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立春,外麵吹起陣陣清風,帶動的空氣中出現了些許早春花香的氣息。


    “小姐,你……還好吧……”


    陷入自己思緒的易清怔楞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示意小豆兒沒事。


    接著易清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小姐,你還沒好,要去哪裏?”小豆兒差點摔倒的易清,擔心的開口。


    “我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吧。”


    易清的聲音不似以往,透出幾分氣虛,“這裏不是我們可以呆的!”


    小豆兒欲言又止,最終扶著易清往外麵走去。


    剛出了房門,易清就覺得不對勁,整個碩大的院子竟然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有些不對勁。


    小豆兒扶著易清走出院子以後,就看見一個仆人急匆匆的往平時仆從集會的地方趕過去,她趕緊拉住那個人。


    “這位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竟然不知道?有一個仆人偷了主人的東西被抓到,要當著大家的麵處罰。”


    易清皺了皺眉,她和小豆兒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對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同樣的吃驚,兩個人快速跟在那名家仆的後麵趕過去了。


    剛一到大廳,就看到牧海藍坐在主位上,眼神帶著清冷看著下麵的眾人,而被家仆圍在中間空地上的是一名男仆,那個人脊背挺得筆直,雙拳緊緊的握住,身體在小幅度的顫動,感覺像是被嚇得。


    牧海藍並沒有說話,黑鴉站在那名仆從前方十步左右,出聲問道:“你可認罪?”


    聲音並不大,但是易清清楚的看見那人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我……有什麽罪?我沒有偷過!”


    小豆兒聽見這個聲音有些奇怪,踮起腳尖努力想要看清楚中間那個人的臉。


    黑鴉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名仆人,轉過頭用眼神詢問坐在上位的牧海藍,牧海藍隨意的揮了一下手,黑鴉頓時轉身舉起自己的手,眾人立刻發現了黑鴉手上拿著一條長一米左右的軟鞭,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黑鴉手中的鞭子直接就揮了下來。


    啪。清脆的鞭子聲響起在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的心頭幾乎都是一顫。


    易清眉頭皺起,眼看著第二道鞭子就要揮了下來,突然一道人影從人群中瘋了一般衝出去。


    伴隨著這道身影的是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住手。”


    眾人被這一聲後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都齊刷刷的向著主位的人看了過去。


    牧海藍似乎並不吃驚,反而原來頗為平靜的臉上浮上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眼神也給人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那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老婦人,渾身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頭發由於跑過來的原因也顯得過於淩亂,臉上的擔心和焦慮一覽無餘。


    中間本來低著頭的男子,聽到老婦人的時候立刻抬起了頭,臉上殘留著倔強的神色,但更多地卻是一種委屈。看到老婦人出現,男子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撲進了婦人的懷中。


    “啊啊……”小豆兒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揪住易清的衣服就開始小聲狂叫,“小姐,他他……他是那個人!”


    易清被她喊得莫名其妙,“哪個人?”


    “就是,又一次小姐你昏迷了,結果他抬你回來的那個人,我還專門去打聽了一下,他叫易言,挺老實的一個人。”


    經過小豆兒的描述,易清總算記起來了,麵前那個叫易言的就是她在王嬤嬤那裏裝暈的時候,把她抬回來的人。


    就在眾人因為麵前這一幕感到疑惑的時候,牧海藍開口了,“阿婆終於來了啊!”


    這一聲阿婆叫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全部奇怪的看著中間的婦人。隻見那婦人安撫了一下懷中的人,臉上神色在看到男子身上的傷痕的時候有明顯的心疼,“你非要這麽逼我嗎?”


    那婦人的聲音中平白多了一絲無奈的歎息,聽得眾人一頭霧水。但是對話的兩個人似乎誰都沒有想要解釋的衝動。


    “阿婆何苦,藍兒這不是逼您,隻是想接您回去。”


    易清抬頭看著半跪在中間的老婦人,那名大概十六七歲的男子被她像是珍寶一樣的抱在懷中,她神色平靜,但是眼神卻泄露了一絲悲涼,“若我說‘不’呢。”


    第一次,易清看到一個人敢於和牧海藍叫板。


    牧海藍沒有說話,甚至纖細的手指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茶輕啜了一口。幾乎是同一時間,黑鴉手中的鞭子就響了起來,本來安靜的男子突然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易清看著場中的畫麵,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淡,原來是被威脅的籌碼!


    易言覺得好疼,渾身就像是被刀劃了一道口子,但是他看見了娘擔心的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鞭而變的驚恐,他不想讓她擔心。


    沉默了幾秒鍾,易言覺得那股鑽心的疼已經減輕了些,於是笑了笑,“娘,不疼。”


    他剛說完,一股破風聲立刻傳來,易言趕緊閉上了眼睛。


    “別打了,我回……我回……我回去!”老婦的聲音變得淒厲,閉了閉眼,一滴淚落了下來。


    牧海藍放下了拿在手上的杯子,站起身,提了提裙擺,然後腳步輕盈姿態優雅的走到了老婦人的跟前。她蹲下身體,將老婦人攙扶起來,“阿婆在外麵也玩了這麽久了,那個人一直都在家等您呢。”


    “好,我回去。”老婦人用手將自己蓬亂的頭發束起,露出了真實的麵容,那是一種溫婉的氣質,“隻是,言兒要跟我一起回去。”


    “阿婆放心,言兒也會回去。”牧海藍一反之前的倨傲,反倒放低姿態、態度親昵的挽起婦人的胳膊,“現在,就讓藍兒給阿婆梳洗打扮一番吧。”


    易清看著前後變化很大的人,眼睛越來越冷。


    “那個人早都等不及見阿婆了,我們洗洗就回家。”說到最後一句話,老婦人的身體僵了一下,而牧海藍像是沒有察覺,繼續向前走著,隻是眼神似乎有意的向著易清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易清趕緊斂下眼睛,看了一眼黑鴉帶走的男子,和一同眾人散了。


    隻是剛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易清就拿出來上次以防計劃有變而準備的煙花,對著天空毫不猶豫的點燃。


    那一刻,她的心裏隻有一句話:以柔骨親情相逼,以情動相愛引誘,你的心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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