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回事!那兩兄弟的事我先暫且不過問,自會賞罰分明,現在你們誰能告訴我,蕭子懿在哪!”


    洛思一回來聽到蕭子懿失聯的消息便大發雷霆,就連b區的江天澈也被驚動了,一時間辦公室內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雖說蕭子懿擅獨自行動,但從未有過什麽意外或者過份之舉,這次失聯想必遇上了什麽棘手的事。可按她的身手來說,除了洛思、陳建輝能和她爭個高下,她的能力在他們隊裏可謂是首屈一指,誰有那麽大的能耐去製服一個手握警|槍的神射手?


    “召集隊裏的人,出|警!”


    一聲令下,整個局裏都徹響著腳步聲,五分鍾後一輛輛警車出動往荒廢的孤兒院駛去,紀淺至始至終都攪著手指悶不吭聲,唇瓣緊抿,裏肉都快被她咬得泛白,看似目光一直在看窗外,實則整個人都處於混亂的狀態。


    她心底湧出從未有過的慌亂,如果蕭子懿又失蹤了,那麽……那個結局勢必不能再改變了!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後在大發雷霆的還有元淩青,元司令。她瞧瞧派出一支隊伍尾隨其後,緊盯洛思她們的進展,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親自訓練的一隊特種部隊調了回來,加入了秘密調查組織,勢必要在洛思等人之前將蕭子懿找到帶回來!


    “安寧,你也跟他們去,把藥帶上。”元司令給了她一本調遣證,讓她隨意調令身邊的軍隊,“如果這朵花還是凋零了,就先其他人一步,直接處理了吧。”


    安寧聞言,心下一驚,如此趕盡殺絕,就不念她們之間曾經的師徒情分嗎?隻是隻位居高位,就會自動變得如此冷酷無情,迷失當初的自己?


    蕭子懿昏昏沉沉地醒來,準確的說是被腰間的震動給震醒的。她整個身體貼著冰冷的鐵皮,轟隆的馬達聲就在耳畔,周身漆黑一片,自己似乎是被人藏到了後車廂裏,四肢被捆綁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就連嘴上都被纏上了膠布。


    一輛輛鳴著警笛的車輛呼嘯而過,蕭子懿拚命地掙紮,她知道,是她隊裏的人來找她了,紀淺就在附近!


    可奈何無論她如何掙紮,那歹徒仿若有備而來,根本不給她任何向外發出信號的機會,隻得眼睜睜地與一輛又一輛尋她的警車擦肩而過。


    她心念一動,正要翻滾就感覺一股刺鼻的氣味從頭頂散了下來,暗叫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將那氣體吸入了肺部,又再一次沉沉得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蕭子懿心底警鈴大作,如此有備無患,這個人的目的是想給自己留個活口!定然之後還會有其他什麽用途!


    正是如此,奈何洛思等人如何在深山老林裏如何搜查,自然是查不到蕭子懿的身影,此刻的她早就被人運了出去,徒留下一片空城。


    洛思來之前,當地的警方就已經對孤兒院進行了調查,裏麵幾具骨骸被搬運了出來,血液還殘留在骨頭上,卻不見其肉身。這正是蕭子懿聞到的血腥味,如果這一幕讓範仁看見,定會瑟瑟發抖。這樣的場麵,不正是他在軍隊裏受辱時遭遇的一幕嗎?


    但是當地警方以為是被山林中的什麽猛獸咬死叼走吃了肉去,並沒有多加徹查。而如今洛思如此大動幹戈地派遣人來搜查,才隱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難道村裏人一開始的報警不是為查屍體,而是為救人?


    “組長,我們在裏麵發現這個罐子。”齊紹手遮鼻子,從裏麵搜出一個玻璃罐拿到洛思麵,裏麵血紅一片,依稀能看見漂浮著的肉塊,還帶著皮。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根本不像什麽動物肉。


    洛思揮揮手,招來醫護人員,下令:“倒出來看看是什麽。”


    擺上器皿,隻見護士有條不紊地把罐頭打開,緩緩傾倒出來,再將肉塊盛到單獨的器皿當中,幾經觀察篤定道:“洛警官,這是人肉。”


    她將肉攤在戴著手套的掌心上,為他們一一詳解。


    一眼看去,肉是紅褐色的,看起來不像在被切割前曾大量失血。據她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是背肉,肉背上有藍色的斑點,就是所謂的屍斑。


    人剛剛咽氣,當心跳停止時,血液循環也停止了,受重力作用,血液通過血管向身體各個最低部位沉澱而去,就形成了屍斑。通常,在屍體仰臥的情況下,它們出現在屍體的後頸部、腰背部和後頸部和大腿底部。


    在血液中,紅血球先沉澱,並在死後1-3小時變成一塊藍紅色的斑塊,所以這塊肉背上的斑點的存在足以證明被害人是在死亡後三小時內被切割分屍的。


    至於這些骨骸主人們的內髒和其他部分置身何處……從肉的保存和屍骨腐朽程度來看……怕是已經進了肚了。至於是進人肚還是畜|生肚,都不好說……


    紀淺一聽有可能是食人狂所為,陡然麵容大驚失色,不禁將懷中佩戴的dps導航器捏得更緊了些許。


    村裏一些人聞訊而來,得知以前進林的人可能就葬身在此,肉身分離,骸骨被堆砌在一起,頓時哀聲哉道,婦女小孩哭聲一片。洛思命人將圍觀的人遣散了去,再讓當地警|察去好生安撫,在沒有徹查清楚之前,不要讓謠言四起搞得人心惶惶。


    隻怕自此之後,沒有人敢再踏進這片林子半步了,更別說會有人敢夜裏獨自出行,如若真是有食人狂在這附近成了饕餮,沒有誰願意成了他的嘴下亡魂。


    洛思的搜救行動依舊如期展開,就連江天澈也動用了手中的權利,派了直升機來搜查,可是浩瀚的林子要從何查起?哪還有什麽人生活過的跡象,能找到人的幾率微乎其微。


    紀淺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有這麽一變故,隻在一開始給他們指了蕭子懿追可疑人的方向就呆在野外駐紮的營地裏幹著急。白天隨著巡邏部隊去搜查,夜裏再被人送回來禁了足,一連幾日下來,鞋子、褲子都不知道磨破了多少雙,更別彈身上、手上難免的磕磕碰碰了。


    在紀淺快要忍受不住這等煎熬,要回城去某個地方一探究竟時,隊裏有人來報,說在山底下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口,周圍腐爛氣息特別嚴重,過來請示洛思。


    洛思眉頭一跳,立馬派了大支部隊前往,她見紀淺站起身要跟來,本想阻擾可奈何時間緊迫,沒有多餘的功夫和這個人周旋,也懶得去計較,拿了工具跟了他們過去。


    距百裏之外,他們就聞到了難以掩蓋的氣息,令人陣陣作嘔。走在前方的特種兵部隊手握機槍,從四麵包抄緩緩靠近。如此詭異的氣息,說沒什麽可疑之處,說出去別說他們這些當警察的不信,光是那些村民都不會信。


    一拉開遮擋山洞的幹草,裏麵驚悚的一幕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低的,早就捂著嘴巴到遠處嘔吐去了。


    裏麵的骨骸數量跟院所裏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血液染紅了整個洞窟的泥地,混著泥土味蔓延在空氣中。除了戴防毒麵具的幾個專業勘察人員,其他人早就跑到了百米之外警界,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能夠聞到那嗆鼻的味道。


    洞口的大門邊兒,有一塊已經開始腐爛的肉,綠頭大蒼蠅在周圍嗡嗡徹響,肉眼所及的地方已經能看見大批的蛆在肉裏肉外蠕動,還有一部分已經蛻了皮,如大白米粒狀的奶白色的蛆。


    法醫告訴她們,這塊肉起碼已經過了兩三天,也就是他們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這塊肉就已經被遺棄在此地了。


    “組長,我們在裏麵發現了子懿的配|槍……”唐書臉色慘白,似乎也是被這樣的場麵嚇得不輕,隻是在防毒麵具的掩蓋下沒有被眾人發現,隻是他不自主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兩三天前的肉,再加上蕭子懿的配槍,洛思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眼前一黑頓時脫力暈了過去。


    “組長!”


    隨後,洛思被江天澈用專機送回了軍醫照看,而其他組員自然是留下來繼續搜查。


    無論是誰都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更何況是曾經日日夜夜一起奮鬥過的戰友。


    經過一番檢查,法醫匯報,這塊肉的死者應該是個男子,體毛濃密,不屬女子身上的特征。聞訊,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振作起來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沒一會兒就從裏麵運出了好多和院所裏找到的類似的瓶瓶罐罐,不過裏麵隻有猩紅的一片液體,並沒有肉塊,應該已經被凶手裝進胃裏消化了。


    周圍探查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野獸的蹤跡,而那些骨骸上更沒有野獸啃咬的痕跡,隻有刀痕和切痕。很快,a區的搜查組篤定,這片區域出現了駭人的食人狂,且殺人不眨眼,方圓幾裏都被封鎖警界了起來。


    當警|方在竭力搜查被遺棄的短暫根據地時,食人狂早早地已經在新的根據地附近開始犯案。此刻他正在專心致誌地為自己製造一條新鮮的人皮褲,瞧他現在身上這件,都已經皺得破破爛爛了。


    他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把曬好的人皮擺在桌上。手掌撫摸那並不光滑的表麵,還有些微小的開裂,他欣喜得咧嘴歡笑,它們沒有被鞣製過,而是僅僅被與皮下組織剝離開來,再縫紉在一起,這世上怕是找不到比他做的還要純正的人皮褲了。


    做好褲子,他欣然換上,再把舊的隨手丟到一邊,拿了一罐血淋淋的罐頭走到地底深處。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被鐵鏈栓住手腳的人兒,喝了一口罐子裏的液體,咧嘴,滿嘴的猩紅,“蕭警官,我就知道用點案子能把你吸引過來。你果然不負眾望啊,也不白費我花這麽大的心思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山野裏的人肉有多難吃,哪有城裏這些嬌生慣養來得嫩。”


    “放心,我不會吃你也不會殺你,就是要委屈你一陣子了。”說罷,他把罐頭擺在一邊,從一旁潮濕又髒兮兮的抽屜裏拿出兩副針管,不知從瓶罐裏抽了什麽,對著毫無反抗之力的蕭子懿注射了進去。遂又扒開她左邊的衣襟,拿了個新針頭對準紮了進去,不一會兒便吸了半支出來。


    當針頭離開她皮膚的那一刻,他盯著冒出血球的傷口雙眼陡然充斥著血絲,硬生生忍下了自己一股似荒獸出籠的衝動,拿了棉球幫她摁壓止血了好一會兒。


    等血止住了,他不再克製,那沾了蕭子懿血的棉花立馬放到他鼻翼間。隻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邊走一邊發了狂似得瘋笑,桀桀桀的,好不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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