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這份水質化驗報告,季柯南他們不能決定如何處理,隻有請示單位負責人了。


    沈靜的普通話帶著京都人的京腔京韻,好聽,雖說不是京都人,但是,她在京都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多少都學到一些東西,普通話,尤其是京都話,說得很地道,讓人欽佩,這個要讓多哥學習好半天,也許好幾年,也許幾十年都沒有這個效果。


    於是,大家就讓她負責聯係領導。


    沒想到,負責人是女的,異性相斥,反而不喜歡,沈靜怨季柯南不該這麽做,就想到要去聯係負責人,畢竟,他是雄性的。


    好吧,剛才不是不願意嗎,他再試一試。


    單位負責人聽了他的匯報,然後說:“爭取再做一份報告,這一份要求合格。剛才沈靜沒說清楚,下次你們想好了再專門讓一個人來說。”


    單位負責人劉小姐接聽電話,讓沈靜和多哥非常震驚。要知道,多哥是最受劉小姐器重的,季柯南不算啥,在負責人的心目中,多哥是重要的。這個時候,光聽話照做,就能讓人飛黃騰達,不允許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也不能在項目點工作的時候說,要等到開會的時候再說。這樣才能得到劉小姐的肯定,否則,一切都是白忙。


    季柯南說“好的”,然後“啪”地掛了電話。季柯南長舒一口氣,這個外地女士,還真是講究,有些過了。不過,端人家的碗,就要服從人家的管理,免得吃虧。這個時候隻敢怒不敢言。


    劉小姐跟著肥妞馮菲菲學了不少東西,其中脾氣漸長。這個是不是小姐脾氣?非常合適。


    當然,沈靜也有脾氣。季柯南突然想到,大齡剩女的剩下不是沒有原因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女的也占一半,不能追究是男的一方的責任。這個世界上,不全是渣男,也有好男。


    沈靜冤枉死了,剛才的電話,傻子都聽得明白,不就是請示怎麽處理化驗報告嗎,何必要擺個架子?看來,要當個十夫長才行,手底下有幾個人,那感覺就是不一樣,不信就試試。當了負責人才過癮,一丁點兒小事,也可以拿來耀武揚威的。


    沈靜的普通話真好懂,多哥的普通話過於普通,說快了,像說日語,這種方式,誰都難以明白,語速也快,一般人很難聽懂,隻有他妻子能聽得懂。


    真是奇怪了,他們的方言真是五花八門,南腔北調的,很是熱鬧,也很有意思。


    如果想學習語言,就請到他們單位來學習學習。除了各地方言,還可以練習外語,甚至可以跟老外學習中國的普通話。


    說實話,他還寧願和老外說一些英語,還蠻好懂的,就是對方言,的確要宣布繳械投降了。如果把這個電話讓多哥來打,估計挨批的成分比沈靜要小一些。老外學中文太難,簡直要崩潰。


    因為多哥也是雄性的,根據異性相吸的原理,作為雌性的領導,應該不會太拒絕這股吸引力。特別是在電話裏,那種異性的聲音更會彼此吸引,可以使通話的內容稍微靠後些了,倒是那一種想象,那種對異性的幻想,以及對或雄渾或輕柔或磁性的顫抖的聲波的衝擊,也確實值得回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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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得到了單位負責人的指示,他們決定明天上午去疾病控製中心,打聽一下重新化驗的相關事宜。


    化驗不純粹是科學領域的事情。


    有些人相信,很多人不信。原因很簡單,不用化驗,眼睛一看就知道,那水絕對汙染了。


    次日一早,多哥要修理房間裏的電燈,季柯南和沈靜去找他們。這個借口絕對說得過去,合情合理,電燈是需要的,否則,晚上的活動就會受到限製,不可能在黑暗中做事。


    坐著麻木,沈靜拿眼睛瞟著季柯南,眼珠一動不動,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會合,很快又分開,再次會合,再次分開,沒戴假睫毛,季柯南也感到陣陣涼風吹過來,可能是風從車門縫裏吹進來,背上感到陣陣發涼。


    麻木車師傅在前麵駕駛,沈靜的手有意無意地觸碰季柯南的手,季柯南連忙收了回來,盡量讓給沈靜更多更大的地方,免得男女授受不親。


    他不理她,但很委婉地拒絕,季柯南很清楚他的處境,現在還不是這裏的項目負責人,不過,先到的歸州,給人的錯覺是,先來的一定是頭兒,是小小的負責人,實際上他們大錯特錯,文化的差異,人們的理解力也不同,產生錯覺也有情可原。


    再說,季柯南和沈靜是一樣的,都在試用期,沈靜很清楚這個,之所以都是平等的,這是肥妞馮菲菲和劉小姐的計謀,目的是讓他們三個相互監督,相互打小報告,這樣才行,這個安排,沈靜十分滿意,因為滿足了她的這份虛榮心。如果季柯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那麽沈靜就可以和負責人通氣,負責人會馬上知道怎麽回事,未來到底怎樣?現在他和她是同事,她就有權在領導麵前告他的狀,隨便耍些小動作,就得要他解釋半天,甚至還不能說清楚。


    季柯南發現沈靜的眼睛盯著他看,仿佛看不夠,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很美,季柯南隻是在心裏讚歎。麻木車師傅專心開車,麻木車的聲音較響,這個和缸體有關,季柯南不是很懂,但也算是了解一些。


    隨著車的搖晃和轉彎,沈靜的手碰到了季柯南,季柯南的臉紅了,瞪了她一眼,沈靜趕緊對師傅喊道:“師傅,慢點,慢點,我們不著急趕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不知道師傅開車時,從反光鏡裏看到沒有沈靜焦急的樣子沒有,總之,沈靜裝的像,根本不怕麻木車的顛簸,也不覺得危險,她的膽子挺大,她也很喜歡冒險,這點小小的挫折,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到了疾控中心,就是以前的防疫站。


    沈靜給了麻木師傅車錢,要打收據,師傅說不會寫字,沈靜幫寫了一份,讓他簽字摁手印,他問:“蓋私章行不?”


    沈靜說“行”。就這樣,他們又增加了一張‘負擔’。一樓傳來孩子的哭鬧聲,哭聲震雲天,可能將來是個狠角色。


    孩子打針哭成這樣,對醫生來說,見多不怪,想必她們的耳朵也都磨出了繭子,對孩子的苦鬧習以為常,所以,下手既快又穩又準又狠,孩子們看到這些白大褂的阿姨,麵無表情,本來就怕,加上,不容商量地,和家長一道硬來一針,怎麽說也不可理解,隻有拿哭聲來表示抗議了。


    他們上到四樓,哭聲還在耳旁回響。


    哭聲響徹雲霄,不愧是龍的傳人,有龍的精神,龍的韌勁,像久困於淺灘的龍,遇到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降下時,龍就會騰空而起,讓世人矚目。


    “這小子,將來一定要當樂隊指揮。”季柯南對沈靜說。


    “為什麽?”沈靜問。


    “聲音大,好指揮大家演奏啊。”他笑著說。


    沈靜說:“那可不一定的。”


    季柯南仔細一想,倒也是,不無道理。指揮家一般不主動呐喊,都是用指揮棒來指揮樂隊,演奏出動聽的樂曲。如果有人弄錯,可以糾正。


    和平年代,馬放南山,刀槍入庫,要想成為指揮家,就需要勤學苦練。靠筆,寫出錦繡文章;靠嘴,或說,口才好;或唱,都能出人頭地。


    現在很多名人,大多數沒有經曆過炮火的洗禮,沒有經曆戰爭,就無法理解戰爭的殘酷無情。


    那種血腥的場麵,不是電影造假造出來的,而是真實的。


    既然有這樣規定,也無可厚非,層層機構都是這樣,沒有什麽特別的。


    在疾控中心,他們認識了穆科長,他在專門負責水質化驗。


    穆科長看起來長得消瘦,頭頂還有幾根搖搖欲脫的頭發,屬於重點保護區。一看,就讓人擔心,也讓人分心,和他談話,老是自覺不自覺地注意到他的頭發。


    他很熱情,說:“上次化驗,我嚴格把關。這是縣分公司給的任務,又是一個海外愛心援助項目,不嚴格不行。你們對化驗結果滿意嗎?”


    “就是不滿意才來找您啊。” 季柯南說。


    “怎麽不滿意呢?”他問。


    “我們需要一份合格的報告,各項指標都要達到標準。”季柯南說,帶著命令的口吻。


    “這個好辦,隻要你想要合格的報告,我就給你造個合格的。”穆科長說。


    季柯南吃了一驚,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我們會按照客戶的要求,提供他們想要的報告。要合格的就發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就發不合格。先要不合格的,再要合格的,也行。”穆科長解釋說,眉飛色舞的,十分得意。


    季柯南明白了,原來的權威報告就是這樣出爐的啊。


    “化驗費每個水樣3800元,坪村至少需要三個水樣化驗,因為水源分布不同。那泉村和荷村呢?我不清楚。需要到了那裏再看。”穆科長說。    “好的。今天去泉村好嗎?”季柯南問。


    穆科長說:“行。”


    說走就走,剛好今天疾控中心有車去另外的鄰村辦事,他們就搭了便車。


    在山區,搭便車是常有的,但是,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每個人要想得到別人的好處,先要想想後果。比如老人,他很需要照顧,但是,你不知道老人在路上慢慢走是什麽原因,或者是因為他不能坐車,隻適合走路,如果硬要他坐車,沒準是致命的傷害,因他一旦出事,你就有可能要承擔責任。


    即便到最後沒有承擔,也要經過一段十分痛苦的時光,要對自己好意施惠的行為承擔責任。


    車到泉村,季柯南不知道村名的來曆,就問穆科長,他說:“據傳說,這裏以前有一座寺廟,叫‘泉寺’。在三峽這個地方,適合修行。高山之上,有一座廟,可以看江上來往的船隻,看破名利追逐的鬧劇,居在寺廟,可以領悟很多東西。廟附近有一處泉水,常年水流不盡,白色的泉水,到現在還在汩汩地往外冒水呢。”


    “原來如此,那怎麽沒見廟呢?”沈靜好奇地問。


    季柯南也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很多地名,在山區出現,都帶有詩意,很好聽,憑借名稱,就知道那個地方的地勢,但是,要想得到傳說,就需要費一些心血了。但是,也有以訛傳訛的故事,但是,中國的神話或者民間傳說,大都以喜劇收場。即便地名,也要想得美妙才行。


    有的村名一聽就想去,哪怕這個村子十分遙遠,路途艱險,也阻擋不了一些遊客的腳步。有時候望文生義,有時候是一知半解的,對要去的地方,知道一點就行,可以拿出來分享,結果鬧了很多笑話。


    穆科長說:“這個問題恐怕要問項目點老者了。”說著,車已經到了村口。


    公路是村級公路,沒有瀝青,也沒有水泥混凝土澆築而成,這樣的公路,出門不是難事。沒有車,也可以步行。開闊了眼界,增加了見識。這正是相得益彰。


    他們下車,向開車師傅道了謝,車載著他們走了。


    他們徒步朝著泉村項目點項目負責人家的方向走去。到村裏,一般先去村德高望重的人的家裏,就有些舊時的土司,要想接觸到村民,必須先接觸到老者,即村裏的項目負責人,這樣,才能順利進行下麵的工作。否則,不按規矩來,一切都會亂套,越到後麵,越難收拾殘局。


    想象中,既然有泉寺,應當有鍾聲,有誦經聲,還有煙霧中隱約可見的寺廟勾角,以及空氣彌漫的香火氣,或者背著柴禾的小和尚慢慢在山道行走,或者有背著木桶的僧人到山下背水。


    再就是,在鬆樹下,一些老和尚和老道士在鬆下下棋,旁邊站著小和尚、小道士給他們添茶、添香,倒也逍遙自在,享受僧道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但是,這些都沒有。


    季柯南和沈靜麵麵相覷,不知道怎樣解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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