性命,已經算得上是運氣逆天了。


    對於父親丟官去爵,蔡琰倒也豁達,感慨說道:“功名利祿不過身外之物,沒了也就沒了吧,隻要父親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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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了。”


    “這次真是多謝先生施以援手,如此大恩,妾身沒齒難忘。”


    蔡琰起身,朝向王也盈盈一拜,嬌柔的身子,賢淑的氣質,讓王也看了不禁心頭火熱,想要將她摟入懷中好生安慰一番。


    辭別王也之後,蔡琰趕回家中,果然見到了神色樵悴,卻無大礙的蔡邕,頓時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父親!”


    “抱歉,讓你擔心了。”


    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蔡邕,此時此刻,得知伸出援手之人竟然王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看著懷中哭成了淚人的小女兒,蔡邕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自己鋃鐺入獄的這段時間裏,女兒怕是吃了不少苦頭:“甄薑,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而蔡琰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端坐身形,苦苦勸說道:“父親,以後還是好好著書立傳吧,別再牽扯進這些事情裏麵了。”


    蔡邕想起這些年來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發現自己終究不適合做官,還是老老實實做學問得了。


    否則指不定哪天腦子一抽又說錯話,到時候還能有今日的運氣嗎?


    隨後蔡邕又想起了女兒的親事,頓時忍不住歎氣:“唉,河東衛家本有意要上門提親,都是為父耽擱了你的人生大事啊。”


    現在大家都認為蔡邕得罪了王允,政治/前途徹底告吹,蔡琰的才女人設雖然還在,但對真正的頂級豪門,已經毫無吸引力可言。


    對此蔡琰倒不覺得可惜:“父親不必如此,女兒本就不喜歡那衛仲道,更何況此次借機看清楚了衛家的嘴臉,也未必不是好事。”


    王也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軌跡,張遼沒有追隨呂布,蔡琰也沒有嫁給短命鬼衛仲道,一切都開始朝著未知的方向大踏步前進。


    幾天後,徹底丟官去職,連五經博士都沒得做的蔡邕,隻得整日閑賦在家,沒事練練書法,順便整理家中藏書,然後正式開始的關於東漢曆史的創作,欲效仿司馬遷和班固,著書立傳,留名青史。


    司馬遷著《史記》,班固作《漢書》,已經將之前的曆史寫得清清楚楚,而如今,輪到他蔡邕揮毫灑墨,來記錄屬於東漢的曆史了。


    就連遠在青州,被尊奉為儒門學宗的鄭玄,在聽聞此事後都不禁深感慶幸:“幸好伯喈未死,否則漢家之事,誰來考定?”


    王也得這一消息,也立即親自登門,想要請蔡邕出山,執掌剛剛重建起來的秘書監。


    蔡邕知曉王也來意之後,頓時陷入兩難之中:“唉,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可我已經答應小女,不再涉足政事,所以隻能回拒神武侯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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