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龍雙手一扯,將抓捕自己歸案的告示撕得粉碎,迅速轉身,雙拳勃然而發,靠著在監獄內苦修的聽聲辨位的本事,一拳必殺。這如意算盤正打的精準,心想手到擒來之時,不料一陣寒風劃過,霍江龍立感雙拳打空,同時胸前好似被一刀劃傷般冰寒痛楚,心中愕然大驚,道:“好快的身法,你到底是什麽人?”


    霍江龍捂住不斷滲血的胸口,心中一陣陰寒,不由得緩緩地轉過身,抬頭凝視一身青衣長袍,翩翩長發,邁著輕盈矯健的步伐,背對這他朝無情兩人走去的高手,心中暗驚,“好冰寒的真氣,寒意如刀鋒無處不在,隻是一刀就已經封死我全身筋脈,天下間居然有比我《天霜拳》的《寒霜訣》更厲害的內功。從他的行裝打扮好似不是官府眾人,但是他為什麽會有這樣告示,他到底是誰哪?”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受到神捕令指引,一路踏著靈光尋來的包撞板。包撞板早已隱沒在小巷內一房簷之上,將一切看在眼內。原本他是不願出手管著閑事,隻因當他看到了霍江龍與飄紅,眼前立時浮現出一個月前的情景,沒想到那夜一個溫和善良的美女,居然會為了一點點的輕薄而自甘墮落墜入魔道,包撞板心中一寒,愧疚之色驟然顯現,暫時撇下霍江龍不顧,上前去詢問異變的飄紅。


    無情雖然氣若遊絲,身手重傷,但是警覺性仍然非同尋常,正當包撞板觸手上前時,那閃爍著暗淡氣息的流光早已從他手中飛出,流光以一種奇異的弧線直插包撞板咽喉。霍江龍捂著胸口,暗自運功調息,同時在一旁瞧得出奇,心想無情的飛刀是天下第一快,沒有人能夠躲開,而且離得非常近,來者神秘高手必然飛刀穿喉而亡,自己正趁此機會先奪地麵上的飲血劍,在擊殺兩人。


    流光突如其來,一切皆在包撞板的預料之內。隻見包撞板嘴角微微一笑,右手一開,一道罡風立時改變了流光的方向,打向身後早已出手搶劍的霍江龍。


    “什麽”


    無情愕然大驚,立時傻眼,雙手將飄紅抱緊懷中,雙手一翻,閃出六把飛刀,心中已經擺明,將包撞板當作敵人看待,隻要他敢再踏前半步,將會一同飛出六把飛刀,做最後的掙紮。


    “啊”


    霍江龍眼見飲血劍手到擒來,怎料那原本射向神秘高手的飛刀,居然朝自己飛來,大驚之餘,翻身一轉,翻卷開來,險險的避過飛刀,心中巨驚不疑,不由得心中發毛,此人一出手就是絕世修為,與一月前在洛陽城外秋水竹林遇到的星寒不遑多讓,如此高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還是就此放手,回去請示門主多派高手前來助陣。


    想到此處,霍江龍心下一橫,當機立斷,抽身急退。包撞板凝視著深受重傷的無情,嘴角又是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沒有惡意。”


    話音未落,人早已消失在他的眼前,無情渾身又是一震,心中愕然驚訝。飄紅的眼睛似張似閉,蒼白的臉上驚詫萬分,道:“快,好快,太快,天下中竟有如此之快,他會是誰?”


    “啊”


    霍江龍猛一抬頭,首先迎來包撞板笑眯眯的臉龐,嚇得他非退的同時,大驚失色。不料,自己不管往哪個方向飛奔,他總能夠在瞬間來至自己眼前,這人到底是誰,簡直太可怕了。


    “嗖嗖嗖”


    隻聽包撞板冷笑道:“霍江龍,你我已經是第二次見麵了,怎會遇到老朋友不打聲招呼就要走人,也太讓人失望了。”


    霍江龍進退維穀,心知再這樣飛奔仍舊白費力氣,最後隻能認栽,無可奈何下隻得站回原地,驚奇不已道:“你到底是誰,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哦”


    包撞板樂笑道:“是嗎?老朋友,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嘛,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兒。那應該是一個月前的揚州城,夜色優美,月如勾,你還有倒在此人懷裏的女子,我記得他那夜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衫,你趁她不注意打暈了她,然後想強bao她,而後我就不用再提了罷。”


    無情聽得一驚,心道:“此事知道者唯獨我們三人,自從我走後,隨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他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難道他當時也在現場嗎?”


    飄紅大驚失色,道:“你怎會,怎會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


    霍江龍臉色劇變,倏地抬起頭,好似想到了什麽,緊握拳頭,寒氣直冒,氣得火冒三丈,牙齒打顫,匆促說道:“你,你,你,原來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化作一道寒風的人就是你。”


    包撞板哈哈笑著握住他的拳頭,立時將它的氣焰壓了下去,譏笑道:“火氣不要太大了,給你消消火,怎倆好好的說,也來敘敘舊,講講你逃跑了以後潛進洛陽城紫竹林又幹了一起勾當的事情,小弟想從你老哥那裏學點兒這采花的本事。”


    包撞板這話裏有話,聽得霍江龍一愣一愣的有苦難言,豈不知包撞板早已防著他不就範想以武力掙脫牢籠,握住拳頭的同時,暗壓一股寒勁,談吐間封鎖他體內的寒霜真氣,讓其無所遁形。


    霍江龍心中又氣又急,心知對方有意如此,功力高出自己不止一籌,自己一個月前功力全廢,幸好在官府的地牢裏得地獄門的人相助,不僅回複了功力,而且功力大增,趁著官府的疏忽防範逃出官府,投靠了地獄門門下,本想今次立功給門主一個驚喜,豈料在此會遇到高手,陰溝裏翻船,惱羞成怒,不由得聚全身功力與雙拳,暴喝一聲,瞬間衝破寒氣封鎖,雙拳奪眶而出,直衝包撞板胸口。


    突如其來的巨變,讓人目不暇接,啞口無言,正當無情回過身來,包撞板早已震退一丈開外,嘴角點點溢血,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霍江龍的拳頭,吃驚道:“好厲害的拳勁。”


    霍江龍嘴角陰陰發笑,露出淫邪的麵容,道:“小子,不要以為身法快就能為所欲為,就連洛陽城第一高手星寒也在我的拳頭上吃過虧,何況是你這高傲自大的垃圾。”


    包撞板抹去嘴角的鮮血,冷冷的寧盯著霍江龍,小噴一口鮮血,失色道:“你夠歹毒,我今天認栽了。”


    “雲誌,你沒事吧。”


    正在此時,隻聽身後一個溫柔驚慌的聲音傳來,來者身法飄渺,一身彩衣照人,配合上奇妙的步法,好似天空中揮灑歌舞的仙女,瞧著霍江龍淫光泛濫,蠢蠢欲動,目光直盯著來者,呆若木頭人似的,渾然忘我。


    包撞板乍見思雨匆忙趕來,好似沒事人般一把將她抱入懷笑道:“我剛才用千裏傳音,隻叫了星寒,你怎麽也跟過來啦。”


    思雨關心道:“人家怕你出事嘛,你的傷中不。”


    這時,星寒身形一閃,從房頂落下,冷冷地瞧了霍江龍一眼,不屑道:“天下間如果真有人能夠傷他,那麽他就不是天下輕功第一人。雲誌就不要再裝下去,這戲也該演到頭了。”


    包撞板縮開手,凝視著傻呆呆的霍江龍,哈哈笑道:“知我者莫若星寒,霍江龍就交給我處置,無情與飄紅就靠你了。”


    包撞板閃身而至,一個照麵來至霍江龍的跟前,霍江龍舉起雙手,目瞪口呆道:“我明明打重了你,你居然沒有受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包撞板笑而不語,緩緩地懷中取出風神令牌冷笑道:“想知道嗎?那你就先回天牢呆一個星期再說吧。”


    官府令牌一露,霍江龍抽身急退的同時,不往脫口而出,自然反應道:“你是官府中人。”


    包撞板道:“我並非官府中人,隻因為你太值錢了,我現在正缺錢花,你乖乖送上門來,我豈有不收之理。”


    “媽的,天牢簡直不是人呆得,橫豎都是死,索性跟你拚了。”眼看兩大高手皆在此處,霍江龍心知杜明,逃恐怕是逃不掉了,但是讓他束手就擒,還不如孤注一擲,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霍江龍是個什麽貨色,包撞板早在一月前就聽星寒說過,就他那點鬼心眼,怎能逃的出包撞板的法眼。在他出手的同時,包撞板早已經動了起來。隻見他身形一錯,腿勢連消帶打,追逝腿法中一式追風層出不窮,幾個來回,霍江龍的雙拳已被轟至傷痕累累,鮮血淋淋,難以招架。


    包撞板飄身落地,搖搖手指頭,冷笑道:“采花賊,不要再浪費時間,還是束手就擒的好,不然我就動真格的啦。”


    “呸,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拚了,接我最強一式‘霜痕累累’”霍江龍已處下風,連連受挫,引以自豪的雙拳已經無力在戰,為了抱著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想法,他打出了自己從來都不敢用的最強一招,這一招的強橫無視對方任何攻擊,隻要意誌與信念猶在,每拳擊皆是十成功力,直到將自身的真氣抽幹為止,因此這招絕對是不死不休的招式。


    星寒微頭一稟,冷笑道:“霍江龍,看了你施展如此多的招式,隻有這招還像個樣子,不過可要苦了你的一雙手臂。”


    包撞板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直瞧著眼前拳影帶雪,陰風陣陣,有些寒冷,卻不為對方招式所動,道:“星寒,你的感覺是對的,我也感覺他這雙手是該廢了。”


    星寒雙掌貼住兩人的背心,傳功給二人,暫時護住他們的心脈,克製住飄紅魔氣反噬入體,一邊關注戰場,冷眼說道:“你打算用幾成功力破這招。”


    包撞板眼前已被滿天拳影眨眼,罡風陣陣如冰寒,冰淩般直刺自己全身,凶險萬分的拳勢,包撞板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緩緩地閉上眼睛,冷冷笑道:“三成功力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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