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張蘭心頭大羞,推開了他。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雖然過去石劍經常對她摟摟抱抱,已成習慣,但現在是在府衙裏,她實在不好意思。


    而且她年紀也大了,再也不能象孩子般那樣與石劍嘻戲了。


    “說吧,蘭兒,你今兒咋了?好似不象你呀?咱一家人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呢?”石劍也不介意,依然拉著她的小手。


    “我……”張蘭還是說不出口,她鬆開石劍的手,道:“公子,你稍坐會,蘭兒讓別人跟你說。”便轉身出去了。


    “什麽事情啊?難道是唐關來提親了?這也不算什麽事情啊?我不是早提出讓蘭兒嫁過去了嗎?唉……這唐關……”石劍看張蘭紅著臉,難以啟齒,還以為她為婚姻發愁呢。


    “石大人早安!”正當石劍胡思亂想時,張蘭領著四人進來了。


    “哦,美女姐姐?你們來了?”石劍笑逐顏開,連忙起身請坐,親自倒茶,十分熱情。


    來人是雪山派的唐美林、李天笑、黃如才,還有華山派的郭嘯天。


    對比兩年前在穀香相見,唐美林少了幾分冷豔,多了幾分成熟豐姿,猶如雨後桃花片片嬌之美。


    “石兄弟,這位是華山派的大弟子郭嘯天師兄。”李天笑引見郭嘯天。


    “久聞郭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郭兄俠骨英風,實乃三生有幸。”石劍文質彬彬地朝郭嘯天拱手相見,又很奇怪地看著他的長脖子。


    “石大人名聞朝野,小民早想前來拜會了,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涪城府衙得見石大人呀!”郭嘯天見石劍斯文俊秀,彬彬有禮,不敢怠慢。


    “他哪象江湖中人所說的那樣可怕呀!”他心裏滴咕著。


    “來人,看茶。”石劍朝他一拱手,召來陸澤泡茶。


    “石大人,你還記得咱平民百姓啊?”唐美林聽得石劍依然叫她美女姐姐,臉泛紅暈,喜在心頭。


    “嗬嗬……美女姐姐,小弟誰不記得,也會記得你呀!你就象一幅越看越耐看的畫,一道曲徑通幽的風景,要讓小弟忘記你?那不如忘記我自己?”石劍難得有少女來客,自然調侃一番。


    “哈哈哈……”內堂一陣歡聲笑語,隻是各人心境不一樣。


    “真是小**!這麽肉麻的話也能當眾說出口來。”郭嘯天心裏暗罵石劍。


    “兩年不見,他又升官了,穀香之別才多久呀?”李天笑心裏暗暗佩服石劍。


    唐美林羞答答地一笑,心道這小子兩年不見,竟長得高我一個頭了。


    朝野的人都稱他心狠手辣、鐵腕血腥,哪象呀?


    他長身玉立,風姿翩然,倒象一介秀才童生!


    唉……可惜我比他大,他是官,我是民,唉……


    “喔……這茶好香啊!”郭嘯天見她怔怔地看著石劍,不由心頭醋起,轉移話題。


    唐美林聞聲,心慌意亂,連忙低品茶,秀眉淺淺地皺著。


    “蘭兒,有朋自遠方來,不也樂乎?你呆會到‘川味’客棧去,把整棟樓包下來,今兒我親自作陪,陪李大哥幾個好好喝兩杯。”石劍臉一紅,側頭對張蘭道,既客氣熱情,又掩飾了窘態。


    “哦,石大人,不了,小民幾個主要是找石大人幫忙辦件事情。”黃如才向石劍拱手道。


    他想起當年自己被石劍耍弄的情景,不僅不怪石劍,他反而想石劍這小子還真沒懶,短短幾年就做知府了,聽說最近還提了個從三品,他才多大啊?


    難怪我當年被他戲弄,他還真是多才之人。


    這樣一個孤兒也能騙一個大官來做!


    “呀,這誰跟誰啊?還大人小人的,咱們是一家人,有啥說啥,隻要我能辦的,一定照辦。”石劍瞟了一眼唐美林,又望向黃如才。


    “大……石兄弟,安州的財主唐自為是恩師的叔父,咱幾個今兒來此,是想……請兄弟你幫幫忙,把唐叔祖放了。”李天笑見石劍倒是爽快,便拱手說明了來意。


    但他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說得有些結結巴巴。


    “這……”


    原來唐自為還有唐朝元這麽一層關係作後盾,難怪他敢拒不見何叢?


    石劍為難了,臉色頓變。


    他想如果把唐自為放了,那其他兩個人還放不放?全放了,哪還談什麽新年新政呢?那老百姓還不在背後罵娘?


    “石……兄弟,叔祖年近古稀,他在地牢裏,可受不了啊。你……放了他吧……”唐美林見石劍臉色陡變,眉頭緊皺,連忙柔聲低語哀求。


    石劍見唐美林忽然間彩雲散盡,春深似海,倒有些心疼。


    但是,他想一想就這麽放了唐自為,自己又如何能服眾?親手抓了唐自為,又親手放了唐自為,那老百姓又會怎麽看自己?


    “石大人,不看僧臉看佛臉,你就看在家師的麵子上,把咱的叔祖放了吧!”黃如才看石劍久久不語,連忙搬出唐朝元來。


    “公子,恩師一門當年頂住江湖中人喊打喊殺的壓力,收留蘭兒,你就當報恩吧,放了唐叔……”張蘭見石劍仍不吭聲,心頭十分焦急。


    “這樣吧,我陪你們到地牢去,你們勸勸唐自為,把所圈土地還給鄉民,我……也好向眾官差與鄉民交差。”石劍甚是尷尬,厚唇輕啟,眼望唐美林。


    “你……就這樣無情無義?”唐美林外號“火鳳凰”,性暴情燥,素來嬌縱。


    她闖入江湖以來,武林中人不是瞧在她的美顏上就是看在她父母的武林地位上,禮讓她三分。


    今日見自己低聲哀求石劍了,他還不給自己麵子,那也太傷她自尊了。


    她拍案而起,憤憤地看著石劍,內堂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什麽事啊?大人!”公堂裏的彭金石聞聲而至,急領衙役奔入內堂。


    “哼!當官就不認親了?不記得當年我們雪山派是如何對你的了?不記得咱幫過你了?忘恩負義!走!”黃如才見彭金石等人個個手裏拿著鐵鏈腳銬進來,不由大怒。


    他“唰”地一聲,拔出了長劍,一肩撞開彭金石,轉身而去。


    “你們……”彭金石正欲開聲。


    “哼!”唐美林俏臉一寒,拉著李天笑的衣袖就走。


    “算了,回公堂辦差吧。”石劍奧惱地拍拍彭金石的肩膀。


    “嗚呼……師姐……”張蘭心頭一疼,哭出聲來,向唐美林一行追去。


    “大人,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蘭兒姑娘……”彭金石見狀大為不解,回身又問石劍。


    “算了……哦,你速領人去地牢……”石劍皓目失神,苦悶地低著頭,背手而出,忽又轉身附耳彭金石低語吩咐。


    彭金石呆呆地站了一會,便轉身辦差去了。


    明媚的春天,卻不寧靜的心靈。


    “這小雜種,死淫賊,狗官,真是沒有人性,枉咱雪山派當年……”黃如才憤憤走府衙,張口大罵石劍。


    忽被身後的李天笑拉了拉衣袖,他連忙住口,回身一看,卻是張蘭哭著奔上來了。


    “蘭兒?你幹嘛出來?回去吧!”唐美林見張蘭哭著出來,不由驚詫地問。


    “不!公……他太無情了,蘭兒不跟他了。”石劍提出放唐自為的條件雖然委宛,張蘭卻仍是接受不了。


    她想想自己辛苦多年服侍石劍多年,他卻如此不近人情,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真是好委屈!


    “對,這樣的死狗官根本就不值得你跟著,難怪江湖中人罵他冷血無情,真是天下第一小淫賊!”郭嘯天見張蘭也罵石劍,心頭反倒高興,跟著怒罵一番。


    “就是呀,他本來就是小**!”黃如才也跟著大吼一聲。


    “死猴子,不許你罵我家公子!”別人要罵石劍,張蘭卻不願意了,她朝黃如才怒吼了一聲。


    “你……咋就隻許你罵?”黃如才甚是難堪,訕訕地道。


    “好了,這是涪城街頭,不是山野綠林。”李天笑較為穩重,雖然覺石劍不近人情,但也不願當街罵娘。


    黃如才不敢吭聲,郭嘯天也是臉紅耳赤。


    “師姐,蘭兒帶你們劫獄去。哼!咱們自己放人。”張蘭腦海忽然掠過一個大膽的念頭,拉著唐美林的衣袖道。


    “劫獄?那可是死罪!”唐美林搖了搖頭道。


    “對啊!石劍再無情,也不可能把蘭兒殺了吧?”李天笑卻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對對對,蘭兒熟悉府衙環境,一定知道地牢在哪裏?這可好辦,咱們不亂殺人就是了。”黃如才也甚是讚成。


    “唐姑娘,咱出身名門,還怕幾個捕快?”郭嘯天意欲在唐美林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也鼓動她。


    唐美林微一猶豫,點了點頭。


    他們五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隻待天黑便由張蘭引路潛入地牢劫直唐自為。


    李天笑五人飽飯兩餐,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便換上夜行衣,飛街潛巷,直奔府衙後院地牢。


    星辰縹緲。


    夜空象翠鬱群山般安逸卻又連綿起伏,凝成厚重的水墨畫。


    黑沉沉的。


    他們借著府衙微弱昏黃燈籠之光,在張蘭引路下,直奔地牢。


    奇怪?


    地牢裏卻一個看守也沒有,牢門大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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