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真要誅殺我?”石劍驚叫一聲,心頭震駭無比。+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麽?


    “唉!小侄明白了,可能是建生祠一事。他與魏閹不和,勢成水火。他登基在即,欲除掉我這塊絆腳石。他把我劃向魏閹一邊了。”他一聲驚駭之後,又是一聲長歎。


    他想:自己的官路可能走到盡頭了。


    “現在也不清楚,易筋經一事已鬧得朝野皆知,武林中人幾乎人人想殺你而奪寶經。”寇振海不敢確定,長歎了一聲,頗為擔心石劍。


    “你們怎麽來了?”石劍不想再提此事,移轉視線。


    “公主傳咱們來,咱豈敢不來?”寇振海頗為尷尬,又道:“我去看看你府上人的傷勢。”


    他借口而出。


    “皇上病好嗎?”石劍望了一眼寇振海的背影,又問慕容勝。


    “前陣子皇上病重,皇後累倒。朝中很多人參你,說你欺瞞身世,犯了其君之罪。皇後讓國丈聯合部分大員保你,說白人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無以為證。”慕容勝簡要說了京城情況。


    “那具……”石劍剛想問父親遺體的事,忽然想到此事不能說,說了等於自己承認是淫賊之後了,急又住嘴。


    慕容勝卻聽出來了。


    他雖是武癡,卻也久經江湖和官場,道:“傳聞武尊偷了一具遺骸上京,本欲上京交與昔日好友孟廣寧的,豈料到京郊時歇息,晚上遺骸被盜,此事不了了之。”


    “什麽?”石劍一躍下床,驚世駭俗地道。


    他驀然淚水滑落,想不到自己竟連父親遺骸也保不住,不僅被武尊盜取,現在遺骸還下落不明了。


    “石將軍,你無事就好。江湖傳言不可靠,信王一向與世無爭,在宮中小心翼翼做人,整天閉門讀書,不問朝政,恐怕不會關注你的身世。卑職告辭!”慕容勝勸說幾句,起身要走。


    “慕容大人留步……”石劍連忙攔住。


    “大將軍有何吩咐?”慕容勝驚問。


    “請大人轉告皇上與皇後娘娘,本官已給遼東將士撥銀十八萬兩,稍後便啟程外出籌銀。”石劍收起淚水,扼要講了自己政績,以便讓朱由校和張後了解自己。


    “好,卑職一定將話帶到。”慕容勝拱手而退。


    “唉……”石劍目送他離去,又長歎一聲。


    他想到父親連遺骸也不見,不由又是一陣眼淚汪汪。


    夜幕拉下,冷風嗖嗖。


    石府的千餘精兵,刀出銷,弓上弦,列隊巡視。


    屋頂走廊都有人密切監視著。


    經曆了一場剌殺風暴,馬德輝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他命千餘精兵,日夜布防,如臨大敵,設置諸多暗哨,備強弓硬箭,並下令對不明之人硬闖府的,一律射殺。


    “康複生、向玉山與武尊他們曾有來往,現在武尊出現了,這倒是條線索。”寇振海留下,又向石劍提供雄櫻會血案的線索。


    “報……公孫文要見石將軍。”此時馬德輝來報。


    “你先吃飯,然後連夜出城。”石劍聞言,又為寇振海著想,然後去偏房見公孫文去了。


    寇振海想到與公孫文竟不能見麵,不由一聲苦笑。


    他笑中帶淚,低頭快速吃飯,然後走側門而出,連夜回京。


    寒風呼嘯,天空又下起了雪。


    “賢侄,我領人從武尊等手中盜取了令尊遺骸,現在另擇風水寶地秘密安葬,你放心,你的身世之謎不會影響你的官位了。”公孫文一見石劍,就道出了詳情。


    “謝謝叔父!”石劍聞言,感動得熱淚盈眶,朝公孫文一輯到地。


    “賢侄,你沒傷到就好,賴兄弟他們那晚實是又一次與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決裂了。”公孫文扶住他,提起了那晚的事情。


    “小侄明白,賴大俠雖然沒有出手,但是,他們實際上幫了我的大忙,有他們在,鍾萬強等才不敢出手的。”石劍拉著他坐下,感動地道。


    “賢侄,石姑娘沒有認你,那是因為人多,她擔心敝會三千弟子性命,現在江湖似乎對你仇深似海,連鍾賊也正式對你宣戰了,明說是奪寶經歸還少林,其實就是想殺你,想從你手中奪寶經占為己有。”公孫文又替他分析了當前不利的江湖形勢。


    “少林怎不吭聲?”石劍迷惑不解地問。


    “少林是武林的泰山,素來處事穩重,豈會輕易而動?現在石姑娘、唐掌門、令狐掌門一起上少林了,他們擔心事態發展到少林也出動,所以,預防有變。”公孫文把東南西南武林中人的動態講了出來。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們了!”石劍心頭又一陣感動。


    “你是好人,咱看得出來。敝會之前內訌,還不是靠你撥銀子支持度過難關?現在石姑娘重建總舵,還命得力弟子在各地暗建分舵,勢力進一步壯大,消息比以前也更靈通了。”公孫文拍拍石劍肩膀,好言相慰。


    天寒地冰,哈氣成霧。


    “我與寇振海議過,他提起康複生、向玉山與武尊之前有來往。”石劍頓了一頓,又提雄櫻會複仇之事。


    “他在哪?”公孫文聽到寇振海的名字,跳了起來。


    石劍按住他,道:“我知道你們恨寇振海,但是,我常與他接觸,感覺這人不壞,而且是熱心腸的人。他要是阿諛奉承的小人,早就升到尚書了。”


    公孫文久久不語,細想一下,石劍的話也是有理。


    “叔父,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法子跟蹤武尊,看他還有沒有與康複生聯絡?”石劍歎了口氣,重提雄櫻會線索之事。


    “好,現在金兄回來了,我和他一起去查,一定可以查出線索來的。哦……為防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掏亂,敝會兄弟幾個把嶽姑娘秘密另葬他地,你以後身世明了或是與江湖中人釋和了,再風光回去看她吧。”公孫文聞言,便拱手告辭。


    “謝謝!記得也防防你們身邊的朋友……”石劍聞說“嶽姑娘”三字,想起嶽鳳對自己的深情,又是一陣難過,哽咽難言,淚如雨下。


    “嗯!唐姑娘與你……雪山派應該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恐怕是華山派。”公孫文拍拍石劍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勸慰他,轉身而出。


    雪停風止,數天不見的豔陽露出了笑臉。


    安梓礦山裏,灰塵滾滾。


    “誓死效忠幫主,生是天罡人,死是天罡鬼。”


    一處木棚裏,積壓壓的人群下跪,向一位身穿絨毛的美貌姑娘宣誓效忠。


    一位瘦長漢子隨即給人群分發銀兩。


    這位雍容華貴的姑娘,正是龐美玲。


    她不顧父親反對,帶著愛恨交織心情,組織兩千多民工,日夜輪流開采鐵礦,不時與荀金翅領兵護送到陝甘、雲南出賣。


    短短數月,她便賺取白銀近百萬兩,還秘密成立了天罡幫,自任幫主。


    姚路陽扶著殘疾的愛徒白家新,走進木棚,見狀歎息搖頭。


    他明白,老實本份的姚家曆史已經結束。


    他歎息著,又扶著愛徒走出了木棚。


    “師父,天氣冷,進帳蓬裏去吧。”荀金翅素來討好龐美玲,當然這次也支持她,便支開姚路陽。


    “唉……”姚路陽長歎一聲,扶著愛徒緩步朝帳蓬走去。


    “爹……”龐美玲接受完參拜,追了出來。


    “幫主大人,你還顧得上爹嗎?”姚路陽譏笑地道。


    “爹,你咋這樣說女兒?女兒所做一切還不是為了姚家嗎?大業有成之時,先做皇上的便是爹呀!”龐美玲不滿地道。


    “唉……”姚路陽不知如何回答,長歎一聲。


    “報……姚大人獲晉任都司經曆。”此時有士兵來報。


    “哥,恭喜你!”龐美玲一怔,喜出望外,連忙拱手向姚潮海道賀。


    “妹子,給石兄弟捐點銀子。”姚潮海卻一見就張口要銀子。


    “哼!做官了?眼中隻有你的石將軍了?”龐美玲譏諷地道。


    “妹子,石兄弟讓咱家采礦賺大銀子,討回點軍晌總該可以吧?”姚潮海連忙又哄又勸。


    “哼……他當姚家是戶部啊?”龐美玲冷嘲熱諷地道。


    “妹子,石兄弟現今很難。他前幾天還被武林中人剌殺,要不是武功高強,恐怕小命難保。所以沒那麽快去籌銀,又得應付朝廷,所以,你給他一點銀子,就當你拿到礦山、給他的回報。”姚潮海連番得到提攜,還真向著石劍。


    “什麽?他傷著了沒有?”龐美玲聞言,大吃一驚。


    她的心“怦怦”直跳,甚是擔心石劍。


    她知道江湖中人亡石劍之心不死。


    她也盼望石劍與江湖中人鬥得你死我活,好讓中土武林沒落。


    但是,她不希望石劍有危險。


    她還得找機會,歸石劍歸順她的金國。


    她與努爾哈赤,都需要石劍這樣的將才。


    “翅兒,拿十萬兩銀票來,這銀子本是靠石將軍賺來的,做人要知恩圖報。”姚路陽不待愛女點頭,便吩咐荀金翅遞上銀票給姚潮海。


    公孫文查探康複生下落是否有線索?


    武林正邪兩派行剌石劍,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是否甘心?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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