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淡淡的,天空中不時有烏雲飄過。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搜索+你就知道了。


    沒有風,大地有些悶熱。


    “謝謝恩師,小侄對皇上忠貞不渝,無愧於皇恩。請恩師說說叛軍情況吧。”石劍慌心稍定,急轉移話題。


    他怕聽得越多,心情越沉重。


    “據探報,陝甘大旱,難民極多,朝廷不及時賑災,給武林中人有機可趁,龐美玲率部忽襲長安,奉姚路陽為帝,建國號天罡。自居武則天第二,稱皇建都,國號天罡。高迎祥進占漢中,自稱闖王;張獻忠在米脂叛亂,號稱為八大王,爾後進占鹹陽。”風武坐於石劍病塌前,提供相關情況。


    “龐美玲、高迎祥、張獻忠是一起建國號的嗎?”石劍心頭疼痛,強撐起身而問。


    “各自為政,高迎祥勢力最大,張獻忠次之。龐美玲勢力最弱,但財力最強且占據長安及周邊富庶地區。現在陝甘兵馬在奮勇抵抗這幾股匪徒。趁三股匪徒立足未穩,咱們再調荊川精兵十萬入陝,平叛不是難題。”殷有招拿著軍事圖過來,指著地圖,點了點三處義軍的位置。


    “既然他們並不是一起開朝立國,晚生提議,可給他們之間製造矛盾,以免他們走在一起,並請二位大人先去調兵北上,晚生臥床幾天,稍後就來。”石劍略一思索,提出戰略建議。


    “老夫也有此想,孩子,你忽然犯病,摔落下馬,幸好無傷,歇息兩天吧。因遼東暫無戰事,高士又棄錦州,隻守關寧一線。所以,老夫請皇上下旨,暫調吳襄、袁長河回來相助。隻是銀糧一事,得勞煩賢侄操心。”風武收起地圖起身,又囑咐石劍。


    “二位大人無須擔心,稍後小侄將親押銀糧北上。”石劍強撐下床,拱手作保。


    “那好,救兵如救火,老夫二人先去調兵,會合陝甘大軍,迎戰叛賊。賢侄抓籌銀糧,隨後護送過來。記住,戰場上最需要的是銀糧。”殷有招朝石劍擺擺手,再三叮囑一番,拉起風武,轉身而去。


    “田路風、徐緩,速撥三萬兩銀子,收購糧草,準備冬衣及現銀二十萬兩隨軍。嶽森、戚娟托公孫文查找羅中寶下落,讓他速來軍營報到。卓越,你隨軍吧,任你作押糧先鋒官,晉正六品,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挑選部分兵馬作工兵。”石劍見兩位恩師走了,已躺不住。


    “未將得令!”眾親信部屬應聲領命,轉身而去。


    石劍剛才摔落下馬,隻是做做樣子,目的就是想多留幾天。


    他起身背手踱步,心道:忽然又出叛兵,自己還是籌銀官,剛剛被魏忠賢弄走了四十萬兩,幸好自己留有一手。


    但是,如果這些藏銀馬上押運平叛戰場,將會引起朝野非議。所以,自己必須在荊再呆一陣子,裝出籌銀籌糧的樣子。


    這樣,朝野隻會認為我的軍晌是新籌的,而不是原來就私藏好的。


    石劍心思縝密,統攬全局,將前途後路全部想好,幾乎滴水不漏。


    豔陽高懸,烏雲散去,天空澄澈,湛藍如洗。


    輕風掠過,揚起龍飄飄如瀑的秀發,輕搖著她的裙擺。


    她隨陸海庭入住洪興鏢局,暫留荊湖。


    此時此刻,她倚窗觀景,眼望鏢局的後院。


    風中流溢陣陣清香,蜻蜓重重花間嬉戲,彩碟雙雙上下飛舞。


    她想:倘若自己是花間的蜻蜓就好了,用不著為凡塵中事憂愁煩惱。做人,有時真的很辛苦,做女人有時則更辛苦。


    來世,不要做女人了。


    唉,偏偏出生在練武世家,偏偏自己又是女兒身。


    攤上天下武盟這種事,真是生不如死。


    自己,為當初的虛榮,符出了沉重的代價。


    龍飄飄心緒飄飛,久久不能平靜,思前想後,還是甚為害怕:


    畢竟,自己沒有完成曹顯交予的使命,誰知道那些為仇恨而瘋的武林中人,會對自己的家人怎麽樣?


    這世道真不公平,隻要與石劍沾點邊,就等於犯了罪。


    也許,還會被打下第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她一陣害怕,一陣不安,一陣難過,一陣心酸,一陣淚下。


    洪啟其讓人看緊她,不讓她去荊州,生怕她害了石劍。


    龍飄飄心裏一直苦悶,懷疑陸海庭誠意吧,他確實很忙。


    相信他吧,他總有進藥材、賣藥材、送藥材的理由。


    兩個月裏,她一無所獲。


    雲中燕不時悄悄來催她,警告她再不完成任務,曹顯就會除掉她的副總盟主之位,收回她的天後之譽。


    唉……怎麽辦?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落到這樣的下場。


    楊櫻花日夜相伴,明是作陪,實是監視龍飄飄。


    西嶺雪山上,樹茂林密,繁花似錦。


    風送上縷縷清涼,花香撲鼻。


    使前來道賀的江湖中人沒有了汗流浹背的苦惱。


    這一天,唐美林與李天笑舉行了隆重的訂親儀式。


    她很平靜。


    她知道自己與石劍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因為自己之前隻是父母的棋子,自己與石劍其實是兩條路上的人,當初與他在一起,隻是一次偶然在兩條路上的岔道相逢,相逢之後,便又各按自己的路走開,且越走越遠。


    愛過痛過,一點回憶都沒有?一點留戀都沒有?


    也不是。


    唐美林心裏想的是:自己放棄回到石劍身邊,等於保護他。否則,自己還是父母的棋子。


    他,還是自己最愛的男人。


    隻是,自己用另一種方式,去默默愛他,保護他。


    身為皇家女,能做的,隻有這麽一點。


    否則,就等於背叛朝廷,背叛皇室。


    在各路英豪眼中,唐美林一點浮躁的情緒也沒有,臉上隻有靜如止水般的溫柔。


    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內心世界,他們隻能看到表麵的她——一個雪山派掌門人之女、武林中的一個女俠、新秀大賽剛選出來的才女天後。


    唐朝元、任雪菁夫婦見武林各大派的掌門、幫會首腦都來了,深感麵子有光,喜不自勝,心頭甚是寬慰。


    在一片道賀聲中,鍾萬強卻說了一番震撼唐美林芳心的話:“現魏妖進京,荊湖隻有小**一人。老夫擬與熊莊主、眾武林人士一道,前往荊湖誅殺小**,邀請雪山派參加。”


    “好,老夫也曾因叔父唐自在減租問題,與小**結下很深的梁子,既然武林有如此大規模的剿魔行動,老夫就領天笑、如才二弟子參加。”唐朝元正合心意,與鍾萬強一拍即合。


    “哈哈哈……走!殺石魔去!”熊百通仰天大笑,好不高興,歪頭斜視,揮手而去。


    各路人馬,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雄糾糾,氣仰仰。


    “唉……好好一場訂親禮,讓他們給煞了風景。”任雪菁望著數十武林高手離去的身影,長歎了一聲。


    “早知道不請他們來好了。”一小弟子憤憤不平地道。


    唐美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便這樣給攪亂了。


    煩躁的季節,焦躁的芳心。


    她忽然感覺雪山好悶,好難受。


    那些風也是**辣的,吹得她好暈,頭好痛。


    唐美林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山腰間。


    “林兒……”


    “林妹……”


    雪山上下又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忙亂。


    月亮很圓,它從南邊的地平線躍起,悄靜地跨過窗欞,灑落在書桌上,映白了正在書房獨自沉思的龍飄飄。


    窗外,柳枝兒愉快地搖曳著纏綿的樂曲,葉子歡快地在風中交頭接耳。


    龍飄飄實在在洪興鏢局呆不住了。


    這些天來,她可是寢食不安啊!


    她終於趁楊櫻花不備,潛出洪興鏢局,單人獨騎奔往荊州。


    火一樣的夏,辣一樣的日。


    殷有招、風武二人領兵北上平叛了。


    石劍卻不急著走,反領著成正福夫婦、田路風、陸氏兄弟,策馬奔向鄂州。


    天氣炎熱,他們時不時在路邊樹下乘涼。


    “大將軍,你為何不急於北上平叛?”田路風見石劍並不焦急,便心存疑惑地問。


    “本官馬上押銀糧北上,朝臣皆會參我做假帳,疑我私藏銀晌,魏閹也必不滿間我之前上繳戶部的四十萬兩銀子。所以,我務須再留荊一陣,作出籌銀糧之姿。”石劍低聲相告實情。


    “大將軍,其實你私藏銀晌是對的。若全繳給戶部,此番平叛,又得讓魏閹一夥牽著鼻子走了。”田路風聞言,不僅沒怪石劍,倒是翹指稱讚他留有伏筆。


    “田將軍,本官已晉你正四品銜,北上平叛,你若立功,將會快作都司了。到時可別忘了本官呀!”石劍想想田路風掌握自己機密不少,又以官位相誘。


    “大將軍,未將無論是升是降,都不忘大將軍恩典,且終生追隨將軍,直至馬革裹屍。哦,芬蘭秘密藏好了。”田路風感激涕零,拱手道謝之餘,又表忠心。


    “芬蘭雖給向來香作妾,但出身不由己,田將軍,你就與她成親吧。”石劍趁機以芬蘭套牢田路風。


    “謝謝!”田路風沒想到石劍替自己想得這麽周到,不由又是一陣激動淚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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