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小石頭,你……你別走啊!”迷迷糊糊之中,嶽鳳喃喃地呼喚著石劍的名字。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搜索+你就知道了。


    陸海庭聞言,黯然神傷,默默退出了房中。


    楊櫻花連忙將藥方放入懷中。


    她探了一下嶽鳳的額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起身拉著踱來踱去的丈夫,兩人走出了房門。


    走到門外,洪啟其道:“夫人,你我拉幹嘛?有什麽事不能在裏麵說的?”


    楊櫻花道:“老爺子,剛才鳳兒夢中呼喚著小石頭的名字,恐怕她腹中的胎兒不是成了才的,而是石劍的了。”


    洪啟其心頭一震,臉色突變,道:“夫人,你不要嚇老夫,老夫會心髒病複發的。”


    楊櫻花歎了口氣,道:“鳳兒那天早上說沒事,是不是成了才沒得手呢?唉,隻不知她何時與石劍有個一夜歡情?”


    洪啟其點了點頭,連忙拉著妻子回房,道:“夫人,石劍是江湖中人要捕殺的小魔頭,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鳳兒懷的石劍的孩子,可咱家可是滅門之罪啊!”


    楊櫻花聞言,頓時臉色發黑。


    她瞪圓了雙目,道:“那咱可怎麽辦?鳳兒丫頭遲早會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的。”


    洪啟其也歎了一口氣,道:“不管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唯今之計,隻要騙讓鳳兒吃那墮胎藥了,這事可不能跟孩子們說。”


    楊櫻花駭然地望著丈夫,緩緩地道:“咱們是不是太殘忍?”


    洪啟其道:“哪還能什麽別的辦法嗎?唉,功兒不知去向,君兒神智不清,成賊大逆不道,現在鳳兒也出事了,為什麽上天對老夫家門如此不公呢?”


    他不由仰天長歎,心裏十分難過,緩步走到後院。


    楊櫻花的心顫抖了一下。


    她無語轉身,邁著沉重的腳步,親自到藥鋪買藥,又親自下廚熬藥。當她顫抖著端著藥碗,輕輕地推開嶽鳳的房門,卻見裏麵空無一人。


    楊櫻花自言自語地道:“這死丫頭到哪裏去?”


    她把藥碗放在桌子上,卻見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師母在上:為免連累師門,徒兒隻好留書出走。不孝徒兒嶽鳳叩上。”


    楊櫻花隻覺腦門轟地一聲響。


    她踉蹌連退數步,顫聲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


    楊櫻花愧疚地獨坐床沿垂淚。


    當楊櫻花拉著洪啟其走出房門,把房門關上的一刹那,關門之聲把她給驚醒了。


    嶽鳳正是給楊櫻花一拍的時候動了胎氣,休息一會,身體便恢複了正常,見師父夫婦走了出去,她隨即起床。


    豈料,她卻聽到了洪啟其與楊櫻花的對話。


    嶽鳳登時便癱倒在地上了。


    她的心在顫抖,她的身子在顫抖,是可喜?因為自己有了石劍的骨肉。還是可悲?因為疼愛她的師父、師母竟然要暗中下墮胎藥。


    她一驚即醒,連忙躍身回房,簡單收拾,草書幾句,決定離家出走,保住胎兒要緊,找到石劍要緊。


    她牽來“爪黃飛電”,便策馬飛奔出城,沿西方向疾馳而去。


    馬跑得一快,一顛坡,震蕩了她腹中的胎兒。


    出城不遠,她便覺得腹中疼痛起來。


    她趕緊下馬,在一處驛亭裏歇息。


    驛亭裏有幾個人正在喝茶。


    賣茶老婦遞上一碗茶給她。


    嶽鳳喝了口茶,眼角滴落了淚水:師父啊師父,你們好狠心啊!竟要暗中下藥,墮落我腹中的胎兒,就為了怕連累你們洪家?


    她心頭一陣迷茫,一陣難過,一陣酸楚。


    此時,喝茶的三名漢子邊喝邊聊。


    一個道:“聽說江湖中人苦苦追剿的小石頭,竟是涪城老百姓中的好知府石劍?實在太奇了!”


    嶽鳳的手一顫,一碗茶差點潑了出來。


    另一個漢子道:“此事江湖上誰不知道啊。前陣子,小弟到山西看望故人,回家途中沒了盤纏,小弟就去丐幫川陝分舵找到了劉榮融,是他送了二十兩銀子給小弟作盤纏回家的。”


    又一個漢子道:“郭兄,這麽說,那劉榮融與你是哥們了?”


    姓郭的道:“鄧兄弟,可以這麽說。為兄在丐幫作客,劉榮融聊起了小石頭的一些事。”


    “劉榮融怎麽說?”一名漢急問。


    “他說,現在小石頭都把江湖中弄糊塗了,他深受老百姓稱讚,但他一直沒有解釋賀刻舟的死因。”


    嶽鳳隻聽得驚心動魄。


    那幾個人說完,便付賬上路了。


    嶽鳳繼續策馬上路,趕赴涪城。


    她行程半月,到了涪城。


    街頭小巷都流傳著石劍與呂源愛子結義、又要高升了的話。


    她牽馬步行,城裏城外都熱鬧非凡,街道正在鋪地磚,護城堤在清理,城中也深挖溝,似在搞排汙設施。


    流言中挾著頌揚石劍的好話,稱他是百年一遇、一心為民的好官的也大有人在。


    嶽鳳心頭好失落:石劍在官場上不是處境維艱嗎?他不是任蜀川布司府右參議嗎?為何幾個月不見就變成了知府?難道就是靠與呂源愛子結義換回來的?他為何要給閹賊建生祠?


    啊!太可怕了!他怎會變成急功近利的小人呢?


    她緩步走到涪城街頭,心思如潮:不!也許那隻是謠言?我得找到他後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是這樣的人。


    打聽石府很容易。


    老百姓說府衙側旁最爛的帶小院的三間破瓦房就是了,涪城府衙官員中就石大人最清廉了,他住的房子最破了。


    嶽鳳聽了,心頭又是一陣溫暖:石劍是涪城知府,卻住最破的房子,說明他是好人,說明他的童真還在,說明他沒變。


    他還是原來的小石頭。


    她問清石劍住處,大步走向石府,從張蘭口中得知石劍在府衙裏,她又奔向府衙。


    守門的差人跟她說,石大人去何府了。


    她又奔向何府。


    她在何府敲門無人應答,便飛身上牆,跳入何府中。


    何府浩大,前庭後院,花草樹木,漂亮雅致。


    何芬她們早找借口買菜去了,府中無人。


    嶽鳳覺得奇怪,忽聽得內堂傳來呻吟聲,她忙悄然走向內堂。


    聲音是從一間房中傳來的,呻吟聲中還挾著男人喘息聲。


    她聞聲登時臉熱心跳:羞死人了,大白天的……


    她愛石劍,她的心是他的。


    她對他是極其敏感的,忽然間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府衙差人不是說石劍到何府了嗎?為何不見他呢?那喘息的男人不會是石劍吧?


    嶽鳳嚇得腦袋“轟”地一聲響,汗流頰背。


    她快步走出大廳,飛躍而上何府的屋頂,貼耳在屋瓦上,尋找那喘息聲,輕輕掀開一片來看:諸玉鳳與石劍都是光著身子,正交纏在一起。


    石劍內功深厚,本來聽力甚佳,但正沉浸在諸玉鳳的**上,在欲海中沉醉,此時哪聽到屋頂掀瓦之聲?


    嶽鳳看到石劍伏在諸玉鳳身上縱橫馳騁。


    她腦袋發麻,心頭大疼,如被人砍了一刀,差點眼前一黑、從屋頂上滾落下來,顆顆淚珠如斷線珍珠般地滴落在那片瓦上。


    石劍,小石頭,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幹這種事?你不是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員嗎?


    諸玉鳳與石劍兩團光潔的**交織纏綿,不堪入目。


    嶽鳳傷心地放下瓦片,從後院飛下,淚如雨下。


    她心裏大罵:“石劍,你口口聲說是愛我,當麵是人,背後是鬼!我千裏迢迢來尋你,親眼看到的是你在與另一個女人上床。你說愛我、想我、疼我,原來全是鬼話連篇。”


    她無聲推開何府後門,失神落魄地返回前門,牽馬流落街頭,滿腹惆悵地走出了涪城,孤獨行走在驛路上。


    她一路辛酸,一路灑淚,一路腹痛,一路抽泣。


    且說日落黃昏,街頭又亮起了燈籠,石劍在城中四處找不到嶽鳳,苦喪著臉地回府。


    “公子,回來了?嶽姑娘呢?”張蘭打開府門,迎進石劍。


    石劍搖了搖頭,眼神無光,身子搖搖晃晃。


    “你呆會讓唐關領捕快在城內外找找鳳兒,再讓唐關去一趟荊湖洪興鏢局……”他扔下一句話,便轉身回房了,晚飯也不吃。


    張蘭呆呆地立在府門處。


    石劍很後悔:自己與諸玉鳳做出此等下流之事,還讓她看到了一切。我真不是人!我是禽獸!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無聲淚下,痛心疾首,難過不已,竟然十餘天不能出府辦差。


    讓多番送公文和財務票據來簽批的何叢、王朝等人驚愕不已。


    半月後,唐關回報:嶽鳳已回洪興鏢局,且已病倒。


    石劍無力地倒在了椅子上,雙眼失神。


    “兄弟,你不妨親往荊湖一趟,也許有轉機。”唐關不顧疲勞,連忙倒水遞與石劍,為他撫胸拍背,助他換氣。


    “唐兄,你代小弟前往荊湖一趟,讓鳳兒攜此十萬兩銀票,給白馬寨修一條好路。我會相機去白馬寨一趟。”石劍流著淚水,不敢明言自己與嶽鳳的誤會,從懷中掏出一張大銀票遞與唐關。


    “這……兄弟,銀子很重要,但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愚兄看你還是親往荊湖一趟吧?”唐關不接,委宛相勸。


    石劍會否親往荊湖一趟?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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